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也不想的。


    其实她也想像洛芮希丝一样，对着艾缪的照片挑挑眉，讽刺一句没想到现在蝙蝠已经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吗？


    但是……但是切斯特很喜欢小孩子。她的领袖喜欢各种小动物，所以养了一大堆小动物。但她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小孩子，就养一大堆小孩子吧？


    事实上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甚至她第一个尝试养的就是未来领袖，达米安·奥古。


    ……不提也罢。


    她决定这辈子都不亲手养任何一个小孩。


    然后艾缪出现了。多么可爱的孩子，像个洋娃娃一样，隔着屏幕就能一直看她安静地看书或者做自己的事情，除了不能摸摸她的脑袋一切都很完美。


    切斯特就这样满意地看了几个月的屏幕，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次她尝试养个小女孩——至于结果。


    唉，不提也罢。


    她决定这辈子都不亲手养除去艾缪之外的任何一个小孩。


    可惜认识艾缪的时候她已经8岁了，对于切斯特而言，错过了艾缪过去的几年人生真是一件足够可惜的事情——她的领袖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其他的动物都是捡回来的，但专门亲自买了只刚出生的花彩雀莺，还取名艾缪。


    呵，男孩。


    她想着，视线诚实地黏在了照片上。这可是艾缪刚进阿卡姆时候的珍贵照片，她之前从来没见过，她可以保证领袖也绝对没见过。


    可爱得也有点太超过了……


    ……等等？为什么她面前会有艾缪的照片？


    切斯特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蝙蝠侠和罗宾犀利的视线。


    完蛋。


    她的大脑终于重启成功，想起蝙蝠侠今天莫名其妙带了三个人的照片过来给她辨认。


    一个是金色长发橙色眼睛，还穿着一件白大褂的女性……这谁啊，完全不认识。第二个是带着头罩穿着战甲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的人，更是完全没见到过。第三个就是现在被摆在她面前的艾缪。


    而她现在已经盯着艾缪的照片长达一分钟，想装不认识是绝对来不及了。


    死脑子快想个天才的解释啊！


    她无助地看向屏幕，刚刚考虑要不要求助一下聪明人，却正好看到了WL的名字——


    那一瞬间，她福至心灵，一拍桌子：“你这个混蛋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蝙蝠侠犀利的视线顿在了那里。


    而罗宾，罗宾缓缓地把脸转向了蝙蝠侠。


    切斯特把面前的蝙蝠侠形象代入狂笑……幸好她不知道狂笑到底长什么样，所以这份情绪非常真实，且完美：“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接下来的整个询问流程里，她都死死地盯着蝙蝠侠，越是代入越气，越气越是代入。现在狂笑在她心目中已经与蝙蝠侠的形象融为一体，如果解开她的束缚，她必定会全力出手把蝙蝠侠揍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的这份愤怒甚至感染了罗宾。对方迟疑地看向包裹在披风中不知为什么显得格外萧瑟的蝙蝠侠。


    “Bat，你真的……”


    “No.”蝙蝠侠深呼吸，“No.”


    蝙蝠侠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心俱疲。他路上与一个狱警擦肩而过，对方手里拿着对讲机，似乎正在巡逻。见到他时拘束地问好。


    蝙蝠侠点头做了回应，继续向外面走去。然后他的步伐在阿卡姆的门口站定，倏忽回头加快脚步原路返回。


    罗宾匆匆追上来：“发生什么了？”


    “阿卡姆疯人院最近才更换了各个装备，但那个狱警拿的还是旧款式，他大概是觉得差别不大所以没有注意。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回去看看。”


    他们两人回到了切斯特的牢房，看到她面前摆着刚刚见过的对讲机。


    那个对讲机已经损坏了，而她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蝙蝠侠敲了敲门：“看起来我们得再好好聊一聊了，关于这个对讲机的事情……”


    切斯特抬起头，绿色的瞳孔燃烧着愤怒：“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好聊的，蝙蝠，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就算死也不会当对你摇尾乞怜的狗！”


    罗宾不可置信：“Bat，难道说真的……”


    “No.”蝙蝠侠只能再次深呼吸，他的身形更萧瑟了一点，“No.”


    他们先是花了半个小时和切斯特纠缠，然后在对方尖锐的言语下败退。然后又去调取了牢房的监控，然而监控器已经被破坏，收音装置最后的贡献是录制下了切斯特的嘶哑的嗓音。


    “……”


    “蝙蝠，我死也不会顺从你——”


    蝙蝠侠将这段音频，连同今日通往切斯特牢房一路上的监控全部拷走了。


    回到蝙蝠洞后，他立刻对音频进行除噪，然后成功将那句话之前的杂音变作了一个能被认知的词语。


    那段音频的完整版应当是：


    “WHO”


    “蝙蝠，我死也不会顺从你——”


    他对这莫名其妙的话陷入了思索。


    自己一定还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仔细回顾了今天的发现。


    首先是针对自称切斯特和洛芮希丝的两个超级罪犯的询问，两人明显互不相识。


    切斯特认识艾缪，但完全不知道阿卡姆骑士的事情。她认为【蝙蝠】在折磨艾缪。而她之前说来到哥谭的理由是占领哥谭，但特意提到了【打死大的小的蝙蝠】。


    她的话里还有一个微妙的转折……但转折结果是拥有这座城市，或许可以推测她真正来到这里的原因其实与这座城市无关。


    ……她是来阻止【蝙蝠】的？她似乎对蝙蝠侠和罗宾的战斗风格都有着一定了解，但并不完全正确，自身的战斗风格有点类似刺客联盟，但又不完全相似。说起来最近刺客联盟好像有点异动……需要关注一下。


    洛芮希丝则认识阿卡姆骑士，对艾缪似乎有一点了解，但不多。她想揍蝙蝠侠，但也只揍三拳……或许三次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有她的那句话……很难想象她会和小丑无关。她提出想和蝙蝠侠好好聊聊，但之后又对这个避而不谈……下次应该关注这一点。


    她的身体素质极差，必须依靠战甲才能战斗，战甲和阿卡姆骑士的战甲款式材质类似，基本可以认为出于同一人之手。她使用的武器是雨伞，这让他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以雨伞为武器的工程大师，企鹅人。


    ……但企鹅人做不出这样的战甲，不然今天哥谭就已经是企鹅王国了。


    说起来今天洛芮希丝看到艾缪照片的时候，称呼他【蝙蝠】……？


    【蝙蝠】……这究竟是蝙蝠侠的简称，还是就是切斯特也提到的【蝙蝠】呢？


    接下来是阿卡姆骑士。这是昨天晚上冒出来的最麻烦的人物——他对蝙蝠侠的战斗方式异常了解，几乎看透了他的所有行动。他对蝙蝠侠和罗宾都充满仇恨，大部分时间都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关键时刻又能保持着冷静。


    他身份不明。一切不明。除去阿卡姆骑士的代号外没有任何消息……不过蝙蝠侠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芭芭拉对洗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进入艾缪家的人身高预计在180左右，体重90kg左右，与阿卡姆骑士基本吻合。再加上阿卡姆这个特殊名字，可以判断将她从阿卡姆带走的神秘犯人就是阿卡姆骑士。


    最后……是艾缪·艾可。


    她不是罪犯，但她确实包庇着阿卡姆骑士。而且她也是现在一切问题的中心点。她关联着切斯特、洛芮希丝、阿卡姆骑士，以及那个至关重要的神秘【蝙蝠】。


    今天迪克和提姆在她的房子中找到了阿卡姆骑士为了保护她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所以，阿卡姆骑士和艾缪之间应当是认识甚至可以说熟识的。


    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将艾缪带回阿卡姆疯人院，那么在发现这些后自然会首先考虑把艾缪作为诱饵，在周围设下天罗地网。


    ……但他们不是。


    他们的目标是要将艾缪带回韦恩庄园，阿卡姆骑士留下的这些线索只会让他们不择手段带走艾缪，而不是把她留在一个对她和对他们都很危险的地方。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如果他们及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分开完成了探索，期间又没能成功交换信息。而在艾缪得知他们真正来意的时候，做出了连他都想称赞的决定——她毫不犹豫、毫不拖沓地将两人扫地出门。


    哪怕两人出门后立刻交换情报并发现不对，这点时间也已经足够阿卡姆骑士带着她从窗户离开这里，并与身后的追兵拉开距离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回顾所有与艾缪相关的资料、视频，回想起她通过【颜色】辨认他人……


    ……【颜色】。


    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个细节。


    在那个晚上，无论是【蝙蝠侠】还是【罗宾】都是比较简单的名词，但艾缪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念出来。但与此相反的是，迪克的复杂姓氏她却念得十分顺畅。


    也不是不可以用她曾经听过来解释，但是艾缪那时候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听到名字后的第一反应是抬起头，像是在仔细确认什么……


    她在确认什么？


    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在确认【颜色】，在反复确认蝙蝠侠与罗宾身上，与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的【颜色】。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切斯特】


    全名切斯特·奥古。来自达米安作为邪恶刺客联盟领袖的世界。很喜欢小孩，但不喜欢养，每天固定日常是逗领袖养的花彩雀莺然后和暴怒的领袖一边互骂一边互殴。


    *视自己养达米安的那段记忆为黑历史，很巧，达米安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两人互骂时把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于是在刺客联盟里被尊称养过领袖的可怕女人。


    ——


    阿卡姆骑士目前为止没在AA面前穿过战甲所以切斯特完全没认出来（阿门）


    而阿蝙，过程全对，结果错了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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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