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罗斯伯格的短信聊天司机刚好开到车场，艾利奥特下车进去，车库边，桑尼在和采购负责人聊。


    “Hey。”


    男孩戴上墨镜，来了个酷哥式问候。


    “在聊什么？”


    “——聊你哥给你订的新卡丁车。”桑尼不经意回头，结果定在当场。


    他扫了眼艾利奥特的墨镜，‘噗嗤’笑了出来：“你在学我吗？”


    “像吧。”艾利奥特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抱起胳膊，歪着头看桑尼，“电影里你们美式硬汉都喜欢这样做。”


    “……”


    又一个被好莱坞荼毒的。


    桑尼·海耶斯对男孩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赶紧过来看你的新车架。”


    “哦哦，来了。”


    艾利奥特瞬间从酷哥状态脱离，跑去看框架和其他零件。周围的地上散落着纸箱包装，上面印着CRG的字样。


    好像在比赛现场好多车手的赛车服上都有这个商标。


    应该是个大牌子。


    “看着不错，很牢固。”艾利奥特捏了捏车架边焊接的部分，扭头问采购经理：“听我哥说座椅是定制的，尺寸怎么量？”


    “一般情况下要到所在城市的专卖店进行测量，但我们是大客户，CRG公司会派人来定向服务。”采购说，“约了上午9点，还有半小时就该到了。”


    艾利奥特点点头，继续探索新装备。


    “我前天去比赛的时候了解到，根据不同年龄会划分不同组别，对卡丁车的要求也不同。”


    他又问：“新车符合什么组别的规定？”


    “低级别的卡丁车赛事由各国自行举办，按照德国要求这辆车属于MiniMax组别，限制年龄在10~13岁。”采购经理解释，“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和CRG合作到KZ2组别，年龄限制在15岁，属于卡丁车里的最高规格。”


    艾利奥特抓住了一个不寻常的重点。


    “意外？你指什么。”


    采购经理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补充：“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意思是……”


    “Aha！”桑尼发出一声爆笑打断了经理。


    艾利奥特看过去。


    “你能出的意外太多了，就比如最简单的——”美国人翘着腿调侃道，“可能考不过驾驶执照。”


    啊？


    艾利奥特震惊：“你觉得我会考不过？”


    “没可能吗。”桑尼耸耸肩反问。


    “我已经可以参加比赛了！”


    “低级别的国内卡丁车赛事交钱就能参加。”桑尼说，“而国际卡丁车驾驶执照，即便是C级也要13岁才够资格，想以低年龄参加考试还需要申请特批。”


    艾利奥特把这段话好好琢磨了一遍，然后抬头紧盯着桑尼，有点不爽，又有点兴奋。


    “我觉得我被看扁了。”男孩说，“但是谢谢你桑尼，激起了我的斗志！”


    桑尼：“我的荣幸。”


    他还用空气做了个脱帽礼。


    电影带来的滤镜出现了裂痕，艾利奥特不易觉察地眯起眼睛，心里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很快，他转出其中最有价值的那个对桑尼说：“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教·练。”


    听到‘打赌’桑尼立刻来了兴致。


    “你想赌什么？”


    “就赌我在明年的这个时候能不能考下C级驾驶执照，并且赢下参加的全部卡丁车比赛。”


    艾利奥特走到桑尼面前，单脚踩着他的椅子：“敢不敢来？”


    “有什么不敢。”桑尼坐直了身子，“但赢下全部不切实际，我给你放宽一点，前三名就行。”


    “你确定？”


    “为什么不。”美国人摸了摸下巴，“那么，赌注是什么。”


    “你的教练合同。”艾利奥特笑眯眯说，“我记得现在是一年期限，要是我赢，你就再跟我续两年。”


    “要是你没赢呢？”


    “没赢我就按我哥给你的薪水翻倍补偿你。”


    桑尼笑了，“Ohkiddo，这不是……”


    “不是钱的事，对吧。”艾利奥特预判了他的后半句，“你没懂我意思桑尼，有了这笔钱你就能到世界各处去赛车，不受任何制约，绝对的自由。”


    自由。


    不得不说，桑尼心动了。


    他偏头看向男孩，“可你没那么多钱。”


    “这个简单。我爸不怎么管我但要钱还是会给，我妈满世界飞几乎不回来但也按时给我打零花钱，再不济还有我哥呢。”


    艾利奥特凑近桑尼，看着他的眼睛，蓝色对上蓝色。


    “赌不赌。”他伸出手。


    桑尼一动不动盯了艾利奥特好久，最终没挡住自由的诱惑，缓缓攥住男孩的手。


    “跟了。”


    *


    快到10点，CRG的人给艾利奥特量完尺寸，告诉他下周三会给送过来。


    测量过程也挺有意思，他们让艾利奥特坐在一个放满了白色胶状物的模具里，看起来就像他上辈子做过的倒模。


    中午管家来送饭，也顺便送来了吉姆的口信：


    【下午6点我比完赛去车场看你，艾利，还有个大惊喜会一起带给你！】


    “OHHHHHH哥哥万岁！”


    艾利奥特高兴坏了，举着他点名要的鱼排汉堡在车场跑来跑去，桑尼就在旁边看着乐。


    他听不懂德语，但他知道Heil这个词。


    而上次听它，后面跟的主语还不是艾利奥特的哥哥吉姆，而是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人。


    下午，桑尼说不用训练，昨天比完赛今天休息就行，但艾利奥特根本闲不下来，不停开着车绕圈，有时在车道上，有时就在车库边的石砖路上。


    就这么一直开到6点，吉姆现身车场，他进了3球，拜仁青年队大胜慕尼黑1860。


    但他时间不多，老希门尼斯去见财务主管了，两个小时回来，所以吉姆只能待一小会儿，然后再得往回赶。


    “控制狂，神经病。”艾利奥特小声骂了父亲几句，抬头看他哥，“哥你就只是来给我送惊喜的？”


    “对啊。”吉姆笑着揪了揪弟弟脸蛋，“我太期待你看到它时的表情了——”


    “这么神秘，是什么？”


    “当当！”


    吉姆一下从身后拿出惊喜包裹：一张门票，一张礼宾卡，还有一个围场通行证。上面都印着法拉利的跃马标志。


    艾利奥特惊呆了，“哥！”


    “这是我托朋友安排的，他家刚好和F1赛事还有法拉利车队有合作。”吉姆说，“这次去，法拉利会提供最高规格的待遇，还可以和车手见面，一起用餐，近距离看比赛。”


    老天…


    没想到哥哥能在老爸的监督下弄到这些，肯定废了好大劲。


    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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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男孩看向桑尼。


    “怎么了？”吉姆察觉到艾利奥特的视线也看过去。


    被兄弟俩注视的美国人耸了耸肩。


    “你晚了一步，我已经说好会带他去布朗GP的p房看比赛。”他对吉姆说，“他们明年会变成梅赛德斯奔驰，领队就是要我去科隆干活儿的那家伙。”


    “顺便布朗GP是今年最有可能拿到车队和车手双料总冠军的车队。”桑尼补充。


    “……这样吗。”


    吉姆脸上变得空白，通常情况下会想着给艾利奥特带好东西的人，就只有他，从没有撞上的可能。


    现在不一样了，


    在桑尼·海耶斯出现后。


    “那么艾利，你觉得呢？”吉姆看向弟弟，“想选法拉利还是布朗GP。”


    二选一？


    艾利奥特差点当场裂开，莫名有种面临‘哥哥和桑尼同时掉水里你救谁’的傻*问题的感觉。


    他说：“这不用选啊，我都去不就行了。”


    吉姆和桑尼同时变得惊讶。


    “不瞒你们说，我还接受了nico的邀请，要去威廉姆斯那儿看他比赛。”艾利奥特添油加醋说，“他可比你们来得都早。”


    吉姆：“那是谁？”


    “尼科·罗斯伯格，威廉姆斯车手，也是德国人。”桑尼解释，“在科隆认识的。”


    “还一起去看了博物馆里的冠军车。”艾利奥特心里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们早点去，我要把这些车队的p房都逛一遍！”


    *


    同一时间，罗斯伯格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昏天黑地眼冒金星。


    “你感冒了吗。”旁边的好友问。


    “不。”罗斯伯格拽了一把纸巾好半天才缓过来，“不是感冒，只是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预感下一秒就成了真。


    罗斯伯格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他点开看，然后一个猛抬头看向身边正摆弄吉他的好友：


    “救救我刘易斯！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小孩吗，那个敢跳银箭和方吉奥冠军车的艾利奥特。”


    “记得，他怎么了？”


    “他刚跟我说要来威廉姆斯找我玩！！”


    后面这句罗斯伯格几乎是尖叫着说出来，旁边还是小汉的刘易斯·汉密尔顿听得莫名其妙。


    “他不是早就说会来看比赛，我以为你喜欢他，还要介绍简森给他认识。”


    是，但是……


    罗斯伯格眼神空洞看着汉密尔顿，“你不懂，朋友，你不懂。他不止要来看比赛，还要来我的p房。”


    喜欢是喜欢，怕也是真怕。


    艾利奥特的每个想法都很大胆，很出人意料，有点像喝醉酒的Kimi。


    他真担心这小孩趁所有人不注意尝试开他的车，虽然油门他踩不到也踩不动，但方向盘上的神奇小按钮是能碰到的。


    万一按到什么车窜出去在维修区撞墙……那么他，尼科·罗斯伯格将会被FIA重罚，被梅奔退货，成为整个围场的笑柄！


    刘易斯看笑了。


    “有这么可怕吗，nico。”他说，“你要实在紧张，不如让我把他带去迈凯伦玩玩。”


    正好也想认识这个听着就很有趣的小孩。


    罗斯伯格眼睛重新有了光。


    “这是你说的，刘易斯，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