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NPC在校园文也有剧本

    “你在想什么?”


    梁知言站在方舒禾桌子旁边,看她心不在焉的,以为她被狠狠骂了一顿心情不好。


    方舒禾回过神,轻叹了口气,“我在想我对她做过什么?”


    岑汀意:“她是谁?”


    梁知言:“你没事吧?”


    两句话同时钻进耳朵,方舒禾转过去看他们,答道:“没事,就是要写两千字检讨。”


    写检讨。


    她的手指在敲击桌面,同时嘴上小声嘀咕着这三个字,随后忽然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哦,写检讨!”


    由于事情太多且容易反复,方舒禾记不了这么多东西,于是做任务觉得重要的时候就会把事情,上次她写检讨的时候把事情记了下来,说不定记事本上有。


    她一把拽过书包,从里面拿出记事本,眼睛一目十行扫描内容,手上不停在翻动。


    方舒禾眉都要拧成个“八”字,喃喃道:“怎么没有呢?”


    岑汀意见她神神叨叨的,还以为今天被骂傻了,眉心不由地聚拢,“你魔怔啦?”


    方舒禾没找到,受挫放下本子,“我在找我跟乔寻暖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梁知言回到自己的位置,半趴在桌面问道:“为什么突然间说到乔寻暖?”


    岑汀意丝滑接上话,“而且你找这个干什么?”


    “我——”方舒禾思考着,动作戛然而止,手指还捻着最新那两页,眼底一片茫然。


    对啊,她找这个干什么?


    今天听到的那些话,让方舒禾隐约觉得自己之前和她一定有过交集,所以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苦思冥想。


    可是,找到了,然后呢?


    人家是要划清界限的!


    方舒禾越想越郁闷,随便胡诌了个理由,将记事本盖上放好,“哎呀,好奇,总感觉自己跟她打过照面。”


    “说不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记不住很正常。”岑汀意顿了顿,瞥她一眼,“尤其是你。”


    “我?鸡毛蒜皮的小事?”


    方舒禾突然觉得岑汀意说得有道理,不过两分钟就放过了自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行啊。”岑汀意半侧过身,“说出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方舒禾表示根本没有难度,毫不犹豫道:“高一下册分班,你跟我做同桌。”


    岑汀意盯着着她几秒,然后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


    从这些动作中,方舒禾判断出自己的答案错误,但是她还是想挣扎一下。


    “不对吗?”


    水杯递到嘴边,岑汀意又将它放下,“不对。”


    “那是什么?”


    “在分班之前,我去食堂打饭被人撞到,衣服弄脏了,是你给我纸巾,帮我收拾烂摊子。”


    这种听起来就像心地善良且外向的好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方舒禾不觉得自己会是这种人,对此表示怀疑,“有这事吗?不太像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我们就分到了一个班。”岑汀意停顿,扭头看向她,“当时你还对着我傻乐,我以为你认出我了。”


    非常好,完全没有印象。


    “什么叫傻乐!”方舒禾反对,“我那叫释放善意,微笑是拉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


    岑汀意转回来,放下杯子,温柔地喊了她一声。


    “方舒禾。”


    “我错了。”方舒禾光速道歉,她最忙的时候一天要帮十几个人,真得记不住这么多。


    梁知言左看看右看看,倏然说道:“我也要问。”


    方舒禾变脸,说道:“不许问。”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方舒禾睨他一眼,“你小时候是看了多少本《十万个为什么》?”


    梁知言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只看过一本。”


    “好没有营养的对话。”岑汀意转回去,“你们聊吧,我先撤了。”


    “梁知言!”


    火急火燎的声音从窗户冲进教室,方舒禾下意识转过去看,发现是好久不见的顾亦森。


    他脑门上有块纱布,手上拎着袋东西,扒在窗户的缝隙中,奋力将脸挤了进来露出大白牙。


    “我有事找你们!”


    顾亦森模样不错,再加上行为举止有些猎奇,所以他的一句话将全场的焦点聚在梁知言身上。


    方舒禾额头上的伤疤好似看见了亲人,重新焕发活力,跳个不停。


    随着梁知言的一声“好丢脸”,她的手缓缓摸上额头坐好,将自己置身事外。


    瞧见他们两个一动不动,顾亦森将整个头塞进教室里,嘴上还不停催促道:“快啊!”


    方舒禾从另一边转过头,“快去啊。”


    再不去他就要进来了!


    梁知言听见声音从自己的手掌中露出只眼睛,“你跟我一块。”


    “你不跟我一块,我就跟他一块。”


    方舒禾:……你赢了。


    半分钟不到,两人出现在走廊,梁知言负责拖走顾亦森,方舒禾负责用眼神疏散群众。


    “哎呀,放开我!”


    顾亦森挣扎着,但梁知言没有放开的打算,硬是将他拉到人少的地方才放手。


    重获自由,顾亦森整了整衣服,不满地嘟囔道:“我来给你们送东西,你们挡住脸干什么?很丢脸吗?”


    说着,他便将袋子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个笔记本,封面上还贴着标签,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顾亦森将方舒禾名字的本子递给她,“喏,我哥说他知道你想跟他说什么了,这个是演讲的时候你帮他的谢礼。”


    这么高级的本子,这封皮,一看就很贵。


    方舒禾手里不停摩挲着笔记本,翻开瞧着上面的笔记,就连顾亦森刚才一连串的质问,她都是微笑接受不反驳。


    “嗯。”梁知言合上本子半抱着,眼神真挚,“我听力正常,不用吼。”


    “多少人求着我去找,给他们撑撑场子,也就你俩,不好好珍惜这天大的脸面。”


    方舒禾头一歪,眼里满是探究,“古装剧看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看古装剧?”顾亦森眉毛惊讶得要飘走,“难怪我哥说要来找你们。”


    “你哥?”方舒禾疑惑中带点不详的预感。


    “哦,对了。”顾亦森想起正事,“那个......想请你们俩帮点小忙。”


    “感觉不小。”梁知言默默放下本子,准备随时脱手出去。


    方舒禾看在沈清许呕心沥血给他俩弄得“秘籍”上,她问出口,“有多小?”


    “他希望你们能帮一帮寻暖姐。”


    “什么玩意?寻暖姐?”她疑惑后眸中闪过几丝怜悯,“顾亦森,你是不是因为不讲礼貌被揍了。”


    刚出场的动手成瘾的病娇到说一不二的小霸王,再到现在讲礼貌能好好说话,这个人设,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止是顾亦森,其他人也是,这剧本神戳戳的。


    顾亦森当即反驳,“什么话,我这几天是因为家里有事。”


    方舒禾随口道:“被关在家里跪祠堂了?”


    “你又知道?”


    “我随便说的。”方舒禾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们家还怪......老派的?”


    梁知言站在旁边听了几句,忽然问道:“他们是大户人家吗?”


    方舒禾目光挪向他,“你也跟他看古装剧?”


    梁知言答道:“我看小说。”


    方舒禾明白地点点头,“别的不说,他们家肯定人很多。”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你居然敢调查我!”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方舒禾语塞,听出他话语中有几分生气,无奈解释起来。


    “你不知道国际部的风里面,全是你们那几个姓氏的八卦,你自己难道没有听到过一点吗?”


    “我也想知道。”梁知言来了精神,“不然你们每次说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用手反向掩住自己的嘴,音量降低,“回去我拿本子给你看,可多了,但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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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梁知言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眼里难得有几丝兴奋,“好。”


    “不是,你们俩!”顾亦森悬在半空的手在他们之间徘徊,最后有些恼羞成怒地放下,“我还在呢!”


    方舒禾也不打算逗他,“好了,言归正传,要帮什么忙?”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顾亦森不情愿插起口袋,傲娇地用下巴点点他们手中的笔记本,“但我哥说了,他写了张纸条在里面,你看了就知道。”


    方舒禾迟疑着,将笔记本欻地翻了遍,在最后的夹层上看见了一张对折的纸条。


    [与你有关。]


    她盯着,半遮的眼帘下藏着忖度,随后转头问起梁知言。


    “你那里写了什么?”


    梁知言将纸条上的一行字念出来,“请你帮她,必有重谢。”


    方舒禾将纸条塞了回去,“为什么我连重谢都没有?”


    “要重谢啊?”顾亦森凑过去的脑袋缩了回来,“可以啊,你要多少钱?”


    “晚了,东西还给你。”她将东西塞回顾亦森手中的袋子,“我们不适合这种重头戏,二少,就此别过吧。”


    梁知言紧随其后把本子放了回去,手搭在顾亦森的肩上,认真道:“你保重。”


    “喂!你们两个!”顾亦森手忙脚乱收好东西,发现他们已经离开有段距离,有些生气地喊道:“怎么这样!”


    他本想追上去,奈何周围有人路过且目睹全程,碍于自尊心,他只能待在原地生闷气。


    “我可以帮你。”


    声音从上方楼梯传来,顾亦森瞧着上面那副生面孔,眉头紧蹙道:“你是谁?”


    “我叫方织遥,是方舒禾的姐姐。”说完,方织遥慢悠悠地从楼梯上下来。


    两人距离拉进,顾亦森警惕后退两步,“我怎么没听过你?”


    方织遥嘴角绽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听没听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另一边,梁知言与方舒禾并肩而行。


    “我们真的不帮吗?”


    “不帮,我总感觉是什么大事,不适合参与其中,更何况我们是NPC,又没出任务,清闲自在点不好吗?”


    “嗯。”


    回答得太过干脆,方舒禾迟疑放慢脚步,“不对劲,按理来说,你应该一个劲儿地劝我。”


    “那我劝你。”


    “理由。”


    “她帮过你。”


    方舒禾站定,对上梁知言的脸屏住呼吸几秒,有些沮丧地松了口气,“好朴实无华的理由,你是不是经常这样自己劝自己?”


    “我只是觉得你会帮她。”


    “为什么?”


    “因为她帮过你。”


    又是这句话,方舒禾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是在绕圈圈吗?”


    “不是。”


    “梁知言。”方舒禾注视着他,“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梁知言垂眸,而后抬起,问:“很明显吗?”


    “眉毛,眼睛还有嘴巴都写了。”


    “但是我答应她不能说。”


    方舒禾找到了方向,追问道:“谁?乔寻暖?”


    “对。”


    “那你现在跟我说的意义是?”


    梁知言礼貌微笑,紧接着说出冰冷的话,“吊你胃口。”


    方舒禾闭上嘴,在这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中,她感叹道:“梁知言,你真的学坏了。”


    “你想知道吗?”


    “你不是答应她了吗?”


    梁知言:“可以反悔。”


    “信誓旦旦。”她从中嗅出不对,“谁教你的?”


    “池骁。”梁知言毫不犹豫地把池骁供了出来,“他说人生就像下棋,不如意的时候,可以悔。”


    方舒禾:......


    “上次是乔寻暖把你扶出来的,听说她在里面的时候,被推搡撞到手臂,青了一大块。”


    方舒禾闻言怔然,空白的脑袋里突然想起乔寻暖给自己送东西,瞥见她手臂上有淤青。


    居然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