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玉衡无心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宫晏晏失望道:“怪不得陆连营让我们移步内厅。原来是客满,又不敢拂我们的意。”


    苏慢一指左边观星楼的大门:“你看,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凑到门口去看那玉衡公子啦。真搞不懂,听琴就听琴,还非得挤来挤去,有何意思?”


    “反正我放弃啦。”她乌鸦一般起身,空中纵了几纵,飞到枝丫上,拱手道,“两位,后会有期!”


    程梳尘还礼,看向宫晏晏,苦笑道:“大小姐,没想到已有不少人在门口偷看了。”


    “不管了。”宫晏晏领着程梳尘往大门口的人流走去,“咱们这念过书的人,怎么能叫偷看呢。就是从门口看,也是光明正大地看。”


    突然,竟有个高个子的剑客,自观星楼左边而来,一路上见人便推开,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正和宫晏晏照面。


    这剑客一身蓝衫,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年纪约莫不到三十,容貌清丽俊秀,竟与程梳尘颇有几分相似。可气质却截然相反,他走到人流之间,原本偷看大厅的人,居然不住纷纷让道,有些还直接迈起步子,绝尘而去。


    饶是宫晏晏看到这架势,不免也放慢了脚步,只见这剑客步履不停,已走到了大门之前,凑到一条门缝上去看!


    程梳尘不禁咂舌:“真有这么光明正大偷看的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是剑客赵无心!「万无禁忌」赵无心!”


    江湖中常常有人自称「百无禁忌」,可「万无禁忌」,真是世所罕闻。


    门口原本几个也想偷看的人也作鸟兽散,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三两个想凑热闹的悄悄站在赵无心背后。


    灯火通明,赵无心苍白而无血色的脸被映得很红,他侧对大门,微微一笑,伸出左手食指,在两扇厚重的大门上轻轻一弹。


    突然,一股震天骇地的内力惊涛拍浪一般涌来,不但周围的灯火在一瞬间全灭了,他身后几个看热闹的人竟被激得不住后退,有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下,宫晏晏和程梳尘不禁都是心下一惊。


    大门被猛地击开了,屋内美妙绝伦的琴声猛然停止,数百双眼睛都盯到了门口的赵无心身上。


    赵无心却无心。


    他只是悠悠然倚在门口,道:“白醉玉,既然鼓琴,为何不叫我?”


    宫晏晏看向大厅里面。


    大厅更是灯火通明,可所有的灯光都比不上一个人耀眼。


    一个人着青衫,只是静静地坐在高台上。


    如果你看他一眼,万家灯火便失色。


    如果你看他两眼,今夜便不敢熄灯。


    因为往不明处一看,满眼墨色便都是他的影子。


    现在白醉玉只是慢慢站起来,所有的目光就又回到了他雕塑般的脸上。


    “不好意思,诸位。”他只是淡淡道,“今夜乏了,到此为止。”


    他就静静地走,静静地走到门口,厅内鸦雀无声。


    赵无心盯着他,盯得死死的,要盯出血来。


    他恶狠狠道:“喂,白醉玉,你没有看到我?”


    “怎么会没看到?”白醉玉睁大了眼睛,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只是歪歪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而且再也不想见到你。”


    赵无心前进几步,脚下一动,一条板凳便闪电般直击白醉玉背心而去!


    只是这板凳好巧不巧,偏偏经过了宫晏晏面前。


    宫晏晏拔剑,收剑,板凳已被劈成了两半。


    赵无心也拔剑,道:“你是什么人?”


    陆连营忙奔过来,耳语道:“赵大侠,她是扬州万剑山庄的大小姐,可惹不得。”


    “大小姐?”赵无心将陆连营推到一边,剑指宫晏晏,“莫说大小姐,就是他们庄主来了,我「万无禁忌」赵无心也丝毫不怕。”


    “你这人讲不讲理?”宫晏晏看向身后,“人家明明说不认识你,你还要用凳子砸他,还差点儿砸到我们……”


    她不禁一怔,那白醉玉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讲。


    赵无心笑了,大笑:“帮这种人的忙……”


    他收剑入鞘,一下子纵上高台,慢慢走到白醉玉留下的琴前,道:“弹琴有什么难,这琴,我也弹得。”


    他双手胡乱拨弄,琴声不但呕哑噪杂,还刺耳尖锐,众看客不住喝着倒彩,有些顾及自己耳朵,丢下筷子酒杯,飞也似的逃了。


    他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从台上翻下来,随意坐到张酒桌上,道:“伙计,倒酒,倒酒!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喝酒便咳嗽,咳嗽便再喝酒。


    到后来,也分不清是在咳嗽,还是在喝酒了。


    伙计们拿酒壶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还是只好不住地倒酒。


    “这地方可真奇怪。”宫晏晏叉腰道,“怪人、怪事,比野安还怪。”


    陆连营忙奔过来,赔笑道:“两位怎么到这儿来啦?唉,我让两位在内厅待着,不就是怕这狂徒,扫了两位的雅兴嘛。”


    “无妨。”宫晏晏道,“是我非要来看看的。再说明明是那赵无心东打西砸,与你们有何关系。”


    程梳尘皱眉道:“陆老板,这白醉玉与赵无心,究竟有何渊源?”


    陆连营苦笑道:“我不敢说。”


    程梳尘道:“我方才听人家说,长安有三大享受,其一是品观星楼的酒菜,其二是看玉衡公子弹琴,不知这其三……”


    陆连营苦笑道:“我不敢说。”


    宫晏晏奇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敢说呀?”


    “这……”陆连营苦笑,“只因这其三,不是给你们这样的贵人准备的。两位,至于那赵无心的事儿,我更是不敢开口。他的功夫,你们今天也看到了,我怎敢说?你们若有别的问题,我定当知无不言呀。”


    宫晏晏突然想到一事,道:“不知你可听说过太白药房?那里可卖返魂草?”


    “这你可问对人了。”陆连营朝路对面一指,“喏,那就是太白药房。”


    宫晏晏朝他指的方向一看,道:“黑乎乎的。哦,也是,天色已晚,恐怕已关门了。既然就在对面,小橙子,不妨先在这儿住一晚,明日再买。”


    程梳尘点点头,陆连营却摇摇头。


    宫晏晏奇道:“怎么,客满啦?”


    “不不不,一间天字上房早已给您备好。”陆连营亲自取来一把钥匙,“你们随时去住,只是,去太白药房,非此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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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晏晏掏出几两银子,陆连营坚决不受,推辞了好几番,才说退房时多退少补,眸子亮了,道:“两位,你们有所不知,传说这返魂草本非阳间之物,白天阳气重,是万万卖不得的,眼下皓月当空,正是太白药房卖真东西的时候。再晚也不行,待到子时,阴气过重,就是太白药房的小医仙也不敢再卖呀。”


    宫晏晏虽有敬畏,听到陆连营这么夸张的解释,也不禁有些好笑,道:“这长安,真是怪得很。那我们现在便去。”


    陆连营微笑道:“您请。”


    宫晏晏和程梳尘走着,问:“程梳尘,你一直不说话,都想什么啦?”


    程梳尘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


    宫晏晏道:“我把你一眼看到底,老狐狸。”


    程梳尘叹道:“大小姐,这几个人,都奇怪得很。我们拿了返魂草,不妨明早便走。”


    宫晏晏道:“你倒说说,如何奇怪?”


    程梳尘道:“这其一,陆连营在说谎。他不让我们到大厅,绝不是怕我们嫌吵、嫌闹。看他的表情,他仿佛根本没有料到赵无心会来。”


    宫晏晏沉吟道:“我也觉得。这陆老板,对我们虽无恶意,却不真诚。”


    程梳尘道:“其二,这玉衡公子和万无禁忌明明认识,却偏要装作不认识,实在奇怪。”


    宫晏晏点点头,道:“听陆老板的话,也知道他们认识。不然,他为什么说‘不敢说’?”


    程梳尘奇道:“大小姐,你学得好快。”


    “迟早把你的本事全学去。不然怎配当万剑山庄未来的庄主?”宫晏晏笑着推开太白药房的门,却猛地退后两步。


    ——灰暗的房间里,柜台前一张女孩的脸,五官秀美异常,头顶却缠满绷带,脸色如土。


    女孩笑道:“怕什么。”


    “你……你。”宫晏晏拉着程梳尘进门,她虽大胆,却仍然心有余悸,因为这女孩的头不偏不倚地支在柜台上,而且偏偏跟柜台一般高,看起来就像……


    女孩眨眨眼道:“我是人,不是鬼。我叫余轨一。不是愚蠢的‘愚’,不是鬼怪的‘鬼’,不是医生的‘医’。是通轨的‘轨’,一二三四的‘一’。人家都叫我小医仙,我偏偏不喜欢这名字。”


    她自顾自说着,从柜台里走出来:“现在有人说李白是诗仙。他真的喜欢这名字吗?他在世时又不会仙术,只活得六十有二,还是免不了生老病死。”


    程梳尘看着这女孩,只见她身材短小,五官稚嫩,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手上更是戴着一副鹿皮手套。


    余轨一叹道:“罢了,我跟你们说这些做甚?说吧,抓什么药?”


    宫晏晏刚想说话,余轨一已指着程梳尘的脸,道:“返魂草,对吧?”


    宫晏晏奇道:“你怎知……”


    余轨一已转着圈接着道:“治这人呢,有上、中、下三策,这最愚蠢的下策呢,有几味药,必不可少。返魂草,还有……”


    她看向宫晏晏,程梳尘已打断,行礼道:“不知这上、中二策,可否求教?”


    余轨一摇了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曾泄过,现在,我后悔。”


    程梳尘忍不住道:“那么我要怎样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