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九十四章

作品:《万径人踪

    明仪看了一眼关雪,乖巧解释道:“关大哥的妹妹关月,也就是前任月护法,是我失踪多年的姐姐。”


    关雪望着窗外无动于衷,显然已经知晓此事。


    也是,明仪与那位姐姐是龙凤胎,连赵日成都会认错,想来关雪见明仪第一面时便有所察觉。


    阮岁初又看向花影:“赵日成的铁手是真的吗?”


    花影正擦除指甲上的豆蔻:“是真的。”


    “那便奇怪了,我在天都与赵日成密会之时,他的十指莹润如玉,不可能是铁做的。”孟择世提出线索。


    有铁手的赵日成是真的观主,那天都的观主是谁?


    “明仪,天都那边事情繁多,你速回天都。你大哥如今在牢里,他身边的假观主不知道在哪儿,还请你帮我留意。”


    明仪震惊于大哥入狱的消息,迟钝地点点头,而后又问:“那如今,是我二哥在掌管朝中事物?”


    他们走时还真不知是谁掌权,


    阮岁初摸摸下巴,想着天都中晏王、世子和七公主三人的关系,缓缓道:“如无意外,如今应是你七姐姐在掌权。”


    明仪:?


    “总之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同假观主一事一并书信给我。”


    “好。”


    打发走一个,阮岁初的目光落向那三个护法:“你们呢?还有事吗?”


    关雪看向她:“大仇得报,我要回魔教给父母妹妹报喜。”


    花影吹吹指甲:“我留下帮清风收尾。”


    阮岁初的目光落向第一次见的月护法。


    “我没什么事,可以跟着圣女大人,又或者回魔教。”


    那声音清清泠泠,十分悦耳舒适。


    阮岁初点点头:“那你收拾收拾,我和孟仙长也要回去一趟。”


    关雪和月护法没什么反应,花影则瞪大眼睛,视线在阮岁初和孟择世之间转圜,脑中想吃昨晚那句“自己人”,也未异议。


    待把人都送走,阮岁初关了门和孟择世面对面坐下。


    “那个月护法有点眼熟。”孟择世率先开口。


    “阮之歌的嬷嬷,幽州神女像。”阮岁初立即点出。


    “还有救出寻隐居前掌门和我师父的小鲤鱼精。”孟择世补充。


    “更奇怪的是,她叫红鲤,嬷嬷也叫红鲤。”阮岁初点了点桌子,小声道:“她不会真是妖怪吧?”


    只有妖怪才能解释为何这么多年过去,此人还是一副二十左右的模样。


    “是人是妖都不怕,从以前的事情来看,她本性良善,且会帮助人。”


    阮岁初点点头,比起红鲤,如今更让人担忧的,是天都的那位假观主。


    那位来历不明,还唯恐天下不乱,恐怕不是善类。


    有关雪和月护法领路,四人毫不费力地穿过万径人踪的奇门遁甲,回到魔教总坛。


    总坛中群魔乱舞,打架的、唱歌的、弹琴的,甚至还有偷偷去别人房顶上准备放火被抓到的。


    孟择世看着那些或凶神恶煞、或温和质朴的人,实在很难想象这些人竟能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


    阮岁初见出他眼中的疑惑:“魔教里的人有好有坏,但顶多是一些秉性顽劣、无可奈何之辈。况且上头还有圣姑和教主压着,护法平时也会管教,没人会出去作恶的。”


    “那为何要叫魔教?”


    “几百年前起的名了,可能是为了吓唬人吧。”


    “那外面的人借你们的名义作乱,你们也不阻止?”


    “这话我也问过,花影的原话是‘不是还有正派人士吗?’。”


    孟择世此刻换了寻常的武打装扮,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魔教每隔几月都会有新人,对于陌生面孔他们见怪不怪。


    几人来到后山,一棵桃树立在碑旁,枝叶繁茂。、


    阮岁初没有祭奠过故友,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后背传来温热,是孟择世扶住她。


    圣姑便是这时来的。


    阮岁初不知道她多大,样貌看着是二三十岁,气质性情却如古井深潭。


    圣姑神色凝重,阮岁初有不好的预感。


    “圣姑,怎么了?”


    “召唤阵法断了。”


    阮岁初醒时躺在一处寒石所造的冰床上,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召唤阵法。


    据圣姑说,那阵法连接奈何,可直接连接三生石,这才将我召唤而来。


    而如今寒石碎裂,阵法黯淡,圣姑连奈何的都感应不到,便也无法再次起阵。


    “怎么会断呢?”阮岁初不愿相信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妄图拼凑回去,“我们还没回家呢!”


    奶奶、爸爸、妈妈,还有被她牵连来连个身体都没有的孟择世。


    恐慌和愧疚充斥着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像个气球一样快要炸开了。


    她强压下泪意:“没事的没事的,召唤阵法既设下条件,只要完成就可以结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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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


    但结束阵法的结果不只是各回其位,阮岁初清楚,但她不敢想。


    “我们已经找到幕后黑手了,他既然要作乱,他不可能就此蛰伏。”


    恐惧的泪水萦绕上眼眶,阮岁初视线一片模糊,心里却还在慌乱盘算着。


    “华武观主已经死了,他如果想搅得天下大乱一定会需要另一个身份,不然他就是黑户。可现在又不是法治社会没有身份证号,黑户对他也没有影响。”


    阮岁初捶着自己的脑袋:“阮岁初不要泄气,一定还有办法能揪出他,一定能解决的。”


    孟择世看她这副样子心口闷痛,他突然单膝跪在她身旁,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阮岁初被这一抱憋不住了,开始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孟择世,我好像搞砸了。”


    “嗯。”


    像是有了个发泄口,阮岁初嚎啕大哭。


    孟择世父母对他自小的养育中便没有哭的选项,他心中的痛苦,此刻倒是随着阮岁初的大哭一道宣泄出来。


    等到阮岁初的哭声逐渐变小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孟择世轻轻拍着她的背:“你高考考试怎么样?”


    这十个月的时间太长,长到阮岁初对试卷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我不记得了,我会不会考的很烂。”


    “没关系。如果你的成绩不好,你想重读一年或者上一个合适的大学都可以,学习上又不会的地方或者遇到困难都可以来问我。”


    阮岁初很想问他,如果我们回不去呢?但是她不敢。


    但不论她问不问,孟择世都已经想好了回答。


    “如果回不去,我们也可以找沈非之做一个身体,把我从这个躯体里剥离出来。之后我们不论是留在寻隐居还是去幽州定居,我们都可以生活下去。”


    “不能待在魔教吗?”


    “你想的话,也可以。”


    “没去过的地方也想去看。”


    “好。”


    阮岁初把脸埋进孟择世的衣裳,闻着那身上不属于他又属于他的气息。


    她可能不是很清楚,孟择世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个决定代表着什么。


    他一直按部就班的活在规定好的未来里,一步也不能出错。


    而现在,他已经考虑好,要在他未来规划的人生模板里,把抱着的这个小姑娘划进来,并且愿意接受她带来的一切意外。


    包括世界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