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僵持的力量一松，布鲁斯堪称轻松的将杰森从淤泥中扯出来，但布鲁斯心中却是一沉。


    布鲁斯抬手摸上杰森的脉搏，混乱微弱的跳动让布鲁斯浑身一僵。


    “超人！快……”


    布鲁斯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克拉克一顿，然后猛然扭头看向大都会，紧接着露出极其惊慌的表情。


    ［小蝙蝠，你只能选一个。］


    小丑的话突然在此刻回响。


    “不！”


    在那声惨烈的叫喊后，超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蝙蝠。”


    “B！杰森怎么样！”


    四周的淤泥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散，队友和迪克他们都围了过来，布鲁斯感受到怀中生机消散的杰森，颓然和自责像座山压的布鲁斯喘不过气，压的他眼眶发酸，喉头哽咽。


    但现实没有留给他悲伤的时间，超人的反应绝对是出了大事，原谅我杰森，现在还不能带你回家。


    布鲁斯轻轻放下杰森，狠狠闭了下眼，再睁开已是极致的冷静。


    蝙蝠家的人从布鲁斯动作得到了不好的信号，迪克几乎是瞬间就掉眼泪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绕开布鲁斯后就看见静静躺在那里的杰森。


    太安静了，杰森不是这么安静的性格，他应该在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就狠狠嘲笑自己，应该不屑的嗤笑，说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可没那么容易被踹回去。


    他的兄弟不应该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


    提姆站在一旁，双手握紧，他应该早点察觉杰森的不对的，如果再早一点，如果再早一点！


    达米安不是第一次见证死亡，应该说他见证了太多死亡，人会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太弱小了，陶德就是因为太弱小才会死。


    明明和自己毫无关系，可胸腔中翻滚的怒意是什么，该死的陶德居然就这么死了！你怎么能就这样死去了！！


    达米安看着杰森的样子，将手中的刀刃调试方向，浓厚的杀意在眼中蔓延。陶德是自己的东西，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染指了自己的东西，赌上奥古的名义，他会手刃幕后的家伙。


    “大都会怎么了，超人怎么样。”


    看着奔跑回来的闪电侠，布鲁斯立刻发问。


    “天啦！！！@#$%&*@#”


    闪电侠语速太快，在场没人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但话中的震惊很好的传递给了他们。


    “冷静！”


    被蝙蝠侠一斥，闪电侠停顿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调整语速。


    “大都会被淤泥包起来了，超人被捆在罩子上，动弹不得。”


    众人一惊，连忙收拾准备出发，蝙蝠不许小鸟们参与，小鸟们怒气冲冲，原本压抑的情绪正要爆发。


    “带他回家。”


    嘶哑的声音泄露悲伤，没人再反驳，小鸟们沉默着，他们要带杰森回家。


    正当大家准备前往大都会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离不开哥谭了，无论怎么前进，只要在快要迈出地界的瞬间，他们便像触碰到空气墙一般，无法前进。


    除了人，任何东西都能穿过，哪怕坐在载具里，只要接触到人，就无法通过。


    毁灭将大都会笼罩起来，祂的力量还没完全消化，如果要完成命运还需要一点时间，超人在命运中是见证者，他要参与这场命运。而蝙蝠侠他们是违和量，他们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命运很大度也很小气，毁灭难道不知道哥谭在谋划什么吗？祂知道，祂只是不在乎，祂比谁都更了解命运。


    在真正节点到来前，如果你真能撬动改变，那命运是不会阻止你的，但若节点真的来临，那么原本就属于这场戏中的你，就丧失了更改剧本的资格。


    毁灭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进程，在真正的节点到来后，无论谁想阻止都已经无力回天，他们已经处在舞台上。


    毁灭不知道哥谭到底想做什么，但毁灭只想履行命运，无论哥谭在盘算什么，只要能帮祂达成目标就行。


    克拉克被淤泥所制作的锁链牢牢捆在半空，因为原本就是黑夜，所以少有人发现大都会笼罩了一层黑色薄膜，大部分人还沉醉在梦境，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敏锐的人很少，但卢瑟绝对是最敏锐的那一批，不光是脑子，卢瑟懂得使用科技。


    在淤泥出现在大都会的时候，卢瑟的报警器就发出来尖锐警报，卢瑟的后备计划并不少，只要在一个地方栽了一跤，他绝对会把那个坑填平还要压实。


    自从当时佐德降临大都会没有预警后，卢瑟将探测方面科技全面完善，能量检测一检一个准，这么庞大的能量绝对有问题。


    “超人！该死的！你又在干什么！”


    卢瑟咬牙切齿的呼唤那只氪星救难犬，但再等待了一会儿后并没有三原色降临，卢瑟收起来表情。


    “康纳，过来。”


    无人应答。


    卢瑟表情变化，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立刻收拾东西前往公司，自己的一些装备还在研究院。


    咕噜咕噜，一团污泥从地底冒出，唰的一下吐出两个人的身影。


    露易丝，她是这场剧目的重要角色，祂本来只想捕获露易丝一个人的，但康纳紧追不放，祂的时间不多，也就将他一并抓住。


    克拉克看见被淤泥吐出的露易丝和康纳，先是惊愕，然后沸腾的怒意充斥了他全身，浑身绷紧，克拉克全力抵抗着束缚自身的锁链。


    这些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超人的全力爆发竟然让锁链出现了裂痕，毁灭被这本不应该出现的一幕吸引了目光，祂疑惑的打量着克拉克，最后在他灵魂深处发现了天平的力量。


    啊，他通过了天平呀，那能对祂们产生效果就不奇怪了。


    可一切都是徒劳，命运是不会允许脱离控制的演员的。


    还没等克拉克一鼓作气挣脱，另一种力量降临了。


    命运向克拉克投来了注视。


    克拉克陷入了混乱，头部仿佛被击中一般猛然向后仰，蓝色的眼睛失焦乱颤，黑色的锁链重新攒动捆缚。


    反抗在看见命运出手的时候就明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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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明明自诩公平，可却暗中引诱了尤安离开，那重重屏障根本无法向尤安传递信息，祂们太天真了，命运看似给了机会，然而祂将所有转机都扼制，不允许真的篡改这场结局。


    反抗沉默的站在空间，祂和祂背后的提供本源的祂们一起注视，注视着这个世界迈向深渊的开始。


    “就这么放弃了吗。”


    反抗没有朝来者给予视线，祂不明白哥谭一直上蹿下跳干什么，祂还以为哥谭已经全然被毁灭吞噬了，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已然是终局。


    这就是为什么要引入尤安，反抗祂们看似强硬，但只要命运真的出手，祂们就绝不会再踏出一步，自己需要更疯狂更无畏更绝望的反抗。


    “这种情况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是吗。”


    随着哥谭话语落下，阴冷绝望充斥着残败的几位祂进入了这片独立的空间，反抗看着新来的几位，第一次露出震惊看向哥谭，祂们为什么会出现。


    “撕开一个小口吧，他是时候打乱演出了。”


    哥谭话一出，新来的就自发注视着反抗祂们，反抗察觉了哥谭的意思，祂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个意外诞生的意识，哥谭到底在背后做了多少。


    毁灭的准备已经进入倒计时，反抗没去询问，祂只要达成祂的目的！


    “一瞬间。”


    听到这个时间，哥谭却突兀的笑了。


    “足够了。”


    庞大的能量在大都会广场积蓄压缩，黑色的能量被压缩的越来越小，黑色的空间裂痕在其周围出现又消失，随着时间增加，裂痕出现的更频繁且闪烁。


    卢瑟看着指标盘飞速上升的数据，咬紧牙关，该死！谁将核弹投放到大都会了！！


    狂风在汇集，太阳也踏过地平线，丝丝缕缕的微光出现，出门的大都会人都察觉了自身环境的变化，天空中的那层黑色东西是什么？


    而看见中央广场中那绝对不妙的东西，人们都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了，危机感像锥子一样扎进他们的心脏，他们开始呼喊，呼喊他们城市的英雄。


    “超人！”


    被捆住的克拉克猛然出手，却不是为了摆脱锁链，那毫不留情的攻击对准的是自身的心脏，疼痛伴随着致命点被攻击的强烈危险感强制唤醒了克拉克。


    克拉克猛然吐出鲜血，脑子一片浆糊但身体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一块地方，超级视力让他清晰的看见了那缩小的密集力量突然停滞，然后瞬间向四周释放。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克拉克看着处于能量中心的露易丝，看着那股毁灭的力量离她越来越近，脑袋无法识别现在的情况，但眼泪已经下意识溢出眼眶。


    哥谭看着那小小灵魂中被剥离的金色力量，伸手轻轻一推，它便融合进红色的灵魂中。


    是时候登场了吧，不然你的家又要炸了。


    尤安·普利亚。


    尤安整理行李的手一顿，猛然跳出的巨大屏幕铺满了尤安的整个视线，等待已久的倒计时出现了。


    时间是……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