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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觉醒后拐跑男三》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您收看晨间新闻。”
“近日,我市街道频繁出现不知名的黏土状霉斑团,现在让我们跟随记者的镜头……”
防护严实的记者握着麦克风靠近正蹲在成堆霉块旁边的专家。
“请问赵教授,您认为这种霉斑团是如何形成的呢?”
“有可能是最近的,这个极端天气,造成的细菌滋生。具体说怎么形成的,我们需要取样带回实验室做详细的分析。”
“另外,提醒市民朋友们,如果在您的身边,发现此类霉斑,请不要用手直接碰触,注意防护。”
“日常生活中,要多锻炼,提高身体素质及免疫力……”
新闻给霉斑的篇幅并不多,很快就跳跃到城市的花展安排。
张阿姨边瞧着新闻,边拧着眉将陈晓薇堆满客厅桌面的生日礼物归置整齐。
霉斑的画面已经切走,但冲击力仍残存着。
那渗着墨绿色汁液的霉斑仿佛是多种细菌混合发酵出来的。像夏天的时候,垃圾桶渗出来的黏糊糊液体。
隔着屏幕都能闻见令人作呕的咸腥臭味。
“不行,我得……”张阿姨念念叨叨地起身,却被下楼的奚冀吸引到注意力,瞪圆眼睛,“哎呦,你的脸怎么啦?”
正吃甜点的陈晓薇抬头。
只见奚冀的嘴角泛着明显的淤青,他皮肤白,淤青像是透明皮肤底层渗出来的青灰色血液。
嘴角两边的淤青极度对称。
奚冀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早晨睡醒就这样了,现在手指碰到嘴角,仍然止不住地抽痛。
-也许是昨晚睡觉的时候磕到的。
“怎么能磕成这样,你的牙齿没事情吧?”张阿姨走近端详,“这也不太像是摔到哪儿磕出来的,怎么像拳头打的。”
分析来分析去,得到的结论是奚冀以后要少喝酒。
陈晓薇沉默着去翻药箱,暗暗懊恼,昨晚应该守着哥哥睡觉的。可是,浸满碘伏的棉签举起来,她又想起昨晚,奚冀遥遥望向她的冷漠视线。
“嘶——”
吃痛的奚冀忍不住后仰,陈晓薇回过神来,他们的视线相撞,奚冀试图用转移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生日快乐。
-今早小何把生日礼物送到了吗?我让他挑——
陈晓薇的棉签再度追击,完全没收着力道,把奚冀疼得差点原地跳起来,虚虚捂着嘴角瞧她。
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甚至有点可怜。
陈晓薇轻笑,故意不答话,再次将棉签浸泡到药里。
闷笑的模样落在奚冀的眼里,就像是在庆贺报复他成功,这种小得意使得奚冀心底那些忘记陈晓薇生日的愧疚又被勾缠出来。
缓缓启唇呼吸后,奚冀放下遮掩的手,抬脸凑到陈晓薇面前。
仿佛是说,如果这样你会开心的话,那你就继续吧。
陈晓薇怔愣。
她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询问她爱上奚冀的理由,她会回答:因为此刻。
哥哥愿意放任她胡闹的此刻,点滴平常的此刻,无数次发生又无数次心动的此刻,共同汇聚成多年来对奚冀的在意和爱慕。
随着时间叠加的爱意沉沦。
陈晓薇轻柔无比地继续涂,眼底满是认真,轻声说:“以后别喝酒了。”
涂完药,奚冀就遮掩严实地出门去了。
张阿姨这边翻找出消毒液,就急匆匆跑出来,要给经常出门的雇主们塞进衣兜里备着。
“奚冀呢,还没拿我准备好的消毒液!”
“去应酬了。”
陈晓薇低声回应,但她清楚,这都是奚冀的借口。其实奚冀是去赴舒渺的约,就像昨晚说的那样,他会避免舒渺跟陈晓薇见面。
他们约好律师会面,谈谈财产官司的事情。
“那晚上你有没有想吃的菜呀,今天是你的生日,随便点菜。”
陈晓薇还没从失落的情绪里抽离,勉强笑笑:“随便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我等会儿出去逛逛。”
张阿姨连忙将消毒液塞进陈晓薇的衣兜里,叮嘱她进门前喷喷。
秋风袭来的季节总是散发着浓郁的萧瑟。
天边青灰色的云缓慢翻滚,像是酝酿着暴雨。
陈晓薇本来是漫无目的地开车,却不知不觉间走到奚冀和舒渺见面的咖啡店。
她恹恹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店门口发呆。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来这里,这简直是自取其辱。
奚冀用心对待舒渺这件事,就像锋利的刀,会把她割得鲜血淋漓。
她却不厌其烦。
伤口还没好,就着急地再次让伤痕被割开,反复的痛意,好像能验证她多爱奚冀似的。
完全是……自我感动罢了。
陈晓薇叹气,视线看向更远处。
天际的青灰浓郁到周围的光线都黯淡,明明是晌午时分,却像是薄暮冥冥。
陈晓薇漆黑清亮的眼珠却慢慢聚焦街角,瞳孔渐渐放大。
——路牌边,站着一个持刀的漆黑身影。
他很快就注意到一个胳膊肘夹着伞的女孩,那女孩背对着他,沉浸在电话内容里,连身后沉重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嘀——”
刺耳的鸣笛声在这堪称狭窄的小路响起。
打电话的女孩下意识抬头,却只看到一道反射着黑漆漆阴影的刀光,肾上腺素狂飙的几秒钟,她意识到什么,悲哀地看向手机,嘴唇颤抖着却没说出话来。
甚至没有给她告别的机会。
黑夜沉沉地覆盖。
她失去光彩的眼眸里,倒映着的完全不是人。浑身的皮肤都长满霉斑发酵后溢出的菌丝,使它看起来像是披着野兽皮毛的怪物。
陈晓薇眼眶发烫。
影视剧里见过再多的血腥场面,依旧无法对此刻增添一丝的镇定。
看到同类浸在鲜血里抽搐,看到因为她的鸣笛而被扯到自己身上的危机,陈晓薇抖如筛糠,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她哆嗦着手指确认车门好好锁着,遥遥跟那人形的怪物对视。
在她的车发出启动的嗡嗡声后,对方似乎意识到她打算撞过来,居然快速将目标锁定咖啡店,拉开门跑进去。
店门悬挂的铃铛摇晃。
陈晓薇的脸色苍白如纸。
奚冀还在里面,她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张下车。
此刻只剩一个念头:她得去找奚冀。
奚冀还在人群里,他没法说话,如果他遇到危险,甚至没办法呼救。
\
咖啡店柜台里,服务员的尖叫声打破平静。
西装革履的律师回头瞧,刚喝进嘴里的咖啡液就那样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下来,染湿他的衣服。
舒渺紧张地攥住奚冀的衣袖。
咖啡店嘈杂起来。
空气里香醇的咖啡味变成死亡来临的前兆,闻起来很苦涩。
“什么怪物啊!”
有人躲到餐桌底,但被拖着脚腕拽出去,霉斑挤压而迸溅出的墨绿色汁液顺着脚腕流淌,滴滴答答。
即将死去的恐惧,导致那被抓住的人拼命用胳膊扒拉着地板往前爬,祈求着脱离桎梏。
更多的顾客选择在这时候,往门外跑。
拥挤,混乱。这是人类深刻在基因里的对死亡的恐惧,无关乎需不需要道德谴责,只是趋利避害的天性。
陈晓薇逆流前行,却被推搡来推搡去,难以靠近店门。
“都别挤,这样咱们谁也跑不掉!”
“我的手!”
“哥!”
陈晓薇呼唤奚冀的声音被淹没在惊恐的尖叫里,这么多人往外跑,却没见到奚冀。
血腥味和甜腻的香气混合,产生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律师仗着年轻,硬生生从拥挤着的人群里挤出去,撞得陈晓薇踉跄。咖啡店的门已经因为肩膀的层叠挤压而发出吱呀呀的抗议声。
舒渺惊呼。
被奚冀保护着往外跑的她突然身体失衡,跌坐在地。
原来是她不小心踩到别人慌乱间扔掉的餐刀,摔倒的时候恰好跪在刀刃的锯齿边,血液喷溅。
“奚冀……”
奚冀立即跟着蹲下,打算将舒渺扶起来。
然而,很不妙的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恰好在过道边,那浑身覆满霉斑的怪物已经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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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冀白着脸,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拎起旁边的铁质餐椅。
-你先走。
舒渺胳膊撑起绵软的身体,想站起来却失败。
“不行……”低头才瞧见,腿上的伤口正往外渗着殷红的血迹,她只能艰难地咬牙往后挪。
那霉斑人是一路撞着桌角和凳腿来的,在叮叮当当的杂音中,舒渺恐惧闭眼,她不敢看奚冀也被杀掉的画面。
然而下一秒,舒渺就被巨大的嘈杂声震得睁开眼睛。
奚冀还站在她的身前,从他僵硬的肢体动作中,能看得出来他也很惊愕。
舒渺的视线下移,是蓄力冲进来将怪物撞得扶住桌角的陈晓薇。
她平时就没有血色的脸颊现在恍如白纸,剪裁得当的外套半边,满是黏腻的墨绿色汁液。
正不断粗喘着。
猝不及防被身后袭击撞出去的霉斑人站稳身体,回头望着他们。
那张根本看不出五官的脸,在这短暂的沉默里,呈现出巨大的杀意。
奚冀朝着陈晓薇的方向迈步,裤腿却突然被攥住,眼前发黑的舒渺有气无力:“奚冀,我的腿受伤了,没办法走。”
奚冀咬咬牙,将舒渺抱起来。
她攀住奚冀的肩膀,心脏狂跳。
这段时间奚冀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清楚。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奚冀都以她的安危为重心,在意的程度不必多言。
舒渺突然觉得,那些曾经令她望而却步的东西,身份差距、奚冀家人的讨厌在此刻都化为飞烟。
奚冀重视她就够了,她看向被留在原地的陈晓薇,眼底溢出胜利的微笑。
[说实话啊,我先叠甲,父母双全有车有房,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你们不觉得这里女主和男三的人设都有点崩吗?]
[没觉得。]
[所以你觉得哪里崩了呢?]
[女主就必须得圣母玛丽苏,在这种时候也豁出命来救别人吗?即使那是曾经好几次害她的女配。]
[但女配确实在这时候救他们了呀,他们就这么离开emmm]
[搞清楚好吗?女配可不是为了救渺渺,是为了救男三。再说就按照女配的性格,今天这事过去,她不一定要借此机会跟奚冀讨多少债呢,你等着瞧吧。]
[无脑小甜文整啥价值观哪,男女主甜不就行了吗?好看爱看,渺渺的内心既然已经转变,那就快点把奚冀拿下,现在连个亲亲都没有,男三党渴死了。]
[其实挺公平的,男三选了自己在意的女主,女配选择了自己在意的男三,都是自己愿意的,谁也没办法。]
[是的,都是自己选的哈,估计女配也要变成霉斑人了。]
[太好了,这讨厌的角色终于要下线了。]
[感情就是这样对比出来的,真正在意谁,是会下意识流露出来的。]
\
陈晓薇身体里积蓄的勇气似乎都随着奚冀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而消散了。
霉斑人在喀拉喀拉的活动脖颈的声音中,缓步走向她。
陈晓薇不断后退,最终将背贴着墙面。
恐惧到极点,她的牙齿都在打颤,说不出话。
什么叫……她要下线了。
陈晓薇腿软地滑落,霉斑人蹲在她面前,平视陈晓薇惊惧苍白的脸。
即使没碰到她,那些长着菌丝的霉斑似乎也透过毛孔扎进她的皮肤里,让她浑身都痛起来。
“你很伤心吧。”怪物嘶哑着说道。
眼泪从脸颊流淌,陈晓薇看着对方玩味地在手心里转刀,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跟你没关系。”
陈晓薇的眼眶止不住地发酸,她的心在为即将到来的宿命颤抖。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注意到咖啡店外,隔着光洁玻璃,有道人影正趴着瞧他们。
——头发打绺遮住眼睛,状态癫狂的人。
是那暴雨天拦在她车前的人。
陈晓薇身体微倾,那女人立刻像受惊兔子似的,原地蹦起跑开。随着这细微的动作,她感觉到衣兜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磕到了她的腿。
是张阿姨硬要塞给她的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