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作品:《装鬼弄神

    事件的谜团还不单在这里,星语刚入上清殿,不一会儿思言神君便也来了。说是来找天君议明月生辰之事,还未说些什么,话题一转便说道:“我听言,星语今日来见知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知行摇头道:“星语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想通一件事,没个万把年谁都劝不动她。”


    “可万一她要是没想通呢?”思言反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思言你要清楚,无论星语做了什么,我们都没有理由阻拦她。”


    “可她要是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你也不阻拦吗?就任由着她为非作歹?”


    思行笑道:“她到哪里去危害苍生?她本性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昔日那副场景你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可是相当忠烈的女子,从来都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再则我们欠她的还不够多吗?”


    思言冷嘲:“苍生大义,有牺牲是必然的,你既已是天君,就应当尽天君的职责。如此优柔寡断,顾念旧情,迟早会害了你。”


    “思言啊,思言,这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相比较我而言,你才是哪个最顾念旧情的人。不然那群人又怎么会如此依附你?”


    思行说完,思言便就挥袖离开。钟情倒是头一次见思言神君那样气急,和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好了,你出来吧。”,思行看向厅中屏风后。半晌无动静,思行又说道:“你那点障眼法骗他们可以,骗我都骗了几万年了,你当真我一直不知道?”


    钟情这才悠闲自得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来偷听的,就好像偶然路过此地,刚好碰见。


    “父君可安好?”钟情是一点儿都不尴尬,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流程,正在进行流程的第一步,先打招呼。


    “安好。”思行还挺配合,对于他这个儿子,他有时候也挺后悔生的。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这边就先退下了。”,第二步,没事就走。


    思行主动问他:“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钟情停下脚步,很认真的问了句:“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实话吗?”


    “不会。”


    “那我没什么想问的。”


    俩父子主打一个真诚,谁都不会说实话。


    “你去趟人间,竟也有了心事。”思行低头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一镯子,递到钟情的面前。“若下次你要是再见到那画上的人,记得把这个镯子给他。”


    “画?”钟情先是一惊,又假装淡定的说道:“父君你在说些什么呢?什么画?”


    “纵使在匆忙,也不应该就将那画就直接放在书桌上,那么明目张胆被人偷走也是情理之中。”


    “...”钟情不语,他连忙瞬移回自己的寝殿,白日回殿中时确实匆匆,钟情只叫歌风把画在书房,时间紧迫,歌风放置便立即返回。不过钟情寝殿一有重兵把守,二来钟情给殿中上下下过禁令,除钟情亲近之人外,无人可进。


    钟情来到书房,那书桌之上确实空无一物。钟情随即又折了回来,质问道:“你既知道有人偷,为什么不拦下来?”


    “你若是想护他,就应藏好。”思行话说一半,略有些停顿,一时之间气氛十分的低迷。接着又缓和道:“收着吧,他若见到这个必定心生欢喜。”


    钟情本有些犹豫,但听他最后一句话,还是将那镯子接过,放在手心之上。那镯子看上去是个墨玉,也不知之前是经历的什么劫,尽数都是裂。这修镯子的也是煞费苦心,竟也能将其修复的七七八八,虽外面光滑,但内在裂痕恐已无力回天,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能将这个么多裂相互粘连,隐约还能见到墨玉当间闪过一些白光。


    “你认识他?”钟情问道。


    “他没和你提过我?”


    “没有。”


    “嘶~他当真就这么无情?”思行倒吸一口气,不过又很快释怀,自嘲道:“也是,他向来最是无情,最是不喜被人背叛。”


    钟情将镯子放进衣袖,他爹都已经这般伤神,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仅不关心,反而泼了盆凉水道:“你自己的债你自己还,我可不帮你。”


    “不是,你难道没在书上读到过父债子偿四个字吗?”思行说道,虽说他确实理亏,但也不用这么快就撇清关系吧。


    “我要是能偿那还算是件好事,可我是半点都入不了他的眼,我想堂堂天界少君,在他眼里还不如他养的一只猫。”钟情有些无奈。


    思行又说了回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


    “不想。”钟情却依旧坦然。


    “为何?”


    “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而且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提,我就当做不知道。他若是提起...就到时候再说。”


    “你倒是心大,哎,你又要到哪儿去?”思行还想能买点情怀,多套点他的话,可这孩子是是铁打的嘴,半点都敲不开,还没有些进展,现在怎么又要走了。


    “去找母后,跟她说你的坏话。”


    钟情虽是这么说,可刚到了母后的寝殿,又只是站在门外,一直都不敲门,歌风一同陪往。


    凡间,扬州地段,有一园林,入夜而灯火通明。有一黑猫从墙角而下,后幻化为一少年,一路小跑,入一 别院,院中种梅,皎月映雪,风伴暗香。少年推门入:“主人,我把画偷回来了。”


    有一声清脆悠然,“什么叫做偷,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朝暮随意拿起那当中一幅,展开观赏,刚到一半,闻到了些菩提的味道。微有些皱眉,但很快便舒展。朝暮抬眼问成双:“你去他殿中的时候,可有碰见什么人?”


    “没有。”成双摇头。


    “那可有闻到什么味道,不同寻常或者有些熟悉?”


    “那熟悉的味道可就太多了...”


    朝暮低头笑了笑,“你啊,都跟你说了要一再小心,这画被思行看过了,你竟没闻出来。”


    “我是有闻到他的味道,但那整个宫殿都有他的味道,我便就没放在心上,而且我当时还要忙着寻兄长的气息,没顾得上...”


    “那你找到他的味道没有?”


    成双依旧摇头,“这地下都寻遍了,也没有他的踪迹,还有主人你的真身。其他人就算再苦再难,就算只有碎片我们也都寻来了,可偏偏就这俩人是半点气息都没有,这世间就这么大,到底能藏到哪儿去?”


    “天之下,所有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只有天界我们还没去。”


    “天界?应该不可能吧,那群人都恨透了主人,又怎么会藏着主人的真身。”


    “思行遇你,却没有揭穿,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他的法术在他之下,就算使用隐身之法,他也能一眼识破,若要恨我,又怎么会任由着你拿走画。”朝暮问道。


    “因为心虚。”成双瘪瘪嘴。


    朝暮被他这副嫌弃的模样,不由的笑出声:“那事不能怪他,他也是没得选择,身不由己罢了。”


    “主人,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向着他,你现在所遭遇的不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你之前苦什么样,现在又在受什么罪,你就没有一点儿恨吗?”成双越说越觉得生气,他真是替主人感到不值。


    “恨吧。”朝暮想了一下,“不过一切都是天命使然,我们都是随波逐流而已。”


    随后房中又进来一人,是一妙曼的女子,原是在赵府上贴身伺候过钟情的湘儿,她端着一碗药,后见房门打开,连忙进来,后见成双在内,才稍安放心。湘儿对着成双说道:“外门风雪大,下次入房记得关门,圣主现在不可受寒。”


    成双乖巧点头,连连应下,又对着朝暮说道:“主人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有,我已经好多了,门也不必常关,偶尔看看雪景也好。”朝暮接过湘儿端来药,一饮而尽,虽气势豪爽,却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缓过来,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的苦啊,半点长进都没有。”


    湘儿和成双异口同声道:“良药苦口,长命百岁。”


    朝暮无奈的摇摇头,这该死的仪式感,朝暮本还想多多抱怨几句,好让湘儿在往那药里再加几味药,好改了那刺鼻又苦涩的味道,可每当他们那这句话哄他,朝暮啊还真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湘儿,我让你准备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圣主,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圣主,你当真要去天界?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很难第一时间去支援你。”湘儿有些担忧,


    “放心,天界自有人会护我,你们就安心在人间等我,对了,周边水域派人去查了吗?还有今年下凡镇守人间的生肖龙神,可有找到下落?人间再有一月就是新年了,若再找不到,除夕之夜不行两□□福之礼,人间恐有大灾。”


    “已经通知下去了,鬼界,魔界和酆都已加派人手,妖君昨日也回了信,有消息会立马通知。”


    “妖君?信?”朝暮顿时生了兴趣,“他的字你能看懂?”


    “不是,是小殿下代写的。”


    “那难怪,就思安写的字,只能用天理难容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