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这人类雌性长得不错，但是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狐狸还在那发出低呜声，那双魅惑的狐狸眼在柳容依身上打转。


    柳容依看向狐狸的样子眼神多了几分欲言又止。


    她确实不知道狐狸一族还有这样的习俗，她就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脏了。


    “师姐，我们也出来很久了，该回流云宗了。”


    狐九倾随后将目光放在戚无殇身上，道了句：“奇怪……”他可以确定戚无殇身上没有女子的气息，可“她”的外表确定是女子无疑。


    奇怪什么？


    柳容依也听到了狐九倾那句话，不禁有些疑惑，师姐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但是狐九倾后面又没说话了。


    戚无殇点了点头，很是自然地提起装着狐狸的笼子。


    柳容依心下涌过一股暖流，她问：“师姐，这重不重啊，要不还是我来拿吧？”


    “不重，我来拿就行，正好当做锻炼。”戚无殇微笑着拒绝了。


    柳容依见“她”一脸轻松，便也不再坚持。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她扭头问戚无殇：“师姐，晏心远呢？你离开时有没有看到他？”


    戚无殇知道柳容依被带到魔界之后，便立刻追了上去，他也没怎么注意晏心远。


    他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如果你想去找他，我们可以回去。”


    “不用。”没见到就没见到吧，晏心远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柳容依很快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窝在笼子里的狐九倾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睡觉。


    到了晚上，两人便到临近的客栈歇脚。


    柳容依点了一份荷叶鸡放在狐九倾面前，道：“吃吧。”


    狐狸动了动鼻子，懒懒抬起眸子，发出几道嗷呜声。


    “这人类知不知道本王身为灵狐，吃的灵果玉液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才能呈上本王的餐桌的，她居然就给本王吃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有荷叶鸡吃就不错了，它居然还挑上了？


    柳容依跟它说：“只有这个，不吃就没得吃。”


    狐九倾勉强接受了，开始进食，刚开始还是小小地吃一口，等吃完第一口，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柳容依顿时明了。


    她就说嘛，没有哪只狐狸可以抵抗烧鸡的诱惑。


    “师姐，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这只狐狸取个什么名字啊？”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戚无殇侧头看向柳容依。


    柳容依露出一个笑容：“它通体雪白，我看，叫小白就挺不错的。”


    笼子里的狐狸开始大叫起来。


    “不，本王才不叫什么小白！”


    柳容依瞄了它一眼，语气幽幽道：“不叫小白呀？可是我也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了。”


    戚无殇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他道：“我觉得小白甚好。”


    这两人是商量好了吗？一定要给他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狐九倾没管他们。


    柳容依喊了声：“小白。”


    狐九倾没应，反正这么难听的名字叫的一定不是它。


    柳容依又唤了声。


    狐九倾还是没应。


    柳容依转了下眸子，顿时心生一计：“如果你同意叫小白这个名字，我每天给你多加一只荷叶鸡，如何？”


    本王岂是会为那区区一只荷叶鸡低头？


    下一秒，狐九倾动了，在柳容依的目光下，它张开嘴巴发出一道叫声。


    柳容依顿时心情大悦，上手摸了摸狐狸。


    还真别说，这狐狸的皮毛手感还不错。


    她连忙跟戚无殇分享：“师姐，你快来摸摸，真的很舒服。”


    这人类把它当什么了？


    狐九倾掀起眼睑，瞥了柳容依一眼，但瞧见她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时，又趴在笼子里，恢复到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戚无殇抿了下唇，走到柳容依旁边，蹲了下来，伸手在狐狸背部摸了一下。


    “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雪白的皮毛衬托下极其富有张力，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冬日里披着兽皮大氅，再用手指轻轻拢一下衣衫，该是何等的韵味。


    柳容依扭头，看到的是“她”姣好的侧脸，那卷翘的睫毛，高高的鼻梁，瓷白中带点微微透明的皮肤……专注的神色为“她”披上美好的面纱。


    她托着腮帮子，安静地欣赏起美色来。


    身旁的目光实在灼热，戚无殇停下动作，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奈：“你看了我一会了。”


    “那是因为师姐好看呀。”柳容依不假思索地答道。


    睫毛颤动了一瞬，戚无殇被她这番直白的话语给弄脸红了，他道：“你……日后少说些…这样的话。”


    柳容依觑见“她”微红的脸颊，心下顿时明了，她转了转眸子，笑容中带着狡黠：“师姐，你这般容易害羞可不好，若是日后有了情郎，岂不是……”


    小姑娘居然敢开他的玩笑了。


    被揶揄了，戚无殇无奈摇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柳容依的头，道：“情郎没有，只有一个你。”


    师姐这是认“她”为嫡长闺了吗？


    柳容依心里那个激动，反握住戚无殇的手，道：“师姐，我也只有你一个嫡长闺！”


    嫡长闺？


    戚无殇笑了，被她的古灵精怪逗笑了，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


    狐九倾看了两人一眼，又懒懒趴在地上入寐。


    “那师姐，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你的好闺蜜向你发出同睡邀请。


    戚无殇瞳孔放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不可。”


    小姑娘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啊，这是为什么呀？”


    “我……睡姿不好。”戚无殇神色慌乱，已是不敢看柳容依。


    柳容依觉得奇怪，她之前在戚无殇房间里打地铺也没见“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啊，相反，“她”睡的比她还规规矩矩的很呢。


    “没关系的，师姐，我睡姿也不好，重要的不是睡觉，而是能跟好姐妹一起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戚无殇狠下心来，别过脸去：“不行就是不行。”


    柳容依有点不懂，她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为什么只是同被而眠师姐还这么抗拒呢。


    窝在笼子里的狐狸低呜一声。


    “真不懂，人类都这么别扭的吗？要本王想跟谁睡，直接跳上对方的床，管她同不同意。”


    她直接跳上……师姐的床？！


    “咳咳。”柳容依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等回到房间，她脑子里都还是那个想法，不得不说，那狐狸说的话说到她心坎上了。


    柳容依躺在床上，墙角传来悉悉索索、像是老鼠爬动的声音，听得她有点头皮发麻。


    她穿好衣服鞋袜，敲响了戚无殇的房门：“师姐，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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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点起蜡烛，还有一阵阵动静，下一秒，门被打开了，穿戴得齐齐整整的戚无殇出现在面前。


    “师姐，我房间里有老鼠，吓得我睡不着，我今晚可以睡在你这吗？”


    戚无殇捏了下手指，睫毛微颤，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柳容依一时以为自己的小算盘被“她”看穿了，但是她顶住了压力，捏住戚无殇的衣袖晃了晃：“师姐，你就收留我一下嘛。”


    戚无殇没说话，一脸的不为所动。


    柳容依使出浑身解数：“我那么心善的师姐，肯定不忍心我在外面站一晚上。”


    柳容依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之色，顿时喜上眉梢：“这么说，师姐你同意了？”


    戚无殇态度已是软化下来，他道：“只此一晚。”


    “好！”柳容依笑容灿烂。


    能有这么一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还记得自己做噩梦那会也只能偷偷溜到戚无双房间，平常师姐是不允许她和“她”一起睡的。


    她像条泥鳅一样钻进房间，而后脱掉鞋袜，上了床。


    戚无殇无奈摇摇头，拎起笼子，准备出去。


    柳容依眨巴着眼睛，问道：“师姐，你这是要带小白去哪？你待会还回来吗？”


    “你房间没人，我把它放你房间去，我待会还回来。”戚无殇一一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下柳容依安心了。


    房间门被关上了，柳容依窝进被子里，枕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跟她在师姐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还怪好闻的。


    等师姐回来，她一定要问问“她”用的什么香料。


    很快，门被打开了。


    戚无殇放完狐狸回来，看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的小姑娘，跟触电似的移开目光，来到旁边的软榻上，开始打坐。


    柳容依不禁问道：“师姐，你不睡吗？”


    “你睡吧，我来守夜。”戚无殇淡淡的声音传来。


    “啊，这样啊。”柳容依有点点小失落，她本来是想和师姐一起睡的，她往里让出位置，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师姐真的一起来睡吗？这张床很大的。”


    “不了。”


    柳容依只能作罢，她侧躺着手垫在脑袋下，看着戚无殇，问道：“师姐，你用的什么香料啊？闻起来好舒服。”


    戚无殇呼吸乱了一瞬，他道：“改日给你配方。”


    “好。”柳容依弯起眸子，“师姐，我现在有点睡不着，不如来聊天吧？”


    “好。”


    “师姐，你到流云宗几年了？”


    “十二年有余。”


    比原主还早几年诶。


    “那岂不是很小就到流云宗了？那你喜欢流云宗吗？你的师父对你怎么样？”


    戚无殇还在思索，随后道：“宗门于我有恩，而玉净长老（也就是韶华峰峰主）已是尽了该尽的本分。”


    柳容依知道流云宗弟子对“她”有偏见，便忍不住为“她”鸣不平：“师姐你明明很好，一点也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般凶恶，要怪就怪他们有眼无珠。”


    “日后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心下某处变得柔软起来，戚无殇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小姑娘又说了一大堆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平缓的呼吸声。


    戚无殇也不打坐了，起身来到床前，把被子给柳容依盖好，望着小姑娘熟睡的脸庞，眸中似揉碎一弯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