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进勒赫乐缇

作品:《穿进我的游戏里弑神

    吾骨笛微微颤动。笛子焦躁的嗡嗡声,被一双清瘦的手虚虚安抚下,白玉笛翻旋在危肆指尖。


    来人了啊。


    ***


    星光于天际坠落,匍匐进山谷。大地绵延无尽。异草葳蕤,花草斑斓,不知从哪里溢出一股栀子花香和无名苦味。


    远在天边的云,飘浮在距地面不足两三米处,触手可及。


    经历过车祸,九死一生的沉缚就是在这样的荒诞里醒来,或者准确一点讲是被辜怜吵醒的。


    “姐!你终于醒了!”


    “你在哪儿呢?”她四周空无一人,但声音却很近,就像穿透进颅顶。


    “我…在你脑子里…”


    脑子里……?!


    “什么意思?”沉缚没懂。


    “就是…我的意识好像寄存在你脑子里了。”


    我……操?沉缚可能是心太疼了,疼得脑子生锈了:“你是瘤子?”


    辜怜:“???”这不是他姐姐吧。


    一声含着怒气的“沉缚”唤得她感觉脑子一刺,眼前飘浮出一只精灵样的小玩意儿。


    “你才是瘤子!你全家才是瘤子!”小东西还没沉缚巴掌大,气势汹汹地冲她吼。


    沉缚:“……”没记错的话她和辜怜是一家人。


    “你是辜怜?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伸手去触那小精灵,却只碰到一缕烟。她不信,又抓,还是烟,全从指缝间溜走了。


    沉缚默了半晌,终于接受了这个小玩意儿是她便宜弟弟。


    “这是你的实体?干嘛不早飘出来,非躲在你姐脑子里说话。”


    小精灵还是辜怜的模样,只不过耳朵成了精灵耳,周身还绕了些白光。


    人是小了,脾气却只增不减。


    “谁叫你睡那么死!你知不知道我们从车祸过后,都来这两天了!”


    两天,整整两天,他都见两轮日升西落了。沉缚要再睡下去,辜怜以为今年过年都要在这了!


    “睡神”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啧,我也不是故意的,心太疼了。”她倒是会转移注意力:“对了,我们不是出车祸了吗?这是哪里?”


    “姐,你没觉得这里很熟悉吗?”小玩意儿扑棱着翅膀,一个劲儿地暗示。


    “有吗?难道……这里是天堂?我们已经死了?”


    “……”


    辜怜两眼一闭,看不见他们的未来。气得“咻”地飞回脑子里,他宁愿当个瘤子。


    不对,等等?奇花异草,鎏金宫殿,这缥缈星河,还有卷卷祥云……


    勒赫乐缇!


    她亲手创造的游戏【Awaiting】的世界。


    还不等她惊喜,悬浮在沉缚周遭的云忽然全聚过来,绕成一团漩涡将她紧紧裹在中心。


    带着苦味的丝丝凉气,疯狂地想要冲撞她的身体。


    浓稠的刺痛。


    绮丽旖旎的异花异草突然变得可怖起来,乌色渐渐爬上斑斓。


    勒赫乐缇陷入漆黑混沌。


    “姐!小心!”这样的场景,在这两天里每天都会出现,准时准点。


    辜怜迅疾地张开手,将他姐下意识圈在怀里。但他忘了,他现在是一缕烟,只有半个巴掌的大小,做不了任何实事。


    那些东西的颜色一旦暗淡下来,就会阴森可怖。


    可辜怜发现,他只要一靠近漆黑的花草,立挺的枝杆就会迅速枯萎,但缠绕在它们周围的黑色气雾却更甚。


    溢散的东西蓦然停在距沉缚一指处,静立呆滞地悬浮着,它们不再上前。


    沉缚尝试着用手拨开缭绕的黑雾。它们被温热的指尖猛地一触,哆嗦着后窜。


    漆色,叫嚣地散走。


    黑雾瞬间散开。刺啦咿呀的声音发疯地在沉缚耳畔响起:


    “好熟悉的气息。”


    “是她吗?”


    “啊啊啊,是她,是她,没错。”


    沙哑尖锐的声音,放肆地在她脑子里四处逃窜,随即消散,快到沉缚连杂音的尾巴都拽不住。


    辜怜对面前的景象只呆了一瞬,慌忙问:“姐,你没事吧?”


    “没……事……”


    心脏抽搐着痉挛着疼,她被幽深的黑紧紧包裹。沉缚克制着颤抖发冷的身体,缓缓滑倒在地。


    辜怜快疯了,哆嗦着想要扶他姐姐,却只是徒劳:“姐,你心脏又疼了吗。”


    沉缚心脏有很严重的问题——她只有半颗心。


    字面意思的半颗,整整齐齐从中轴线确掉的半颗。


    沉缚却顾不上钻心刺骨的疼,她警觉着四周。


    她的指尖刚刚触及地面,漆黑色就疾捷地从花草枝叶上消逝。


    顷刻间,又是生机勃勃。


    阖着眸的沉缚突然睁开眼,眼底一片凉色:“这里,真的是勒赫乐缇?”冷调的嗓音在浓浓盎然里显得突兀。


    辜怜也惊得呆愣:“先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她撑起身子,眼神凌漠,一一扫过周围。


    “你看,”辜怜扇着翅膀飞到最近的一朵花上:“它会枯萎得更厉害。”


    但并没有,那花依旧亭亭玉立,娇艳欲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辜怜的视线里缓缓探出一只干净清瘦的手,目光上移,他看见了沉缚。


    细碎的头发垂在额前,那双眸子半遮半掩——慈性。


    沉缚长得很漂亮,狐狸眼含情,勾起的嘴角含悲。


    一个女人,一个极致漂亮的女人,甚至有些妖孽,浑身却总是散着似有若无的慈悲感,就像现在这样。


    花被握住,沉缚轻轻拂过花瓣:“或许是变数。”


    辜怜:“你是说……因为你醒了?”


    沉缚给了他一个,“终于聪明了一回”的眼神。


    人世间的造物主,称之为“神”。


    那么,沉缚就是勒赫乐缇的神。她创造了这里的一切。


    也许,没有任何东西会忤逆神。


    **


    天际的流云悄无声息地点点掉落,那是术灵不精的卞芜御云留下的痕迹。


    托不起完整的云,或是念错术语,又或是画蛇添足将云变成半雾半雨……错误层出不穷。换作从前,危肆是断不会让他御云的。


    “主,你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去吗?”卞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是不是过于隆重?”


    霜月白的长袍垂至脚踝,最外层的朦胧薄纱是月色织成。细金缕繁复精巧地扣在衣肩处,左胸那儿坠着一串玉珠子,色如白露。


    这身衣服是用于重大场合,通俗的讲,就是朝拜神时所穿。


    “是有点,我也后悔了。”危肆手腕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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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体银尘的王仗悬出在他身侧。


    “不过已经穿着了,再换挺麻烦的。”


    卞芜:“……”哦,因为后悔所以还召出王仗,让这场见面更显奢靡。


    “你很紧张?”


    勒赫乐缇许久都没其他人来过了。卞芜一万年前才降于这里,他不知道危肆在这之前独自呆了多久,也许三万年,也许更久。


    危肆周身总是萦绕着一些以难过为基调的纷乱的情,可能是他存在得太久了。


    危肆缄默不语,良久,一字一顿道:“才没有。”


    卞芜看向被他揉皱成一团的衣角。身侧的王仗似乎染上驭驶者的情绪,忐忑地翻滚,发出不安的滋啦声。


    口是心非的主。


    危肆说,今日九时或许会来一个人,这是神的指引。


    半拉不全的云,终于驮着勒赫乐缇的主及他的仆,降到宫殿前。


    “主。”危肆的神情,让卞芜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下。


    他看见危肆半垂着眸,长睫也压不住溢出的情。喉结很轻地滚了下,颈处筋骨微微突起。


    卞芜再一次看清了他隐晦的难过,此刻还多了一丝……委屈?


    危肆那些偶尔外泄,总是稍纵则逝的不清不楚的情,在看见那个漂亮女人后,不缠不休地笼绕上眉间,附进术灵里。


    术灵因此变得驳杂。王仗不稳地晃动,随着危肆颤动的指尖迸出银光,瞬间弥漫整个勒赫乐缇。


    落雨了,慈雨。


    **


    沉缚和辜怜才想明白花草枯萎的怪象,就见垂天的云翻涌滚动。


    迷蒙的烟渐渐褪散,一片半雾半雨的云悬停在半空。


    沉缚看见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形,虚隐在月白的光影里。


    也许是仰望,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见翻飞的衣角以及上面瑰丽华贵的绣纹。


    她喜欢这件衣服,漂亮动人。


    怔忪片刻,绵绵丝丝的雨落下,沉缚预想里冰凉的触感并未出现。


    当然没有出现啊,有结界护着你!卞芜咬牙切齿地想:“危肆,要挡就挡完啊!怎么只给那个女人遮雨,就因为漂亮吗……”


    不对!不是……现在连慈雨都随便落了吗?!


    随心念而降的银白色慈雨,看上去绚烂夺目,实际上蕴着施灵者大半的术灵,落在人身上如刀绞疼。


    可怜兮兮的辜怜当然也在那结界外,胆战心惊地飞躲着豆大的雨滴。一转头,他姐还跟那个飞来的男人深情对视上了。


    银光色的雨随着对方的脚步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男人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从半空中朝沉缚走近。


    沉缚终于看清了那人——银白的发丝,月白的袍子,柔白的气质:危肆。


    她亲手创造出的游戏人物。


    柔软的银白发乖巧地搭在男人的额前,半掩住眼睛,让人难以捉摸。


    再熟悉不过的人终于落在地面上,结界外的雨依旧。


    无论多少年后,沉缚想起这个场景都会说:哇,真温柔!


    不得不承认这样璀璨的方式,让沉缚的心确实被轻挠了下。窒息浪漫又迷幻。


    创造者总是会在理性下,有意无意地创造出感性、主观性的作品,他们毫无意识地注入了自己的偏好。


    或许,被创造的是影子,也是幻想中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