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惊慌
作品:《唤溪》 不仅是他们,渔深深也没想到清尾居然会被打回来,没忍住笑了一下,给它传音道:“你不是天下一剑,妖邪尽扫吗?”
清尾有气无力地回她:“且不说我睡了一百年,而且没有执剑人会大打折扣。”
渔深深打断:“不对,执树人。”
清尾:……
有时候真想掰开她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我估计那魔快把这道士给吞完了,修为已经大涨。”清尾顿了一下,然后颇有些惭愧地道,“我累,得睡一觉养养,剩下的你和那帮修仙弟子看着办吧。”
渔深深:“……你就这么放心我?”
说完她刚想和沧濯缨说话,就听见清尾的声音又恢复了些中气:“只要你不找你旁边那位就行。”
然后,渔深深又喊了他两声,没听见回应,果断扭头,心想系统和沧濯缨有仇,关她这个宿主什么事。
没想到她刚转头,就看见沧濯缨直勾勾地盯着她:“深深,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
渔深深并不觉得自己和清尾传音有什么不对,但总是被沧濯缨抓住,这就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本想和他说明清尾的情况,但又转念想到两人并不对付,只能把话咽了下去,搜肠刮肚一番,说起别的话题:“现在怎么办?”
渔深深现在脑子里真的只剩一团浆糊,面对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实在是牵不了什么头。她能做的那些也都仗着清尾在,趁着胆大做了,现在金手指没了,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听见沧濯缨的声音:“你要怎么办?我给你用。”
渔深深面上闪过一瞬懵然,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沧濯缨抬了抬眉,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得意,道:“我知道那家伙不行了。”
渔深深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家伙说的就是清尾,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想你会找我的话恐怕只有这一种原因。”沧濯缨薄唇微抿,喉间微动,又低低道,“所以,我给你用,你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比那个破树枝好用。”
那双眼睛看着渔深深的时候十分真挚,就好似隔了百年后的失而复得。想到这,渔深深心头猛然一颤,长睫微动,渐渐似乎有些耳热了。
她撇开脸,沉吟许久,才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沧濯缨:“好。”
说完,渔深深又瞥眼朝徐正道那边看了一眼。
刚刚清尾撤下来的时候,那几个弟子想一起上,结果却被凌风拦了下来,于是现在只有凌风一个人在牵制徐正道。
但不知道那凌风在顾忌什么,出招动作有些束手束脚。
那几个弟子看得也有些急了,如果他们现在对不知情的人说,这是溪云山里修为数一数二的弟子,也不知道别人笑的会是溪云山还是他们。
这下他们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了,于是他们决定把事情甩给另一个修为数一数二的人。
他们扭头看向身边的红衣男子,纷纷道:“白玠师兄……”
“嘘。”白玠却是给他们飘了个眼神,然后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另一只手指了指凌风,又轻声说,“让你们凌风师兄自己解决。”
凌风咬着牙,执剑攻击,剑风凌厉,但每每到剑势最盛之时又收了点锋芒。
徐正道周身流泻出浓郁的黑雾,像囚于一片混沌中的迷惘者,他一边回击一边喊道:“凌风,我撑不住它了啊,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
转而,他体内的魔却猖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溪云山的弟子就这点本事?你看他这么痛苦,难道不想给他个痛快吗?”
凌风面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徐正道痛苦连天,狠了狠心,闭眼又睁开,剑招气势更盛,他正要下杀招,却听徐正道又出声拦他:“不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却杀不了它,它会逃出去的!下一个又是谁呢?啊啊啊啊!”
凌风皱了皱眉,虽然徐正道说得不清不楚,但他也明白了,徐正道吞了那东西十年,他的身体对那东西来说早已成了一堵围墙,一道枷锁,若是徐正道死了,便是围墙塌圮,枷锁断裂,会带来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那魔要是逃了,怕是追也追不上。
这下他想下狠手也下不了了。
他又和徐正道来回僵持了一个回合后,有些欲哭无泪地看了眼他的朋友们,结果他的朋友们纷纷摇头,耸了耸肩。
他又转向并立看戏的两人,大喊道:“前辈,可有法子?”
渔深深刚刚也听见了徐正道的话,也多多少少能猜出一点言外之意,但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于是向沧濯缨问道:“那个黑漆漆的真的会逃出来吗?”
“会。”沧濯缨回答,而后又说,“不过我在就不会。”
要是换一个人,渔深深也许就会点评一句真装,但如果是沧濯缨的话,渔深深莫名就很相信,毕竟一个魔主确实很难不让她信服。
“那就拜托你?”
沧濯缨笑了一声:“不算拜托。”
渔深深一愣,总觉得那话外之音就是:“不算拜托,本来我就是给你使唤的。”
回神时,沧濯缨已经抬步朝那边走去,步履间松弛有度,不紧不慢。
渔深深莫名很想看看他穿白衣的样子,那一定是仙风道骨,白玉谪仙般的人物。
正想着,那白玉谪仙般的人物就在抬手之际划出了一道寒冰似的屏障,然后又像顺手一样,直接把凌风扇了出去。
对,就是那么直接扇了出去,直到凌风被人接住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然。
他看着白玠:“刚刚发生什么了?”
白玠把他推了起来,道:“嗯,大概就是你被那位渔小姐的……朋友扇了一掌。”
所有人都看着那道屏障,但那目光再如何焦灼,都射不进一点,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包括渔深深。
渔深深皱着眉看着那一片结满了白霜的屏障,不知为何,脑中莫名觉得那道屏障应当是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正思忖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渔小姐。”
渔深深看向来人,是那个叫白玠的红衣少年,身后还跟了其他几个人,她回道:“什么事?”
白玠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片屏障:“不知可否告知你那位朋友的姓名。”
渔深深眉梢一动,只是试探地问道:“你们可认识万魔山?”
这话一出,白玠连带着他旁边的几人都脸色微变。
“当然知道。”说话的是凌风,“万魔山同仙门百家对立,以群魔环伺著称,万魔万魔,虽说有些夸大,但里面少说也有五千邪魔,修为有高有低,但都听从一人,那就是万魔山之主,沧濯缨。”
凌风顿了一下,又说:“至于这沧濯缨,那也是个传奇人物。”
渔深深等着他继续往下讲,凌风却打住了,像是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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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什么秘密似的,断开话题:“这个就不重要了,不过你突然提到万魔山,难道刚刚那位前辈……曾和万魔山打过交道?”
“何为打过交道?”渔深深问道。
“据说,万魔山以高山环堵,仅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供人进入,并有修为高强的魔物看守,故而,仙门百家对于万魔山内里所知甚少。但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于是大概几年前,有一批修为高深之人前去探察,但却沧濯缨被抓住,之后又满身伤痕地回到仙门,而一问他们里面是何模样,他们只能说出四个字‘诡谲多端’。”其中一个修仙弟子率先开了口。
顿时,几个弟子不由得钦佩起来,在心中为这位渔小姐的朋友竖起了伟岸形象。
渔深深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有个疑问:为何沧濯缨会抓了那些人又把他们放了?
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一个女弟子愤道:“那沧濯缨着实可恨,百般折磨完那些修仙之人后,又把他们给丢回各大仙门,这简直就是刻意的凌辱,果然都说那些邪魔诡计多端,面目可憎。”
这一段渔深深听得着实不舒服,瞥了一眼那女子,淡声道:“可你们仙门跑去人家底盘上撒泼耍滑,不也是好没道理?”
“诶,你这人……”
凌风连忙出声堵住他这位师妹的话,道:“这些都不重要,我们都对那些修仙之人颇为敬佩,所以实在好奇他是何人。”
渔深深眉峰微抬,心说要是你们知道他就是沧濯缨,怕是要连夜爬起来扇自己两嘴巴,想到那场景,她不由得笑了一声又回道:“抱歉,我不便告知,不过你们可以自己问他。”
此刻寒冰屏障内,徐正道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饶是现在他在和体内的魔斗着,也不由得分了心,问道:“怎么又是你?”
而他体内的魔似乎也记得他干过什么,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寒冰屏障,心里也开始不自觉发虚,转而又泄出更重的魔气,企图为自己长几分气势。
那魔恶狠狠道:“你又是哪个仙门的,我劝你……”
听到这话,沧濯缨轻轻地“哦”了一声,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早在看见渔深深的时候就用仙气对冲了魔气,这会儿勉勉强强还能算半个仙。
他搓了搓指尖的一点寒冰,微微皱眉间,周身便退了一股寒气,转而又涌上铺天盖地的魔气,但很快,他又收了起来。
不过只那一瞬,那魔便觉得自己完了,这气息太熟悉了,在那数千个日日夜夜里折磨了他千百回,他永远也忘不了,瞬间惊慌无措,也顾不得和徐正道争了,抖着声音道:“你……”
沧濯缨朝他慢慢走去,那魔只觉得沧濯缨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了他的命脉上似的,踩得他心惊,虽然他并没有心。
徐正道眼睁睁地看着沧濯缨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半张黑色面具,那面具上刻了一朵黑色花纹。
他越看那花纹越觉得眼熟,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溪云山的标识吗?”
沧濯缨略微挑眉,却没回他,只道:“出来。”
徐正道知道这话是和那魔说的,心想终于要解脱了,但转眼间,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准确地来说是那魔拉着他跪了下来。
徐正道:?
那魔颤颤巍巍地道:“魔主,我求您放过我吧!我已经躲了您十年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如果说刚刚那点魔气溢出时,他还尚存一丝侥幸,但现在看到这张面具,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知道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