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2001
作品:《于此笼中》 最近这段时间,厂里一直流传着二车间的昌灵被她对象家暴的消息,源头不明。似乎因为昌灵手臂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总是苦笑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配上之前她说过和对象吵架的前言,更为家暴的事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漂亮是漂亮了,可惜软弱又命苦,遇人不淑。
原本这件事只是大家茶余饭后的消遣,可昌灵今天突然工作失误,插瓶子的时候漏了一整排,导致后续的工作中断了一片,被车间主任当着全车间人的面厉声责骂了一番。
据说人当场就哭了。
**
昌灵捏了捏自己因为长久低头而略微僵硬的脖子,趁着四周无人,躲进花坛后面的角落里玩起了贪吃蛇。
她已经很久没收到骚扰短信了,如果今天这一出还钓不到人,那她可真没心思继续在这演戏了。观众不捧场,好没意思的。
昌灵想着玩两关再回车间去,时间长了怕人家真扣她工资。本来钱就少,再扣掉一点,剩那三瓜两枣干脆去喝西北风好了,还上什么班。
就在她即将吃完最后一颗豆大获全胜的时候,手机嗡的一声震动,导致昌灵有一瞬间的注意力不集中,蛇头吧唧撞在了尾巴上。
!
昌灵咬着牙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拳头,为什么又是这种时候!
她面色不善地点开短消息:
「下次把你扒光了摁在太阳底下操好不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贱货是怎么在男人身下摇尾乞怜的。」
昌灵垂眸盯着手机来回翻了好几遍,确保自己能将此刻的愤怒和憎恶牢牢记在心底,才忍着恶心给对方回了一条短信:
「你到底是谁?求求你不要再给我发这种短信了可以吗?真的求求你。」
她冷笑着点下发送键,这一次,她笃信对方不会再关机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手机再度震动了起来:
「今天晚上八点,你一个人去中心湖东边的亭子等我,要是敢不来或者跟其他人说,我就去找你对象,说是你先脱光了勾引我,看你对象还会不会要你这种货色。」
昌灵眯了下眼睛,中心湖东边,树高叶密,白天都没什么人会过去,夜里恐怕拿着喇叭喊救命都没人会听见。
她不禁感叹道,这蠢货真是给他自己选了个好地方。
下午昌灵请了两个小时假,主任虽然黑着脸但还是给她签了假条。办公楼里,她刻意垂头丧气走得很慢,还被路过的同事关心是不是生病了,要注意好好休息,别老是委屈自己。
昌灵下楼时暗自想,等这件事过去估计她‘男朋友’的名誉也很难恢复了,要不干脆说易阁是她新找的对象吧?
出了单位她打了辆出租车,先去了一趟附近的废品回收站,又趁着天明去中心湖四周转了一圈,踩了个点儿。
最后才打电话告知易阁和陈家旺。
陈家旺已经摩拳擦掌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接到电话当即就是一阵欢呼。易阁倒是没说什么,但声音压得很重,听起来大约是生气的。
晚七点五十五分,昌灵重又出现在亭子里。她静静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垂头坐好。
枫叶在四面八方沙沙作响,昌灵的眼珠循声扫过去,只见满地的金黄。
她马上就要十九周岁了。
寂静漆黑的夜里,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声音都无处遁形。来人一开始还想放轻脚步,树叶碎裂的声音清脆中透露着犹豫。但他很快放开手脚,想是觉得荒无人烟又孤男寡女,昌灵还是个任人摆布的。
自打前方出现人影时昌灵就站了起来,后背靠在亭柱上。
那人戴了顶黑色帽子,不远不近地停在亭子另一端,跟昌灵保持着一个对角线的距离。
昌灵的声音不难听出怯意,她问:“你是谁?”
对方闻言哼了声,半晌才幽幽开口: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声音……昌灵眯了下眼睛,有些耳熟。不消片刻,她的脑海中响起了这道声线的上一句话。
——知道你需要钱,每个月的补贴我可以悄悄给你多算点,你别告诉别人。
财会办的张……什么来着?
忘了。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尾,垂头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原来是你……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事实证明,你越退让,‘敌人’就越得寸进尺。
见她这副模样,先前还未曾上前的张强随手摘下自己的帽子丢到地上,甩着手慢悠悠晃到她面前。
其实昌灵不太记得张强的脸。
但她配合地向后退,却退无可退。
“你说我想干什么?”张强面露狞笑,“怎么样,被男人打得很爽吧。”
昌灵声音很小:“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们无冤无仇的,如果不是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我男朋友也不会打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勾引我。不然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被人搞过的贱货呢。”
昌灵问:“你不怕我报警吗?”
“你报警又怎么样?我大可以跟他们说,是你,为了多要点补贴,主动爬上了我的床,求着我操//你。”他的脸凑得很近,威胁道:“到时候,你猜水厂里的人会怎么说?你觉得,你还能保住这份工作吗?”
昌灵:“……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张强注视她片刻,后退几步坐在了她先前的位置上:“过来跪下,给我把裤子解开。”
“你想在这里……?”
“你没资格选地方。”
昌灵头垂得更低:“那我们先说好,只有这一次。”
“一次?”张强说着拉开裤子拉链,“我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最好老实点把我伺候高兴了,否则我去你对象面前说点什么,你猜他会不会打死你?”
“……”
“脱衣服!”
昌灵听到这里才掀起眼皮看向他,至此,那张模糊的脸终于清晰地出现在昌灵面前。
是张强的脸,是在车上想强吻她的王德富的脸,是在宾馆房间里抱住她的孙明的脸。
她忽然轻笑了下,随后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的纽扣,在张强的注视下将外套搭在了亭子的栏杆上。
“快点。”张强站起身脱裤子。
这种事情昌灵是有经验的,上次是花盆,这一次——她快速抽出栏杆外早已准备好的钢管,在张强裤子落地的一瞬间,猛地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啊!”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天际。
昌灵毫不犹豫,往他抱头的手背上招呼了第二下。
每一次,她都用尽全力。
没有任何防备的张强只能狼狈地蜷缩在地上嚎叫,鲜血糊满了他的眼睛。
昌灵走近用钢管敲了敲他的下半身,吓得张强并紧了双腿:“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昌灵笑着弯下腰,语气天真道:“怎么样?好玩吗?”
“你、你……”
“觉得我好欺负是吧?”钢管重新又落回他的头顶,昌灵说:“怎么,没去打听打听我之前在哪上班的?”
“……”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十五块钱就能威胁我?”她语气一转,“不过这些钱,买你的贱命应该是够了。”
张强:“你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对哦,你报警怎么办?”昌灵直起腰故作思考状,片刻后问道:“那我把你打死,扔进湖里好不好?”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救命,救命啊!”
昌灵倚在亭柱旁,垂眼欣赏了一会儿张强的惨状,笑着对他说:“好可惜,你来晚了两年。”
她早已不再是当初无依无靠,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小女孩了。
她在这个社会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自保。
**
易阁和陈家旺带着五六个人赶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昌灵在外面踩枫叶,亭子里还躺着一个。
“我靠!”陈家旺见状三两步翻过栏杆,刚落地,就听见地上传来微弱的哀嚎。
“啊——”他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死了呢。”
易阁则是抓住昌灵的双臂上下左右地看,语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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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道:“你受伤了没有?!”
昌灵闻言扬起嘴角:“我没事,别担心。”
“不是说八点半吗?我们提前这么久过来居然没赶上?”陈家旺叉着腰站在台阶上。
昌灵无辜地摊摊手:“赶上了,他说要报警抓我,怎么办呢哥哥?”
陈家旺回头踹了地上的人一脚,“你想死吗。”
易阁瞄了她一眼,低头挽了挽袖子,揪住张强的衣领将人往湖边拖。昌灵在后面看着,觉得他像条濒死的鱼,鱼鳞都掉尽的那种。
脑袋在湖水里洗过一轮,张强被大力甩在了地面上,四周全是黑压压的人。他双手抱头,颤巍巍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陈家旺又给了他一脚,将胳膊搭在昌灵肩膀上:“你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打我妹妹主意?”
“我没有,我没有!”
易阁猛地踹了一脚他的脸,冷声说:“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昌灵男朋友。”
张强抬头惊恐地看着他。
“找到你,还真挺不容易。”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
“还想给她发什么短信?来,现在当着我的面说。”
张强忍着剧痛爬起来双膝跪地,不住地求饶:“大哥,大哥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昌灵蹲在他眼前还是笑:“你变脸够快的呀,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说的来着?让我帮你……?”
“姐!姐!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
易阁听明白了昌灵未说完的话,当即又是一脚踹在他的下腹。
“哎呀。”昌灵歪头看他,“疼吗?”
张强捂住腹部说不出话,额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湖水。
昌灵又觉得没意思了。她站起身拍拍手:“行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呢。”
“好,好好。”张强咬着牙连声答应。
陈家旺:“也别让我在雁山再看见你,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信,信,我马上就辞职,马上就滚。”
“万一你以后再骚扰女生怎么办?要不还是废了你吧?”
“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否则……”
昌灵对这些话没兴趣,她仰起头看了眼夜空,月亮若隐若现,枫叶落在她的身边。
**
昌灵心情很好,哼着歌洗澡,十几分钟后,易阁在外面敲了敲门。
“怎么了?”她问道。
“拿东西。”
“拿什么?”昌灵走过去打开一条缝,问:“你要什么,我递给你。”
易阁冷着脸一把推开门,吓了昌灵一大跳。她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胸口:“你干嘛?”
“你说干嘛。”易阁拉下她的手臂将人推到墙壁上。
“我,没洗完呢。”昌灵挣扎了两下。
“你骗我,其实时间根本不是八点半吧。”
昌灵眨了眨眼。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事了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昌灵乖巧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不会有事的,那种人很蠢的。”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你不喜欢吗?”
易阁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她胆大到这种地步,心里那股无名火怎么都消不下去,气血直往下涌。他猛地弯下腰熟练地抬起昌灵的腿,欺身将自己挤了进去,裤子被她身上的水打湿了一片。
昌灵低吟一声,偏过头舔了舔他脖颈上的青筋。
片刻后,一贯沉默的易阁忽然说:“昌灵。”
“嗯?”
“叫哥哥。”
?
昌灵嗖地从他肩膀上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不可思议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叫哥哥。”
昌灵:“你这是在跟我提要求吗?”
“不行吗?”
“行啊。”
昌灵眼角微红,眼底漾着无尽春色,她攀住易阁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哥哥,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