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要是承认了，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说我耍流氓。


    许焉寻脸色还是有些红，我不确定问：“感觉怎么样？”


    说可以维持几天都是我瞎扯的。


    “还行。”


    我松了口气，拉着许焉寻走后门：“我带你去市区。”


    没有代步工具，得走好长一段距离才有公交车。


    公交车是无人驾驶的悬浮车，许焉寻和我坐下后，左看右看，问：“这种车，不是不多？”


    “私家车不多，但交通发达，公共车比私家还快。”


    许焉寻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车到了下一站，有人上来，许焉寻下意识低头避免和对方对视。


    “没事，大家都是普通人。”


    如果他真的能找出有人身上有他所谓的信息素那才奇怪，总不能人类偷偷进化没有带上我。


    许焉寻抿唇抬头，过了一会儿，不死心说：“人太少。”


    人太少，他觉得目前在车上的，都是beta。


    我点头，继续陪着他坐了好几站，许焉寻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迟疑到麻木。


    坐了一圈回到原地，我下了车，看他还在车上，便挥挥手说：“回家去吧，别和家人闹别扭。”


    这么单纯，迟早会被外面的人骗。


    许焉寻回神，急匆匆下车，车走了之后，许焉寻才艰难问：“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在这等车，我回去了。”


    “等等。”许焉寻拉住我，“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咬我？”


    我惊讶：“不是你让我咬的？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许焉寻抓着我的手用力了几分，我瞥了一眼他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抬头看他，许焉寻脸很红，唇色却白得吓人。


    “你……”


    别犯病啊！


    我胆战心惊，许焉寻突然松开手，恍惚了一会儿，莫名笑了一声，呐呐道：“这样也挺好。”


    我一头雾水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担心会刺激到他。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许焉寻解释了一句。


    我干笑没说话，第一次见面半死不活躺在雨水里，捡回去病到说胡话，这不脆弱，什么才算脆弱？


    许焉寻试探着问：“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


    “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收留。


    “为什么？”


    我比他还好奇：“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你咬……”


    我捂住他嘴：“这个不算。”


    难道被我咬了两口，还想以身相许了，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焉寻想了想：“你是好人。”


    我：“……”


    许焉寻补充：“我不认识其他人。”


    我噗嗤笑了：“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口走失。”


    我还想说什么，许焉寻又说：“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这世道治安很好——起码表面上看着很好，人口走失也很少，尤其是市里那些有钱人。


    许焉寻一看就不属于我们这里，他所说的危险，应该是他作为Omega的危险。


    犹豫了片刻，我勉强点头答应。


    许焉寻顶着那么一张脸，就当做是做好事好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他说：“要是我查到你身份，你就走。”


    “好，”许焉寻心情似乎不错，“如果你能查到的话。”


    我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最好祈祷我查不到。”


    还没到家，远远就看到沈禾遥那辆花里胡哨的悬浮车，我悄悄带着许焉寻往后门走去。


    走到后门，却见沈禾遥坐在门口，脸色难看，听到动静，抬头皱眉问：“你去哪了？”


    我轻咳问：“怎么了，有事打电话给我就好。”


    “我打给你，你会接吗？”


    不会。


    “当然会了，”我讪笑转移话题，“不是让你下班才来，怎么那么早来？”


    “你管我，”沈禾遥没好气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给我解释他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下意识和沈禾遥保持距离的许焉寻，凑到沈禾遥耳边，小声说：“他脑子好像摔坏了，我收留他两天。”


    “脑子摔……等一下，为什么你要收留他？”沈禾遥拉着我躲远了点，摸着我额头奇怪问，“你被他下降头了？”


    我拍开他的手：“别胡说，就收留两天，不过他答应我如果查到他的身份他就走。”


    “我来。”


    “好。”


    我倒是乐意他去查，虽然目前养一个男人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什么名分要我养着？


    我看向许焉寻，现在是看着很顺眼，但是难保过几天我不会看腻。


    “男女有别，你收留他不太好，让他去我家。”


    我耸肩：“如果他愿意的话。”


    沈禾遥快步走到许焉寻面前：“喂，你去我家住，我家大。”


    许焉寻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沈禾遥不满。


    许焉寻：“我和不熟。”


    沈禾遥反问：“你和她也不熟，为什么要在她家？”


    许焉寻看了我一眼，张嘴就来：“露水情……”


    我猛地扑过去，捂住许焉寻的嘴，打开门一把将他推进去，扭头无所事事道：“还是在我家住好了，他脑子有点问题，去你家会和你吵架。”


    真要命，之前生着病可没那么会说，明明忐忑得紧，生怕会被“彻底标记”，现在稍微好点了，什么胡话都敢说。


    “你有事瞒着我，”沈禾遥回神，一口咬定，幽怨看着我，“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秘密，都不愿意和我说，是大学开始还是分居开始？”


    “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什么分居，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说得好像我和他之间不清不楚一样。


    “误会就误会，”沈禾遥越过我往屋里走，进屋之前还欠揍道，“你就当是收留我，”


    “……”


    揉了揉头发，连忙跟进去。


    许焉寻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个杯子，眼神一个都没分给沈禾遥，一看到我就说：“我想喝水。”


    我指了指一旁：“喝水自己倒。”


    许焉寻安静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热水壶面前，把水壶拿起来，又放下，而后问：“水呢？”


    我走过去，按了一下水壶盖子，立马有水从下面进入水壶，之后是自动的了——也可以设定自动换水温水，但没必要，这功能我一直认为是给老人用的，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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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也适合许焉寻用。


    “没用过？”


    “没见过这么麻烦的。”许焉寻余光瞥了一眼去浴室的沈禾遥，心虚捧着水杯。


    我莫名不安：“你做什么了？”


    许焉寻还没回答，沈禾遥突然尖叫一声，我吓得一哆嗦，猛地扭头。


    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


    完蛋了！


    我跑过去，就见沈禾遥一脸天塌，惊恐指着一团糟的浴室，嘴唇颤抖，半晌也说不出话。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早上我着急去上班，随便收拾了一下，但也不是这样，除非许焉寻做了什么。


    结合刚刚许焉寻心虚的表情，我纳闷看向许焉寻——你是怎么做到浴室又像打架了一样？


    家里可只有他一个人，自己和自己打架？


    许焉寻欲言又止，我着急：“你倒是快点解释。”


    如果沈禾遥真的误会了，我可以想到接下来几天他会是什么模样。


    高中时被人告白，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哭着把人赶走，明明平时很欠揍，哭起来更是天崩地裂，嚷嚷着什么我背叛他。


    这话说起来很长，暂且不提。


    许焉寻张了张嘴问：“你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我愣住，沈禾遥终于回神了，激动指着许焉寻：“为什么不和我解释！这世上没人比我对她更好了！”


    许焉寻询问看我，我摸了摸脸，虽然沈禾遥平时贱兮兮的，但论起来的话，沈禾遥确实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见我没否认，许焉寻淡淡问：“那又怎么样，她想和谁亲近就和谁亲近，你管不了。”


    “你、你……”


    眼看着沈禾遥要炸了，我连忙安抚：“别激动，都是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


    沈禾遥咬牙告知：“我在你这住！他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我无奈点头：“行，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沈禾遥冲着许焉寻哼了一声，指使许焉寻：“东西你弄乱的，你来收拾。”


    许焉寻连水都不会煮，让他收拾东西不是为难他？


    我刚想说两句，许焉寻却安静进了浴室，乖乖收拾东西。


    他的行为显然取悦到沈禾遥，沈禾遥心满意足在一旁盯着许焉寻干活。


    许焉寻没有我想的那般什么都不会，收拾是会收拾，就是肉眼可见的生疏，虽然不知道许焉寻是哪家的小少爷，但他家境肯定不会差，任劳任怨在这里给我收拾东西，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我喊个来打扫就好了。”


    沈禾遥撇嘴：“之前让你买个机器你不乐意，现在心疼他了？”


    我叹气，我哪里是心疼，就是觉得许焉寻做这种事很违和，这也就算了，万一把我东西乱放，我哎了一声：“我发网你要放哪去？”


    许焉寻手里拿着我的发网，正准备丢进垃圾桶里，听到这话迟疑问：“放哪？”


    我走进去自己收好，他又去拿我放在高处的盒子，我按住他的手：“住手，别乱动我的东西。”


    许焉寻一本正经：“我在收拾。”


    “……你在捣乱。”


    沈禾遥嫌弃：“不会就学，你别维护他。”


    “我没有。”


    “没事，”许焉寻轻声说，“为了你，我可以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