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行刑

作品:《今朝

    “戏演得不够真,又怎么能骗得过人呢。”凌昀笑了笑,不以为意。


    “所以,你在皇帝面前受伤,也真的都是演给他看的?”徐书晚问道。


    凌昀眉眼一弯,勾起嘴角,看着徐书晚好奇的目光,却轻轻出口两个字,“你猜。”


    徐书晚被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怒瞪着他,“你这人惯会演戏,我哪儿知道是真是假。”


    “假亦真时真亦假,何必究竟这么多,只要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在乎真假。”


    “所以你的目的达到了了?”徐书晚问道。


    “陛下已经下旨,褫夺凌明亲王封号,幽静于坪山别院,无诏不得离院半步。待明日安王妃下葬后,圣旨便会下发中书省,昭告天下。”


    “坪山别院?在皇陵附近的那处别院?”


    “嗯,比起兄弟,他对自己的儿子倒是挺仁慈。”凌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嘴角带着几分嘲讽。


    只是夺了亲王封号幽静,并未贬为庶民,说明皇帝还未放弃这个儿子,底下的几个皇子尚未成年,又或许只是为了制衡凌昀,这才给安王留了一线生机,徐书晚在心里说道。


    第二日一早,安王妃夏姝月被匆忙下葬,随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道降罪的圣旨便抵达了安王府,不到半日安王府的众人全部被迁往坪山别院,安王最得力的幕僚被治罪砍头,其余则被杖责流放,另外一应仆从,被尽数遣散。


    裕王被咬断了腿,在太医的全力救治下,总算是替他接了回去,可却也成了一个瘸子,据说,裕王自围猎场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整日在王府里打砸发疯,吓得裕王府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成年的皇子中,尚且无事的,就只剩一个黎王了。


    京城的风向变了又变,人人都在观望,无人敢轻举妄动。


    又过了几日,严家惨案被公之于众,严家的冤情得以平反,可严大人的儿子严景渲围猎场刺杀皇室,反了谋逆大罪,皇帝念及严大人功绩,留了严景渲全尸,赐绞刑。


    今日乃是严景渲行刑的日子,虽说那日凌昀说了他会救人,可也没说怎么救,这几日他又一直忙碌,连他人影都见不到,徐书晚心中难免担忧,不顾星觅和桑知的劝阻,质疑来到了刑场。


    台上的绞刑架已经备好,犯人头上戴着黑色面罩,被侍卫押着踉跄着登上了刑台。


    “这可是严大人唯一剩下的儿子了,真是可惜了。”


    “听说严家的案子是黎王平反的,若是这小严公子当初找上了黎王告发,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你可拉到吧,黎王是谁,那不还是皇室的人吗,若非事大难以遮掩,他会大义灭亲揭发安王的罪行?便是他真的揭发了,那也不过是为了争那个位置罢了,还真以为他会好心帮言小公子?”一位衣服洗得发白的书生嗤声道。


    “你胡说什么,黎王殿下可是我们大周的战神,他在战场上为了你我的安定生活厮杀卫国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如今倒是张口闭口诬陷起人来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见识浅陋,愚笨至极,考不上科举,嫉妒文武双全的黎王殿下,这才满嘴喷粪。”另外一边,一位健壮的姑娘听不下去,出言反驳道。


    “你说什么?”书生恼羞成怒,朝那姑娘恶狠狠地等过去。


    “你想怎样?”那位姑娘举起胳膊做出一副预备揍人的模样,手臂上健硕的肌肉鼓起,险些将她粗薄的袖子撑破。


    书生咽了咽口水,随后一甩衣袖,别开了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姑娘继续嗤笑道,“就你还秀才,怕是连童试都还没考过吧,再说了,本姑娘哪里是兵,不光脑子不好,连眼睛也有问题。”


    “你……”书生气得憋红了脸,指着那姑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书生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再说人家姑娘说得也没错,你又没见过黎王,你怎知人家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个读过书的书生,岂不知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的道理?”


    “你们……哼,夏虫不可于冰,我懒得于你们浑世之人分辩。”书生一挥衣袖,离开了此地。


    “这里鱼龙混杂,是非多得很,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星觅与桑知一左一右将徐书晚护在中间,听着周围的一些粗鄙之言,实在担心污了她们王妃的耳朵。


    “再等一会儿。”徐书晚死死盯着台上,根本不在意周遭的纷扰。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讲过严景渲了,根本分辨不出台上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只从身形来看,似乎正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凌昀究竟打算怎么救人?


    一会儿即将行刑的千钧一发之际,会有人骑马狂奔而来,大喊“刀下留人”?


    还是他有什么方法让严景渲假死,然后去乱坟岗刨尸?


    “小姐,你有在听我们说什么吗?”桑知忽然提高了音量。


    “什么?”徐书晚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星觅。


    忽然右边不远处的人群似乎又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徐书晚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揣动的人群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书晚下意识地往那边走去,脚下的步子刚动,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小姐!”星觅疑惑的看着她,又朝她看了方向仔细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此处人多,小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


    徐书晚转过头来看着两人,桑知一脸气鼓鼓的瞪着她,“看来我刚才说的话,小姐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徐书晚再次偏头朝方才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吧,她皱了皱眉头,重新看向两人,歉然一笑,“抱歉,我方才没听见,你们再说什么?”


    两个丫鬟无奈叹了口气,再次道,“我们是说,这里人越来越多了,不太安全,还是去附近的茶馆坐着,等人来回信吧。”


    徐书晚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必须在这儿。”


    “时辰已到,行刑。”台上负责监刑的大人看了眼更漏,高喊一声。


    众人紧张的看着抬上,既有替他感到惋惜的,亦有觉得他活该的,更有只是兴奋来凑热闹的。


    严景渲被人提了起来,头上的面罩被人取下,给监刑的大人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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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眼之后,又被重新罩了回去,随后便被压到了绞刑架下。


    徐书晚眯眼仔细确认了一番,那人好像就是严景渲。


    怎么回事,凌昀没有将人救出来么?


    严景渲的脖子已经被绑上了锁套,两名侍卫也已经从梯子上下来了,正弯腰将梯子挪开。


    徐书晚紧紧盯着台上,却是忽然被人蒙住了双眼,随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吧,台上那人不是他,人我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凌昀!”徐书晚卸下了瞬间的防备,欲将他的手扒下来,却是被他直接扭转了身子,带离了人群。


    “行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凌昀直接将人带出了刑场,上了一辆马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说台上那人不是他是什么意思?”一上了马车,徐书晚立即追问道。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回府发现我的王妃根本不在家,只好出来找了。”凌昀笑着道,“至于那就话的意思,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昨日我已命人将他换出了牢房,替他受刑的是另一名死囚。”


    徐书晚眉心微微蹙起,对于他的这个说法有些不自在,“谁让你什么话也不不跟我说,又一直见不到你,我只好自己出来求证了。”


    “这样看来,却是我的不是,既然王妃已经提出了要求,那往后我外出必定先与你交代清楚,也会尽量多回家的。”凌昀眼底的笑似乎含着几分戏谑,可戏谑的背后又似乎透着几分灼热的真挚。


    烫得徐书晚有些不敢直视,她撇过了头,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凌昀笑容依旧


    徐书晚的眉心褶皱愈加明显:我的什么意思?他明白了什么?


    徐书晚轻晃了晃头,他这人狡诈得很,又深不可测,还是别想太多为好。


    “你方才说,台上的是另一名死囚,可当侍卫掀开面罩的时候,我见那人分明与严景渲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怎么找到与他这么相像的人的?”


    凌昀眉梢轻挑,“难为你对他得长相记得那么清楚,要找到如此相似的人自是不容易,可若是易容呢?”


    “易容?同样是死罪,那名死囚为何愿意替死?”


    “我答应了放了他的妻儿。”凌昀说的简略,不太愿意让她知道其中的污秽。


    “他犯的是什么罪?”徐书晚问道。


    凌昀扬起嘴角笑着道,“你是不是还要问一问他的妻儿姓甚名谁?”


    “我……”徐书晚噎了噎,瞪他一眼,她好奇不行么?


    凌昀被她瞪得不痛不痒,甚至想上手捏一捏她如凝脂一般圆圆的脸蛋。


    凌昀掩唇轻咳了一声,解释道,“那人本是个江洋大盗,为了钱财杀了不少人,前些日子被捕,判了秋后问斩,不过据我调查他的妻儿确实一直被她蒙在鼓里,虽说答应放了他的妻儿,却也是被送到了一个地方监视起来,哪里生活的那时我军营里退下来的伤残老兵以及他们的家人,不怕她逃出来。”


    “原来如此。”徐书晚听完松了口气,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