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第1章
作品:《领主她今天卷了没》 白棘屏住呼吸,任凭耳边不绝于耳的声音响着,整个身体如警惕的猫一般,不敢稍放松分毫。
她的双眼充血,此刻正紧紧盯着面前不远处的那片黑暗,将呼吸放得极缓,避免发出任何一丝动静。
那黑暗里,有危险。
她的预感曾无数次救过她自己的性命,那是她从万千场厮杀中带回来的直觉。
就在刚才,那种直觉突然汹涌地出现,某种极度危险的警告自她脑海深处响起,强行将她从某种诡异的昏迷状态中唤醒,逼迫她睁开眼睛。
当她猛然醒转过来,这才发现上一秒眼前的场景不再,而自己正身处一片黑暗中。
明明在此之前,她还与阿莱西娅一起在那个人头攒动的报告厅,成为台上那划时代时刻的见证者。
就像是,她只是短暂地眨了一下眼睛,场景便切换到了这里。
刚睁开眼,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她便看见一柄闪着寒光的武士刀,正毫不留情地径直朝自己面门砍过来。
那把刀速度极快,现在已经就快要碰到她的脸,面部的皮肤甚至都能感觉到刀刃带出的风。
看来这便是刚才强行唤醒自己的危险直觉来源。
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白棘朝旁边狼狈地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那穷凶极恶的攻势,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竟像散架一般酸痛,险些来不及躲开那致命一击。
无尽的黑暗充斥在这片空间,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着,她像是失明之人一般,失去了所有视觉。
她能听到远处沉闷的轰鸣,好像是某种高速运转的机器,带着规律的咯嗒声,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那里面还时不时混杂着几丝稍纵即逝的惨叫,有好几次,那叫声听上去甚至都不像人类发出。
她感觉自己的鼻腔里充斥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混着一丝怪异的腥甜,融合进包裹着她周身的咸湿空气,那种粘腻恶心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头皮发麻。
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刚才那把刀离自己仅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时,她的确看到了那刀的轮廓,也就是说并非她失明,而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顾不得好似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现下她必须调动全部感知,用仅剩的听觉和嗅觉去分辨空气的变化波动,才能勉强猜出对手的行动。
对方却并不打算停下来,白棘感觉到那边的空气又随之一动,看样子,是对手想要借着黑暗的掩护继续攻击。
当她将所有感官集中到嗅觉和听觉时,一些刚才被忽略的细节便显现出来。
比如那柄沾着血迹的武士刀,新鲜血液的味道很明显,与旁边污浊的味道不同,而当那刀裹挟着凌厉的风时,异动便更加明显
凭着那救命的直觉和足够敏捷的身手,白棘好几次堪堪躲开了攻击,退到离对手稍远的位置。
凭着对方刚才的动作,白棘就大致猜出,自己虽然根本看不到攻击者的身影,可对方却好像能看清楚,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白棘咬了咬牙,猛地一跃而起,迎着又砍过来的刀躲也不躲,径直撞了过去。
这个出其不意的动作显然让对方有些意外,那把刀来不及躲开,硬生生砍上白棘的右肩。
对方的武器显然锋利至极,若不是白棘的皮肤早在跃迁中经过了强化,以对方的力度,此刻她怕是早就被沿着肩膀砍成了两半。
可饶是她挨住了这一砍,却也在肩部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却顾不上这些,只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扛着那砍在肉上的刀缓缓站起,不断向对手的方向猛推过去。
有了对抗的力,对手便无法立即收刀,白棘没有放过这瞬间的停顿,拔刀朝着黑暗猛力一挥,感觉到对方被逼得向后靠了些,肩上的利刃也随之收了回去。
这个机会不会再有。
白棘顾不上肩上的伤,又凭着感觉朝那个方向一连回击了好几下,直到感觉到那攻击者重新隐没到稍远处浓郁的黑暗,这才稍停下动作。
现下状况不明,自己又身处绝对劣势,她没必要去冒险追上对方。
白棘当下便做出了判断,她收回动作不再恋战,朝着身后一连退了几步,与那危险的来源拉开了距离,这才转过身,朝着反方向的黑暗里迅速撤离。
她知道对方依然跟在她身后,就在她周围黑暗里的某个角落,正冷冷地凝视着她,等待着一击必中的时刻。
她脑海中计算着时间,凭着直觉一路小跑着前进,倒也没有撞上任何东西。
约莫跑了半小时,白棘这才感觉到危险的信号离自己远了,一时半会应该追不上来。
她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怪异的轰鸣声和惨叫声重又回来了,连着那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也一起钻进了她的身体内。
刚才这些声音和味道去了哪里?还是她习惯了这些东西,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顾不上考虑这些,白棘摇摇头,强行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挤出去,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着。
如今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她本能地将脚步稍放慢些,尝试着再次像刚才战斗时那样调动所有感官,试图捕捉到周围任何异常。
似乎就在她集中精力那一瞬间,眼睛余光里的远处,竟缓缓亮起一处极微弱的光。
白棘心中一惊,身体瞬间紧绷。
那处微光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握紧手中的武器,集中精力朝那边看过去。
却见那光亮处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距离太远有些看不清,但那东西体型巨大,看起来像是建筑物般高大,静静伫立在那里,无声无息,看起来不像活物。
她顿住脚步,等待了一会却也并未感觉到危险。
眼下她也没有其他路可去,身处这一片黑暗里她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那种骤然失明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她明明能感觉到周边的危机四伏,却没有一丝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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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那边有能视物的光亮。
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又离得远了,权衡利弊后,她随即改了方向,索性朝那透出亮光的地方径直而去。
不断接近的过程中白棘发现,这片区域里的光线十分奇怪。
平常的光,只要靠近到某个特定范围就能让人稍看清些东西,越靠近,看得就能越清楚。
但那边的光线有所不同,明明那边明亮如白昼,可从这里到那边,中间的距离还是一团漆黑。
从这里看过去,人的眼睛只能看到那光线所在位置里的东西,却并不能借助光线看到光照之外的黑暗,只有人全部走进光线里,方才能看到东西。
两边光和暗之间并无任何用以过度的阴影灰带,就好像是被一把利剑生生劈成了对立的两半。
当她终于站在那光线的范围内时,白棘终于看见了,那幅让她终身难以忘记的画面。
光线所照射着的地方是一片空地,范围呈椭圆形,边界清晰,椭圆之外依然是黑暗。
就像一个人身处全暗的舞台,自己隐没在舞台上绝对的黑暗里,只有那处地方,像是有一束光线从舞台的左上角打下来。
这种光线在构图中有专属的名字,不知为何,白棘脑海中瞬间把这个场景构成了一幅画面。
要是那里现在站着人,那束光线就会从他的额头打到左半边面部,让大半部分右边身体全部隐没在阴影里,那样的画面,就会像是伦勃朗的油画般厚重而绝妙。
可现在,那光线打下来的地方,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却并不是什么令人心安的画面。
那里的确有一座足有几层楼高的山,就像刚才远远看过来时那样。
可组成山体的却并非沙石树木,而是,人类的躯体。
那些躯体全部都是女性的尸体,大眼看去并不是每一具都是完整的,有的被拦腰砍成两半,有的头颅与身体分家,有的伤得轻些,只胸口或是腹部被划开。
她们的血流到彼此的身躯之上,互相以某种诡异而艺术的方式纠缠着,像是藤蔓紧紧缠绕着彼此,融入到彼此体内。
有许多尸体组合在一起,变成一棵又一棵山上的树,也有的堆成了石头,甚至还有一些能依稀看出花朵的形状,这些所有花草树木和尸骸堆成的山体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座残忍而疯狂的生命之山。
尸体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相同,有的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痛苦,有的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有的带着不敢置信的绝望,有的面目狰狞,瞪大的眼中全是不甘。
这样的画面决不可能出现在真实的世界之中,这怪异的光线,这绝对的黑暗,还有……这座尸山。
白棘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惊诧。
不知何时,周围变得无比寂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白棘直觉有些奇怪,但她却想不透究竟怪在哪里,索性暂且放下,只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那光亮之中,朝着不远处的那座尸山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