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其六·一探张府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宋慧剑的眼睛闪烁着光,道:“这么说,张大哥不一定已经死了?”


    连冰灵叹道:“现在一切都很难说。想要破解这迷局,唯一的方法恐怕就是亲入张府,一探究竟。”


    程梳尘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必要。”


    连冰灵沉吟道:“但我们一旦去张府探查,西门有雅势必能得到消息,他便可早做防备。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探查张府,一路探查西门府。”


    “我去张府。”宋慧剑咬牙道,“张大哥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连冰灵看向程梳尘,拱手道:“程兄,你以善思闻名,而宫小姐的武功,我们昨夜都有目共睹,不如就由你二位,与宋女侠一起,探查张府可好?我和雪君、飞蓬去探明西门府。听说西门府外有一道野猪林,人若太少,也不妥当。”


    宋慧剑淡淡道:“只要宫大小姐莫冤枉好人便好。”


    宫晏晏忍不住道:“我冤枉好人?你……”


    程梳尘拉住宫晏晏,柔声道:“咱们既已答应连金查出小张将军的死因,张府这一遭,一定是免不了的,宋慧剑昨天夜里路径可疑,不妨便同去,恐怕更易查出真相。”


    宫晏晏道:“那我要是有气可要撒你身上啊。”


    “……”程梳尘惨笑道,“行。多谢大小姐赏脸。”


    阳光从窗外渗入,阳光是好的,清晨的阳光更是好的,映在众人满脸愁容上,众人正一个个从窗户正对的门口出去,程梳尘面对房门,突然在刹那间皱了皱眉,为什么有些晃眼?非常突然的晃眼!


    “对了程兄。”彭飞蓬突然走到程梳尘跟前,道,“你见多识广,可知猪肉有用蜂蜜烤的道理?我从来只会加糖。”


    程梳尘一愣,道:“或许有这种做法吧,彭兄何故有此一问?”


    彭飞蓬沉吟道:“没什么,没什么。”


    方才晃眼的一刹那转瞬即逝,又被彭飞蓬挡住,程梳尘没有看清楚,也没有想明白,这一刹那,就留给时间解答吧。


    张府很大。


    庞然大物。


    宋慧剑、宫晏晏、程梳尘一路无言,简直有些困乏了,程梳尘忽道:“宋女侠常常到这儿来么?”


    “这条路可从没走过……”宋慧剑猛地一个激灵,道,“到了,张府的府门可真大。”


    两个看起来很有礼貌、很会微笑的门童站在门口,礼貌地微笑。


    三人翻身下马,门童问道:“三位贵姓?”


    宋慧剑道:“在下宋慧剑……”


    两个门童对视一眼,微笑,开门,伸手:“三位请进。”


    宫晏晏奇道:“这张府仿佛很知道待客之道嘛!”


    宋慧剑低声喃喃道:“为什么?”


    三人慢慢走进去,程梳尘猛然回头,那两扇门被很快地关上了,已有人过来上了门闩。


    突然,三四十个持长枪的士兵如瓮中捉鳖一般涌出,各个目光凌厉,已瞬间将三人包围了起来!


    一个身长九尺、脸色蜡黄的独眼汉子慢慢踱了出来,正小口吃着鸡腿,对旁边江湖郎中打扮的中年人大笑道:“我就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奸人,只要引他们进来,再围起来,就完事了嘛!”


    江湖郎中赔笑道:“是啊是啊。”


    宫晏晏低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梳尘低声道:“好像是要杀了我们。”


    宫晏晏怒道:“你们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说,便把我们围了起来?”


    独眼汉子道:“今天的鸡腿滋味竟还不错,只可惜,他吃不到这一口了。”


    他说着说着,竟潸然泪下。


    江湖郎中陪哭道:“是啊是啊。”


    宫晏晏指着那独眼汉子,道:“你就是张灭绝?”


    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独眼汉子沉声道:“本来不愿与死人多说。可是,你居然敢直呼张将军的名讳,你们罪加一等。该给你们选一种痛苦的死法了。”


    “不是张灭绝。”宫晏晏道,“那你是谁?”


    独眼汉子向江湖郎中使了个颜色。


    江湖郎中笑笑,道:“这位是我们张将军的副手,蔡喜,一手上天入地流星锤法使得天花乱坠。”


    蔡喜哈哈大笑,道:“听到没有?”


    程梳尘不禁有点儿奇怪,天花乱坠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原来是菜将军。”宫晏晏道,“那你倒说说,为什么把我们围起来?”


    蔡喜道:“张将军有令,凡是有姓宋的来此地,全都抓起来,格杀勿论!”


    “哟。”宫晏晏看向宋慧剑,笑道,“原来是因为你啊。到底怎么回事?”


    宋慧剑低下头,无言。


    “只是……”蔡喜捋着胡须,道,“没想到来的竟是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哎,杀了真是可惜,但是将军有令,速杀!”


    郎中跟着叹气。


    “等一等!”宫晏晏道,“这位菜将军,听说你的流星锤使得很好。”


    蔡喜道:“怎么样?就是使得很好。”


    郎中道:“是啊是啊。”


    宫晏晏笑道:“那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你既然说杀了可惜,不如你在我们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中选一个领教你的流星锤。我们若能看到绝世武功,也算值了来张府一遭。”


    “真是太妙了!”蔡喜暗道,“张将军名声在外,可是招了我之后,整天做的都是些没意思的勾当,无非是让我骂人、打人、收税,若是将这三个匪徒好好教训一顿,才能立住我的名号啊!”


    蔡喜看着这三人,姓宋的是将军点名的主犯,说明武功应该还可以,先不选她;最高的这个看着就弱气,估计一吹就倒;脾气不好的这个,连将军是哪个都不知道,肯定更不行。


    他哈哈大笑,道:“反正你们也跑不了,姓宋的是要犯,得严加看管,不配与我比试,至于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便用你们几个奸贼,祭小张将军在天之灵!”


    宋慧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昨夜已领教过宫晏晏的武功,虽不知道程梳尘深浅,可毕竟大大有名,若是程梳尘和宫晏晏齐上,恐怕连张沧浪都难以应对。


    连张沧浪?


    宋慧剑心如绞。


    是啊。


    他已经,死了啊……


    死了……


    “真是太妙了。你不用动了。”宫晏晏对着程梳尘笑了,从士兵们让出的道中走出来,“我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程梳尘苦笑,有点儿庆幸的苦笑,虽然他从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


    “小贼,报上名来吧……”蔡喜冷冷道。


    突然,宫晏晏已经飞身而出,蔡喜猛地变色,流星锤流星般挥出,用了十分劲力才堪堪抵住这一斩,他咬牙道:“你……你怎么这么快?”


    宫晏晏没有回答,剑招已百变千幻般变了七次,蔡喜不断地挥舞流星锤抵挡,可是身上衣襟竟已被宫晏晏的剑撕得四分五裂,下一招,宫晏晏更是已到了他的背后!


    蔡喜大叫:“不好!流星锤最难顾及背后!”


    宫晏晏的剑招已出!


    蔡喜大喜:“此人急躁,果然上当了!流星锤与其他兵刃不同,可顾背后!”


    他的流星锤霹雳般向后一击,竟如蛟龙出海,缠绕无穷,势不可挡!


    “呲”一声。


    蔡喜暗道:“击中了?”


    他突然感觉手感不对。


    宫晏晏的剑竟已插进了流星锤的锁链中!


    她剑一转,竟将这锤斩了下来,她剑再一挥,锁链直朝蔡喜击去,竟反将他右臂死死缠住了!


    蔡喜挣扎着,没待下一招,一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宫晏晏冷笑道:“什么瓜将军菜将军的,你服不服?”


    蔡喜咬牙道:“你是偷袭,不算!”


    宫晏晏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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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挥了几下,竟把他满脸胡须削了下来,她的剑已按在蔡喜脖子上,“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把好剑,它可以很容易地砍进你的脖子。”


    蔡喜不说话了。


    程梳尘皱眉,他已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蔡喜被擒,这些士兵居然一动不动,就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好功夫。”一个天人般的巨人弯腰,缓缓从后面房内出来,他的身体实在太大,像山,巍峨的山!


    众士兵竟纷纷大叫道:“将军,是将军,将军出来了!”


    有几个士兵竟然跪下了,哭着道:“将军,小张将军到底怎么了?将军,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将军,我们何时回去啊?”


    张灭绝沉默。


    他的脸沟壑纵横,黑得像乌云,阳光照在他脸上,刺眼胜过血。


    他只是淡淡道:“把这三人都杀了吧。”


    宫晏晏道:“你不怕我杀了蔡喜?”


    张灭绝淡淡道:“他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可以厚葬,赏其家人。”


    蔡喜痛哭流涕:“救我啊,大人,救我一命啊!”


    众士兵中竟有不少显出鄙夷之色。


    程梳尘已明白一件事,这些士兵中有不少是张灭绝带出来的私兵!他们对蔡喜这样的人,根本不服!


    宫晏晏收剑,一脚将蔡喜踢到一边,看向张灭绝,道:“你好冷漠。”


    张灭绝没有什么表情:“上灭下绝,何止冷漠。”


    程梳尘道:“张将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为了小张将军的事来的。我们想查明白……”


    “不用解释了,跟这样的人怎么解释得通?”宫晏晏拿出一块儿形状雕刻十分古怪的玉佩来,道,“你可认识这个?”


    张灭绝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抽动了一下,道:“你竟是那位‘白地王爷’的女儿?”


    宫晏晏道:“你敢杀我吗?”


    “呵呵……”张灭绝冷笑,“杀你的方法太多了。我有至少四十七种方法杀你,还能不让你父亲知道。何况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虽是陛下的血亲,却被陛下削去姓氏,贬到扬州,根本就是像我一样无人问津的人。”


    郎中此时却奔了过来,冲张灭绝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张灭绝道:“哦?”


    郎中道:“‘白地王爷’是同将军一样的悲壮正直之士,若杀他女儿,天下人势必觉得将军薄恩寡义,何况这位宫小姐,不但父亲是皇上的血亲,母亲还是扬州万剑山庄的庄主!听说她还和中原武林的程梳尘有一腿。”


    张灭绝道:“程梳尘?”


    郎中道:“程梳尘跟这些人比自然是差得远了,可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偏偏爱多管闲事,若是宫小姐死在野安县内,这些人一定会不停地找咱们的麻烦。”


    “怎么这么复杂?”张灭绝皱眉,“不让她死在野安不就好了。死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此言一出,众士兵不禁都有失望之色。


    郎中道:“不如给他们个机会,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张灭绝冷冷道:“好,就让你们多说几句话。”


    “我就是程梳尘……”程梳尘拱手道,“我们实为调查小张将军之死而来。”


    张灭绝脸色阴沉。


    他慢慢说道:“听说你很擅长这种事,已可以与当年的连湘玄相比?”


    程梳尘道:“不敢,我比连大侠差得远。”


    张灭绝道:“连湘玄查这种事,通常要多久?”


    郎中道:“通常一天就够了。”


    “好。”张灭绝道,“给你三天,你能查明白吗?”


    宫晏晏道:“他能。”


    张灭绝道:“立军令状,可以?”


    宫晏晏道:“好,如果三天破不了案,他就随你们处置。”


    张灭绝抛了一块令牌,转身回屋:“执此令,野安县内畅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