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希瑞版
作品:《[东邦同人]短篇集》 1\回家篇
“妈妈………”电话的另一端突然传来儿子熟悉的温柔嗓音。
“希瑞!?”
“妈妈,明天我会回家。”依然是温柔的声音。
“真的吗?希瑞?你要回来了吗?太好了!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麻烦您了。”
伊利斯公国的国际机场。
一位美丽的夫人在几名黑衣男子的陪伴下走进了候机大厅,她的神情,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几分钟后,一个黑发俊逸少年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美妇的面前。
“妈妈!”
“希瑞!”然而,美妇欣喜的表情在看清楚少年的脸后,消失地无影无踪。“希瑞?”
“怎么啦?妈妈?是不是看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努力用轻松的语气来掩饰。可他不知道,自己在母亲的眼里依然是一副憔悴到了极点的样子,虽然脸上有笑容,可那原本如湛蓝天空般迷人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与悲哀。
“啊,没事……欢迎回来!”
自己还是回来了呢!原本以为自己至少会在那所“贵”族学校玩上四年才和那些家伙们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家伙能这么轻易地说离开就离开?他一点都不在乎吗?不行!不能再想了!回来,不就是为了忘了他的吗!
“哥哥!你回来啦!太好了!”清脆的童音拉回了曲希瑞游离了好久的思绪。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小猫,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希瑞的脸半晌,“哥哥,你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啊……没事。”曲希瑞温柔地抱着妹妹曲宁儿,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宁儿,哥哥不在时有没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啊?”“当然有喽!宁儿是最听话的了!”“乖!”
“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恭敬地说。
“妈妈,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觉得很累,不想吃晚饭了。对不起。”脸上依然带着不变的笑容,可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样啊,那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迟一些把晚餐送去给你。”曲希瑞的母亲,伊利斯公国王室公主不着痕迹地微笑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不用了,谢谢您。”曲希瑞轻轻地吻了吻母亲的脸颊,便随着管家上楼了。
望着儿子的背影,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与心疼。
“文哲……”电话里传来妻子温柔恬静的声音。
“怎么了?亲爱的。”
“希瑞回来了。”淡淡的,却激起了他,世界脑外科权威医师曲文哲心中的层层波澜。
“什么!?希瑞他……”语气中满是惊讶。
“文哲,你尽快回来一趟吧!希瑞这次回来,样子很怪,我很担心!”
“好的,我这儿的工作已告一段落,马上就可以赶回来。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曲文哲立刻动手开始整理轻便的行李,可心思已经完全飞到了伊利斯公国的家中。希瑞回来了!?他不是和一群朋友在美国K.B大学读书的吗,那里应该还没到假期(就算到假期他也不会回来的),怎么会突然回来?同样怀着一份不安,曲文哲以最快的速度搭上飞机,并在深夜赶到家中。
“文哲……”看着妻子担忧的神情,曲文哲心中便有所了解,当下决定暂时放下一切不是最重要的工作,留在家中一段时间。“别担心,我们先去看看希瑞再说。”
轻轻推开房门,夫妻俩小心翼翼地踏入儿子的卧室。房间一片黑暗,不过依稀仍可看到床上的人儿并未因为有人的进入而被惊醒。“我们的希瑞睡得很沉,看来他真的是累了。让他好好睡吧!”听从妻子的话,夫妻俩准备离开。此时,窗外的月光透过云层,照亮了房间,照在了床上,让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曲文哲又转了回来。
“等一下,亲爱的,我刚才好像看到……”
像是要证明什么,曲文哲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探去。“上帝……”一声低吼从他嘴中逸出,“希瑞正在发高烧!”刚才的月光正照在希瑞的身上,使夫妻俩清楚地看到儿子精致却苍白如纸的脸上陈列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希瑞!!希瑞!!醒一醒……”全家上下立刻陷入了一片忙乱中,曲宁儿也因大家无法分身而被送去舅舅——伊利斯公国国王那儿。
三天后,曲希瑞终于从高烧引起的昏睡中渐渐醒了过来,首先看见的便是父母和舅舅焦虑关切的眼睛,心中涌起歉意,挣扎着想坐起身来,无奈脑袋里像灌了浆糊一样,天旋地转的。“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动,能不能别老是让我们操心啊!”坐在床边的国王舅舅虽然语气相当重,却小心翼翼地让希瑞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柔地像搬动一件易碎的珍贵物品一样。
“瑞,觉得怎么样,妈妈好担心呢!!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病得这么严重呢!!”“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无法面对父母的眼神,怕自己会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怕他们会看出自己从三个月前起就一直在流血不止的受伤的心。让他们担心,是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
轻轻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企图泄露一切的美丽蓝眸。“没有,我没什么事的。对不起,爸,妈妈,舅舅,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喃喃的道歉,带着自责。刹那间,心疼在每个长辈的心中蔓延。从小,这个孩子的身上就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虽然行为与思想是极度异于常人的乖张,但是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与亲和力,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宠他、爱他、保护他、甚至独占他。不忍心……不忍心逼他,不忍心强迫他,说出心里的话,但是,真的很担心……
轻轻搂紧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国王只想给希瑞更多的温暖:“乖……没事的,不用道歉……乖……”紧接着,沉默便在房间中回荡开来。
沉默,令人窒息,实在是不习惯……不……是讨厌!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一安静,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他们,和他!而一想起他,胸口就会痛,痛到无法呼吸。要打破沉默,要打破这种让记忆蠢蠢欲动的沉默。“爸……我……我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东西。”努力挤出自认为可让人放心的笑容,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光望向老爸,“好久没尝到老爸的手艺,好怀念呢!”跟着令扬这么久,说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觉得碍口呢!令扬……令扬……为什么不论何时何地都能那么轻易地想起他呢?
“好好好,老爸立刻就去做,你等一下哦!”曲文哲对于儿子对自己撒娇的态度相当的受用,立刻兴高采烈外加蹦蹦跳跳地向久违的厨房冲去。那种表情,似曾相识。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妈妈温柔的手握住自己冰凉的手,感觉好舒服。突然感觉好累,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看出了希瑞的疲倦,国王轻柔地扶他躺好,为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宠溺地揉揉那头亮丽如丝的秀发:“乖乖地睡一觉,什么也别想。”“好的。”笑着目送妈妈和舅舅走出房间。
房门合上,黑暗再次降临的瞬间,不需要再勉强撑起笑容了,苍白的脸立刻被一层浓浓的哀愁所覆盖。虽然全身酸痛得就像散了架一样,也告诉自己要听舅舅的话好好睡觉,可是……可是……意识却清醒得不得了,闭上眼后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的笑脸。“小瑞瑞,我饿了”、“人家就知道小瑞瑞对人家最好了”、“人家最喜欢小瑞瑞了”,那家伙独特的嗓音始终在耳边回荡着,挥之不去。狠狠捂住耳朵,身体不由自主地整个蜷进被窝里,任泪水爬满俊秀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令扬……令扬……为什么……”几近失控!
2\生日篇
“令扬……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猛地睁开双眼,本该如蓝宝石般夺目的双眸满是惊恐,额前渗出点点汗珠。又梦到令扬了,梦到了令扬的离开。
头隐隐作痛,是严重睡眠不足的症状。没办法,从那个该死的家伙离开后,就一直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一旦入睡,总是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次也是一样的吧,好像天亮时才在药物的帮助下渐渐入睡。抵着额角坐起来,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7点30,好像只睡了一两个钟头的样子,可是已经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回想起那个清晰的梦境,不由自嘲地笑笑:半年了,还是没办法忘记,为什么不能放开呢?
门外传来母亲温暖亲切的声音:“希瑞,醒了吗?”“我已经醒了。”“赶快梳洗一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好,我立刻就来。”
猛站起来的结果,是一阵头晕目眩,贫血的症状。呵!怎么检查病症检查到自己身上来了!!贫血?怎么可能!!走进洗手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瘦消的双颊;眼瞳呈现出的是一种暗暗的蓝色,如夜幕下的大海,深沉得让人感到压抑;原本亮丽的黑发已渐渐地失去原有的光泽,柔顺却没什么生气地贴在鬓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好,可想尽办法也无法让自己恢复过来。洗梳后,用力拍拍脸颊,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苍白,这才走下楼。
楼下,家里的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妈妈,宁儿,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秘密!”曲希瑞如平常一样微笑着。“宁儿,这是你和妈妈的秘密,不能让哥哥知道的哦!”为了掩饰在见到希瑞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心痛,公主与女儿咬咬耳根,毕竟今天不适合悲伤,因为今天是………
“我不能知道??”希瑞不仅失笑,妈妈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啊!
小宁儿像只小鸟一样扑向希瑞,露出天使般的灿烂笑脸:“哥哥,哥哥,今天去舅舅那儿吧,舅舅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哥哥今天要去爸爸的实验室,你和妈妈一起去吧。”宠溺地抱起妹妹,享受着那发丝的细腻手感,那种久违了的触觉。“不嘛不嘛!!”“希瑞,今晚你爸爸也会去,你也一起去,一家人一起才完整呢!”母亲大人的话是没办法拒绝的。“好吧!”
突然发现,协助父亲的实验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可以暂时忘了他们那些家伙的方法。曲文哲看着发疯似的进行实验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安下心来。虽然希瑞一直在掩饰,可他是世界的权威医师,儿子的状况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睛。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纤瘦的身子,好像都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瑞……瑞……”天,居然一直都没有反应,“希瑞!!”“啊?爸爸,你叫我吗?”“瑞,别太勉强,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我不累,不用休息了。”依然是掩饰的笑容,却也依然美丽。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接近黄昏,曲希瑞依然奋斗在医学实验中。曲文哲过来拍拍儿子的肩:“瑞,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该走了。”“走?去哪儿?”真实的惊讶,希瑞真的不记得了。“当然是去你舅舅那儿,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吃晚饭的吗?你妈妈和宁儿已经过去了呢!”啊!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曲希瑞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这并未逃过曲文哲的眼睛。轻轻搂住儿子,温暖着这略显冰凉的身体,瑞,怎样才能分担你的痛苦?
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坐在身边的儿子身上。太安静了,希瑞实在是太安静了,今天一天所说的话大概还没超过十句,到底是什么事让希瑞变成这样,和他的那些朋友有关吗?不过今天,一定会让他再高兴起来。
“瑞,我去停车,你先进去吧。”“好。”
咦,为什么黑呼呼的,为什么不开灯呢?实在是太奇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警惕地抽出手术刀,曲希瑞屏住呼吸,轻轻地踏入大厅。突然,大厅的吊灯全都亮了起来,啪啪啪,让人眼花缭乱的彩带和鲜花迎面扑来,将曲希瑞的大脑震成一片空白。爸爸,妈妈,舅舅,还有许多王室成员,一个个都直朝自己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曲宁儿如同一只蝴蝶,扑向曲希瑞:“哥哥,Happy Birthday!”“瑞,生日快乐!”“丹尼尔王子殿下,生日快乐!”
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
完全……完全不记得了!!!
“啊!!”希瑞恍然大悟,“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谢谢舅舅,谢谢大家,还有,谢谢宁儿。”这是自己从美国回来后,第一次打从心底感到开心。“谢谢……”泛着淡淡红晕,白皙又精致的脸上升起了真心的笑容,那种笑容,温暖了在场的每个人。
喝着手中的香槟,与身边的人友好的交谈,接受大家的祝福。
生日啊!不知不觉,头脑里浮现出去年过生日的情景。那天,那群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家伙居然让他呆在厨房整整一天,为他们这些不知道节制为何物的死党做什么……满汉全席!?那天,只因为前一天不知怎么的上了令扬那小子的当,被迫答应令扬的任何要求,于是落到了整天忙碌在厨房里的下场。那天,他们居然五个人联合起来整他一个,什么事都会特地损他几句。那天,就在他被气得半死的时候,那五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一字儿排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只大蛋糕,笑盈盈地朝他说:“生日快乐,希瑞!”让他感到窝心极了,什么样的火山都灭了。那次,是自己过的最难忘的生日了。
真是糟糕,又想起他们了。更糟糕的是,想起后,整个脑海里就全是他们,怎么也挥不去,特别是……令扬……令扬……突然间,全身都被浓浓的思念所侵占,好难受。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希望可以用酒精的力量来摆脱那种窒息般的感觉。不由地倒满,再次一饮而尽。
“瑞,你喝得太猛了,这种香槟后劲很大的。”对于希瑞这种粗暴的喝法,曲文哲夫妇俩深深地皱起眉头。“没事的,我有分寸。”
一直在人群中穿梭,一直猛灌着香槟酒,一直做作地与人说笑。听舅舅说,生日派对要持续到凌晨的样子,看看手表,已接近12点了,生日就快过去了,那些家伙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大概忘了吧,算了,我不是也直想忘记的吗!隐隐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失落。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对不起,失陪一下。”优雅且不失风度的向身边的人道歉后,便向阳台走去。秋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可曲希瑞觉得自己还是宁愿呆在阳台上。接通手机,雷公般的大嗓门让希瑞不由地将手机远离自己脆弱的耳膜。
“希瑞啊!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好想你——的手艺哦!!”
希瑞的心一阵温暖,已经可以想象出对方坏坏的表情:“以农,你这个家伙只想念我的手艺吗?当心你的饮食哦!”嘴角扬起了许久不见的熟悉笑容,那种只有面对他们才会有的笑容。
“哎呀呀,我怎么敢得罪我们的大厨啊!除了最想念你的手艺以外,我当然还想念你漂亮的蓝眼,漂亮的黑发,漂亮的脸蛋,漂亮的………”
希瑞听得直想满地找鸡皮疙瘩:“好啦好啦,说恶心吧啦话的功力一点都没减。”
“那当然,因为有令……”立马的刹车带来瞬间的沉默,“希瑞,生日快乐。”语气已不复先前的顽皮,然而迟迟得不到回应。“希瑞?希瑞!”
被以农的嗓门拉回思绪,曲希瑞急忙收拾心情:“啊?哦……谢谢以农。”
“凯臣和我在一起呢!”下一刻,电话里传来凯臣低沉的声音:“希瑞,生日快乐。你……还好吧?”
“我……很好,你呢?”
“还不错。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知道吗?”安凯臣心里很清楚,在令扬出现之前,他有以农做伴,烈也有君凡这个朋友,只有希瑞,始终是一个人。所以,令扬对于希瑞的意义比对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深刻。现在,令扬这个家伙居然一声不响地就丢下了他们,让希瑞怎么办?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希瑞了。
“我知道的。凯臣,你的语气越来越像我爸了!”曲希瑞还真佩服自己,这样的心情居然还能开玩笑,是不想让死党们担心吧!
“知道就好,那……就这样。有空再联系!”
挂了电话,挂在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美丽的蓝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悲痛。就在曲希瑞还来不及有任何准备时,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君凡。
“希瑞,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君凡。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一些,因为练武之人的听力非比寻常。不过效果好象不佳。君凡担忧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希瑞,你还好吧?你不快乐吗?”
没有回答雷君凡的问题,只是反问:“那你呢?君凡?你能说你快乐吗?”
是的,他们之中,没有人是快乐的。令扬走了,把他们的快乐也一并带走了。
“希瑞……”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雷君凡不属于那种会安慰人的人,在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也挂了电话。
心再次沉入冰窖,身体再次感到彻骨的寒冷。沿着栏杆滑坐下来,用力抱住自己,可仍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泛白的嘴唇已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依然紧紧地咬着,因为一旦放开,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手机又不识趣地震了起来,可此时的曲希瑞已经没有力气去按下接听键。手机一直在震,一直在震……,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希瑞,生日快乐!刚才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是不是君凡他们打过来了?我最近比较忙,没办法过来看你,你自己要照顾好你自己哦!……希瑞?”
久久得不到希瑞的回应,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焦急起来:“希瑞?是你吗?你在听我说吗?你没事吧?……希瑞,我知道的,你瞒不了我的……”
是的,瞒得了任何人,也绝对瞒不了他的。“烈……”瞒不住,也不想再瞒了,“烈……”呼唤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悲伤。
“希瑞,今天的你是不能难过的。还没过12点,这样不吉利的。”
“呵呵,听起来好迷信的样子。”深深地吸一口气后,才能带着哭腔地干笑几声。
“希瑞,求求你不要折磨自己,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最不能放下不管的就是你了。”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的。谢谢你,有空再聚。”
“等一下,希瑞……”
急匆匆地挂下电话,不敢再多说一句,因为再开口,一定哭出来。要哭,至少不能在烈面前哭,不然他一定会连夜飞过来的。现在,自己还不想见到他,不想因此而崩溃。
扔开手机,身体蜷成一团,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现在应该已经过12点了吧,自己应该可以哭了吧。不过想忍也忍不住了,下一秒,泪水泉涌而出。
宾客们也开始陆续离开,曲宁儿早已与周公玩耍去了,国王让妹妹和妹夫先带着小女儿睡觉去,自己揽下了照顾希瑞的大任。对于希瑞,他有说不出的喜爱,这个灵气逼人又聪明过人的漂亮男孩总是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怜惜之情。他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宠爱他,保护他,疼惜他。
感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希瑞了,询问之下知道他出了阳台,于是也步入了阳台。可在看清楚阳台上的景象后,国王无法再迈动一步了。那个让人无法不牵挂的身影,就像一只猫咪,无助地缩在阳台的一角,安静得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颤抖的双肩和紧紧环抱身体的手臂,无不显示出主人努力压抑的痛苦。
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瑞!!”国王冲过去,紧紧搂住希瑞几近冰冷的身体,心疼得无法遏制,一心只想安慰这个孤独的孩子。“瑞,发生什么事了?”在希瑞突然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事发生。他派人去美国纽约调查过,可只是知道他们这群“恶魔党”的好伙伴,突然集体办了退学手续,并且分道扬镳,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原因。这个原因,相信就是希瑞的痛苦所在。不过,只要希瑞不提,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是绝不会逼他说出来的。
感觉到身边传来的阵阵温暖,曲希瑞抬起头,望向温暖的来源。这,也让国王看清楚了他。
心,再次狠狠地揪了一下。
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酒后的痕迹,有的,只是一道道清晰的泪痕。嘴角深深的齿痕,几乎能渗出血丝来。最让人心痛的,是那双原本散发着灿烂光芒的蓝眸,如今留下的只有一片空洞和茫然。
“舅舅,我没事,让我这样待一会吧。”将脸埋进舅舅的怀里,寻找舒适与安心,可是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希瑞还是不说,还是没打算告诉他们这些长辈,在他内心深处那个让他痛到不能自禁的伤口到底是什么。“瑞,你心里有什么事,也许说出来会比较舒服。”可是,怀里的孩子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而并没有开口。“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轻轻叹了口气,国王只好更轻柔地搂着希瑞,让他能躺得更舒服。
阳台上越来越冷了,像这样坐在这儿,不要说希瑞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会着凉的。低头看看怀里的希瑞,好像真的睡着了。看着希瑞那让人心疼的美丽睡容,国王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小心而轻稳地抱起希瑞,为他顺从地窝在他怀里而感到满足,也为他消瘦得不象话的身体而皱眉。
轻轻将希瑞放在床上,为他盖好羽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一阵喃喃自语给拉了回来。刹那,心,第三次被狠狠揪起。希瑞苍白的脸上,呈现着浓浓的哀伤,额角冒着细细的汗珠,嘴里不停的念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令扬……不要离开……”
令扬!?
他,就是希瑞心中那道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那个一直笑嘻嘻的小鬼,就是给希瑞带来巨大伤害的罪魁祸首?国王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恨意。握着希瑞的手,轻拍着他的背:“瑞!瑞!”
缓缓睁开酸痛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见舅舅担心的眼睛。不禁皱皱眉,伸手抚上舅舅的额头,想把舅舅皱起的眉头抚平。“舅舅,别这样,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我没事。”国王扯出一个笑容,手指点上希瑞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喝了不少酒,好好睡一觉。”希瑞点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当确定国王舅舅已走出房间后,希瑞才又睁开眼睛:“还能睡得着吗?”
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没办法,就是睡不着,最近失眠的症状好像加重了。可不能让爸妈知道自己需要靠药物才能入睡,不然……
不想再躺着了,只好起床。才走下楼梯,就看见大家都围在一起。小宁儿一看见他就扑了过来,嘴里直嚷着“哥哥拆礼物!哥哥拆礼物!”
礼物!?桌上堆放着不少礼盒,希瑞走过去翻看着,其中有五个礼盒有着惊人的类似。这个……是以农的,凯臣的,君凡的,烈的,还有……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记!?希瑞迷惑地拿起那只礼盒,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居然是一套做工精美的水晶手术器械……和一张照片!?希瑞看清楚照片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体也不由地颤抖起来。照片上,六个俊逸的大男孩,扬着同样自信、轻狂、不可一世的笑容,散发着同样高贵亲和又不同凡响的气质。翻过照片,几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中,再次让希瑞愣在当场,仿佛冰水从头淋到脚。这是……这是……他们的誓言,是他们六人的誓言,而且……而且……这个笔迹是……是……
突然,希瑞推开众人冲了出去。“瑞!?”曲文哲示意众人不要跟随,自己紧跟着希瑞出去。
希瑞冲到大门口,焦急又怀带希望地四处张望,然而空荡荡的街上甚至连一辆汽车都不曾路过。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浓浓的失望与哀伤升上的心头,占据了他所有的身心。
“瑞……”曲文哲的手搭上了儿子的肩,明显地感觉到儿子的颤抖。手抚上儿子低下的脸,吃惊地感觉到满手的温湿。“瑞,你……!?”急忙抬起儿子漂亮的下巴,无意外地看清楚了儿子满脸的泪水。心疼地揽过儿子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这个是令扬送的,是令扬……他为什么要离开,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送礼物给我!?……”
“令扬!?就是你第一个认识的朋友?”
缓缓地点头:“……爸爸……是不是……我什么地方不好……是不是……我很让人受不了?……”
“没有这回事,他一定有什么原因的,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被讨厌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去面对的……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就……”靠在爸爸的怀里,泣不成声。
曲文哲终于开始清楚希瑞变了的原因,可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几近绝望的希瑞,只是揽着儿子,让他能痛快地哭一场,因为他知道,希瑞已经压抑了很久了。
哭吧……哭吧……
“爸……有没有办法,让我忘记……用药……或者催眠……”哭了好久的希瑞,好不容易再次开口。
“忘记?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你的心里,真的希望自己忘记一切吗?”
“我……”
“瑞,你想过吗?如果你真的忘记了,那令扬他,就真的是离开你了,你明白吗?”
如果忘了,令扬就真的离开了?真的吗?真的会这样吗?不想令扬离开,不要令扬离开,这,才是希瑞心中真正的愿望!
“爸爸……我……明白了……谢谢你……”
3\宴会篇
“瑞,英国女王陛下最近要举办个宴会,可是我实在抽不出空去参加,所以……”国王舅舅一脸期待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宝贝外甥。自己这个外甥的手艺绝对比皇宫里的大厨要高明的多,而且丝毫没有不协调的感觉。
“可是舅舅,你应该知道我对宴会什么的很感冒呢!”曲希瑞皱皱眉,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手术刀。
“这个我知道啦!”国王很没形象地粘着希瑞,“不过就不能为舅舅破一次例吗?如果伊利斯公国没有人出席,英女王不高兴,很容易导致国际问题的。”
“……”关我什么事!曲希瑞的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瑞,看在舅舅这么疼你的份上,就当是帮舅舅的忙吧!”国王只所以死缠烂打,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这段时间,希瑞成天不是泡在实验室里,就是溺在厨房里。虽然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还是日见清瘦。也许,让希瑞去参加宴会可以让他转变一下心情也说不定。
“那……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实在拗不过舅舅的纠缠,曲希瑞只好答应了。
“太好了,就这样说定了!”目的达到,国王不再停留,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走进宴会大厅,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迎面扑来,令曲希瑞感到一阵窒息。还是不应该来的啊!转身想离去,无奈伊利斯公国丹尼尔王子的魅力在欧洲王室是极负盛名的,他一踏入,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丹,真高兴你能来参加这个宴会。”英女王早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小王子的到来,主动上前招呼。曲希瑞不由地轻叹一声,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女王陛下,受您邀请,我很荣幸。”恭敬的吻手礼,令英女王心花怒放。
“丹,这么久没见,你瘦了好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很差呢!”女王轻轻挽起曲希瑞的手臂。“谢谢陛下关心,我很好呢。”“那就好。今天会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呢!”
意想不到的人!?除了那五个家伙,曲希瑞不会对任何人感兴趣的。
其他一些贵族也都朝着曲希瑞围了过来,争相与他进行交谈。而曲希瑞也依然如往常那样,温柔且客气地向每个人微笑。
“丹尼尔王子,见到你真好。”
“王子殿下,欢迎您!”
……
“丹,今天你又成为台风中心了呢!看大家有多喜欢见到你啊!……”
台风中心!?真是有趣的比喻!记得上次是他们六人一起出席英女王的宴会时,被人这么形容的。那时,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冲出重围呢!!回忆,使希瑞的嘴角划出了淡淡的弧度。
“……不过,今天你可不是唯一的台风中心哦!!”英女王神秘地指指大厅的一处角落,脸上露出少女怀春般的表情。
疑惑地望向那个人口密集度异常高的角落,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那个台风中心。
那是……那是……
那样的黑发,那样的身形,那样的举止……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曲希瑞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个身影。他只觉得脑海呈现出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看着对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对方朝着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手来。
下一刻,曲希瑞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反应,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越来越快,最后,他整个人扑进了对方敞开的怀抱。“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完全无视周围惊异的眼光,只是紧紧地搂着,生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松手而消失。
“瑞……瑞,我知道你看到我很高兴,但是你搂得太紧了,我很疼啊!!再说这么大了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哭鼻子很难看的!!”被曲希瑞紧紧搂住的南宫烈反抱着希瑞,轻柔地抚着他的背。
“谁、谁哭鼻子啦!!”不服气地抗议,让南宫烈满意地看到恢复生动表情的自己。而那被红云渲染后的白皙俊雅的脸蛋,也让在场的所有人狠狠地惊艳了一番。
“烈,你是不是想让我用好料来招待你啊!”曲希瑞的眼中再次闪现出恶作剧的光芒。
“不敢不敢!!”自己是很想念希瑞的料理,可并不希望尝到加料后的料理。
“啊!对了,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蓝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疑惑。
南宫烈心疼地摸摸眼前这张消瘦的脸颊,宠溺地说:“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我来陪你啊!”
略微的惊讶后,曲希瑞微笑着将脸埋入死党的肩中,两人再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也再次不意外地引起一片叹息声。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他在意的,除了家人,就只有他们。贪婪地汲取着烈身上独有的清香,这熟悉的气息,让希瑞整个放松下来,而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疲倦和晕眩。
“怎么了,希瑞?”
“烈,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吧。”曲希瑞没有抬头,依旧依偎在烈的身上。
“好!我们走!”回头给了英女王和众人一个“失陪”的微笑后,南宫烈搂着几近摊在身上的希瑞,离开了宴会会场。“瑞,我送你回去吧!”烈轻轻搂着身体略微冰凉的希瑞,问道。“不要!!我不要回去!”像要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希瑞加重了搂着烈腰身的双手的力道,更忠实地履行抱抱熊的职责。“唉~~~~~~~”一番思想斗争后,南宫烈终于摆出了认命的表情,带希瑞回到自己住的酒店里。
“希瑞,你累了吧,到床上睡一会。”烈搂着希瑞坐在床上。
“烈……对不起……”突然的话,让烈低头看向赖在自己怀里的希瑞。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其实,你和我一样,可是,我却还要让你来安慰我,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看到你,对于我也是一种安慰啊。所以我们是互相安慰啊。”南宫烈轻轻拨开遮住曲希瑞眼睛的头发。“你对令扬的感觉和我们不一样,因为你对孤独的体会比我们都深刻。不过我们只想让你知道,你的朋友,不只有令扬!”看到希瑞点头,烈笑着拍拍希瑞的肩:“今天就睡在我这里吧!”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当烈端着一大杯鲜奶走进房间时,正巧看见希瑞将手中一大把白色药片塞进嘴里,他不由地皱眉:希瑞吃的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大剂量啊?“希瑞,你不舒服吗?这是什么药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说着拿起床头的药瓶。这是…………安眠药!?
“希瑞你疯啦!!”烈一把拖起躺在床上等待入睡的希瑞,将他拖入洗手间,在希瑞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边将鲜奶灌入希瑞口中,一边猛拍他的背,迫使他把药全都吐出来。“瑞,快吐出来!快啊!!”
被迫狂吐的希瑞在吐出所有安眠药后,一把推开烈,一边咳着一边骂道:“你干什么啊?烈!你拍得我好疼啊!”
“我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你干嘛吃那么多安眠药啊!!”
“我想睡觉啊!我最近在失眠,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而我的身体对药物的免疫力比一般人要强,当然要多一点剂量才有效的。……烈,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自杀吧!!”希瑞坏坏地看向烈,想趁机取笑一下好友的过度紧张。但是,当他看见烈写满惊恐的惨白脸色后,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只是想睡觉而已??”南宫烈惊魂未定地盯着曲希瑞漂亮的蓝眸,想确定他是否在撒谎。“可恶,你这个混蛋!!”在得到肯定后,烈扑上去狠狠搂住希瑞,“你吓死我了!你太可恶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我还以为……还以为……”
真的吓到烈了。从剧烈颤抖的身体上,希瑞清楚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深深的歉意涌上心头。“对不起,烈,吓到你了!对不起!”
“你和令扬一样,就是喜欢欺侮我!吓唬我很好玩吗!”烈的脸色很难看。希瑞想起来,烈被吓坏,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与炎狼对招时,令扬施计解开了烈身上的催眠,让烈在那一刻以为自己开枪杀令扬,把他吓了个半死呢!而令扬那个小子居然还是笑嘻嘻的,真不知道他的神经是用什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嘛!!我答应你,以后再怎么睡不着也不碰安眠药了。”希瑞几乎要对天发誓了。
“哼,浪费了人家辛辛苦苦准备的鲜奶。”烈撅嘴的样子像极了赌气的小孩,让希瑞哑然失笑。
两人回到卧室,烈又向酒店订了一杯鲜奶,看着希瑞把它全部喝下去。“睡前喝鲜奶有助于睡眠的。”放好空杯,烈在希瑞的身边躺了下来。
“烈,这样很挤啊。”嘴里这样说,可希瑞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烈的手环上了希瑞的腰:“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睡在一起了吧。好怀念哦!………希瑞,你瘦了好多哦!”
“你也一样啊,烈!”真的好怀念这种感觉呢!希瑞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熟悉的感觉。每天夜晚的那种孤独与寂寞,在这一刻,不可思议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慢慢地,睡意开始侵袭,希瑞第一次这么快睡着。
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这是大家分开后,第一次睡得那么好呢!谢谢你,烈!”希瑞美美地伸了个大懒腰,望向笑盈盈盯着自己的烈。“我也是。希瑞,好想吃你做的东西哦!我垂涎很久了呢!”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谁叫自己把他们的嘴养刁了呢!希瑞捏捏烈那张闪耀着期待光芒的脸,认命地爬下床,在走进洗手间之前丢下一句话,让烈欢呼起来:“先去餐厅等着,我马上就会去借用酒店的厨房的!”
酒店的餐厅这天早上出现客人爆满的场面,这是自酒店开店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原因自然是独自坐在窗边的翩翩贵公子——南宫烈!烈将投射过来的爱慕、崇拜和惊艳的眼光自动过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想到希瑞的手艺,烈的俊脸上就漾开了花,而周围自然传来一片吸气声、刀叉坠落声和凳子翻倒外加人体倒地声。
嘿嘿,如果以农他们知道希瑞单独做东西给自己吃,一定羡慕的要死了!!不过,希瑞还没好吗?好饿哦!!
正想着,一阵清香已经溢满了整个餐厅。只见希瑞双手端着两个盘子,笑眯眯地穿过一片注目礼,向自己靠近。“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曲式营养早点,你有口福了,尝尝吧!”希瑞一脸得意地坐了下来,而周围再次传来一片吸气声、刀叉坠落声和凳子翻倒外加人体倒地声。这也难怪,两人现在这样,是双倍的帅哥外加诱人的美食。这也让酒店的生意额猛增数倍,酒店经理已经开始烧香拜佛,感谢祖宗积下的阴德了。
“希瑞啊,”塞进满嘴的美食后,烈几乎没什么形象的开口,“你是怎么借用厨房的啊?该不会花很多钱吧!”
“这怎么可能!”希瑞丢了个“你很白”的眼神给他,“如果这都要花钱,被君凡知道,一定会被扣了零花钱的!!我当然是善用自身条件喽!”说完朝烈眨眨眼。
“零花钱!?现在哪还用君凡发零花钱啊!”烈无心的话,让两人都为之身体一僵,埋头吃饭不再开口,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烈后悔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在来找希瑞之前,自己就发誓要让自己和希瑞快乐起来,要忘掉不开心的事。可现在,自己还是放不开。找话题,对!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无意间瞥见一件有趣的事。有不少客人拉着酒店经理,看样子似乎想点他们的早点。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希瑞特制的,别人是做不出来的。看着经理急得团团转,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的样子,烈笑了起来,成功地吸引了希瑞的注意。
“烈,你笑什么?”
“希瑞,你的早点魅力真大,好多人想吃呢!”看见希瑞转头看看可怜的酒店经理,只是笑笑后,烈继续转移希瑞的注意,“你说那个经理大叔会不会请你帮忙指点早餐的做法?”
“想让我为他的客人服务,别做梦了。我只会做给我喜欢的人吃!”希瑞认真地看着烈,看着他的脸慢慢地变红,然后忍不住臭他一下。紧接着,久违的食物争夺大战,在两人之间再度重现。
在早餐下肚外加做完消化运动后,希瑞突然极认真地对烈说:“烈,我突然好像做东西给以农他们吃哦!”“那好啊!!我打电话给那些家伙,让他们过来!”烈掏出手机。
“等一下,烈,我想自己过去一趟。”就当散心也好,好久没见面了。
“好吧!我们先去接君凡,再去凯臣那儿,以农一定在他那儿。”烈立刻决定了最佳路线,“君凡这家伙好像很忙的样子,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这次就是用拖也要拖上他!”
“好,就这样决定吧!”
这是东邦五人分别一年多后的第一次聚会。这次聚会充满了欢笑与怀念,然而,也充满了遗憾和心痛。
4\旅行篇
天亮了……又瞪了天花板整整一个晚上……还是因为他……令扬……
满脑子都是他的笑容,他的聒噪,他的耍赖。因为不想忘记他,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揭开内心的伤疤,直到鲜血淋淋,也必须忍受那掏心挖肺般的痛苦。
夜晚的孤独依然挥之不去,没有熟悉的气息,失眠依然纠缠着自己。可是答应过烈,再怎么失眠也不碰安眠药,所以只能瞪着眼睛,无能为力地任凭回忆肆虐。
疲惫地坐起身来,疲惫地用手捂住脸,这样的日子,到底要等到何时才能结束。头在隐隐作痛,胃也在隐隐作痛。人们说失眠是万病的根源,还真没说错呢!
吃过早饭,如以往一样,一头埋进实验室里,开始疯狂地医学实验。
再次出来,是下午3点左右,午饭热了又热,可还是没什么胃口。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刚想回实验室去吃点胃药,却被母亲叫住了:“瑞!”
“什么事,妈妈?”希瑞掩饰住自己的疲惫,向母亲露出轻松又迷人的微笑。
“瑞,出去散散心吧!去你想去的地方,随便哪里。”
“啊!?”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妈妈知道,你的人在这里,心却不在。所以妈妈希望你能出去玩玩,借旅行来转换心情。”
妈妈在为自己担心!自己真是不应该!“好的,妈妈!不过我希望您别派一大堆保镖跟着我,行吗?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当自己回过神来时,飞往美国华盛顿的机票已经在自己手中了。
为什么会买去美国的机票?是自己下意识里还没有放弃?希瑞苦笑着,搭上了前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
走在华盛顿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希瑞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自己有故地重游的喜悦。满脑子都是与令扬他们的冒险游戏。由于过于沉浸于回忆中,希瑞并没有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机动车道,置身于车水马龙之中,目睹这惊险一幕的行人纷纷发出尖叫声。
忽然,一个敏捷的身影窜了出来,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希瑞护在怀里飞扑出车道,两人翻滚了好几圈才在路边停了下来。“喂!!你在发什么呆啊!!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被人压在身下的希瑞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又被突如其来的咆哮声震得两耳发麻。而那个救人的人也似乎受到惊吓的样子,不住地吼:“你是真笨还是假傻啊!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喂,你有没有受伤?”那人边吼边仔细检查身下的人儿。突然,他停了下来:“曲希瑞!?你是希瑞!?”
咦?这个人认识自己?希瑞迷惑地看向头顶的人,是熟悉的脸。“莫扎特老兄?”
“希瑞,怎么会是你?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啊?怎么……”
“莫扎特老兄,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不可以站起来说话。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好重哦!”希瑞皱起秀眉,推了推还一直压在自己身上莫扎特上校。
“啊!对不起。”莫扎特微红着脸,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帮忙把希瑞扶了起来。“希瑞,能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赶快跟我来一趟。”说着就强迫中奖地将希瑞拉入自己的车中,向白宫疾驶而去。
走在白宫的走廊里,曲希瑞的脑中浮现的是他们六人大闹白宫时的情景。那次是为了“路易十四”,他们六人被“邀请”到白宫“郊游”!他们那支“白宫郊游野餐队”,把亲爱的老约翰爷爷气得抬不起头来。而令扬还带着他们爽爽地耍了贝多芬老爹还有国防部的莫里少将、CIA的白兰地局长以及FBI的Max。一想起那些精彩的往事,希瑞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苦笑,令扬啊……
等待希瑞的正是贝多芬上将。一见面,贝多芬上将便表现出了他对东邦特有的感情:“你们这些该死的浑球的小鬼,好好的闹什么该死的浑球的失踪!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很担心该死的浑球的你们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该死的浑球的说清楚!!”
希瑞不由地皱皱眉,贝多芬上将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有改,改天可要帮他好好看看。
看着希瑞苍白的俊脸,微皱的秀眉,清瘦的身形,再加上刚才听莫扎特说希瑞差点遭遇车祸,担忧袭上贝多芬上将的心头:“小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跟令扬在一起这么久,当然是近朱者赤啦!只见希瑞扬起天使般的笑容,嘴里却说着足以气爆人的废话:“哎呀呀,我就知道贝多芬老爹一定是很关心人家的,所以不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人家的老爹啊!虽说贝多芬老爹已经有了很厉害的莫扎特老兄,可是莫扎特老兄跟我比起来总是要差那么一点。老爹,你就诚实一点吧!”
“该死的浑球的小鬼,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贝多芬上将就知道自己不能太好心,可又实在放不下心,所以只能忍到内伤。
“我又没胡说,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的确要更优秀,不然贝多芬老爹找我来干什么!难道贝多芬老爹真的只是想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父子相认吗?”希瑞依然一张无辜的笑脸。
希瑞虽然不如令扬聒噪得超没营养,但也足以恶魔到令人抓狂。贝多芬上将知趣地决定不与希瑞继续抬杠下去,立刻进入正题:“这次找你是真的有事请你帮忙。跟我来一下。”
希瑞顺从地跟着贝多芬上将来到一间医疗室,医疗室里躺着好几个昏迷的人。希瑞见状立刻上前对这些人进行检查。几分钟后,希瑞抬起头,看向贝多芬上将:“没有外伤,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看样子是中毒。”“厉害,这么点时间就知道是中毒。”早知道这些小鬼不简单,可贝多芬上将仍然不由自主地赞叹。“这些人都是特工中的精英分子,在几天前的一次反恐行动中无意间接触到了一种未知的毒素。专家对这种毒素一无所知,更别说配制解药了。据可靠消息说,这种毒是纽约□□——炎狼最新研发出来的,却有证据显示不是他们做的。所以……”希瑞终于明白贝多芬上将的意思了:“因为白宫不方便直接向炎狼要解药,所以希望我去一趟,是吗?”
不要去!!!不可以去!!!希瑞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挣扎呐喊。如果去找炎狼,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再次回去那片想都不敢去想的土地。再踏上那片土地,他一定会崩溃,一定会的!!
“我……我……”不敢去,不是因为炎狼,而是因为……因为……令扬……
“希瑞,”贝多芬上将居然没有叫他小鬼,“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帮帮他们。”
应该救他们的,要救他们的!可是……可是……希瑞觉得自己虚脱得快站不住脚,只得靠在墙上,雪白的墙壁映着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希瑞……”贝多芬上将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些小鬼会有这么让人心疼的样子。他轻轻地扶住希瑞,给他送去自己的温暖。
“令扬失踪了,已经两年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可这是事实,最最真实的事实!”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希瑞美丽的蓝眸,让人无法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是吗?那个机灵得让人愤怒的小鬼……他不是最看不得有人伤害他的伙伴吗?如果他看到他的伙伴们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在叹气之后,贝多芬上将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我了解了,我不会逼你的。不过,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下。”
将希瑞安排在贵宾客房,贝多芬上将便退了出去,留下希瑞一个人。贵宾客房宽敞明亮,有极佳的采光性,可在希瑞眼里,仍然充满了冰冷的气息。他开始极度后悔这次来美国。
“妈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因为很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妈妈,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母亲柔和且温暖的声音如愿地传过来,给希瑞带来了一阵暖流:“瑞,别太勉强自己。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不要逃避。”
对啊!做真正想做的事!不要逃避!希瑞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真正想的。“谢谢你,妈妈。”
然而,当希瑞真正站在纽约机场的大厅外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勇敢,那么坚强。放眼望去,熟悉的一切,就像一把把尖刀,将伤痕累累的心再次捅得鲜血淋淋,阴冷的天气更加重了希瑞彻骨的寒冷。
茫然地在纽约街头走着,到处都可以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六个人一起购物、六个人一起飙车、六个人一起疯狂地玩通宵……这一切的一切,全在两年前被令扬一起带走了。
令扬……你到底在哪儿啊……
天空中飘起冰冷的雨丝,砸在希瑞同样冰冷的脸上。希瑞抬头望望灰暗的天空:“你也在为我哭泣吗?老天爷?”
在雨中失魂落魄地走着,丝毫不在意周遭怪异的目光。站在与令扬初识的餐厅前,任雨水与泪水混为一体;走过K.B大学的林荫大道,为身边的冷清而黯然神伤……
不知道到底在雨里走了多久,炎狼组织的桑亚那斯城堡在希瑞面前渐渐清晰起来,而希瑞的脚步也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不再前进。脑海里令扬和他们一起与炎狼高手过招的情景越来越清晰,沉重得让希瑞不知道该如何迈动脚步,全身的酸痛蔓延开来,而胃也在此时不知趣地隐隐作痛起来。好像今天没有办法再向前了,希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去见炎狼,决定先离开,改天再来。
此时,桑亚那斯城堡内,炎狼和鬼面正在喝着下午茶,却得到手下的报告:“城堡附近树林中发现可疑人物。”“可疑人物?这样的小事你们自己不会解决吗?”鬼面不悦地回应。“等一下,”炎狼出乎意料地有兴趣,“是什么样的可疑人物?”“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东方男子。”东方男子!?炎狼和鬼面同时变了脸色,下一秒,两人冲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柳园也收到可疑人物的报告,当得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东方男子时,蓝洛也是同样的亲自冲出来看个究竟。
先到达的炎狼和鬼面,远远地便看见一抹清瘦高佻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在缓缓离去。“等一下!”炎狼冲上去,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让对方转向自己。
“你是……曲希瑞!?”炎狼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清澈透明的蓝眸。有如雨后天空般纯净湛蓝的眼眸,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染上一丝世俗的污垢。刻意忽略无神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炎狼冷冷地质问希瑞:“这两年你们去哪儿了?令扬在哪里?”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面对这些心心念念着令扬的人的质问。
“回答!!”炎狼只要一关系到令扬,就会变得非常不冷静,抓着希瑞的手也不由地加重力道。
“唔……”疼痛让希瑞皱起眉头。
“住手,唐纳森!!”及时出现的蓝洛不着痕迹地挥开炎狼的手,并将希瑞护在身后。“不许这样对待希瑞!!”
“他可是擅闯桑亚那斯城堡的可疑人物,我这样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希瑞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
好吵哦!!炎狼与蓝洛的争吵,让希瑞原本作痛的胃更加叫嚣,头脑也跟着浑浊起来,眼前的事物渐渐暗淡下去。
面向着希瑞的炎狼注意到了希瑞慢慢倾倒的身体,急忙推开蓝洛,一个大跨步将希瑞即将与地面做亲密接触的身体揽进怀中。“该死!!”炎狼在触碰到希瑞的身体后低吼出声,“这小鬼到底在雨中淋了多久啊!!”此时蓝洛也看清楚炎狼怀中的希瑞全身湿透,不停淌水的黑发紧贴着毫无血色的脸颊。“快,把他送到我的柳园去,那里医疗设备齐全。”听取蓝洛的意见后,炎狼打横抱起希瑞冲向柳园。
“他怎么样?”炎狼语气冰冷,可看着床上人儿的眼睛里却流露着一丝担忧。
当年意气风发,高傲轻狂的东邦“神医”曲希瑞,居然在别人面前就这样昏过去,怎么能叫人不担心。这也让大家更想知道,两年前东邦的集体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点糟糕,看样子他在雨里淋了很久。”蓝洛检查完希瑞的身体,如实地看向炎狼,“有比较严重的胃病,又淋雨着了凉,再加上疲劳过度,恐怕今晚会很难受。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他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炎狼对蓝洛很是放心。
正如蓝洛所料,当天夜里,希瑞便发起了高烧,烧得蓝洛心惊胆战,一刻都不敢离开。
“……令扬……不要走……令扬……”冷汗不断滑过苍白的脸颊,细细的呻吟也不断地从失去血色的唇中逸出。
“希瑞!希瑞!”蓝洛轻轻地抚摩着希瑞那头让他流连不止的黑发,沉溺于指间细腻顺滑的触觉,心疼希瑞对令扬的执着。轻柔地将希瑞颤抖的身体搂入怀中,竟发现希瑞清瘦得让人吃惊,他在虐待自己吗?希瑞发抖的身体在接触到热源后,不自觉得往蓝洛怀里缩去,仿佛寻求安全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舒适,最后安心地睡去。
在蓝洛一夜不眠不休的照顾下,希瑞的烧终于慢慢退了下去,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当炎狼和鬼面再次踏入柳园希瑞住的房间时,他已经可以靠在床头,一点一点喝着蓝洛喂他的粥了。
虽然醒了,可希瑞的脑子依然浑浑噩噩的,因此对炎狼的到来显得有些茫然。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桑亚那斯城堡的可疑人物啦!你以为你是来做客的吗?”炎狼沉着脸开口。他冷酷的语气引起蓝洛的强烈不满:“唐纳森,希瑞是我的客人,他正在生病!”
“客人!?”炎狼冷笑,“我二哥还真疼你。不过,我才是炎狼的老大。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令扬在哪儿?你们把他藏哪儿了?”“唐纳森,你别太过分了!”蓝洛生气了,挺身拦住向希瑞靠近的炎狼,不让炎狼对希瑞有任何伤害的举动。
“我们……藏……令扬!?”希瑞的眼里蒙上一层浓浓的悲哀,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脆弱。“如果我们知道令扬在哪儿,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炎狼对希瑞的回答非常的愤怒,他冲上去,一把抓起希瑞睡衣的衣领,动作快得让蓝洛无法反应,而力道也大得差点将希瑞拖下床。
“唐纳森你要干什么?快放手!!”蓝洛狠狠地挥开炎狼的手,解救了希瑞的危机,并把大口喘气的希瑞护进怀里。愤怒地看向炎狼,蓝洛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更何况这个病人还是希瑞。一旁的鬼面也对炎狼的态度看不过去而出声:“你的确过分了。如果传出去,你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炎狼的名誉会受影响的。”
“我已经说过了,”好不容易回过气来的希瑞从蓝洛怀中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炎狼,“我们不知道令扬在哪里。他已经失踪两年了,我们一直在找他,可他却躲着我们。如果不是他的离开,我们也不会各自回家,像自虐狂一样地逼自己不去想他。”
从希瑞的蓝眸中,炎狼没有看到谎言,但是这样的答案,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愕然,没办法理解“失踪”这个词的含义。
老大就是老大,最先回过神来的炎狼,语气再次变得冰冷:“我暂时相信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为了炎狼新研发的毒药。”希瑞如实相告。
“你是怎么知道?”炎狼的语气更加冰冷。
“因为我遇到了受害者。”
希瑞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蓝洛。“不可能的!这是炎狼目前的最高机密。”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希瑞叹了口气,“很明显,炎狼有内奸!”
“你胡说!”炎狼矢口否认,可语气中加入了许多不确定。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查。不过,先把解药给我,我不希望有无辜的人死。”希瑞虽然喜欢整人,可关键时刻,他会是最可靠最尽职的医生。
“我们还没有解药。”蓝洛皱皱眉,“这种药是机密,连试验都没做过,哪来的解药。”这种药的研发完全是由蓝洛负责的,现在发生这种事,他当然要承担责任。
“那把药给我,解药由我来帮忙配制。”希瑞还真说干就干,完全忘了自己有病的身体。
“你的病还没好……”蓝洛急忙阻止希瑞行动的身体,然而炎狼比他更快出声:“等一下!”炎狼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条长长的铁链,一端锁在床头,而另一端铐住希瑞纤细的脚踝。
“干什么唐纳森!?把钥匙给我。”蓝洛吃惊地大吼。
“在没证实你的话之前,不许你离开。”炎狼十分清楚希瑞的能力,自然要亲自保管钥匙。不理会蓝洛的强烈不满,炎狼带着鬼面离开了房间。
“唐纳森!!”
“没关系的。把实验室搬到这个房间就可以了。”希瑞对从头到尾都一直维护自己的蓝洛露出了进入炎狼组织后的第一个微笑,让蓝洛迷惑。
另一边,炎狼在离开房间后,立刻对鬼面下达命令:“马上去办两件事。第一,把那个内奸揪出来,严惩;第二,通知另外几个小鬼,曲希瑞在我们这儿,我要弄清楚令扬的事。”
“什么!?你说希瑞在炎狼组织!?”意外接到鬼面打来的通知电话,南宫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的第六感并未发出希瑞有危险的警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对希瑞做了什么?”
“你们过来一趟就知道了。”鬼面没有多说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希瑞怎么会去炎狼组织的。烈心急如坟地赶紧联系其他几个死党,匆匆赶往桑亚那斯城堡。
柳园。
“希瑞,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呢!”蓝洛担忧地看着额间还在冒冷汗的希瑞。研制解药快两天了,希瑞几乎没有休息过,还一直发着低烧。这也太拼命了吧!
“希瑞,你的身体还没好……”
“再等一下,已经是最后阶段了。”希瑞连头都没抬一下,依然专注于手中的药剂。
“啊!完成了,现在只需试验了。”希瑞兴奋地猛然起身,结果却是两眼发黑,一阵晕眩,要不是蓝洛及时扶住,恐怕又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看吧!谁让你这么拼命!赶快去休息。剩下的结尾工作有我就行了。”蓝洛不由分说地把希瑞抱回床上,命令他乖乖吃药,并强制他好好睡觉。也许是真的累坏了,没多久,希瑞便沉沉睡去。望着希瑞柔美白皙的侧脸,蓝洛也只有叹气的份。
“希瑞!?希瑞!?”一阵嘈杂声由远而近。下一秒,向以农、安凯臣、雷君凡、南宫烈全都惨白着脸冲进了房间,扑到床前。看着缩在床上苍白的希瑞,四人的火气一瞬间全窜了上来。
向以农第一个爆发。只见他冲着倚在门边的炎狼就是一记重拳,被对方轻易地闪过。“不要脸!居然这样对待希瑞!”以农一边骂,一边向炎狼展开攻击。
“冷静一点!!”安凯臣一面喊着“冷静”,一面拔出双枪左右开弓,每颗子弹都气势汹汹朝炎狼招呼过去。此刻的凯臣,“冷静”二字也只是嘴上叫叫而已了。
雷君凡原本努力压抑的怒气,在看到希瑞脚踝处厚重冰冷的铁链后,完全爆发。他带着嗜血的眼神,发疯一样地撞开与炎狼纠缠的以农,展开了凌厉的攻势。纯正的中国武术,强劲的招式,招招的志在必得,自从与令扬的交手后,炎狼第一次遇到让他那么兴奋的对手。示意鬼面不准插手,炎狼开始专注于与君凡的较量中。
这一切,都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就在南宫烈的理智崩陷,准备也冲出去找炎狼算帐时,床上忽然有了动静。
希瑞闭着眼,不满地皱起清秀的眉,动了动身体,嘟嘟囔囔地轻声抱怨:“好吵哦!轻一点行不行啊!”
“希瑞!?”被拉回床前的烈惊喜地轻声呼唤希瑞的名字。
“咦?怎么好像看见烈了?我在做梦吗?”希瑞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烈?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烈并未回答,只是兴奋地朝门外大喊一声:“希瑞醒了!”然后,凯臣、以农、君凡便争先恐后地冲进来,和烈一起抱住他。接着进来的,便是突然被丢下而一脸不爽的炎狼。
“你们怎么都来啦?是不是贝多芬老爹告诉你们我来炎狼这儿拿解药的?”希瑞看见伙伴们,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兴奋的红晕。
“是炎狼大叔通知我的。我吓了一大跳!”烈还是搂着希瑞不放开。
“你们怎么啦?”希瑞好笑地看着一个个紧紧抱住自己的死党,“干吗抱得那么紧啊!我又没事!”
“没事??”以农扯着雷公嗓,“你刚刚的样子有多吓人你知道吗?”
“还有这铁链!!”君凡依然带着浓浓的杀气。
“如果这里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说,我们会帮你报仇的。”凯臣冷冷的眼神扫过炎狼。
“我真的没事!!”希瑞知道自己让大家担心了,“除了行动受了点限制之外,炎狼大叔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蓝洛也很用心的照顾我呢!你们别紧张嘛!”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希瑞忽然觉得好温暖。
在得到希瑞的再三保证下,大伙才一个个围着希瑞坐下来,可冰冷的眼神依然全部无保留地射向炎狼。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炎狼身上已不下几千个洞了。
“炎狼大叔,抓到内奸了吧!”希瑞微笑地开口,这下知道他没说错了吧!
炎狼并没做声,算是默认了。他走过去,在其余四人的戒备下,亲自打开了希瑞脚上的铁链,还希瑞自由。“现在,我想知道令扬在两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被令扬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他们每个人都瘦了,憔悴了,敏感了,也变得不再开朗了。炎狼望着他们,不用多做解释,他也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令扬真的离开了,失踪了,躲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早就问了不下千遍,可是还是没有人可以找到答案。
解药试验成功了,那些白宫的特工们得救了,希瑞的身体也康复得差不多了。在他们五人一起离开桑亚那斯城堡后,希瑞忽然提出:“我想去异人馆。”
“去异人馆?我不要去!”以农是第一个反对的。
“我也不太想去。”凯臣和君凡几乎异口同声。
“瑞,为什么想去?”烈没有表态,只是提出了大家的疑惑。
“因为我想记得。”希瑞幽幽地开口,“爸爸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忘记,那令扬就真的是离开我们了。所以我不想忘记,我要记得过去的点点滴滴。我知道,虽然那样会很痛苦,但总比后悔好。”
“那我也要去。”是其余四人的大合奏。好久没体验这样的默契了,大家相视而笑。
异人馆什么都没变,当大家再次推开熟悉的大门时,往日快乐的日子全从记忆的深处涌了出来,一瞬间,大家的眼睛全红了。“两年了,我们回来了。”
烈,以农,凯臣负责打扫积了些许灰尘的客厅与餐厅;君凡将以前珍藏的各种红酒全拿了出来;而希瑞,则完全包揽了民生大计的全部工作,在餐厅和厨房间不停地穿梭。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同样的打闹,同样的嬉笑,仿佛一直持续着,从来没有间断过。
酒足饭饱,五个男孩大大咧咧地并排躺在地毯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空,享受着彼此之间流动着的和谐。
“以后我们每年都回来一次好吗?”希瑞提出了建议,没想到居然又是五重奏!!
咦,原来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啊!
“那平时我们做自己的事,每年的今天来这里聚一次,可以吗?”烈又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我要成为世界的焦点,这样无论那个臭小子躲在哪里,都可以看到我!!”以农突然跳起来,指天发誓。
“我也要继承家业,这样,我就有更大的力量把那个臭小子找出来,然后好好整他!!”凯臣也咬牙切齿。
“我也这样想。”君凡也在一旁附和。
“那我们就再次约定!!”这次,是五个人的约定!
那天晚上,曲希瑞、雷君凡、安凯臣、向以农、南宫烈五人做了一个共同的梦。梦中,那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人儿,像从前一样向他们露出一O一号甜美笑容,并且用那熟悉又蛊惑人心的嗓音说:“小瑞瑞,小凡凡、小臣臣、小农农、小烈烈,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扬扬回来了,你们赶快热烈欢迎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