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被死对头师兄倒追了》 二人经过繁华街道,行至人流稀少处,寻了处客栈入住。
小二笑着凑了上来,转着眼珠打量二人,搓了搓手:“二位……是修行之人吧?道长们要几间房啊?”
周行水笑而不语,比了个“一”,被谢桥婴冷着脸掰折了那根手指。
谢桥婴看向一脸惊恐的小二,微笑:“两间房,多谢。”
周行水攥住剧痛的手指沉默着跟上了楼。
谢桥婴安置好包袱,敲开了周行水的门,在桌边坐下。
“这里真有魔物么?看着倒是安居乐业的,”谢桥婴目光遥遥望向窗外,楼下行人来来往往,看着一派祥和,“方才来得路上,也没有感受到别的气息。”
周行水端起热茶轻抿一口,看出了她的不信任:“我知道,你觉得这次下山是我和掌门联手做局,但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想声明一下,魔物是真的,此前一直隐匿行踪残害了不少人,但都被官府压了下去,但近日出现频率并不高,所以才没传出来什么风声。”
“之前没有派弟子来过么?”
周行水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当然啊,我穿过来之前,就是原身被派来除魔的。”
他叹了口气:“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然后我穿了过来,好不容易捡了条小命才逃回宗门。”
谢桥婴摸着下巴,目光上下扫视:“我以为穿的都是背景板路人,没想到你这个原主居然担此大任。”
周行水摇摇头:“并不是,我这具身体虽是内门,但修为并不高……那魔物着实凶险,按理来说,实在不该由我来。当时其他几人和我是一样的状况,修为尚浅,围剿魔物失败,命丧当场,那场面……真是血流成河啊。”
谢桥婴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异样:“来之前没得到确切情报么?明明残害了不少人,还派些低修弟子来……”
她没了声,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
背后瞬间出了层冷汗。
周行水显然也想到了这层,与她对视一眼:“是的,就是故意的。”
“与其说是让弟子白白送命,不如换一个词更贴切,”周行水静默片刻,轻轻吐出一词,“献祭。”
谢桥婴眯了眯眼睛。
她冷不丁问:“周行水,这次你又是敌是友?”
周行水笑了声:“看来你非常不信任我。”
谢桥婴露出“那还用说”的表情。
“但你上次不也算计我了么?其实我俩差不多吧,”周行水悠悠道,声音放轻了些,似有安抚之意,“坦诚说,掌门提防的不止你一人,也有我。”
“你?”
“你可以找找我们身上的共性,也许就理解了。”
谢桥婴本想吐槽说谁跟你像了,但看周行水一脸认真之色,也仰头思索起来。
“……修炼都突飞猛进?”
周行水欣慰道:“看来你也不傻。”
“其实我本不是内门弟子,那次除魔失败逃回去后,靠着系统金手指才在食修上有所造诣,后来被我师父看中才进了内门成了他的弟子。”
谢桥婴愕然,没想到周行水原先同她一样是外门。
“哎,不过你也不必羡慕,进了内门也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内门弟子之间除了修为歧视,还会攀比出身。”
“这……修行之人攀比这个干什么?”
周行水也同谢桥婴一样不解:“可能因为我们宗门大部分内门弟子出身都非富即贵吧。”
谢桥婴隐隐觉得发现了什么,但一时串联不起来。
所以周行水这次也是被派来送人头的?就因为他俩进步神速?什么道理啊。
她暂时将此事放下,趁这时间又与他交流了有关魔物的线索。
据周行水所说,那魔物喜欢在夜间出没,擅长伪装成凡人混在人流中,还会幻术,稍不留神就会着了道。
俩人一合计,打算先各自休整一番,等到天黑再行动。
谢桥婴回到客房,这才有了独处机会,她把流光拿在手上,试探着小声“喂”了一句。
静静等待了会,却没有反应。
谢桥婴露出些许懊恼的神色,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难不成自己昨夜全是幻听?
她轻叹一声,静待夜晚降临。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何时开始街上人声渐沸,谢桥婴与周行水出了客栈,瞬间瞪大眼睛。
只见长街上人头攒动,两边灯笼汇聚成一条金色长河,照亮了半边天。
谢桥婴不禁发出惊叹。
这里的夜晚,确实比白日还要热闹,足以称得上繁华二字。
周行水看着她目不暇接的样子,露出些洋洋得意的神色:“怎么样,是不是比宗门有意思多了?”
他悠悠叹口气:“早说带你下山,好不容易真来了,结果还有任务在身,哎——”
谢桥婴差点忘了正事,正了正色:“那现在就开始排查吧。”
这条街看着不算长,但人多通行不便,俩人硬是把半时辰的路途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完。
意料之中毫无收获。
谢桥婴收了感知术法,已经有些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魔物真的在这边么?”
“它很会掩盖自身气息,可能离得远些就感受不到吧。”周行水也皱起了眉。
二人靠边站在街边,左手边是一漆黑长巷,谢桥婴看了一眼,似乎只有些杂物。
正要收回目光之时,突然听见细微的窸窣声,巷子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谢桥婴拽了下周行水,俩人直直盯向那边,大气不敢出。
过了会,伴随着响动声,那东西才暴露在光源之下。
一只黑猫看了他们一眼,懒洋洋地从俩人脚边擦身而过。
谢桥婴舒了口气:“原来只是只猫……”
周行水拍了拍她,提议道:“不如今晚就这样,先回去吧,我看你是神经过于紧张草木皆兵了。”
白忙活一晚回到客栈,谢桥婴洗漱完,疲惫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窗没关紧,风呜呜地往里吹,街道上的光漏进来,洒在地板上。
街道上,人海中一人抬起头,沉沉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眼神狠戾,拐进巷中,掐了个诀,一只黑猫显出身形。
“交代你的完成了么?”
黑猫口吐人言:“您吩咐的已经顺利完成,因为是用的夺魂术,并未暴露魔气,他们没有起疑心。”
“不错……”男人嘴角漫出一丝笑意,语气玩味,“我这量身打造的幻境就鲜少有人能离开,就算知晓身在幻境,也难以找到逃脱之法。”
“只要与幻境之人许下诺言,这辈子就不会再醒来了,”他阴沉笑着,看向黑猫,“待那时,你就将他俩带到老地方,记住别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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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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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婴沉沉睁开眼,头痛欲裂。
她干咳了一声,本能喊道:“水……”
模糊视线中,伸过来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将她抱起,贴心地在背后垫了软枕靠着,声音清冽如冷泉:“来,张嘴。”
谢桥婴意识迷糊地听话张嘴,清凉的水流经喉中,稍稍清醒了些。
她转头看向辛望弈,一瞬间愣神,嘴中呼之欲出:“师兄……”
但大脑还没意识到说了什么,就如潮水般涌出这个人相关的回忆。
辛望弈皱了皱眉,手背贴上去:“烧糊涂了么?”说罢又转身浸了冷帕给她擦汗。
谢桥婴任他给自己擦着脸,呆呆地想。
啊……真是烧糊涂了。
她刚刚怎么会喊出那个称呼?
辛望弈给她端来了热粥:“这是我刚煮的,你还病着,就做得清淡了些。”
谢桥婴点点头,自然地张嘴让他喂,仿佛这动作俩人已重复上百次。
她边喝,目光边定在对方净白如玉的脸上,嘴角扬起笑。
他长睫下垂,避开那目光,神色变得不自然:“你盯着我作什么?”
“笑……明明都成婚了那么久了,你还这么容易害羞。”谢桥婴很喜欢他害羞的样子,伸出手将他脸边碎发拨开,露出绯红的耳朵。
辛望弈没有躲开,无奈地任她摆弄,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温柔。
“你喜欢就好。”
谢桥婴吃完,感觉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嚷嚷着要下床,辛望弈为她穿好衣服,过程中难免又被人乱摸一把。
穿戴好,谢桥婴的手才恋恋不舍从他脸上收回。
她很喜欢触碰辛望弈。
他体寒,无论春夏秋冬,身子总是凉的,加上肌肤光滑柔软,谢桥婴手上闲着时候就爱窝在他身边摆弄,要么是抓着修长的手指把玩,要么是将他衣袖撩起,揉搓着冰凉的胳膊,发出满足的谓叹。
而辛望弈也不置一词,只是露出温柔的神色,任由她摆弄。
二人居住在郊外的竹林中,种着一大片草药,每月辛望弈会将采摘的草药带到镇上售卖,因品种珍稀,所以得来的银钱不少,除去日常生计,谢桥婴还能拿着剩余的银子去镇上狠狠花销一笔。
这日,谢桥婴照常来到镇上游玩,辛望弈跟在身后,自觉地接过她买的东西,不一会手上就提得满满当当。
谢桥婴咬了口糖葫芦,酸得眯了眯眼,无辜地看向辛望弈,后者心领神会地张嘴,站在原地替她消灭了这串酸牙的糖葫芦。
谢桥婴拍了拍手:“果然还是原先那个老爷爷卖得好吃些。”
辛望弈嘴中糖葫芦还未嚼完,只得站在她旁边点点头。
谢桥婴抬头看着他,掏出手帕替他拭去鼻尖上的汗珠,忽然笑了。
辛望弈吞完最后一口,也跟着眯了眯眼:“怎么了?”
谢桥婴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辛望弈挨近了些,腾出一只手牵着她,捏了捏:“别多想。”
“我们会一直这样的,”他声音温柔,在嘈杂的街上显得有些不清晰,“只要你不离开我。”
谢桥婴怔怔被辛望弈牵着往身前贴了贴,看着他垂下眼,黑色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