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大胆的猜测
作品:《身边跟着一只赖皮鬼》 “我当时……不是……”
模糊的笑声隔着门传出来,卢见秋心跳渐渐加快,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轻手轻脚从周霜弋房间门前离开。
卧室门被带上,声音几不可闻,卢见秋坐到床边,抓着熟睡打鼾的周卫峰把他喊醒。
“这大半夜的,怎么了?”周卫峰摸起枕头下的手机眯眼看了眼时间。
卢见秋满脸凝重:“霜霜又在跟那个幻想出来的鬼说话了。”
她醒来口干,出去喝水就看见周霜弋门下的缝隙里透出来光,里面还有说话声,凑上耳朵一听还在笑。
她这么一解释,周卫峰顿时什么困意都没了,掀开被子就要出去。
卢见秋赶紧拉住他:“干嘛去?”
“我看看去,这大半夜的多邪乎。”周卫峰说,“就该早点让他去看医生,什么循序渐进的。”
儿子得个这鬼病,一家子人提心吊胆,他一开始就说直接摊开了问,她和她那个朋友又说这样会刺激他。
他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卢见秋死拉住他的手,干修车的手劲大,一下子给人跌回了床上。
“人家有经验的都这么说了,你还这这那那的,你是医生啊?”卢见秋没好气道。
周卫峰:“那你说怎么办?那什么渐进也要进吧,就这么干等着他自己想啊。”
“你这还是不小心听见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这样。”
卢见秋也着急:“我们按上次说的,尽量多陪陪他,那个向医生不是说霜霜这种情况就是缺少陪伴吗?”
“我们再挤点时间出来,多跟他说话,等他好点了就照你说的问。”
她提到周霜弋缺少陪伴这事周卫峰就沉默了,之前他们找朋友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对方问他们是不是平常陪孩子的时间少,他们就说不出话来。
周霜弋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周卫峰这脾气没哪个孩子受得了,他也没育儿经验,这几年说不上几句话,卢见秋到底是后妈,有些话总不好多问。
房间窗帘厚颜色深,里面黑黢黢的,两个家长默默反思,卢见秋转身和周卫峰商量:“我们明天把家里那个门换了吧。”
周卫峰:“说霜霜的事呢,怎么提起要换门了?”
“向医生不是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想要家长的在意和关心吗?”卢见秋轻皱起眉,“霜霜之前总跟我说想换了那个门,我老给忘了。”
这个房子是周卫峰买的别人的二手房,算老房子了,搬进来时那门还没这样,顶多有点锈倒还是结实,他们就没换,后来工作忙起来更没再意。
“行,那明天换了。”周卫峰拍完板,又奇怪到:“这一堵门,霜霜做什么老提?”
“一开一关摸一手的黄锈能不烦吗?这孩子又爱干净。”卢见秋没多想,推开他把被子铺平,“你再睡会儿。”
*
铃铛一个梦细细讲来,外面的天都换了一个颜色,轻薄的窗帘透出微光。
说完歇了一会儿,周霜弋垂头不知道在笑什么,铃铛握住他的手翻过来,掰他的手掌心看,还要去扯他的腿。
“做什么?”周霜弋仿佛吓了一跳,往旁边躲,咚一声撞到床头柜。
“嘶。”抽屉的拉手硌到肋骨了。
他睁开眼目光幽幽扫过来,铃铛嘿嘿笑:“对不起,我就想看看你这个身上有没有疤。”
上一世的周霜弋在台阶上玩滑板,被冲向他的哼哼撞倒,摔下起皮都被磨烂了,肯定留下了疤。
那个伤口的样子铃铛翻来覆去描述得特别详细,周霜弋听着那几个受伤的地方都发热幻痛了。
他无奈一瞥,在铃铛好奇好像莫名兴奋的眼神里卷起裤脚。
“看吧。”周霜弋的腿部线条流畅,肌肉紧致但不夸张,膝盖上皮肤光洁没有任何疤痕。
铃铛扫了一眼,注意力在他小腿上一条往下划的长疤上,疤痕很细但有点深,微微凸起,看起来是很久以前受的伤。
“什么时候弄的?”周霜弋一直穿长裤,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的腿,她记得梦里那条腿上可没有这道痕迹。
周霜弋把裤子放下来:“小时候在奶奶在家被刀片割到的。”
铃铛:“不小心?”
“嗯?不是。”周霜弋忽然表情委屈,有些装模作样地看她:“被别人推上去了。”
铃铛震惊:“这么过分,谁啊?”
她一下子凑近,语气忿忿,周霜弋被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了,结果嘴角刚挑起就被训斥:“你还笑得出来?你那时候有没有推回去?”
铃铛的逻辑很简单,谁帮了自己就帮回去,反过来也一样,谁欺负自己就用同样的办法换回去。
周霜弋点头,平息了她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他手上被我弄伤了。”
“那就行。”铃铛终于满意,让他讲那天事情经过。
周霜弋笑笑,仰头枕在床上。
那天血流到三轮车车轮下,汗混进伤口里刺得发麻发疼,他咬牙从石头地上爬起来,在那群小孩的嘻笑声中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没有还手,躲起来哭了一顿,不过这样说出来铃铛能气得半天不理他,说不定还要拉着他去找当年那些人。
于是周霜弋改编了一下,默默逃走换成了重拳回击,给铃铛解了这口气。
放了假想睡到几点都行,昨晚周霜弋根本没睡,上午补了一会觉,下午还得陪铃铛再去一次司命殿。
这天真够忙的,中午云愉还来家里吃了顿饭,他一个星期前就出院了,隔三差五拄根拐杖,拖着他那条石膏腿过来,没几次就跟铃铛玩到一块去了。
“少跟他说点话。”饭后送走云愉,周霜弋就跟铃铛说。
“为什么?”
周霜弋拧干抹布擦餐桌,淡淡道:“他智商不高,会传染,到时候你就跟他一样天天考倒数了。”
说假话不打草稿,真拿她当云愉忽悠,不过铃铛不信归不信,笑吟吟说:“好呀,我以后多跟你说话。”
周霜弋翘了下唇角:“嗯。”很赞同她夸自己智商高。
铃铛:“……”
不确定他们要在地府待多久,但时间充足一点准没错,消完食周霜弋就躺在床上灵魂离体。
前往地府的路上,铃铛盯着他空荡荡的手看。
周霜弋:“看什么?”
“你的骨刀呢?”
那把骨刀他们猜测就是他的,只有周霜弋拿得动,他也一直带在身上,这次去司命殿一大部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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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也是因为这个。
“带了。”周霜弋从虚空中拿出她给的那个芥子袋,给她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骨刀里的过往被抽离出来,刀身的光变得暗淡,只比普通的匕首好看那么一点。
能更快想起记忆的事他还没跟铃铛说,以后总要告诉她,只是他想到如果她之后投胎,他们能相处的日子不多,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再等等吧,周霜弋岔开话题:“地府的纸人会说话吗?”
恰好进入荒沙过度带,他想到昨晚在鬼市上见到的那个纸人。
铃铛说:“会是会,但只会一两句,需要很多的灵气维持,怎么问这个?”
“没事,突然想知道。”
飞沙扑过来前,铃铛迅速聚起灵气给了他一个防御罩,他道过谢后又问:“你有做过纸人吗?”
那个纸人和她实在太像了,如果是她做的也不是没可能。
“没。”铃铛拍掉身上沾上的沙子,“纸人长得太丑了。”
丑吗?周霜弋看见从她衣服上落下的沙砾,分了下神。
昨晚那两只种树的鬼没了防御罩后身上好像没有沾上沙子,是用了别的术法?
“不过摄梦师的女儿长得倒是很好看。”铃铛说着,捏起诀带着他往地府里飞。
周霜弋听她说过摄梦师有个女儿,但没明白这个女儿和纸人有什么关系。
铃铛道:“摄梦师的女儿是一个纸人,她用自己的半魂半魄做的,和正常人鬼长得一样。”
周霜弋飞速飘在空中,像是被风吹的,眼睫一颤。
他第一次来荒沙过渡带时,确实听见了铃铛问摄梦人,她帮他们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女儿很像。
他那时候以为这个“很像”,指的是年纪或是性格,原来还是长相。
周霜弋错愕的目光落在铃铛脸上,她不明所以地在脸颊上摸了一下:“怎么了?”
周霜弋摇头,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纸人给他的感觉太像铃铛了,还有摄梦师对铃铛的态度,现在细细想来,也太像一个母亲,谁会用自己的半魂半魄,捏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纸人?
猜测没切实的证据,很多疑点现在也没解开,周霜弋没有跟铃铛说,她本就在意自己的梦里没有出现父母。
铃铛不是第一次去司命殿,在地府的那两年里,她每天闲得到处晃,自然没有放过那座隐形在古怪溪水后的古殿。
印象里司命是个很有趣的老太太,还有一只很会阴阳怪气的鹦鹉。
可惜在这座飘满粉花的建筑里没待多久,里面什么线索也没有。
昨天周霜弋和安芸通过气,她不会告诉铃铛他来过。
况且安芸除了知道骨刀里藏着过往,其他的本来也不清楚,实在不能给铃铛什么线索。
“好孩子别难过。”昨晚含苞的桃花今天开了个全,安芸摘了一把挂满花的枝塞给铃铛,“这些花有在梦里提神的效果,你可以把梦记得更清楚。”
“谢谢您。”铃铛抱了满怀的花,沮丧的表情好转些许。
出了司命殿,建筑在空中隐去,周霜弋帮她拿着那一大束桃花。
桥对岸有人踏了上来,铁链曳地声音脆响,是那个黑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