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妹妹

作品:《恋爱脑装久了会成真

    木祈在高空全速向溯城飞游去,江烈设法隐去众人身形,虽说现在不像当年满世界都是捉妖师,但龙的存在还是不暴露为好,人性经不起考验。


    木祈嗓音暗沉着问道:“卓自心到底是什么身份?”


    季京墨回答:“子玉的哥哥。”


    “除此之外,他有别的身份吗?”


    季京墨意识到木祈想问什么,他答道:“他应该是有过什么奇遇,原本是个普通人,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后就会了这种阵法。”


    江烈抓住疑点:“这到底是什么阵法,这种阵法没有一个捉妖师会用,更像是妖的能力。”他早就好奇这个问题,看木祈的反应,他好像认得这种阵法。


    木祈顿了顿,缓缓开口:“是龙的。”


    是颉央的能力,那个和他一同长大的龙族好友。


    颉央能凭妖力起阵,并通过阵法自由穿梭各处,属于空间系妖法,只是卓自心怎么会用颉央的阵法?


    龙族的结界是他父王母后以性命为代价结下的,当年他不懂事去寻消失的父母,那时结界还不稳有处薄弱,他好奇试探才从龙界掉到人界来。


    父王母后为了隐匿龙族才以命相祭设下结界,人也好龙也好,任他再强大想穿破结界都要掉层皮。他记得刚和人界隔绝开时,有条龙舍不得人界羁绊强行穿破结界,那条龙全身皮开肉绽一条命去了大半。


    千年未见他不知道颉央修为到了什么程度,但能撕开结界和人界产生联系,比颉央更有可能的是他哥哥,木烨,龙族战神,也是龙族新的王。


    当年那些伤害他的捉妖师全被突降的异雷劈死,那是哥哥的雷,木烨撕开结界替他复了仇。


    如今卓自心握着颉央的能力,是哥哥又撕开结界,颉央把妖力输送给了卓自心吗?


    一千年了,他们竟然一直在等他。哥哥和颉央这样做只会有一个目的,他们要让他彻头彻尾复活回龙族去。


    木祈咬咬牙,龙爪划破空气奋力跃出厚重云团,他加快游动速度,如果回去的代价是失去漆晓,他宁愿葬在人界。


    哥哥,颉央,对不起,你们当我一千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漆晓觉得自己仿佛被禁锢在无尽的黑暗里。


    意识混沌模糊一片,可怕的是她能清楚感受到这点,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权。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灵魂也是会痛的。身体的疼痛尚且能咬咬牙挺过去,大不了痛到昏厥就感受不到了,灵魂的痛却只能在意识里生生承受。


    好像有数十只捂着脸的鬼围在周身尖叫,还有一只只手从各个方向撕扯灵魂。情感,记忆,自我的存在,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被一把阴冷的火灼烧着。


    漆晓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者说每分每秒被这种感受折磨着,死亡反而是种解脱。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痛苦中沉浸了多久,意识都快要涣散了,忽地一股清冽的冷流缓缓流向冥妖刺伤的地方。


    清流的渗入大大减轻了灵魂里的痛苦,尖叫声和撕扯感渐渐平息,漆晓觉得游离于灵魂之外的自己总算回到身体,她终于又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很快漆晓认识到这是有人在救她,她想睁开眼睛,可身体还不受自己控制,全身绵软无力,只能用还不太真切的意识感受周围的一切。


    她被一个人扶了起来,头枕在那人胸口,后脑勺能感受到胸膛的宽阔,扶她的是个男人。


    不是木祈,木祈的触感比这个人温暖,她想挣扎,可她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耳边传来木制品磕到床沿的声音,身后的人抬起另一只手臂,很快头上酥酥痒痒的,一把木梳正顺着发丝从头顶缓缓滑下,动作轻柔得像是一用力就会不小心伤到她。


    “小玉,多怀念小时候,那时候父亲阿娘都还在,你总是缠着我给你梳头。”卓自心声音温柔得像支摇篮曲,“那时候的你啊小小一个,头发不过才刚刚齐肩,就臭美着让我给你梳阿娘的那种卷发。”


    “我哪会呀,架不住你撒娇,硬着头皮给你卷了几缕,谁知道你一照镜子就哭的不行,我只好去买苏云巷的糖糕哄你。”


    “是哪个小姑娘板着脸说整整一天都不会理我,结果一看糖糕就笑了。”


    “小玉,每次你一笑,天都更晴了,那时候啊,你最爱笑了。”


    “父亲和阿娘去世后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你也哭了整整一个月。”


    卓自心声音好像一只载满潮气的小船,在悲流里飘飘荡荡,那连绵不断的雨在记忆里一下就是好多年。


    “父亲和阿娘走了,我只有你了。”他放下梳子,两只手搭在一起,手臂圈住漆晓。


    “我们流浪到溯城,被骗进闵家,这宅子里的日子不好过,老东西给我们缺衣少食,可我怎么还是怀念这宅子里的日子。”


    “唯一的馒头你要分一大半给我,说哥哥个子高多吃点,阿叙偷来给你的糖,你忍了又忍就只是舔几下又小心包好,说哥哥受了很多伤,吃点糖就不疼了。”


    “傻丫头。”卓自心用下巴蹭了蹭漆晓的发心,“我妹妹是最傻的丫头。”


    很快他又轻轻摇头:“不,你是最聪明的姑娘,我教你什么都学的很快,后来比哥哥都厉害了。”


    “你明明那样聪慧,怎么就没认出那杯酒有毒呢,那杯酒,是我给季京墨喝的啊,你怎么能喝下去呢……”


    卓自心垂下眼睑,琥珀色的眼眸里,满目的悲伤紧紧包裹着倒影中的漆晓。


    “我想方设法让你嫁进季家,嫁给季京墨,是为了让你脱离闵家的掌控,让你幸福,可我后悔了,小玉,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季家和闵家抗衡数于年,我怎么可以相信季家人是好东西。”


    “他们竟敢拿枪口指着你,说你是什么妖孽,蛊惑季京墨和季家决裂,那姓季的自己作死关你什么事,他安分守己当他的季家二少不好吗,偏要去搞什么新政。”


    “闵家说我不杀了季京墨就把父亲阿娘的骨灰拌进肉里喂野狼。”


    卓自心语气平静如水,那些被压抑多年的恨意和苦痛,早就化成一片幽沉深潭。


    “是我太天真了,我竟然以为季家能庇佑你,季京墨能护着你。”他的头轻轻靠在漆晓颈窝,两点温热滴落到漆晓颈间,说到这里有些哽咽,“都怪哥哥,是哥哥不好,我应该把你放在身边才对,这样你就不会死了,都怪哥哥。”


    卓自心就这样紧紧抱着漆晓,他无声地流着泪,看着窗边的霞光渐渐消散,又看着月亮从云里爬出来,皎白的光透过窗花打在他们身上,投下窗柩上的刻纹。


    他记得刚到这宅子时两人恐惧万分,妹妹依偎在怀里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那天的月光很亮,和今晚一样的亮。


    今天的他太奇怪了,明明知道怀里抱着的是漆晓,绝不是他的小玉,可这个蹙眉沉睡的女孩,从眉眼到身形,都和子玉毫无差别。


    大概是触景生情,今夜的月光和记忆里太像了,又或许听到拍卖会上漆晓叫“哥哥”,一瞬勾起他压抑已久的心绪。他已经孤独太久,平静之下是沸腾的思念,溺水的人总算能短暂浮出水面吸一口气。


    今天暂时没有任何人在,他可以肆无忌惮释放积压的念想,自欺欺人把女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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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思念的去处。数十年前没能救下子玉,还好现在能救下她的灵魂,煎熬多年的心总算得了一丝安慰。


    卓自心良久都不再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抱着怀里的女孩。漆晓总算能活动身体,她先是睁开双眼,再动动手指,卓自心发着呆不知所想,她力气虽未完全恢复,却足够从他怀里挣脱。


    “卓自心你弄清楚,我不是你妹妹。”


    卓自心怀里一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想到漆晓这么快就恢复了,他敛起眼底的眷恋,那双眼又恢复平日的波澜不惊。


    “你都听到了。”


    借着月光,卓自心眼下的两条青黑很是明显,他唇色发白,面容有些憔悴。


    漆晓想到昏迷时缓解难受的那股清流,忍不住问道:“是你救了我?”


    卓自心没有回答,苍白的面色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救我?”


    卓自心下床缓缓走向窗边,他知道自己能救下漆晓,可发现漆晓魂魄真的不排斥他时,他差点红了眼眶。


    魂魄的伤只能用血亲的魂魄来补,正常情况下灵魂转世就再也不是过去的灵魂,可子玉的灵魂带着诅咒,转世也不会变,他的魂魄还能补下她的残缺。


    他既庆幸,又难以置信,已经去世多年的妹妹,她的灵魂真的在自己眼前。


    “只有我能救你,因为,我是你哥哥。”


    月光下卓自心削瘦的身形显得更加单薄,比起上次见面他瘦了很多,漆晓心里沉寂已久的怨气浮上来,卓自心从上次见面后就杳无音讯,她一度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


    “我并不觉得你把我当妹妹。”话语里竟带着分埋怨。


    卓自心沉默了几秒。


    “是啊,我妹妹是小玉,只有小玉。”他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回身看向漆晓,眼里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可你能为了慕容鸢扮成赵德馨……”


    睹物尚且会思人,更何况一个模样毫无差别,内里还是同一个灵魂的人,这张脸只需唇角轻轻一勾,积压数十年的思念和悔恨就会翻涌而上。


    听到这话漆晓瞬间清明起来,可笑,真是可笑,怎么可以把卓自心当成家人,他只不过是借着自己的躯壳怀念故人,说到底卓自心跟她整个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漆晓冷冽着脸:“你竟然监视我。”卓自心连她扮赵德馨的事都知道。


    卓自心负手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她,不置可否。


    漆晓感到生气,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可卓自心刚刚救了她,看起来付的代价不小,虚弱得好像一股劲风都能将他刮倒,她心里的愤怒转了好几个圈,怎么都宣不出口。


    屋外传来一声巨响,似有什么巨物重重落地,桌面上的花瓶被震得滚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卓自心叹了口气,挥挥手一道阵法在他面前亮起来,他看向漆晓,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跨进阵法,身形刚隐没其中,房门便被撞开嘭地砸向一旁,一道身形冲漆晓疾驰而来,她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就被用力拢进一个怀抱。


    看不清也没关系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后脑勺被木祈的手扣住紧紧贴在他腰间,另一只手将她牢牢圈住,手里的力道一如既往霸道,像花雾山那晚,不许她离开他的怀抱半寸。


    漆晓没有挣扎,她伸出双手环抱住木祈的腰身,将上半身所有重力都靠在他身上。木祈衣服上带着家里洗衣液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让大脑陷入麻痹,她用力吸了吸,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贪婪,不安的心跳也在熟悉的一切里缓缓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