第34章 第三十四章.聚会
作品:《坏了!我穿成了恶女贝拉【HP亲世代】》 几天后,卢修斯·马尔福做东、在马尔福庄园举行了一次“纯血沙龙”。
在这场聚会上,贝拉特里克斯从某个多嘴且急于卖弄消息渠道的食死徒同僚口中,拼凑出芬里尔·格雷伯克那次愚蠢的冒犯的幕后推手。
“——你是没看到,贝拉特里克斯,那狼人当时被罗道夫斯和诺特灌了几杯火焰威士忌后,那副得意忘形的蠢样!”
埃弗里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嘲弄,
“莱斯特兰奇搂着他的肩膀,说什么‘芬里尔老弟,你可是黑魔王麾下不可或缺的尖牙利爪,那些老古董的纯血家族算什么东西?布莱克家?哼,架子端得高罢了!’诺特那老狐狸就在旁边帮腔,暗示格雷伯克‘完全有资格’代表他们去‘吊唁’一下奥莱恩,挫挫沃尔布加的威风……啧啧,那蠢货居然就信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贝拉端着水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中如血液般暗红的酒液泛起细微涟漪。
荒,令人作呕的荒谬。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她的前未婚夫,以及诺特那个老滑头,他们根本就是把格雷伯克当成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随手捡起来砸向布莱克家的窗户,纯粹是为了恶心布莱克家,顺便看场笑话。
他们甚至懒得亲自去格里莫广场找麻烦。
而格雷伯克,这头空有蛮力、脑子却塞满了腐肉的野兽,竟然真的被几句廉价的吹捧灌得飘飘然,愚蠢到相信凭借自己狼人的身份,就能踏入布莱克家那象征“纯净”的门槛,获得某种扭曲的“尊重”?
贝拉只觉得鄙夷在胸腔里翻涌。
格雷伯克那天在她庄园里所说的“被羞辱”,原来根源竟是如此一场卑劣的戏弄。
这头恶狼,不仅凶残,更是蠢得令人发指。
这场聚会打着“纯血家族联络感情”的幌子,实际参与者皆是伏地魔麾下核心圈层那几个家族的代表——马尔福、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本人也来了,正与诺特低声交谈,仿佛格雷伯克事件与他们毫无关系)、亚克斯利、以及贝拉等。
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烟气和陈年佳酿的醇香。银器熠熠生辉,家养小精灵们穿着雪白的茶巾,如幽灵般无声穿梭,奉上精致的点心。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上流社会的优雅聚会。
而将这份表面优雅维持得滴水不漏的,正是女主人纳西莎·马尔福。她穿着一袭剪裁完美的银灰色长裙,淡金色的长发绾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柔顺地垂在颊边。
她步履从容,言谈得体,与每一位来宾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温度,既展现了马尔福女主人的雍容气度,又不失布莱克家小姐的矜持。
她将宴会的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餐点的搭配到音乐的舒缓节奏,无不透露出精心与品味。
卢修斯站在她身边,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本不愿纳西莎过多沾染食死徒事务的阴霾,但纳西莎坚持这样做,她最近与姐姐贝拉的见面少得可怜,她想趁此机会见一见贝拉。
聚会的话题,不可避免地滑向近期最大的谜团——黑魔王那令人不安的沉寂。
众人交换着各自捕风捉影的消息,语气都带着压抑的焦虑和困惑。
黑魔标记毫无动静,任何主动联系都石沉大海。
这种反常的真空,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卢修斯·马尔福作为主人,引导着讨论,他的措辞谨慎而圆滑,但紧握酒杯的指节透露出他内心的紧绷。
当关于黑魔王的猜测暂时告一段落,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带着强装镇定的沉默时,卢修斯不动声色地踱到贝拉身边。他借着欣赏墙上的一幅家族肖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近乎耳语的音量说:
“贝拉特里克斯,花园里的夜玫瑰开得不错,尤其是东侧暖房附近。西茜……似乎想独自赏花。” 他的灰眼睛扫过贝拉,带着一丝暗示和恳请。
贝拉会意。她放下酒杯,对身旁正高谈阔论的诺特点头致意,借口需要透透气,悄然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大厅。
马尔福庄园的花园在秋夜的月色下别有一番清冷韵味。修剪整齐的树篱如同沉默的卫兵,精心培育的魔法花卉散发着幽香,喷泉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贝拉沿着铺着白色碎石的小径,走向卢修斯暗示的东侧暖房。
果然,在爬满常春藤的白色廊架下,纳西莎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西茜。”贝拉走近,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比平日柔和几分。
纳西莎闻声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真切的、带着点依赖的笑容:“贝拉。”她快步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姐姐,随即松开,仔细地端详着贝拉的脸,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
“不过是些琐事。”
贝拉轻描淡写地带过,目光落在妹妹脸上,那份精心维持的平静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卢修斯把你保护得很好。”她用的是陈述句,带着点审视。
纳西莎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他尽力了。但……贝拉,”
她抬起头,翠绿的眼眸直视着贝拉,带着属于布莱克血脉的敏锐,
“黑魔王的沉寂,真的只是沉寂吗?卢修斯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非常强烈。”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些什么吗?”
贝拉沉默了片刻。
月光下,纳西莎的脸庞显得格外年轻和脆弱。她不能透露魂器的事,那只会将妹妹拖入更深的危险。
“风暴来临前,总是最安静的,西茜。”她选择了模糊的回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
“但我可以说,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选择帮助马尔福的。”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沉默和审慎是最好的盔甲。”
纳西莎似乎从贝拉的话语和眼神中捕捉到了远超字面意思的沉重信息。她抿了抿唇,用力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也要小心,贝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握了握贝拉冰冷的手指,
“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句话很轻,更像是一种直觉的流露。
贝拉心中微动。纳西莎的感知依旧敏锐。她没有回答,只是反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算作一种无言的回应。姐妹俩在清冷的月光下又站了一会儿,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关切。
贝拉对亚瑟·韦斯莱的选择被证明是明智的。这位年轻的巫师工匠展现出了远超贝拉预期的可靠与高效。他显然将这份报酬丰厚且要求严格的委托视为改变家庭境遇的重要机会。
有几次,贝拉在深夜结束食死徒间那些令人窒息的密谋或聚会后,悄然幻影移形至法利的新据点附近。远远望去,那栋维多利亚风格的别墅窗户里,总有一盏灯固执地亮着,在漆黑的悬崖背景下,像一颗孤独的星辰。
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贝拉能看到亚瑟·韦斯莱忙碌的身影。
他或是俯身在地板上仔细绘制着复杂的防护符文阵,荧光闪烁的魔杖尖是他唯一的照明;或是搬运着施加了漂浮咒的沉重石材,加固着秘密地下室的墙壁;又或是皱着眉头,对照着厚厚的魔法建筑典籍,反复调试着某个隐蔽入口的触发机制。
那专注的神情和一丝不苟的动作,带着一种工匠精神。灯光勾勒出他年轻而略显单薄却充满韧劲的剪影。
贝拉隐在夜色中,心中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惋惜。
魔法部——那个充斥着官僚、谄媚者和纯血偏见的庞然大物——总是热衷于将诸如亚瑟·韦斯莱这样真正脚踏实地、有能力且正直的实干家,死死按在薪水微薄、毫无前途的底层职位上,任其才华被琐碎和偏见消磨。
反而是像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那种除了溜须拍马、玩弄权术和粉红色蝴蝶结外一无是处的蠹虫,能凭借钻营一路高升。这种巨大的不公和浪费,在她这个旁观者眼中,比许多黑魔法更令人作呕。
————时间悄然滑入1975年深秋。
11月的寒风开始席卷英伦,吹落枝头最后几片枯叶,也终于吹来了黑魔王的召唤。
当那熟悉的、如同烧灼灵魂的剧痛在左臂黑魔标记上骤然爆发时,贝拉正在她的新据点——法利别墅那尚未完工、但已初具规模的地下实验室里,尝试用替代材料模拟月光苔藓的萃取效果。坩埚里翻滚的银绿色液体发出一声轻微的爆鸣,宣告了这次实验的失败。贝拉面无表情地熄灭了炉火,迅速清理掉所有痕迹。
风暴,终究是来了。
集会地点是食死徒们熟悉的一处阴森古堡。当贝拉和其他戴着兜帽、如同阴影般汇聚而来的同僚们踏入那空旷的大厅时,一股比深秋寒风更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伏地魔端坐在高背王座之上。他英俊的面容此刻笼罩在阴霾之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苍白。
即使隔得老远,贝拉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杀意。英俊的皮囊下,盘踞的是一条被彻底激怒、择人而噬的毒蛇。
没有开场白,没有惯常的威慑性演说。
伏地魔的声音直接切入,“愚蠢!无能!一群废物!”
他细长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神经质地敲击着,每一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上。
“竟让邓布利多和他的小崽子们……如此猖獗!把我的……重要资产……当成玩具一样毁掉!”
大厅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所有食死徒都深深低着头,如同风化的石雕,噤若寒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恐惧。
贝拉的心沉了下去。果然!魂器被摧毁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止一个?冠冕?还是金杯?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飞转,但表面上,她和其他人一样,保持着绝对的臣服姿态,连眼睫都不敢颤动。
伏地魔的怒火在大厅里肆虐。他细数着最近的“损失”。接着,他开始部署一场规模空前的报复行动。
计划之恶毒,手段之酷烈,波及范围之广,让即使像贝拉这群食死徒,也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目标是凤凰社的几个重要据点,以及几个被怀疑庇护了“小崽子们”的巫师家庭。
时间定在一周之后,月黑风高之夜。
然而,就在伏地魔还没布置好行动的详细计划时,他的目光毫无预兆地锁定了人群中的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的心猛地一跳,但她控制住了身体的任何反应,只是恭敬地微微抬起了头,兜帽下的目光迎向王座的方向:
“My Lord?”
“你,”
伏地魔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到楼上去。左手边第二个房间。在那里等我。”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没有解释,没有缘由。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