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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循环,但从抢婚开始

    21第二十四日


    明婵还有点不相信居然这么顺利。


    他就这样轻易接受了,就好像还残留着之前几次的记忆一样,可是……这可能吗?


    两人如此共骑一乘,直到天色将晚时终于抵达逾城南界最后一个乡市。


    “咕噜……”明婵难免肚子饿。


    魏循当即停马,问她可要在这儿吃晚饭。一路过来并未发现追兵,且吃个饭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明婵点点头,两人便相继下马。


    这个时间市集已经关了,只有一个小茶馆开着,没几个人。


    两人随意要了些吃喝,便在堂中坐下。


    等待的间隙,明婵问了魏循几个问题,发现他既知道自己是魏循,又记得与她的“过往”,真真假假辨别不清。


    此外部分记忆还有些混乱,比如问到他今日娶的是谁时,他一开始说裴家四娘,片刻又改口说二娘。问到他家中情况时,他沉吟好半天,说出来一句行二。


    “……”


    看样子是真药傻了。


    明婵心虚得不行,不敢再问。


    掌柜适时端上一碟凉拌醋芹,明婵正要让他上点热饭,耳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好奇抬头,为首两个身穿褐衣的家丁正从昏暗里走过来,及至院灯下,身上的黑褐逐渐亮成深红。


    明婵一眼认出那是魏家人的打扮,心下一窒拉起魏循就跑。他正擦洗筷子,有一瞬间懵然,但很快反应过来。


    “后门有路,跟我来。”


    “站住!”


    “果然在这儿,快拦住他们!”


    那群人一眼看见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顷刻追上。


    “长公子!你们不要再挣扎了!”


    “逾城地界的所有路口都已被我们堵截,你们除非长出翅膀,否则别想逃出去!”


    “郎主有令,一定要咱们带公子回去!”


    “裴郎君也说了,若公子愿意回头,他们可以既往不咎!”


    “长公子!你们跑不了的!”


    那些家丁边追边喊。


    明婵听着后面紧跟不舍的脚步声,十分纳闷。


    之前在城里的尾巴多是她家和杨家的,魏家人每次都只有迎亲队的那几个人出来寻,她满以为消息受阻魏家全是摆设呢!


    如今看来他们竟是有其他准备,一开始就打着主意釜底抽薪才不急不缓。


    可对魏家而言,她这次抢婚根本是临时起意,怎么从他们的反应速度来看,是防备已久啊?抢婚也能未雨绸缪吗?


    “太荒谬了,你们魏家太荒谬了。”明婵正念着,脚下一崴差点站不住。


    魏循及时伸手扶住。


    “各条大路已走不通,咱们只能上山碰碰运气,这里你熟吗?”


    明婵摇头。


    若是城中她还能躲躲,城外荒郊野岭她根本没来过。


    “无妨,跟着我。”他语气平静丝毫不乱。


    山路崎岖,她跑得踉踉跄跄十分吃力,后面的追喊声越来越近,且前路也似乎有火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堵住。


    魏循回头看了一眼,忽而停下,揽住明婵踏上侧面的陡坡,一点一点往上攀爬。如此一来,暂时将人甩在山下。


    明婵不会武功,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的恐惧忍不住打鼓。


    “我们,不会掉下去吧?”


    “抓紧我,不会的。”


    话虽如此,但没一会儿他额上便一片晶亮,渗出一些水珠,呼吸也较方才急促些。


    两人如今合抱在一处,明婵便是再不想也能轻易听见他鼓噪的心跳声。


    “哗啦——”


    掌下的石块碎裂,两人猝然滑下山壁。


    明婵下意识揪住近在咫尺的衣领,惊叫了一声。


    “无事,我抓住了。”


    下落很快止住,明婵并未擦伤分毫。可鼻尖隐约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她嗅了嗅想要回头,被按在腰上的手止住,不受控制往魏循怀里迎过来。


    “你受伤了?”


    她顾不得什么大防,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擦伤而已。”他神色如常,甚至笑着躲了躲,“别,痒。”


    想到两人还在石头上挂着,明婵不敢再动,“你真没事?”


    他摇摇头,眼神明亮:“你可好?孩子可好?”


    “……”


    明婵闻言眼眶霎时泛酸,糊弄的话哽在喉咙,只能轻轻点头。


    愧疚一时占了上风,并未立刻发现他话中的漏洞:这次她并未提过,他却记得的“孩子”。


    “你再忍忍,马上就能休息。”他紧了紧手,再次一跃而上。


    他本不必如此。


    明婵忍不住想。


    是她强行将人从和和美美的正道上扯出来,骗他哄他,裹挟他与自己一同狼狈挣扎,如同现在一样。


    不止一次。


    他或许本是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是艳绝逾城风光无两的新郎官。


    若没有她从中作梗,此刻他该是在恭贺声中酒酣耳热,与心爱之人灯下窃谈。而不是在这儿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恶女,与最亲近的家人反目后四处逃窜。


    明婵看着他的脸一时思绪万千,脚下落了地都不曾立刻察觉。


    “此处平缓,可暂时歇歇脚。”他已大汗淋漓。


    明婵回过神打量他的情况。


    如他所言,手上只是擦伤,可右膝那处的裤子却破了个大洞,破损的布料周围一片濡湿,显见是磨破的。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不曾与山壁有一点接触,不可置信:“你一直屈膝抵着……”抵着山壁,硬生生撑出一片余地给她容身。


    他闻言缩了缩,将伤腿撤回去。


    “无碍,养几日就好了。”


    说话间一滴豆大的水液从他额角滑落,他看着她的眼睛,笑意清浅。


    明婵沉默片刻,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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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意他低头。


    魏循立刻凑过来,丝毫不疑。


    绵软的帕子擦在脸上,鼻尖全是不容忽视的香气,还有偶尔相接的鼻息。他只看了片刻便挪开视线。


    可回头又想,这是他的夫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又悄没声息挪回来。


    帕子很快收回。


    “阿婵……”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不肯离开,启唇欲言。


    “魏郎,”明婵先说了,“要不你回去吧。”


    “什么?”他错愕。


    “我们……逃不了的。”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这一把她因为睡觉耽搁了时机,一切都是如此匆忙,两个人落在毫无人烟的山里,外面追兵四起,逃走根本不可能,还不如从头开始。


    “不,我不走。”他眸色骤冷,“是你先动的手,抢了我却又不要我,凭什么?”


    “我不是……”


    “那你收回去。”


    “啊?”


    “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明婵头疼。


    “好了!什么时候还无理取闹!”


    “可我是认真的,认真想和你走。”他脸上并无玩笑。


    明婵有片刻疑惑。


    按理说他只是隐约记得有她这么个老婆,不见得真记得她之前哄骗他的所有故事细节,更不记得如何如何对她情根深种,怎么……怎么还跟头野猪一样直撞南墙?


    “我……”


    明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答应他,那就得继续无意义地逃,不答应?他定然会闹。


    说实在的,她现在甚至有点希望魏循自己发现不对心生怀疑,就像最开始那几次一样。


    每次循环都会留下痕迹。


    而他的记忆恐怕就是因此留下痕迹。


    她不该用药的,不该让他放下怀疑变得不像自己,可问题是她已经无法后悔。


    “我看见了!在上面……”


    杂乱的人声再次靠近。


    魏循眸色微闪,顾不上等她回答,转手来捞她。


    明婵退后两步。


    他搂了个空,面露不解。


    “阿婵?”


    “没有用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害你……”她含着泪,边说边退。


    两人身在陡峰,再往后就是悬崖,魏循心里顿生不妙,本能追上去。“阿婵危险!”


    可明婵本就是为了重新开始。


    在他扑过来时她已然转身,竭力冲到崖边倾身而出。


    “阿婵!”


    他伸手,只抓住一片转瞬即逝的衣角,终究晚了一步。


    长夜悽悽,山石俱静。


    魏家长随丁明带人冲上山坡,正准备继续说服自家公子回心转意,就见山崖边只剩一个人。


    穿着喜服的郎君跪在崖边,皎月照得他侧脸一片惨白,那双往日神采斐然的眼睛,此刻犹如如何也填不满的黑洞,只知往外吐着化成水的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