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误解
作品:《晚期叛逆[先婚后爱]》 梁明和到家时,周锦芹正蹲在跑轮旁边督促团团做减肥运动。
见到他人,团团一个飞跃,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他身边,尾巴摇摇,脑袋蹭蹭,而后以后肢站立,前肢立起的动作扒到他腿上伸懒腰。
梁明和身上本就稀碎的牛仔裤被小猫爪刮得哗啦哗啦响,这明面上是在撒娇,其实内地里是想借撒娇的名义逃避运动。
“没用的。”梁明和卡住团团的胳肢窝将这大肥猫抗在肩上,他抬手拍拍猫咪肥嘟嘟的屁股,无情将其送去跑轮继续今天的减重任务。
见到此情此景,周锦芹不免有些吃味:“我回来它就不这样。”
她回家时团团躲得飞快,生怕被她当场擒去做运动,搞得她像个土匪头子似的。
梁明和瞥她面上并不为自己而灵动的表情,压着声幽幽开口:“可能因为你身上染了别的男人的味道了吧。”
“什么呀!那不是你朋友吗?”周锦芹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我没说你都知道了,孔飞飞肯定早就告诉你了。”
“岂止告诉,”梁明和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我还看到你俩的合照了。”
“不能拍吗?”周锦芹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可以,”梁明和表情严肃,讲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正经,“大概我是在吃醋吧,毕竟这样的合照身为另一半的我都不曾有过。”
“……”由于对方总是过于直白,导致周锦芹常年陷入红温的机能状态。
作为法定规则下的夫妻,梁明和当然有权利吃醋,但如果跳出规则之外呢?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这种程度的感情基础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寻常般的逗弄她……
周锦芹并不清楚,她低着脑袋,脸烧得红红的,依旧还是落入了对方的甜言蜜语陷阱。
真是不争气,周锦芹不由得有些唾弃自己。
梁明和见她面上丰富的表情,笑了笑没再逗她,只是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出来。
“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一家新开业的面包店,给你带了牛角包,要不要尝尝?”
揭开盒子的瞬间,细腻的黄油香便散了开来,牛角包只巴掌大小,通体色泽金黄油润,看着就食欲大增。
周锦芹瞬间被俘获,她眨眨眼睛,乖乖点头:“要。”
见她这乖巧的模样,梁明和不由得弯了眼睛:“看来我没白买。”
他顺势坐下,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笑眯眯嘱咐:“小心底下那只猫视眈眈的家伙。”
“不能给它吃吗?”周锦芹好奇问。
这只牛角包没有额外添加巧克力、葡萄、洋葱等对猫有毒的东西,虽说这东西不在猫咪的食谱范围内,但理论上浅尝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周锦芹很清楚自己对猫咪的抵抗力有多低下,但凡团团夹着嗓子朝她喵喵叫,她铁定就要缴械投降了。
“没有不能。”梁明和撑着下巴看她,“只是我买的时候只想了你。”
想了她?还是想到了她?中国汉字果然博大精深,一个字的差距就能搅得人心乱如麻。
“哦,谢谢……那我留着自己吃。”周锦芹磕磕巴巴回,压根没敢多看他一眼。
梁明和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对方就熟透了,他没再说一些引人遐想的话,把空间彻底留给对方,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中途,周锦芹给好朋友向梓晴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决定跟对方老实坦白自己已婚的事实。
其实她本来想趁着回魔都的那两天当面说的,奈何对方被派去了新加坡出了个长差,两人没碰上面这事自然就耽搁了。
向梓晴听到她已婚的事时并不吃惊,她见识过吕剑英的强硬和霸道,也清楚周锦芹隐隐的软弱和妥协,如果无法做到彻底同家庭割离的话,结婚似乎是必然的结果。
有些唏嘘,但世界就是如此,人总是被所谓的基因、血缘、或者是那根脐带拴住,痛下决心做出割舍的决定并不是个容易的事。
但向梓晴也清楚,周锦芹软归软弱,但内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坚韧和果决,她是个会为自己行为买单的成年人,离职也好,结婚也罢,她总有自己的原因,向梓晴不会过多评判。
所谓的旁观者清,其实也不过是不够了解,不够设身处地而已,没权利痛心疾首说当局者迷。
向梓晴态度如常,她好奇问:“你老公呢?叫他过来给我看看呗。”
“洗澡呢。”周锦芹有些羞耻道。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日常活动,结果说出口却莫名掺了些暧昧。
“照片呢?照片总有吧。”向梓晴实在好奇。
周锦芹突然想到梁明和口中不曾拥有的合照,除开被压到箱底的结婚证,多的他们还真没有……
周锦芹磕巴了一下,然后说:“你见过的。”
“见过的?”向梓晴有些诧异,她捏着下巴苦思冥想,也只想起那位大腹便便的钱男士,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可以不挑,但也不能这么不挑吧……
显然对方是误会了,周锦芹连忙解释是当时帮她出头的正义之士。
想到那位帅哥的身段和外在,向梓晴瞬间来劲了:“嗯?你的意思是,你花了几天就把那种程度的帅哥拿下了?”
“额,可以这么说吧。”周锦芹把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向梓晴乐呵呵的:“看来我那张电话号码没白条,你们要是办婚礼记得给我单开一桌。”
她对梁明和的印象很深,一只花里胡哨的蝴蝶,对方单从外在就不难看出是个不讨长辈喜欢的家伙,周锦芹这样老实的孩子会选择跟他结婚确实在意料之外。
周锦芹想了想说:“可能是迟到的叛逆吧,我想着他肯定不受我妈待见,当时想气她,就发展成这样了……”
“你有后悔过吗?”向梓晴虽然是个贪欲享受的人,但难免也会担忧朋友冲动下的决定是否可靠。
周锦芹摇摇头:“没有,他很好。”
她停顿片刻,又补一句:“说起来有点玛丽苏,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连睡眠都长了很多。”
见好朋友这样评价,向梓晴也放下心来,不再纠结婚姻的选择是否正确,只是如常地开起玩笑。
她好奇地问:“对了,他那方面行不行?”
周锦芹被她这直白的话问得红了脸,她一时答不上来,只尴尬地摇摇脑袋替作回复。
“不行吗?”向梓晴蹙紧眉头,“欸,世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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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当个花瓶也好,起码还剩个赏心悦目。”
“不是啦……”周锦芹脑袋垂得很低,连带着眼尾都一片绯红,她把声音压到最低,“我们还没试过。”
然而向梓晴并不因为这句答复松了一口气,她表情更加严肃:“男人行不行那就跟一米八的身高一样,是藏不住的。”
“当然了,这个结论不一定都适用,建议你还是亲自去尝试一下,毕竟不吃白不吃。”
向梓晴是享乐派,对于感情这事的最终结果看得轻,而更在意及时行乐带来的临时快感。
周锦芹眨眨眼,没说话。
向梓晴继续怂恿:“你很讨厌他吗?”
“讨厌……”周锦芹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
正想着措辞,依稀听到门砰一声,周锦芹扭头去看,只看见团团在扒拉房间门。
她没细想,继续说:“当然不,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和他结婚了。”
“那不就得了,大胆去试,反正你都不会吃亏的。”向梓晴朝她wink,“而且夫妻间没点性生活怎么维持幸福?”
哪怕只是激素作祟,人都会有欲望的,当然二十八岁的周锦芹也会好奇和渴望。
挂断电话,周锦芹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间。
梁明和安静坐在床上,潮湿的头发还淌着水,长长的睫毛尾端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液滴,那模样就像在哭似的,莫名有些惹人怜。
周锦芹问:“怎么不擦干头发?”
梁明和答非所问:“撞到膝盖了。”
他今天穿的白色丝质睡衣,薄薄的料子下依稀能看到膝盖处渗出丝丝血来。
“我看看。”周锦芹蹲到他脚边,卷起他裤腿仔细检查了伤口,“嗯,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破皮而已,待会儿我给你消消毒就好,不会痛的。”
梁明和低头看她的眼睛,赌气似的问:“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会痛?”
“你怎么了?”周锦芹没懂他怎么突然闹了情绪。
梁明和没吭声,也不顾伤口不伤口了,卷起铺盖就背对周锦芹躺上了床。
这种程度的伤口不抹药也没事,出不了两天自然会愈合,倒是湿着头发睡觉带来的伤害更大些。
周锦芹找了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上,对着他湿漉漉的脑袋仔细吹了个干。
她盯着那个执拗的脑袋,问:“梁明和,你打算把矛盾留到明天吗?”
梁明和在被褥里动了动,然后猛地坐起,直勾勾地看面前的女人,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很讨厌我吗?”
周锦芹突然懂了,原来刚刚那声砰其实来自于梁明和。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讨厌的人结婚?”
其实很简单就能理清的问题,偏偏情绪上头弄得人失了思考的能力。
“没理由这样做对吗?”周锦芹笑眼弯弯,跟同孔飞飞拍的那张合照一样笑得柔和,她叹口气,“话不能只听半截。”
她话只说到这里,但都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不难猜出剩下半截的内容。
“讨厌?原来我给你造成了这样的误解。”周锦芹犹豫了片刻,再抬起眼时多了几分炙热,“梁明和,你今晚要不要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