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病
作品:《唤溪》 这人一木知道,魔主的死对头,但不过似乎也没那么死。
一木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就觉得他周身气场极冷极冷,一点也不敢靠近,但随着后来这人隔三差五就来,不,闯一次万魔山,一木也跟着他家魔主和这人打的交道慢慢多了起来,也发现这人表面是个冰凌子,实际是颇不要脸,就好比现在。
他刚一收到魔主给他的传音,那人就兀自出了声:“一木,你们这传音的法子到底是什么?若是你给我,我有事就自个儿去找你们魔主了,也犯不着赖在这了不是?”
一木:……哪里有人把这样登堂入室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一木和他打的交道多了,也对他没了一开始的畏惧之心,于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那人一听,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翻身落地,低头随意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问道:“你家魔主说什么了?”
一木不情不愿地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那人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让沧濯缨速速回来迎接我吧。”
对于这人毫不避讳地直呼魔主名讳,一木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哦了一声,就聚了一团黑雾道:“魔主,雪郁来了,他问你何时回来?”
然后他刚一捏散黑雾,雪郁就“啧”了一声:“一木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在沧濯缨手底下干这么久,连传话都传错了,我是让他来速速迎接我啊,你怎么说得这么客气?”
一木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会给你传就不错了。”
雪郁敢那么和魔主说话,他可不敢,除非他是活腻了。
那边回得很快:“又有几个伤了?”
一木想到雪郁一袭红衣闯山口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十来个。”
那边又传来一道音:“按老规矩办。”
一木刚要回应,那边又跟了一道音:“办完就让他滚蛋。”
那声音传过来时格外冷淡,若是放在平常一木肯定就要发抖了,但现在他只觉得这话听得他心里暖暖的,顿时尝到一种有人撑腰的滋味,内心急切地想知道他家魔主什么时候回来,又道:“好,那您何时回来?”
一木笑得一脸狡黠,心里已经喜滋滋地在想魔主回来收拾这人的样子,却没想到对面传来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我暂时不回,你管好他们。”
笑容霎时僵在脸上,他抽了抽眼睛,片刻,才回道:“好。”
雪郁抱着臂,就这么看了一出变脸戏,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们魔主说什么了?你这一会儿开心一会阴险又一会生无可恋的。”
一木微笑:“魔主说你打伤的那十几个魔按老规矩办,然后办完您就可以滚蛋了。”
雪郁挑挑眉,一脸无所谓道:“小问题,不过你家魔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魔主暂时不回来。”
雪郁有些意外:“为什么?你们魔主这是想白嫖我灵力啊?”
一木无语,不想和眼前这人掰扯,从他身边经过时还是没忍住,说:“脸皮真厚,谁让你硬闯的。”
其实雪郁时不时就会来万魔山找上一回沧濯缨,但每回来万魔山都不是沧濯缨请来的,这人总说是来拜访,却是连告知也不告知一声,直接就打伤了守门的,闯了山门。
今日这一闯,伤得倒还好,他去得及时,只伤了十几个,但一木忘不了雪郁第一次闯山门的时候,那场面真叫一个凄惨。
一个红衣男子携着满身寒潮气息突然出现在万魔山门口,那帮守门的还没来得及按惯例问上一句“来者何人”,就被一阵罡风掀翻。紧接着,又替上了一帮守门人,一连串冰凌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伤了他们的脸,胳膊,大腿,所有人都痛得倒地,哀叫连天。
于是雪郁就这么一直闯,一直闯。但与其说是闯,不如说是闲逛,因为他一路走下来都太轻松了,似乎于他而言,进万魔山不过就是拂拂手,挥挥袖的事。
于是雪郁就一路“闲逛”,直到万魔山之主亲自来“迎接”他。
当时一木就跟在沧濯缨身后,他原本以为一定会见到魔主动手,然后亲自将雪郁抓起来,再关进地牢里,毕竟之前那帮偷溜进来的修仙之人就是如此。
但结果却和他料想的有些出入。
他家魔主虽然动手了,也把他抓起来了,但却没有把他关进地牢里,而是带着他去往山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让雪郁给那些被他打伤的人灌输灵力。
于是自从那次之后,雪郁每闯一次,就会被魔主压去给人灌灵力,甚至有时候雪郁一路闯到洗缨院,结果发现魔主不在,也还会自觉离开,然后沿路一直输灵力。
一木不知道他家魔主做了什么,能让这人这么听话,但反正这似乎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而灌输灵力后,那些人的伤很快便好了。不仅如此,一木还听那些人说他们伤好后,修为似乎比之前涨了一点。于是就有些魔知道这个事,忍着被揍的痛苦,硬扛上去,当然最终结果也令他们非常之满意。
一木一边回忆一边带路。说是带路,但其实雪郁哪里需要带路,如果说万魔山别的地方雪郁可能并不熟,但从洗缨院到山口的那条路他绝对是最熟的。
雪郁边走边问:“沧濯缨为什么不回来?”
一木拉着一张脸,实在是说不上心情好,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魔主不回来,要他来对付这个厚脸皮。
雪郁见他半天不说话,抬了抬眉梢,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但我知道。”
一木的脚步顿了一下,没理他又继续往前走。
雪郁也觉无趣,才开始好好走路。
两人快走到山门口的时候,地上躺了一排人,粗略看来又十三四个,他们身上到处都是伤,单个人看上去很狼狈,但十几个人躺在一起,却十分有序。
一木有些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人讪笑,先开口:“我们躺这里,方便雪公子给我们输灵力,免得劳累雪公子这里走一下那边拐一下。”
一木:……
他瞪了眼雪郁,没想到这人伤了他们,还得了他们的心。
就连雪郁都有些哭笑不得,最终还是按老规矩,给他们输完灵力就被一木赶了出去。
临走前,他还在对一木的态度不满,一边摇头对一木说:“一木啊,脾气太躁可不好,少学点你们魔主,这样可是没有女子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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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木决绝无情的背影。他挑了下眉头,又耸耸肩,转身离开,不知道又要去哪里。
——
渔深深背手信步,脚步停在徐正道身边。只见徐正道一脸死枯树般的模样,躺在地上,见她来了也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凌风则是盘腿坐在徐正道旁边,沉默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嘴唇总是张了一半又合上,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而白玠他们则是在她来的时候,目光不动声色地向沧濯缨方向看去。那视线投得极为隐蔽,但还是被渔深深捉住了。
渔深深也顺着视线往后看,却只看到沧濯缨的背影,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又想起来这人上一秒还求着她别走,下一秒就自己要走。
哪有这样的人?
渔深深瞪了一眼那背影又转过身,想了好久,才抬脚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徐正道的小腿,喊道:“徐正道。”
地上的人依旧没理她,只是怔怔地盯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发生什么了?”渔深深舔唇,不情不愿地问,然后又抬手往身后指了一下,又问:“他受伤了?还是怎么了?”
说到这,徐正道才不再看天,他微微偏头,顺着渔深深的手指看去,却刚好撞上沧濯缨传完话转过身的时候。
夜色浓重,再加之徐正道身受重伤,只觉眼前一片朦胧之感,故而徐正道看不太清沧濯缨的脸,但他却能看清那双亮黑的眸子似乎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再浓的夜色也遮不住。
他下一瞬就想到先前在屏障内时,沧濯缨戴着一张面具只露了一双眼和下半张脸的样子,陡然一个激灵。
渔深深被他这一动弄得皱了皱眉,疑惑地转身去看,就看见沧濯缨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全身看起来都似乎有些软绵绵,像虚弱到马上就要摔倒一样,但还是对着她微微一笑。
当然,这模样也被徐正道看见了,对于这一变脸,已有先例在前,他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抿唇不语。
渔深深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将沧濯缨打量了几遍,越看越觉得他现在就像水中的残荷,风中的断枝,下一秒便要摇摇坠坠般掉落。
几乎是下意识,渔深深抬了半步腿,但很快她就又收了回来,转过身不再看他,用树枝轻轻地戳了戳徐正道的肩部,继续问他:“刚刚发生什么了?”
徐正道想到沧濯缨的威胁,打算死死闭嘴,但很快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说吧,刚刚发生什么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沧濯缨身上。
徐正道:……
他真觉得简直是有病,而且这两人都有病,还都病到一起了。
渔深深侧眸看了眼挨着她的沧濯缨,随后就没什么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刚刚发生了什么呢?”徐正道生无可恋地坐了起来,没想到死前还要受这种精神折磨,在脑子里编了半天才挠挠头讪笑道,“我脑子被打坏了,忘记了。”
“……”
渔深深冷笑一声,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和清尾编到一起去,还都是这么蹩脚的理由。
而渔深深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真的有人和那两个家丁一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