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京的另一个困难是，五条空不知道选择什么交通工具。


    【五条空，你几乎没有任何社会化能力吗？】


    就连127都忍不住吐槽。


    五条空不满地撅撅嘴，但127说的确实没错。


    别说乘车坐飞机，就连家门她都没有出去过--现在她也没有，她是翻墙翻出来的。


    【诶呀？这怎么和**的不一样呢？不管怎么说，一直待在家里都是不正确的呀。】


    不正确？


    在此之前，没有人和五条空探讨这件事的正确与否，更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连五条空自己，都是日复一日地过着训练上课的生活。


    她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是不正确的吗？


    五条空突然想起那天见到家入硝子，那时候对方显然了解五条家--五条空能够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出「五条家」、「五条家主」还有「五条悟」是人尽皆知的情报。


    可是她对「五条空」却一无所知。


    为什么？


    这是五条空第一次对周围的一切提出疑问，可惜并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就连127也不知道原因。


    127在她的意识海里跳来跳去，【别担心啦五条空！善良的127会给予你帮助哒。】


    【现为玩家五条空开启特惠新手教程。关于任务「祓除5只二级及以上的咒灵」，检测到玩家前往「东京」意愿。】


    【玩家可使用「瞬移」、或领取5w*日元。】


    瞬移？


    可以从京都闪现到东京吗？


    这简直太刺激了吧！就连话本上最常见的招式也不过是轻功水上漂呀！


    127到底是何方神圣？！


    五条空有点激动，心情也明显好了起来：“这两个我任选其一吗？”


    【是的！】


    五条空真想给127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惜它只存在于她的意识海里。但这并不妨碍五条空表达谢意，她抱了抱自己--这应该等于抱了抱127吧？


    “诶呀，有你真好呀127！”


    【诶呀！不用这样啦！】127说道，【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五条空。】


    *


    五条空最后选择了五万日元。


    听到她的选择后，127略微惊讶地问她为什么，毕竟刚听到「隐身」时，它切实感受到了五条空的跃跃欲试。


    但五条空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会学会瞬移的，今天只是想体验一下坐列车的感觉。


    在127的指导帮助下，五条空成功购票上车。在列车发动的那一瞬间，五条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前后拉扯了两下。


    是因为列车移动吗？还是因为她终于选择出发了呢。


    比想象的更快。即使坐在车窗边也看不到任何风景，但一边放空一边和127聊聊天还是蛮有趣的。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女孩。


    五条空对视线格外敏感，她注意到一旁的姐姐时不时地会偷偷瞥她。


    【需要帮助吗！五条空！】


    【不需要啦，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感觉？】


    【嗯嗯。】五条空默默地点点头，【因为她是白色的。】


    在广播播报即将到站的提醒前，五条空略微坐直了身体。127感受到了她的兴奋，也忍不住在她的意识海里左跳右蹦。


    “你好，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吗？”


    五条空向声源处看去，坐在她旁边的姐姐正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五条空歪歪头，“可以呀，怎么啦？”


    经对方磕磕绊绊地解释后，五条空了解到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coser博主，名字叫天宫晴。这次来东京也是为了参加漫展。


    “你是受邀嘉宾吗？”


    什么coser什么漫展，她完全没听过呀。


    因此五条空诚实地摇摇头，“不是的。”


    “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冒昧了。”天宫晴小幅度地鞠躬，“你长得真的很漂亮，请问可以和你拍一张照片吗？当然不愿意的话拒绝就好！你真的非常非常美...”


    【诶呀，127，我们有没有和姐姐合照这种任务？感觉这个比打咒灵简单多了呀。】


    【很遗憾啦五条空，暂时并没有这样的任务呢。】


    怎么说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是如此有礼貌的漂亮女孩。五条空笑眯眯地点点头，主动和天宫晴凑在一起。


    五条空不知道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粉色的发丝和金黄色瞳孔的她与雪色发丝和苍蓝色瞳孔的自己共处一框，竟然莫名的和谐。


    直到下车前，天宫晴还翻看着图片小声惊呼简直是一张完美的脸蛋。被陌生人夸赞这么久，五条空抿抿唇，真诚地回复到你也很漂亮，就像魔法少女一样。


    天宫晴一边说谢谢一边在包包里翻找着什么，127催促她快点下车，任务时间不等人。


    五条空只好先一步离开，分别时天宫晴将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她怀里，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五条空没有听清。


    【是什么呀？】127问。


    五条空张开手心，是一个圆圆的金属制品，上面的图案是一个漫画风少女，但五条空并不认识。还有两块糖果，是草莓味的。


    五条空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朋友，因为她既不是草药高手，也不是剑术大侠。


    “应该是礼物吧？”五条空回答道，把东西揣进了口袋。


    *


    五条空坐的是晚班车，因此站台内并没有什么人。家里人最晚明天上午十点左右会发现她消失了--这是她最近的起床时间。


    最好赶在这之前完成任务，这只是五条空的计划，因为她还不知道怎样祓除咒灵。


    先找到127说的那所学校吧。


    这里人很少，没有人注意她。因此五条空可以直接和127讲话。


    【夜晚登门拜访似乎不太妙，不然你先找一个宾馆吧？明早再去也不迟呀！】


    “唔...不如我们先去探探情况吧？你不是可以检测小范围的咒灵吗？英雄总是在黑夜出没，而且困难都是自己找上门的。”


    【真的吗？***并没有记载呀，你在哪里看的？】


    “书上。”


    【书上还讲这些？】


    “我看过很多很多书呢。”


    她确实看过很多书，看五条悟拿给她的厚厚的课本、课外书。


    书上当然也不讲这些。没有书告诉她怎么找到咒灵、怎么坐列车、怎么成为英雄。


    但话本里会说，话本比课本更重要吗？


    五条空正天马行空地和127讨论关于十岁小孩会不会成为英雄。127表示十岁的小孩不行，十岁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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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空倒是有可能，因为*******。


    后面长长的「哔」音，像是定时炸弹的提醒，让五条空停住了步伐。127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距离站台还有一段距离，只要直走再左拐，她就能见到东京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繁华？霓虹灯可以将夜空照亮，比月亮和星星更耀眼。


    但是五条空看不见，因为拐角出挡住了她的视线，却挡不住她的「眼睛」。


    五条空说，“那里有人。”


    *


    【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是侍卫啦，有没有别的出口？”


    【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消失的五条空了吗？你们家的侍卫还真是给力啦！不过没关系呀五条空！你忘了你会隐身吗？】


    对呀！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五条空继续向前走去，但因为心虚、又或者是其他可能而砰砰跳动的心脏却并没有好转。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之前那样--之前？是什么时候呢？她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五条空的心里乱糟糟，直到走到拐角处时，她再次站停了。她决定相信自己奇怪的直觉--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再向前走。


    “帮我规定一下新路线，远一些也没事。”五条空说，“总有一种隐身会失效的感觉，我们还是稳妥一点吧。”


    【好哒！】


    五条空正欲转身，下一秒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五条空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向后撤了两步。


    是一个平头男性，看起来有二十五岁左右。五条空不认识他，但是她知道他绝对不是简单角色--在他走到她面前的过程中，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是谁？


    是五条家的侍卫吗？


    男人向她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四下张望着。五条空不敢动，但男人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如常地扫过她站着的角落。


    【127就说不需要担心吧！】127得意地哼哼道，【127已经为您规划了新路线，你可以从里面的商业区走。】


    五条空冷静下来，离那个男人远远地原路返回。她看到他正拿着手机打字，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五条空跟着127的路线导航走着，原本指引路线的127突然嘀嘀两声。


    【五条空！我检测到了「咒灵」！】


    五条空挑挑眉，“这么快？”


    【是哒，是在「这里」检测到的哦。】127将咒灵所在位置标红，接着解释道，【不过这似乎是一只高等级咒灵，在如此远距离的情况下都能被勘测到呢！127不建议尝试哦。】


    五条空站在扶梯边，仔细观察了127标记的咒灵。祂似乎处于高速移动状态，并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五条空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处于休眠状态的扶梯，感受到行人后正常运转起来。五条空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同时还有127略微提高音量的提醒。


    【目标咒灵已经到达地铁站！五条空请注意！侍卫距离玩家50米！五条空请注意！】


    世界似乎在这一刻也终于运转起来，乱糟糟的声音让五条空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站在扶梯边，脚下是滚滚向下的阶梯。


    而尽头却不是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