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妖兽斗场又遇美男

作品:《捡个反派大佬当徒弟

    顾思鎏还没走。


    悦吟安置好岭,出了房间,发现他在楼下点了一桌的饭菜。


    他这是在等谁?


    悦吟把手搭在栏杆上,微微俯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顾公子,你一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闻言,顾思鎏抬眼望去,起身笑嘻嘻地朝悦吟招手:“姐姐,我在等你们呢!快叫你朋友们下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他请客?怕不是有什么事想求她吧。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登了殿,还想着请他们吃饭。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有事求人。


    看在他方才助自己一事,悦吟便还他恩情,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楼下人来人往,人多眼杂。因为岭的事,这京城之中怕是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为了掩人耳目,饭菜被移到二楼霁寒霄的房间里。


    陌生的人接二连三地被悦吟带回,霁寒霄心中莫名的不悦,生出几分烦躁。连饭菜都懒得吃,冷着张脸一个人出了酒楼。悦吟见状,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悦吟有些不解。


    他这是怎么了?


    在他房间吃饭,不行吗?


    悦吟随意吃了点饭菜,用其他干净的碗挑了些好吃的食物就去了隔壁的房间。顾思鎏一脸疑惑,还以为悦吟要留宵夜,正准备说饭菜凉了吃容易拉肚子,赵怀真很有眼色地抢先出声:“师叔给那个公子送饭呢。”


    顾思鎏:“原来如此。”他差点给那个受伤的小白脸给忘了。


    然而,赵怀真心里却是清楚,悦吟这是给柳清离送饭去了。


    从顾思鎏跟着回来的一刻,悦吟就已经悄悄传音告诉赵怀真,以后京城之中再没有柳清离,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柳清离的名字。虽不知悦吟为何如此说,但总归没坏处,他也就依着悦吟了。


    柳清离在柳家过得那么辛苦,与其继续留下受苦,的确不如对外说她已经死了。濒临死亡的鸟,总是向往自由、美好,不愿困于牢笼。


    悦吟给柳清离送完饭后,又下楼点了两碗粥,加了不同的药。一碗,调理气色,一碗可治内伤。


    怕药的苦味重,她还问店小二要了些糖。上楼后,她送去一碗给柳清离,一碗给了今天救回来的岭,一人给他们分了些糖。


    陪了柳清离一会儿,隔壁房间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悦吟又回到饭桌上。


    “顾公子,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她喜欢开门见山,不喜欢弯弯绕绕的。


    顾思鎏傻住,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便直说吧,我能帮的自会帮你。”


    顾思鎏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能不能……帮我约一约柳小姐……我想……跟她认识一下……”


    赵怀真疑惑:“柳小姐?哪个柳小姐啊?”


    顾思鎏:“柳遥知柳小姐。”


    闻言,赵怀真惊得瞪大双眼。坐在桌前的,除了顾思鎏,其余二人都知道柳遥知做过什么事。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有人想要认识?


    赵怀真一副“你吃错药了”的表情看着顾思鎏,恨不得把他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顾公子,你……在京城这么久,难道没听过这位柳小姐的事吗?”他们来京城的几个月,没少在旁人耳朵里听到关于这位柳小姐的事迹。


    她脾气不稳定。这是他们亲眼看见的,顾思鎏怎么还上赶着给找自己找不痛快?顾思鎏只是笑道:“她的为人我必是清楚的。”


    悦吟垂睑,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悠悠道:“顾公子当真清楚吗?怕不是你的眼被自我思想蒙蔽,如死在茧中的蝴蝶,难以破茧而出,窥这世间清明。”她漾起一个让人意味不明的笑,眼底略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似一湾清水,悄无声息地荡起微弱的纹,难以察觉。“你的事我本不想掺和,但你今天帮了我,我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你且放心,你的话我会帮你带给柳小姐,至于她赴不赴约,那就是她的事了。”


    “真的吗姐姐!!”顾思鎏激动得站起来,眼睛亮得跟星星一样。


    悦吟:“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等到你确定好时间,再来通知我。”


    “好!”


    “……”


    目的达到,顾思鎏没必要多留,与悦吟他们客套几句话后,蹦蹦跳跳地回家了。他哼着小曲,脸上挂着笑,身形轻松。想来,他是真的很期待与柳遥知的见面。


    神仙是不轻易插手凡人之事的,否则会影响凡人命格。赵怀真想不通,悦吟管了这么多的事,她就不害怕被天上的其他人诟病吗?但转念一想,悦吟当了那么久的神仙,肯定不会连这种事也不懂,她既然选择做,想必都是合理的,没有逾矩。


    饭后,悦吟并没有休息,而是叮嘱赵怀真照顾好柳清离和岭,她有事出去一趟。


    和岭聊了那么多,她获取到关键信息,最重要的就是关押、流通妖兽的地方。她得亲自去看看,关了多少妖,有什么人守在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妖兽被抓来京城……


    为了以防不测,悦吟塞了一沓神契符给他。如今京城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踞于此,暗处不知道藏了多少高手。赵怀真虽说实力不错,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代表他可以以一人之力,抵御暗箭。


    走之前,悦吟还是不放心,给三人依次施了咒术,隐藏他们的气息。


    ***


    红光四溢的斗兽场内,人来人往,嘈杂不止。远处方形场外,一阵阵悲惨的叫声顺着妖风,四面八方传去,响在众人耳中。


    空气之中,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一娉婷倩影出现在人群中。她戴着纯木面具,露出两只清明透亮的眼睛,身着蓝色铃兰花纹的长裙。她一步一个血印,鬓边银色月牙流苏发夹随着动作而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那倩影微微低头,看着遍地的血液,喉咙里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旋即,她抬起头,目视前方,朝着正有妖兽在打斗的场内走去。


    “打得好!”


    “给我使劲打!打赢了,老爷就给你赎身,带回去做妖奴!”


    “快给我起来打啊!”


    “蠢货,一只兔妖都打不过,白瞎那副皮囊了!”


    “滚起来打啊!!”


    “老子压了那么多钱,想让我血亏啊?!起来打!赶紧给老子起来!!”


    高座之上,一个胖墩墩戴着红白关公脸面具的老头气汹汹地站起来大喊,嘴里不停地喷出唾沫星子。场内,一只蛇妖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只等兔妖一击,躺在地上的蛇妖就彻彻底底地失去了生机。


    兔妖颤抖身体,跪在地上,惶恐地扫上席上那些带着面具的人。再看向已经快没气的蛇妖,兔妖突然疯了般抱头大叫:“我不想杀害同族的!我真的不想,为什么要逼我们自相残杀?!”


    “你再不动手,你们两个人都得死”一妇人的声音慢悠悠散在场地上空。


    兔妖掀起眼帘瞧去,一个面戴黄金具,手拿长烟筒,身着紫色浮光锦的妇人正坐在位置上,吐着烟丝,用漠然地目光扫了一眼场内。


    “是生是死,现在是你能掌握的。”她漫不经心地用烟筒指指正中央快要流完的沙漏,淡然一笑:“时间一过,不管蛇妖死与否,你得跟着陪葬。”


    听罢,兔妖看了一眼地上的蛇妖,苦涩一笑,幻化出一把匕首,一手捂住蛇妖的眼,一手挥动匕首割断蛇妖的喉咙。


    蛇妖针扎几秒,随后没了动静。


    兔妖颤抖松开了手,眼神渐渐麻木。下一秒,兔妖毫不犹豫地将带有蛇妖血液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


    台上看客冷漠,管事的人动作娴熟地吩咐几个人进场内把兔妖和蛇妖的尸体抬出。


    血渍未清理干净,下一场厮杀又开始了。


    行走在各个斗兽场地,阅尽妖族在京城之中的处境,那蓝色身影身形猛地一震,万千思绪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


    这个地方,不应该存在!


    猛地,有人从她身边跑过,狠狠撞了她一下。若不是有人从后扶住她的腰,险些就要摔倒在血水之中。


    “阿霁?”她又惊又喜,“你怎么来这里了?”


    即使换了装扮,戴上面具,掩去气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霁寒霄沉默片刻,拉住她的手,开口道:“我同师尊一样,皆有所求。”悦吟是为那些被囚禁、奴役的妖兽而来,他是为了自己而来。他不似悦吟,心中装得下大道,容得下三界生灵。他的遭遇,让他没办法做到和悦吟一样。


    “斗场有数名高手坐镇,师尊行事得万分小心才是。”他牵着悦吟,带她到最靠边上的一个斗场观看。


    他抬手指了指场地内的一只鬼怪,道:“师尊知道他是什么鬼吗?”


    “画骨鬼。”一种可以炼骨化皮的鬼怪,心性险恶,喜吃人,居于阴森潮湿的深山老林之中。


    “师尊,我要是被当成妖怪抓走了,你会不会救我?”他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古怪之意。悦吟困惑,问他:“什么意思?”


    霁寒霄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看着她的眼,慢慢退至一边。


    “阿霁,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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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吟上前,想要阻止他。可是,他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一瞬间,掩盖霁寒霄气息的法术失了效,一股强大的妖魔之气充斥着整个斗兽场!藏在暗处的高手纷纷露面,观看斗兽的人惊得四处逃窜。


    “师尊,你千万千万不要提前暴露哦。”他扯下面具,露出本来的面貌。那一只紫色蝴蝶,此刻成了他身上唯一的彩色。


    他一跃而起,与那些个高手扭打在一起。


    悦吟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要输给他们。没过几招,他就被“拿下”了。


    “阿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暗暗道。


    悦吟转身,打算先离开这里。却不料转身的时候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怀里。她后退,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对方轻飘飘的扔出三个字。


    他身上好浓的死人味!


    悦吟抬眼端详,对方个子高高的,一身白衣,头戴斗笠,一层白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在这血腥杀戮之地,此人恍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天上仙,遗落在这凡尘之地。


    红光闪烁,他脸部的轮廓迷迷糊糊映入悦吟眼帘。某一刻,她竟生出了几分错觉——认识眼前人的错觉。她视线下移,一只长满咒文的手令她陷入沉思,不禁怀疑对方的身份。


    这种咒文,她闻所未闻,见都没见过!


    “公子的手好生别致,怎地还画经文覆手?”她哪知道是什么鬼,随便扯了个经文。


    男子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越过她,朝前走去。“汝所求之物,就在此间,且随我来。”


    悦吟:他是让我跟着他走吗?


    来不及多想,悦吟追了上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


    进斗兽场,一条路,出去却有无数条。但悦吟可以肯定,男子带她走的路并没有出斗兽场。


    一扇石门打开,里面别有洞天。按时辰算,现在应该是午夜时分,可这里面居然是白日青天!


    古老的巨树缠满藤条,根部爬满青苔,周围生长各色各样的花。红木建成的凉亭上,五彩缤纷的小鸟排队休息,时不时发出叽叽的叫声。


    男子轻轻挥手,石门稳稳落下。


    悦吟侧身,警惕地与他保持距离。男子察觉到了,没当回事,只是漫步行走至凉亭下,安静地坐在木凳上,自顾自地提起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喝茶。”他声音木木的,隐约只能品得一点柔意。


    见他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悦吟顺着他的意,坐在他的对面,端起茶杯,停顿闻了闻,没有异样才稍稍抿了一口。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藏在白纱之中的神色略有失落。“放心,我不会下毒害你的。”


    悦吟只是笑笑。


    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从亭上跳了下来,目标明确地爬上男子的肩膀,立起来用小爪子揉他隔着面纱的脸。


    “别闹。”他的语气冷冷的,但手上动作很轻,抓起小松鼠就放在围着凉亭的栏杆上。他从腰间取下一个不大不小袋子,从里面抓出两个松果,塞给小松鼠后轻轻道:“吃吧,等没了再找我要。”


    小松鼠听懂了,点点头,把松果塞进嘴里就顺着亭柱爬了上去。


    他现在的一言一行,可以说是一个好人,但他偏偏能在这充满血腥、杀戮而又残酷的斗兽场来去自如……


    “公子带我来应该不是想让我看这些吧?”悦吟率先开了口。


    “我姓忆,想唤我什么都可以。”


    “……”答非所问。


    悦吟:“忆公子,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我是斗兽场的主人,我可以帮你。”


    悦吟诧异。斗兽场的主人竟然让她遇见了!


    斗兽场里的一切,她都见过。妖族沦为玩物,命如蝼蚁,生死只在看客的一念之间!眼前的人,怎么看也不是背后操作一切的推动者!可是,他亲口承认的事怎么有假?


    “斗兽场每天死多少妖,忆公子肯定比我清楚。你既能喂养林间穿梭的松鼠,为什么不能放过那些好不容易修成人形的妖?”


    “妖有善恶,善者,心性纯良,行正道,不应沦为人之恶者属物;恶者,纵有万千过错,自有天地法则惩罚,哪里需要你们如此插手?”


    忆公子:“我也是棋子。”


    话音刚落,悦吟指尖微颤。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应我一个条件。”


    悦吟:“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