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个竹马

作品:《死对头和我写的小说共感了

    两个人毕竟没伞,即使是打车,上下车也难免会淋雨。


    陈语淑带着他快速上楼,两人很快就站到了她家玄关里。


    “换鞋......”他站在门口的地毯上,迟迟不动作。陈语淑低头看到他的鞋边沾着泥水,连裤腿都湿了半截。


    但是陈语淑家里没有他能穿的拖鞋,于是她随意道:“没事,进来吧。”


    她确实不怎么在意,反正陈语淑经常会打扫的。一时半会脏一下,根本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是裴文宣不一样,他看起来有点局促,迟迟不肯动作。


    “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陈语淑。或许是因为外面昏暗的光线,裴文宣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是亮的。


    陈语淑被他盯的不太好意思,连忙把头偏过去:“快进来吧,都是朋友。”


    话说完以后,裴文宣才开始慢吞吞的在地垫上又踩了几下,低头的瞬间除了能看到点轮廓的虚影,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沉默着把鞋子在门口稍微打理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直视着陈语淑。


    “只是.....朋友啊。我知道了。”


    此刻陈语淑已经把从医院带回来的单子和药,一股脑的全都丢到了沙发上。


    明明家里挺干净的,她就是莫名觉得脖颈有点痒。


    陈语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这才觉得后颈舒服了一点。


    至于裴文宣说了什么,她也没怎么注意到。


    这家伙惯喜欢说一些让人误会的模糊话语,陈语淑早就习惯了。


    因为刚才淋了雨,陈语淑催促着裴文宣快点去洗个热水澡。


    “喏,你的药也记得吃。”


    说完领着裴文宣去浴室里,告诉他冷热水和洗浴用品的位置。


    随即她的眼睛瞟到自己的浴巾,这种东西不能共用......


    她突然非常的后悔把人给领回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家里没有任何关于裴文宣的东西。他过来外宿一天,都不晓得给自己添了多少的麻烦。


    但是这家伙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只是缓慢的移动目光跟着陈语淑走。


    她进房间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看着衣服和头发都有点乱的裴我文宣,拧着眉问:“你等下穿什么?”


    “可以穿脏衣服,没关系。”他温吞着回答,语气低了又低。


    生怕被赶出去。


    “算了。”她叹气,“还好我家有洗烘一体,你等下在浴室里多待一会。穿了衣服再出来。”


    说完陈语淑赶忙离开,她实在有些不适应和异性待在浴室里太久。


    怪尴尬的。


    -


    裴文宣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要饭后吃。


    家里没什么吃的,陈语淑不做饭,冰箱里就只放了水和鸡蛋。


    折腾了一早上,她也懒得出去吃,干脆把橱柜里剩下的两包泡面煮了。


    浴室里的水声还没停,陈语淑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


    烧开的热水热气腾腾,水蒸气向上飘,一直飘到了油烟机上面在上面蒙上一层细小的水珠。


    陈语淑不太熟练的把锅盖揭开,但是因为忘记拿毛巾,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玻璃上。


    沉重的锅盖砸到地上,传来很大的声响。


    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带着潮气的怀抱。


    陈语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手上已经被人冲了凉水。


    少年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白色的长发黏在一起,把肩膀处的衣料全部浸湿了。


    “还疼吗?”他的声音传进陈语淑的耳朵里,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捉着她的那只手捏的很紧,水龙头一直开着。


    哗哗的水声盖住了裴文宣的呼吸,但是急促的热气却源源不断地打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本能的想逃。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一小半的脸被混乱又湿淋淋的白色头发盖住,露出的眉眼藏在里面显得更加阴郁。


    “没,没事。”她恍惚了一下,随即抽出自己的手。


    裴文宣顺手把煤气关掉,然后把地上的盖子捡起来:“下次不要碰厨房了,你之前从来没弄过这些。”


    然后陈语淑就看到他熟练的煮泡面,还特意打了两个鸡蛋过去。泡面的料理包倒进去,很快屋子里就闻到了香气。


    裴文宣出来的太急,衣服还有点潮,再加上不断滴水的头发和下沉的嘴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水塘里爬出来的水鬼。


    “你还在发烧呢.....”陈语淑提醒道。


    “嗯。”裴文宣短促的嗓音一瞬即逝,声音模糊不清。他不太想开口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忙个不停。


    -


    这顿饭到最后,陈语淑都没有再被允许进厨房。


    *


    “你吃了药吗?”陈语淑突然问他。


    裴文宣刚刚吹完头发,身上已经没刚才湿了。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今天去医院的单子和两盒药。


    “没必要。”他说。


    药很难吃,尤其是胶囊。胶囊粒遇上水变黏的瞬间,软塌塌的胶囊皮会粘嗓子,还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喉咙口。


    裴文宣很讨厌。


    他在厨房里用冷水洗了洗手,开始动手在地上铺被子。


    “那怎么行?”陈语淑的语气有点着急。白天发烧烧成那样,晚上洗个澡还把身上给洗的湿透了。


    刚才她不过是烫了一下,裴文宣就这么套了才烘了一半的衣服跑出来。


    那双好看的手慢慢把被子铺平整,等一切打理好,他再慢悠悠的站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瞧。


    就好像是要在她的眼睛里瞧出花来。


    裴文宣的眼球长久不动,凝滞着。隔了好一会他才垂下眼睫,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你不是嫌我麻烦,怎么突然关心我?”


    ......


    陈语淑的心思被说中了一半,有些尴尬地把目光移开,连看他的眼睛都不敢。


    刚才确实觉得很麻烦来着,但这不也还是同意他住进来了吗。


    但是很快她又调整了思绪,“我什么时候说你烦了。”


    其实陈语淑一直都觉得这人有点捉摸不透,对待她的态度更是若即若离。


    尤其嘴上还总是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更加让陈语淑看不懂了。


    说他烦其实也不准确,连陈语淑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态度。


    不过他在外面一向都是很会讨女人欢心的,就连她妈妈都被裴文宣迷了心窍。


    上次陈语淑和家里打电话,告诉妈妈自己在学校住不惯,所以住在了外面。


    陈妈妈第一反应是,她应该和裴文宣合租,这样才会让人放心。


    那天陈语淑在电话里陈述了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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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不想和别人合租的想法,但都被陈妈妈以裴文宣是个好孩子为理由驳回。


    最后是她换了个话题,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你最讨厌麻烦,麻烦的人也讨厌。”


    “恰好我就是那个麻烦的人,对不对?”


    他似乎对陈语淑的话丝毫不相信,反而笃定的说出了事实。


    那张脸上没什么波澜,语调也冷淡,但说的话却难免让人尴尬。


    说完裴文宣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瞧,可能是在印证自己说的话。


    陈语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他不可理喻:“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往我跟前凑?”


    原本她是没这么烦的,但是突然被人说中了心思却让人恼怒。


    本来大家就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


    其实大家没必要把话讲得这么清楚,互相装一装,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的陈语淑就像个哑火的炮仗,想发火但是又被这人气的憋了回去。


    她现在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但是没想到裴文宣看起来没什么影响,他的脸上还是一切如常。


    这让陈语淑又觉得是自己太矫情。


    “我只是怕自己不够麻烦,你就会把我给忘记了。”他说着就开始上手抓着她的手腕。


    细瘦的手指,骨节突出,白皙修长。五指紧紧扣着她的腕,比刚才抓着陈语淑冲凉水的时候,力气大多了。


    仅仅是瞬间,就让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钝痛。


    “我不会忘记你啊,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她不明所以,觉得这人又莫名其妙了。


    除非陈语淑老年痴呆,否则自己认识了十年的发小还不至于记不住。


    她的回答让裴文宣眼神晃动了几下,语气低沉的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还不够,我要的不仅仅是简单的记得。”


    “就像我不想只当个朋友而已。”


    说着他又笑了,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嗬嗬声让陈语淑的后背窜起一片鸡皮疙瘩……


    “算了,随你。”


    陈语淑不想管了。


    这人固执的很,从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我行我素。


    就像他高中那会,明明金属过敏,还是执意要打耳洞。


    最后搞得耳洞流脓发炎,却还是孜孜不倦。


    或许是因为他比较享受那种酷酷的,被小女生追捧的感觉?


    反正她也不懂。


    “吃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吃就不吃。”


    “嗯。”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不欢而散。


    *


    因为她租的房子是上下两层的loft,其实晚上睡觉并不会互相打扰。但家里终极是多了个人,让陈语淑觉得有些不习惯。


    半夜她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


    楼上不也怎么通风,就算开着空调陈语淑还是觉得有些憋闷。


    “睡不着?因为我在吗。”裴文宣的声音从楼下传过来,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冷幽。


    她翻了个身子,劣质床板吱呀的响动,掩盖了陈语淑烦躁的呼吸声。


    “没有,想上厕所而已。”


    她坐起身子,却被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干嘛?”


    那人也不说话了,只是慢慢把身子靠过去。热烘烘的脑袋低下来,微凉的发丝一直滑到陈语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