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Chapter 66
作品:《低空醉氧》 那头洗澡水声哗哗,这一边,姜暖瑜也跟被兜头扣了盆凉水似的,难以置信的同时,她又很挫败。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还在发烫;手放在心口,也是砰砰地跳。她幽幽地看向“始作俑者”的方向,浴室干区和外面的隔断是透明的玻璃,她能看到淋浴间里面飘散出来的水汽。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暖瑜觉着,缓缓弥漫开来的水汽里面,那股清冽的沐浴露气息,有点像梁齐身上的味道。
她仰起脑袋,仔细地嗅嗅,闻着闻着,又觉得和梁齐的气味不完全一样。还没等她分辨出到底是哪里不同,排湿系统被触发,水汽被迅速吸向风口,不再往她这头飘。
她干坐在那,实在没事干。眼珠来回转转,视线落在她身下坐着的衬衣上,脸就又燥热起来。
梁齐不穿衣服的样子,看起来却比平时更结实。他抱她起来垫衬衣那一下,她眼前都是他的身体和肌肤,过程虽然很短暂,但那种原始的、不经修饰的力量感却那么强烈,久久萦绕在她心头。
姜暖瑜努力回想着快要过去一年的那次亲密,当时她太过混乱紧绷,性带给她的冲击要远远大于单纯的体验,以至于她记忆中只有那晚细碎的片段,具体细节却记不太清了。
她在外头正思绪纷飞,淋浴间里的水声忽然停了。过了会儿,梁齐腰间系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头发还湿着,全部向后拢。经过她去拿毛巾时,他偏头看了她一眼。
姜暖瑜立刻低下脑袋,盯着自己晃晃悠悠的脚尖,不理他。
姜暖瑜刚才倒是想明白了,梁齐坐了一夜的飞机,肯定想先洗个澡的。但她就是不高兴,他既然早就打算去洗澡,为什么要故意把她撩拨起火来,撩完又把她晾在一边。
想来想去,她还是认为他有点过分。
梁齐在浴室靠近门口处,两人之间隔了几米。姜暖瑜余光察觉到梁齐在看她,可他不讲话,她就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她转过头,撩起眼皮一看,果然,梁齐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盯着她。
对视只一秒,姜暖瑜便收回视线,继续假装淡定。但其实,梁齐半身围着浴巾,在那里擦头发的样子,给她内心带来的震动也不小。
话说回来,她和梁齐有过最亲密过关系没错,但那仅有的一次,还是几乎跳过了所有暧昧阶段,直接快进到最后一步的前提下发生的。此刻这种很私人的、剥去外界身份状态的梁齐,对她而言太过陌生。
梁齐走到她面前来,她的脚还一晃一晃的,踢到他腿了,也不停,就是幅度稍稍放小了点。
梁齐瞧着她手里揪着的他的一截衬衫袖口,姜暖瑜看见了,略傲娇地说:“你给我坐的。”
梁齐微挑起眉,没讲话。
说话间,她脚又踢了他一下。
梁齐扯下毛巾丢到一边,握住她膝盖,往下一抚,按住她乱动的小腿,另一只手伸到她两个膝盖中间。
姜暖瑜这次有所防备,用力并着腿,不让他得逞。
她的那点力气,和他相比根本不够看,但梁齐也没强行继续,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她一眼,索性站到了她腿的一边去。
姜暖瑜以为他放弃了,刚放松下来,梁齐就将手撑在她身侧另一边的台面上,斜着俯下.身,同样轻易地将她困在了怀里。
距离一下子拉近,姜暖瑜心脏骤然紧缩,松开他的衬衫,手拄着台面看他。
他头发刚擦过,一簇簇湿发有向后的,有向两边的,有种凌乱的野性,很性感。靠近额角的一缕,还聚了一滴水,滴到了她手背上。
梁齐盯着她的眼睛,和先前带点不经意的戏谑不同,此刻他眼神里,有很重的、在压抑着的情绪,仿佛有热度。
姜暖瑜预感到,他是要接着做他去洗澡前的事。
她心里的逆反劲儿顿时又起来——他想停就停,想继续就继续,怎么全是他说了算?
她不自然地侧身,拉开些距离,把脸偏向一边,说:“我的拖鞋不在这边,只能先——”
她话说了一半,梁齐忽然凑近她,在她唇角轻触一吻。
他吻得很轻,唇瓣和她脸颊相碰时,发出一声短短的“啵”。
姜暖瑜一下子怔住,心尖儿都跟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触吻抖了一下,嘴边转着的碎碎念立马就停了。
梁齐看一眼他刚才亲过的地方,抬眸看她的眼睛:“生我气了?”
“没——”
她第一个字音还没发全,梁齐又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轻声说:“不许嘴硬。”
姜暖瑜还真吃他这套,抿了抿唇,格外认真地说:“现在……好像不生气了。”
她真的很乖。总是出乎他意料的乖,真诚的乖。
梁齐眼中浮起一抹淡笑,看她半晌,说:“好像?”
姜暖瑜:“唔。”
“怎么是好像?”梁齐抬起手,拇指指腹轻擦着她的下唇,问她,“那还想让我亲你么?”
他此刻的声音听在姜暖瑜耳朵里,就跟能蛊惑人心的魔音似的。她听得人都要酥掉,羞得说不出话。
“嗯?想不想?”梁齐不接受她的默认,说,“你说了算。”
姜暖瑜的脸瞬时更热,但这会儿,被他主动亲了两口,他又挑明了要她的态度,她反倒放开了,不再掩饰。
“我想。”她看着他的唇,说,“你本来也想亲我的话,……我就更想了。”
梁齐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眼神在她脸上稍稍一顿。他看着她,慢慢靠近,在她唇边停了一瞬后,歪过头含住她的一点点嘴唇,亲了她一下。
姜暖瑜彻底被他安抚,心暖得化成了一片。
梁齐伸出手扣住她后脑勺,轻轻一带,偏过头,让她的脸贴在他脸上。
姜暖瑜微仰起脸配合他,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皮肤上还有残留的水珠,和她滚烫的脸相比,他的脸因水汽而显得微凉。
他贴了贴她的脸蛋,头一转,轻吻在她耳后。
姜暖瑜被他刺激得眯了下眼睛,他吻过的地方,触感如电流般沿着皮肤窜到全身各处,连指尖都跟着轻颤了下,麻麻的。
梁齐将她一侧的头发拨到身后,没了头发的遮挡,姜暖瑜顿时觉得胸前凉飕飕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梁齐握住她的脖子,拇指将她下巴顶起来,吻她的下颌。
姜暖瑜胸口又起了一个激灵,嘴唇不自禁启开,差点就要喘出来。迷蒙间,梁齐又转到她面前,侧着脑袋,要和她对视。她抬起眼皮看进他的眼睛,但实在挨不久,只匆匆一眼便躲开。
她视线刚移走,他便在她唇上再次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她心尖又是一颤。
他扶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下移,指尖一勾,挑起她的肩带,轻轻往下一拉。
姜暖瑜本能地抬手去挡,梁齐拉过她腕子,阻止她的动作。
他低头吻在她的肩膀、锁骨。姜暖瑜紧张得不像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以为他会继续往下时,他却返回,吻在了她的颈窝。
他顺着脖子一路吻回到她下颌,她仰着头迎合,控制不住地轻喘着。顶上的灯照进她的眼睛,她几乎要软倒,紧紧攥住他的手,难耐地唤他:“梁齐……”
梁齐停下来,直起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她指头轻抠着他的胸肌,他兜住她的腿将她往怀里拉。
姜暖瑜的大腿外侧撞到他身前,被硌得生疼。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呼吸都滞在了胸口。她抬起头,望进那双幽深的眼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梁齐揽着她后颈抬起来,捏住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和前几次几乎只是触碰的吻不同,这一次,他直接将她含住,很快深入,转为更具侵略性的探入,吮吸轻咬着。
除湿系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隐约的嗡嗡低鸣不复存在。周围太过安静,唇舌相碰的旖旎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
她抬手攀上他的脖子,他揽住她的背贴向怀中。
她一直坐着的衬衫掉了下去,梁齐扯过刚才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铺。
姜暖瑜还以为他就想在这里,趁他亲吻的空隙,她羞道:“台子太硬了……”
梁齐将她抱起来,她黑发随着他行走的动作轻晃着,最后像朵花儿散开在被子上。
时隔多日,仍旧是一会儿的功夫,姜暖瑜后颈便出了一层薄汗。
室内阳光晃眼,她闭着眼,手扣紧他的手臂。梁齐感受到她的力道,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他掌心。
时至今日,姜暖瑜仍然不知该如何定义她与梁齐去年的那次亲密。或许,那只是在荷尔蒙牵引下,彼此的身体为了达成某种满足而产生的本能的索取,是最原始的生理冲动。
但再一次回到这里,尽管他们的关系依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她却十分笃定,她与他之间,融入了除冲动以外的其他东西。是发自内心的珍视,是彼此交付的占有欲,也可能是爱。
从京城到巴黎,她的心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他拉扯。她思念、纠结、懊悔,也不敢承认地在期盼;她会被折磨得心痛,但偶尔,也会因曾拥有和他产生的连接而感到幸福。
这半年多里,她做过许多个梦,多到她已经麻木,甚至分不清梦境和曾经在京城的现实有什么区别。
她也忘了,现实要比梦真切千百倍。
她急促喘息,头歪在被子里。
梁齐伸手捞过她的脸,低下头,在她湿润的发际和闭着的眼睫上,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事实上,去年那个雨后的晚上,他并未到最后那一步。那时她一身的虚汗,通体发烫,几乎昏睡过去,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甚至连眉毛都是湿潮潮的。他纵使逼近极点,也实在于心不忍再继续。
后来在浴室,在花洒的水流下,他承认,当晚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
她第一次吻他时,嘴巴直愣愣地就贴上来,生涩得很。从这一点,他就该猜到她的经验大概率是零。他没闲工夫当那个引路人,但也不会事先就想到这一层,等他真正意识到,已经太晚。
但他也不能每次都只做一半。
姜暖瑜的脑袋不知不觉被顶到枕头下面去,她趁机蒙住脸,把自己捂在枕头里,试图盖住她控制不住发出的呜呜声。
梁齐自然不许。
他握住她的腰,往下一拉,她小脸就露了出来。她满面潮红,又因为这一下的贴近,娇娇地轻呼了一声:“啊——”
她腰间已经被卷成一条的吊带又被蹭了上去,卡在肋骨处向上推起,露出一截细腰和平坦的小腹。
梁齐低头看一眼,却瞧见了她阑尾手术的的疤痕。
两个米粒大小的痕迹分布在她的右下腹,灰白色,还隐约带一点新伤口的粉红。
他手掌覆上去,很轻地揉了揉,抬眼问她:“还疼不疼?”
她躺在被子里摇摇头:“不疼啦。”
“就这两处?”
姜暖瑜抿起唇,好像还有点骄傲:“肚脐里还有一个呢。”
梁齐于是摸摸她肚脐。
姜暖瑜哼哼笑,脑袋肩膀歪向一边,手推他膝盖:“痒痒……”
他手扣在她膝盖弯,稍稍往下压。她一下受不住,身体绷紧,梗起脖子:“唔……”
梁齐停下:“这样疼了?”
姜暖瑜顿了顿,胸脯都激红了,缓一下后,冲他摇了摇头。
梁齐看她两秒,继续前,说:“疼要说,嗯?”
她小声:“不疼……”
她还比较生疏,梁齐不想她逞强,确认了一句:“真不疼?”
感受到他的认真,她看向他,点头:“嗯。”
梁齐心里有数了,但忽然就想逗逗她,他挑起眉:“没骗人?”
果然,姜暖瑜的小嘴一下努起来,哼哼唧唧的:“我说的是真的,你再这样问我,我就不答了……”
梁齐不说话了,过了会儿——
“行。”
他做了信她后该做的事。
“啊——”
她就变成了一只小蝴蝶。
姜暖瑜曾认为,梁齐是温和的清风,不冷也不热,看不见也摸不着,吸引她靠近,让她触手却不可及。
但她此刻想,梁齐也可以是热烈的狂风,掀动她的翅膀,让她晕头转向,但是,也能向高处飞翔。
*
梁齐去浴室简单冲洗的工夫,姜暖瑜在被窝里小憩了一会儿。
她迷迷糊糊地想,在这件事上,梁齐果然和他平时的做法一脉相承。他看似任由着她,实际却是由不得她。
她前一天睡得早,算休息得很不错,体力尚可。但直到她虚脱到支撑不住,连出声的力气都不剩,他才结束。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姜暖瑜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梁齐穿着贴身的浴袍,显得肩膀更加宽阔。姜暖瑜看着,觉得自己被子下的脸又热了。
她现在已经没法再冷静看待他的身体,虽然原来也不算太冷静。
梁齐正要往卧室门口走,扭头一瞥,看见她这副鬼鬼祟祟的表情,心中好笑。
他停下,问了句:“这回还跑么?”
姜暖瑜刚才正想着这件事呢,被他这么一提,更是无言以对。她脸往被子里缩,将二人之间的视线挡住。
这显然不是什么妙招。
梁齐几步走到床边,低头看她。她眨巴两下眼睛,还想用被子挡,被他伸手拦住。
她辩解道:“上次我朋友去我家,是事实啊。手机还是你帮我拿进来的。”
“嗯。”梁齐一副了然的语气,“你压根儿没想跑。”
姜暖瑜抿唇无言。
她对他这样最没办法,承认不是,反驳也不是,酝酿了几秒,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他拽着被子这一头,她就往另一边缩。
她一个翻身,扯过远端的被角遮住脑袋。
她是把脸挡起来了,可大半个光裸的后背,还有手臂旁边挤出来的半个白团,结结实实地露在了外面。
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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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情景,眼下又是一热。她这只顾头不顾尾的样子,特别像捉迷藏的小猫儿,以为把头藏起来身体就一并不会被发现,甚至连自己的尾巴在摇来摇去都没发觉。
他暗暗失笑,摇摇头,把手里的被子盖到她背上,又看她一眼,道:“不捂得慌吗?”
短暂静止后,姜暖瑜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
她又热又羞,脸颊上红润润的,头发也黏在了额头和鼻子上,她用手往两边扑了扑。
梁齐帮她把脸上遗漏的几缕发丝别到一边,用指背蹭着她的脸,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又捏了捏她红红的耳垂,问她:“自己去洗,还是我帮你擦?”
他指尖周围的热度一下更高,床上的人顿了半刻,说:“……我自己。”
“要我抱你过去?”梁齐说,“你的拖鞋可不在这儿。”
“不用。”姜暖瑜拒绝地摇摇头,她衣服还没穿呢,“我自己去就可以。”
梁齐没再说话,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姜暖瑜坐起来,顿觉小腹酸胀得很,下床时,两腿的腿根更是一直不自觉地打抖。
她正皱着眉揉肚子,转眼看到床边静静躺着一双拖鞋。
她反应了两秒,羞得无地自容。
她就说他刚才笑什么……
……又被他摆了一道。
早知道,她当时就不说那句多余的话了,反正什么掩饰在他眼里都跟透明的似的,还不如实话实说。
姜暖瑜和自己恼了一会儿,裹上梁齐落在床上的那块浴巾,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又溜进衣帽间,找了件梁齐的家居服穿上。
她依然没穿裤子——太大了嘛。
从衣帽间的另一个出口绕出来,透过对面的那堵书架墙,在书和夹层之间,她隐约能看到梁齐在书桌前的身影。
她从书架那头探了个脑袋出来,梁齐正好转过头。视线对上,他清亮的、不沾染一丝情.欲眼神还是让姜暖瑜心里一个咯噔,她立在原地,没敢再往前走。
梁齐一手搭在桌沿,手一推,将椅子向后滑了一截,靠向椅背,唤她一声:“来。”
姜暖瑜走过去,在距离他一步远处停下。梁齐显然不太满意这个距离,伸手拉住她腕子将她带过来,让她在他两腿之间站定。
姜暖瑜见他穿戴整齐,头发也理得规整,问他:“你要出去吗?”
“嗯。”梁齐转腕看了眼手表,道,“上午有两个会要开。”
“……噢。”姜暖瑜的眼神一下黯了些。她看着他的白衬衫,忽然就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
不止梁齐,姜暖瑜自己都被这个动作惊了一下。但不知哪来的勇气支撑着她,她竟也没松开手。
梁齐也任由她拽着,半仰起头,从她半垂的眼中看进去。
他一手扶上她的腰,揉了揉:“几点的航班?”
“中午。”姜暖瑜说,“一点多。”
梁齐快速估算了下时间,发现怎么都是来不及。
他捏捏她的手,说:“那巴黎见。”
姜暖瑜虽然不舍,还是点点头:“嗯。”
她抿了下嘴唇,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没法问出口。她想着,他要是能猜到她现在的想法就好了。
她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梁齐也瞧着她,忽然,他轻轻笑了下,说:“这周六,最晚周日,我会先到巴黎。”
许愿成功!
“嗯!”姜暖瑜弯唇一笑,眼睛也眯起来,“我知道了。”
梁齐捏了下她弯着的唇角,顺势揽住她的脖子,瞥了眼玄关的方向,说:“门口那些行李我来安置。”他看向她,问了句,“有隐私吗?”
姜暖瑜抬起眉毛,视线落在边上一处,思考着她的东西里和他说的“隐私”有什么关系。很快,她反应过来,脸颊随即飘上两片红晕。
可不是吗,她行李里面有内衣裤什么的。
她支支吾吾道:“好像有……”
梁齐点了下头:“介意让我看到吗?”
姜暖瑜被他问得实在招架不住,她羞于面对,把头别向了一边。
梁齐伸手扶正她的脸,两手架在她脖子旁边固定住,让她看着他。
他抬眸盯着她,语气倒是不算凶:“总躲什么?”
姜暖瑜摇了摇头,不答。
梁齐问她:“摇头是在说你并没有在躲,还是说你不介意?”
“都是。”姜暖瑜说。
她又真假掺半,耍小聪明嘴硬了一把。
梁齐看着她,忽地牵了下唇角,放过她了:“行。”
他转眸看向桌面,正巧桌上的手机此时震动了一下。
两人都沉默下来。
姜暖瑜知道,他该走了。
梁齐将椅子退开,站起来握住她的腰,手上一抬,把她抱坐在了桌上。
姜暖瑜乖乖坐着,抬起手,抚着他领带上被她攥出的痕迹。
梁齐勾住她掌心,将她的手拿下来捏在手里,她反握住他的手指。
两只手互相搓着,他说:“到时候司机送你去机场。”
“行。”
“午饭我让人给你送来。”
“……好。”
梁齐有几秒没再说话,隔着头发抚了下她的后颈:“走了。”
她点头:“嗯。”
他看她一眼,松开她,抄起桌上的手机离开。
梁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关门声消失了好久,姜暖瑜才恍然回过神。
回国后短暂的见面,突然地开始,又突然地结束。想到这个早上发生的事,她心里温暖,脸也发烫。
她这算不算是又一次“跑掉”?
她很认真地思考后,冲自己摇头。
当然不算。
她这次离开,可不是逃离。在巴黎的下一次见面,是她和梁齐第一次约定好的见面。她可以安心地期待,不用担心会落空的那种期待。
*
吃完饭,姜暖瑜简单收拾好那只随行的小行李箱。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
而门口属于她的行李,她还真一点都没动,完全交给梁齐。
关门时,她对这个待了不到一天的处所竟有了些许不舍。
真好,这个城市还有一个等她回来的地方。
在机场候机时,姜暖瑜的心情也和上一次离开京城时截然不同。
登机前,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梁齐:「梁齐,谢谢你。」
彼时,梁齐刚结束会议,正往专属餐厅走。看到这条没头没脑的短信,正纳闷她谢什么,又收到另一条信息。
「礼尚往来,569257,这是我在巴黎的门锁密码。」
梁齐抬起眼无奈地笑笑,打算收起手机时,看一眼时间,估摸着她坐的那班飞机要起飞了。
于是他回了句:「一路平安。」
姜暖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看到梁齐的回复,心里暖融融、沉甸甸的。
她想了想,回他:「一切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