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其六·舞魔花蝴蝶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她好似正出神,怔了怔,才微微笑道:“好看。”


    崔显撅着嘴:“你根本就没看。”


    “我看她是若有所思。”洛灯花一敲折扇。


    崔显道:“那么,她究竟在想什么?”


    洛灯花道:“人言「意气用事」赵舒真出口成章,见你崔大小姐喜得新衣,说不准心里已有佳句将出呢!”


    宫晏晏怔了怔,此人便是河洛七骏之首,赵舒真?


    赵舒真定了定神,展颜道:“云梯经手费量成,蟾影临阶借月游。三人成虎舞于池,白裳染墨惹风羞。”


    程梳尘猛地转过头来,三人成虎?此语可不详……


    “真有诗呀!”崔显喜道,“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这衣服漂亮,像云彩一样吗?”


    赵舒真淡淡道:“是说你比月亮还好看。咱们在一块儿,连风都羞得走不动道。”


    洛灯花沉吟道:“怀真,你这几日心事重重,究竟为何?”


    “心事重重?”赵舒真甩了甩蓬草一般的头发,“我如何心事重重,令洛兄看出来了?”


    洛灯花叹了口气,道:“三人成虎可不是什么好词,以你这般的才情,怎会误用这种掌故?”


    赵舒真笑了笑,道:“你知我一向是随意而作,从不拘束的。”


    “不然怎叫「意气用事」呢。”洛灯花道,“可我看得出,你骗不了我。”


    赵舒真道:“你真的看得出?”


    洛灯花道:“不然我就不是「闲敲棋子」了。”


    赵舒真叹道:“最近多梦。”


    “你怎么不来找我呀。”崔显吐吐舌头,“你明知道我最会调理了,我给你开付中药便好……”


    “妹妹,不是身体的事。”赵舒真道,“我总是梦见一个人。”


    “哼。”洛灯花收起扇子,道,“那你不必再说下去了。”


    赵舒真还是叹道:“我总是梦见百灵,我好想她。我梦见百灵,要我……”


    此言一出,程梳尘和宫晏晏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嘴上,可她却偏偏没有再说下去,她看向盯着自己的两人,突然叫道:“舞魔?”


    宫晏晏挑眉,道:“你说谁?舞魔?我可从来没跳过舞……”


    她突然发现身侧的程梳尘默默转过了身,面朝墙壁。


    赵舒真居然笑了,道:“花蝴蝶,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到洛阳来。”


    此言一出,被围观的对象顿时从赵舒真变成了程梳尘,铺子里四双眼睛简直要把他挤出水来。


    程梳尘道:“花蝴蝶?我姓程……”


    宫晏晏点点头,道:“是呀,他是程梳尘。那个爱管闲事的程梳尘。”


    洛灯花和崔显对看一眼:程梳尘?爱管闲事的程梳尘居然到了洛阳?


    “你别装了。”赵舒真道,“我过目不忘。那天晚上,你一曲舞毕,面纱掉了一瞬,我便记住了。”


    程梳尘背对着赵舒真,道:“既然是晚上,你怎么能看得清楚?”


    “看得清楚,是我的本事。”赵舒真道,“你脸上有一颗泪痣,我记得清楚。像你这般的举手投足,我三十多年都没见过几人,不必掩饰了。”


    程梳尘转过身来,苦笑道:“我真想不到,赵舒真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宫晏晏若是在喝水,一定会被呛晕,她掐着程梳尘的胳膊:“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梳尘低声道:“我,我不好意思说呀……而且此事,本来真的没人知道是我,谁知道她大晚上的也能看得清、记得住……”


    宫晏晏道:“这就是你说的两次来洛阳都是为了师门?那你们师门还真是……别致啊。”


    洛灯花突然微笑道:“我明白了。”


    宫晏晏挑眉道:“你明白了什么?”


    “从前便有传说,说碧海仙君一心想要找一个徒弟,传他舞乐之巧,原来这徒弟就是程梳尘。”洛灯花展开折扇,悠然道,“以我所见,程梳尘既是带艺投师,想必武功都是之前学的,在碧海仙君处只学了舞蹈与音乐,而武功则帮助了他将这些技巧融会贯通。原来如此,可能程梳尘本身也是有雅好之人,只是从前由于种种机缘,只得委身武学,后来才去找了碧海仙君。”


    程梳尘不失礼貌地微笑。


    宫晏晏低声道:“他说的都对呀?”


    “他说的要是都对,我现在就改姓宫。”程梳尘更低声道,“回头我给你讲一个真的,只给你讲。”


    洛灯花摇着扇子,更悠然道:“这位想必就是万剑山庄的宫大小姐了。在野安勇斗刍丝会连冰灵,了不起,巾帼英雄。”


    “哪里哪里……对付连冰灵,实在是多亏了大家。”宫晏晏拱手道。


    崔显拍手笑道:“这可太妙了,两位若是有暇,明日午时,可否来崔府一聚?家父这几天,常常念叨的就是两位英雄呢。”


    “常常念叨的就是我们两位?”宫晏晏忍不住道,“真的假的?崔小姐盛情相邀,宫晏晏谢过,可令尊怎么会……”


    崔显叹道:“家父自乞骸骨以来,便离群索居,意兴阑珊,除了听些曲子,郁郁寡欢。近些日子,却频频问我宫女侠和程大侠的事儿,甚至还问我,他们一路东行,是不是有一天会到洛阳来?说一定要见见这两位英雄。”


    “看来我们比想象中要出名。”宫晏晏笑了,行礼道,“那明日便叨扰崔小姐了。”


    “宫女侠,你可真好说话。”崔显喜道,“那程兄呢?是不是也有空?”


    “不用管他。”宫晏晏道,“我去他就去。”


    程梳尘忍不住想反驳,可是想了又想,欲言又止,因为好像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崔显捂嘴笑道:“两位的相处真是……独一无二,颇有趣味。”


    她又看向赵舒真,喜道:“对了,明日是赵姐姐的生辰,我们晚上,都会到她府上道贺,河洛七骏,大多都会到场。程兄既是「舞魔」花蝴蝶,便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不如晚上再在赵府相见如何?”


    “晚上相见?”赵舒真晃了晃身子,吃吃笑道,“那样倒好,那样倒是很好。”


    宫晏晏盯着赵舒真,这名士的状态,怎么这样不对?自进门以来,她就心不在焉……


    崔显拍拍赵舒真,娇嗔道:“赵姐姐,你怎么回事呀。过了明天你要是还不好,我一定找人给你熬最好的药。”


    赵舒真摇摇头,道:“我没病,我没病。你们也没病,我们都很好……”


    洛灯花摇扇道:“若是诸位都能到场,舒真一定会很开心的。”


    宫晏晏和程梳尘对视一眼,道:“我们届时定会前去道贺。”


    崔显喜道:“这可真是太妙了,那么,两位大侠,明日再见!”


    三人拿了衣服走了,宫晏晏沉吟道:“他们好像认得百灵。”


    程梳尘眼前一亮,道:“宫大小姐原来不仅是赴宴,还动了暗查百灵的心思?”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坏习惯。”宫晏晏无语道,“一肚子心眼儿。我跟你不一样,我去赴宴可是真心的,查案与此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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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做,但可不能混淆啊。”


    “当然,当然。”程梳尘道。


    “等等,你先别出去。”宫晏晏忽然变得很严肃。


    程梳尘怔了怔,道:“怎么了?”


    “莫忘了你现在也是河洛七骏啊。得量体裁衣!”宫晏晏看向老板,正色道,“绝不能输给他们。回头我再来拿。”


    程梳尘揉着老腰,这老板怎么量得这么使劲儿,每个地方都反反复复仔仔细细量上四五六遍,简直把他当成个不会动的稻草人,这可把他这个五脏六腑俱毒的病人急坏了。好在太史云安排的宅子真的很大,床也真的很软。


    他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宫晏晏,汗流下来了几滴:“大小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咱们回来时虽吃了不少街巷小吃,可我也没喝酒啊……”


    宫晏晏居然在练剑,时常不正经的宫晏晏居然一本正经地在练剑,而且丝毫没有对他做任何不合礼数的事情!


    宫晏晏笑道:“秋风萧瑟,应当练剑!何况他的武功的确很差。”


    这话从魔教二老口中说出来格外渗人,可从宫晏晏嘴里说出来,只剩下些许俏皮了。


    她身形舞动,剑尖儿在程梳尘身前晃来晃去,道:“既然要当大侠,要惩恶锄奸,武功也得配得上才行。”


    她又坐到床边,道:“你说我的剑法,跟你比怎么样?”


    程梳尘苦笑道:“以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时间一长,便无力接续。而你的剑法却日有进境,若是公平比斗,我绝非你的敌手。”


    宫晏晏道:“可是若是拼命,我便会输。因为你是程老狐狸,诡计多端。”


    程梳尘无法否认。


    宫晏晏又操练起来,道:“若是再遇到连冰灵、魔教二老那般狡猾的敌人,该怎么办?我只能变得更强。洛阳看着就不简单。”


    “干练着太无聊。”她一剑刺出,“你讲讲你是怎么成了舞魔的。”


    “碧海仙君原本真的只想找一个能歌善舞的徒弟。”程梳尘无奈道。


    “居然是真的。”宫晏晏没有再练太虚步和烟霞点染剑,这些她已太熟了,她想练她始终练不成的那几招,“那他真的在教你些舞蹈?”


    “真的。”程梳尘道,“头几年,他只教我这些,再加修身养性。”


    “后来呢?”宫晏晏道。


    “后来他就放弃了。”程梳尘幽幽道。


    “放弃了?”宫晏晏忍不住问道,“只有徒弟练不成的道理,怎还有师父放弃的?”


    程梳尘叹道:“因为他说我根本就不会跳舞,教我这些,比对牛弹琴更无趣,就只好转而教我武功了。”


    宫晏晏不禁觉得好玩,道:“那你怎么又去了洛阳,还成了大家一致叫好的舞魔?”


    程梳尘低声道:“那是我偷偷去的!”


    “偷偷去的?”宫晏晏笑道,“原来你从前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你是不服气,想试试自己到底学没学会跳舞,到底有没有辱没师门。”


    程梳尘脸红道:“此事连我师父都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我不说。跟你拉勾好不好。”宫晏晏道,“那按你师父说的,你的舞技并不达标啊,你是怎么赢的?”


    “一是我师父的要求实在太高了。”程梳尘咳嗽道,“二是……有些人其实并非看舞,而是看人。”


    “并非看舞,其实看人……”宫晏晏停下手里的剑,她知道以程梳尘的容姿,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也足以吸睛。那么百灵呢?众人是不是为了听她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