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共饮

作品:《凤袍要加身

    “第三杯,”她的目光落在青黛与素荷两名年轻女子身上,眼神中带着难得的温和与鼓励,这是一种对新生力量、对女性潜能的肯定,“敬巾帼之力,心细如发,执掌财帛,亦能惠泽天下。女学之兴,其成败关键,在于尔等日后细致运营,精打细算,更在于千万女子因此而燃起的向学之心。此乃强国之根基,望尔等慎之重之,不负所托。”


    两名年轻女子受宠若惊,深深福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决心:“青黛(素荷)定不负王爷重托!必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精益求精,让天下女子,皆有书可读,有技可学,能自立于世,不负王爷今日之期望!”


    最后,她看向身旁一直默默支持、稳定后方的萧御,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超越**同盟的暖意与无需言说的深厚默契:“第四杯,敬朝堂砥柱,稳定大局,协调各方。内外安稳,波澜不惊,方能使我等在前沿放手施为,无后顾之忧。”


    萧御与她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瞥之中。他举杯,言辞简洁却情深意重:“分内之事,唯愿倾尽全力,助凤卿,成此不朽功业,见证盛世来临。”


    “共饮。”


    五人共饮杯中清茶,气氛庄重而和谐。这并非简单的庆功宴,更像是一次核心团队在重大战役后的集结,是一次统一思想、明确方向、面向未来的战略共识会,是一次凝聚力量、誓言前行的誓师。


    饮毕,谢凤卿独自一人,缓步走到汉白玉栏杆旁,凭栏远眺。夜风拂动她玄色的衣袂,勾勒出挺拔如松、静默如山的身影。夜色笼罩下的帝都,万家灯火如同大地上的星辰,静谧中蕴含着无限的生机。那每一盏灯火之下,都是一个家庭,都是她所要守护的黎民百姓,也是她将要带领着走向不可预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的万千生民。


    观星台上,谢凤卿玄衣迎风,身姿如即将展翅的凤凰,独立于九天之上。她身后,是璀璨如画的京城夜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经济与**双重风暴洗礼却愈发显得根基稳固的帝国核心。


    户部正堂那令人窒息的百万亏空已然被填平,甚至巧妙地转化为了推动变革的强大助力。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女学基金”的、携带着巨量资金和无限潜能的崭新机构,它如同新生的强大心脏,开始为帝国的肌体输送新鲜的血液。宗室盘踞百年的经济命脉被彻底斩断,旧秩序的丧钟,已然在今日敲响,余音渐散。


    “天下共富”这并非空洞口号的宣言,如同最具生命力的种子,借着今日这震撼朝野的事件作为沃土,已深深地撒入亿万民心之中。只待春风化雨,便可破土发芽,茁壮成长。


    帝国的车轮,已然脱离了旧有的轨迹,正沿着她亲手设定的方向,碾过旧时代的废墟与荆棘,向着一个充满未知挑战却也孕育着无限希望的新纪元,轰然前行。而执掌这辆巨车方向、引领这艘巨轮航向的,正是这位玄衣凤眸、智勇足以经天纬地的摄政王——谢凤卿。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雾,东方天际只透出一抹鱼肚白的微光。山林间还挂着露珠,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枯叶混合的湿润气息。在这片被皇家圈禁了百余年的猎场边缘,一处新辟的所在正悄然苏醒。


    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势天然隐蔽,却又因一条新修的官道与京畿主干道相连而交通便利。往日里,这里是麋鹿出没、荆棘丛生的荒芜之地,如今却被一堵高达三丈的灰砖围墙严密圈起。墙砖是新烧的,还带着烟火气,墙面平整如削,每隔五十步便有一座瞭望塔拔地而起,塔顶隐约可见值守兵士的身影。


    墙外五里,已然设下明暗两重岗哨。明哨披甲持戟,检查过往文书;暗哨隐于林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方。寻常百姓早已被告知此地划为“军工重地”,不得靠近,连采药的樵夫都改了道。


    而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辰时初,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金红色的光芒如同天神的剑,劈开晨雾,将这片新辟的工业园区照得通明。厂房初具雏形,高炉巍然耸立,仓库连绵如丘,纵横交错的轨道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更远处,隐约可见依山开凿的洞窟入口,厚重铁门紧闭,不知深几许。


    围墙正中,那两扇包着铁皮、厚达半尺的沉重大门,在机括运转的隆隆声中,缓缓向内洞开。门轴转动的声音沉浑厚重,惊起远处林间一群飞鸟。


    门前广场以青石板铺就,可容千人。此刻,黑压压站满了人。


    最前方,是摄政王谢凤卿的仪仗。玄色王旗共十二面,以金线绣展翅凤凰,在渐强的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翻卷如云。持旗卫士皆着黑甲,腰佩长刀,肃立如松。仪仗之后,谢凤卿独立于前。


    她今日未着朝服,也未穿惯常的玄色劲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罕见的银白色锦袍。袍料是江南**的流光缎,看似素净,却在行走间流转着淡淡珠光。袍角与袖口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腰束一掌宽的青玉带,带上悬着那柄从不离身的桃花木剑——剑鞘亦是素白,唯剑柄处一点桃红,成了全身唯一的艳色。


    这身装束,少了几分战场杀伐的凛冽,敛去了朝堂博弈的深沉,却多了一种近乎神性的矜贵与神秘。银白本是最挑人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只衬得肌肤如玉,凤眸如墨,整个人仿佛自晨光中凝成的一尊玉像,清冷不可方物。


    萧御立于她身侧稍后一步,着靛青色亲王常服,玉冠束发。他的目光沉静地扫视全场,眼底深处却藏着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察觉的紧绷——今日之局,太过重要,重要到连这位见惯风浪的监国亲王,都不得不屏息凝神。


    而他们身后——才是今日真正令人震撼的景象。


    来自西戎、北蛮、南疆三十六部、东海十七岛、西域二十二邦国、南洋二十九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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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林总总,竟有三十六国使节团,齐聚于此!


    他们服饰各异,宛如一场流动的万国衣冠博览会:


    西戎使者披着粗犷的狼皮大氅,颈挂兽牙,高鼻深目,眼眶凹陷,棕褐色卷发束成数股辫子;


    北蛮使节身着翻毛皮袍,腰挎弯刀,面色红黑,须发浓密如鬃,身上带着浓烈的羊膻与奶酒气息;


    南疆诸部使者则色彩斑斓,以靛蓝、朱红为主色,衣上绣着奇异的图腾,耳戴大环,颈挂银项,皮肤多呈健康的古铜色;


    东海岛国之来人,衣着轻薄,多以葛麻织就,饰以贝壳珊瑚,面庞清瘦,眼神精明;


    西域城邦使者则多穿长袍缠头,深目高鼻,胡须修剪精致,身上散发着没药与乳香的馥郁;


    南洋邦国使节肤色黝黑,以色彩艳丽的纱笼裹身,赤足踏地,头戴花冠,手腕脚踝皆系银铃……


    语言各异,外貌殊别,风俗迥异。此刻,这些代表着四方天下、不同文明的使者,却都规规矩矩地按照礼官引导站立,目光复杂地投向那洞开的大门,以及门前那块被厚重红绸严密遮盖、高达一丈的巨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息:西戎的皮革鞣制味、北蛮的奶膻与马汗、南疆的草药与烟熏、东海的咸腥海风、西域的香料与尘土、南洋的椰油与花香……种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世界气息”,令人恍惚间仿佛置身于文明交汇的十字路口。


    萧御微微侧首,以只有两人能闻的声音低语:“自北境之战后,各国使节滞留京师者,累计已过五十国。听闻王爷今日有‘大动静’,几乎全都递了帖子请求观礼。臣按王爷吩咐,筛去那些心怀叵测、国力过微者,择定这三十六国主要使节允其前来。”他顿了顿,“其中,有十八国曾暗中与宗室有所勾连。”


    谢凤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红绸覆盖的匾额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锐利如刀锋的弧度。晨光在她眼中折射出点点金芒,那眼神仿佛早已穿透绸布,看见了底下震撼世人的真相。


    今日,她要让某些深藏十余年、布局四海的秘密,在这万国使节面前,公之于众。


    辰时正,礼炮轰鸣。


    九声震天动地的炮响,自围墙四角瞭望塔上依次传来。炮声浑厚绵长,在山谷间回荡不绝,惊起漫天飞鸟。所有杂音在这一刻尽数湮灭,全场肃然。


    谢凤卿上前三步,独自立于巨匾之前。万道目光——好奇、探究、敬畏、怀疑、隐秘的不屑——瞬间如实质般汇聚在她身上。在许多国家使者的认知中,女子摄政已是亘古未闻之奇事,一个女子,还能弄出什么足以撼动天下的“世界**库”?不少使节眼中,甚至流露出看好戏的讥诮。


    她缓缓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尤其在那些来自最强大、最傲慢国家的使节脸上,稍作停留。那眼神清澈而深邃,无喜无怒,却自有千钧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