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只余华,两只余华……
作品:《如何在名柯世界做好背景板》 出院那天是个阴天。
灰白的云层低低压在警校上空。我重新穿上那身熨烫整齐的警校制服站在校门前,竟有一瞬恍惚。
好像我只是做了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
“发什么呆呢,编号先生。”松田阵平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力道不大,却让我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肌肉。
卷发青年挑着眉看我,“没休息好?”
我默默的转过头去。
“还好。”
今天还不错,但一想到以后要回到六点起床的日子,顿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呢。
更何况——
“鹿谷隼二!你小子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鬼塚教官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重伤住院还惹上一身麻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
骂我干啥,又不是我想惹上麻烦的。
教官眼睛一立。
“怎么?不服气?!”
“没。”
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你说啥是啥。
我低眉顺眼,老实挨骂。
骂就骂吧,比起魔女小姐的注射器和狗东西的觊觎,教官的怒吼简直亲切得像摇篮曲。
骂了足足十分钟,鬼塚教官才喘着粗气停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半晌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几分:“身体没事了?医生怎么说?”
“可以适度参与训练,但要避免剧烈运动。”我老实回答。
“哼,算你运气好。”鬼塚教官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这些是你住院期间落下的功课,给你两周时间补上,考试要是敢不及格……”
“我理论成绩几乎没下过90。”
鬼塚教官被我噎住,吹胡子瞪眼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句话。最终他只能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我出去,“滚吧,看着你就来气。”
“谢谢教官,教官再见。”
我抱着那沓厚厚的资料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等在门口的诸伏景光。
上挑的眼尾形状锋利,里面包含的却是月光一般的温柔,他一边动作自然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一边不着痕迹的略微扶住我,“教官没说什么吧?”
“他给了我这个。”我眨眨眼,努力忍住唇角的笑意,“我说谢谢。”
猫眼青年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回望过去,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控制不住,笑意在脸上不断扩大。
“好吧好吧,”我彻底破功,绷不住乐出了声,“看来要想瞒住hiro还是有些困难啊。”
想了想,我改口。
“hiro旦那(景老爷)。”
“是,是。”诸伏景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这个称呼,“所以呢,教官骂你了?”
“嗯?怎么回事?”降谷零正巧走过来,恰好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
我一字不落的跟他们讲述了经过,猫眼青年的眼神逐渐变得无奈,他伸出手,仗着身高优势狠狠揉了揉我的白毛。
“用最恭敬的语气说最气人的话,”他一语道破我的小心思,“编号君完全是在挑衅呢。”
我抬起头,学着萩原研二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到乖巧的笑。
白发青年脸上还残留着大病初愈的苍白,曾经带点圆润弧度的两腮如今略微凹陷下去,但新打理好的头发干净利落,眼睛也闪着光,虽然笑容里还带着一丝病气,诸伏景光却能感觉得到那片陈酒般的琥珀色下藏着的狡黠。
看着他这样,即使知道是在装乖,诸伏景光也狠不下心继续教训他,只是反复强调,他的身体远没有完全恢复,绝对不能太劳累。
降谷零看看貌似听话的我又看看诸伏景光,半晌叹了口气。
“重点我已经整理好了,回去我拿给你,这段时间的课程不是太难,况且理论课你本来就跟得上,肯定没问题。”
“我询问过教官,你这种情况体能考核可以申请延期,这段时间足够你恢复。”他侧头看我,眼神锐利,“别逞强,鹿谷,恢复期最忌讳急功近利。”
“我知道。”我点头应下。
不过,既然已经在鬼塚教官面前立下军令状,我当然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课程虽然不算太难,可对于我来讲毕竟是跨专业还跨世界,历史和地理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得仔细分辨免得背混,更何况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法学的难度可丝毫不亚于医学,想要学会不付出努力是不可能的。
正好大部分体能训练还参加不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我拿出了以前期末月的气势复习的天昏地暗,这一天下午我照例在图书馆里奋笔疾书,突然光线一暗,抬头却对上了五双气势逼人的眼睛。
哎?不是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吗?他们怎么来了?
“昨晚几点睡的?”
哦吼,这让我怎么回答。
“10点?”
“几点醒的?”
“……”
10点15。
啊啊啊啊他们怎么会知道!
在我还在思考是继续负隅顽抗还是坦白从宽时,几个行动力过于强的大猩猩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东西了,看起来我要是再不说点什么,下一秒就会被强制押回去休息,而且事后免不了各种制裁。
“等等等等,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我从以前开始的学习习惯就是这样,晚上复习的效率更高,再加上最近没再莫名其妙的犯困,不自觉的就熬的晚了点……但是白天我有注意每学一段时间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的,所以休息时间完全够。”
只要不涉及体能方面,我的精力还是足够的。
“足够?”松田阵平抱着胳膊,卷毛都像要炸起来,“编号先生,你当我们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自己看看你脸上的黑眼圈都快变成熊猫了!”
他上前一步,没去碰摊开的书本,反而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还有你这脸色,比住院那会儿还白,这就是你所谓的休息时间完全够?”
啧,我脸上黑眼圈就没消过,都快成我本体了,至于脸色更是看不出来,白和更白在漫画里根本没区别吧?
似乎看出来我的不服气,卷发青年用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速点动几下后扔给萩原,“hagi,把编号先生过去一周的睡眠时间念出来。”
我心头一跳。
完蛋,忘了还有这个。
松田阵平你什么时候给那只丑努努加了睡眠监测功能啊!
“是是~”萩原研二的声音轻快中带着一丝罕见的严肃,“咳咳,过去七天,小鹿谷的每日睡眠时间波动在四小时二十分钟到五小时左右。昨天最少,而且呈现碎片化分布,最长的一次连续睡眠不超过2小时。”
数据被赤裸裸地摊开在众人面前。
降谷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下垂眼里风暴重新凝聚,冰的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鹿谷隼二。”
他难得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压得极低,却每个字都像冰锥,“你答应过我们,会以身体为重。”
“但我真的没勉强自己,”我为自己叫屈,“至少我自己完全没感觉到累。”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毫不客气打断我,“你的感觉要是靠得住,上次就不会烧到快39度才被我们发现。”
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而用指尖戳了戳我的额头,力道不小。
“下次再半夜不睡觉偷偷爬起来看书,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诸伏景光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手覆在松田戳着我额头的手背上,微微用力将它按下,但他的声音同样严肃。
“我们不是要评判你的学习方式,鹿谷,但是你用你自己的专业知识去判断一下,你目前的生活作息,尤其是睡眠方面,它是健康的吗?”
我试图开口辩解,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不对,它几乎是一种透支,尤其更不适合我如今的身体状况,但这习惯伴随了我的整个学习生涯,几乎成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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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改正谈何容易。
“效率不是建立在透支和节奏混乱上。”伊达航沉声开口,声音带着班长特有的、令人信服的稳重,“夜晚或许更安静,更有助于集中注意力,但这两点白天也能做得到,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向教官申请一间偏僻一点的空教室,累的时候也能随时休息,你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
鹿谷那家伙说是白天会休息,但也顶多在桌子上趴一会,一有人过来就会立刻直起身子,脊背绷的死紧,生怕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从而成为视线焦点。
其实在他出院之前,他们就已经和班上的同学打过招呼,请求大家别对他过分关注。
萩原研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哄劝的味道,“小鹿谷听话嘛~大家也是担心你。就算你真的觉得夜晚效率高,那也要注意时间,最晚最晚不能超过12点。”
……不太情愿
12点,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或者让FD陪你睡几天?”萩原研二眼珠一转,“它每天一到11点就睡的像小猪一样,超催眠哦~”
他开始绘声绘色的讲FD的各种睡姿,从最开始蜷成一团的端庄优雅到熟睡后的狂放扭曲,说到兴起还拿出手机,给我看连续几页一模一样在他眼中却各有各的可爱的FD照片。
我悄悄看向松田阵平,卷毛青年摊手望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算了。
哈基萩的脑子已经被毛茸茸占领,再容不下其他,我只好举手投降,将那点小小的腹诽悄悄藏进妥协里,“好吧好吧,我会调整作息的。”
“但是FD就算了,”我正色下来,“它太小了,根本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对于一只比格幼犬来讲,成年男性的力量是它无法抵抗的,更何况它性格太过活泼亲人,对谁都能亲热的凑上去摇尾巴,如果狗东西某天突发奇想要换换口味,我没有把握能保护好FD。
萩原研二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的笑起来。
“太温柔了,小鹿谷。”
虽然觉得自己和温柔这个词丝毫搭不上边,但我就当是他在夸我吧。
“那就这么说定咯,哎呀好饿好饿,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好呢?”
“咖喱饭。”——松田阵平
“蛋包饭。”——降谷零
“去吃荞麦面怎么样?”——诸伏景光
“啊,这个,”伊达航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你们去吧,娜塔莉最近学做了一道新菜,要我去帮她试菜呢。”
很好,晚饭吃班长的狗粮。
我摇摇头,悄悄离那几个一边嚎着有饭同享一边努力把伊达航压在身下的超大龄儿童们远一点,免得一会殃及池鱼。
“你们几个,要闹去外面闹,图书馆里禁止喧哗!”
“啊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
伊达航好不容易从几个不靠谱的同期手里挣扎出来,掰着碗口大的拳头正思考着一挑四的可能性,转头却看见了正要悄悄溜掉的我,眼睛顿时一亮。
我浑身一僵,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腰上一紧,随着一声“鹿谷,扶稳了”,我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他稳稳抗在了肩上,飞速朝图书馆门口移动。
“班长?!”我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在他肩膀上稳住身形,难以置信的朝他看过去。
“呜啊!班长好狡猾,居然用小鹿谷做盾牌!”
“喂喂犯规了,快放开我们编号君!”
“哈哈哈你们可得小心点哦,鹿谷现在可经不起打闹。”伊达航看似憨厚的一笑,脚步再次加快了几分。
“站住!”
我趴在伊达航宽厚的肩膀上,连吐槽都被震的稀碎,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沉甸甸的,奇奇怪怪的说不清是好是坏,只是从穿越以来一直存在的浮空感,此时终于颠簸着落回了地上。
挥走那些令人眼睛发热的情绪,我叹了口气,彻底放弃挣扎。
幸好他们不踢球。
不然高低得让我去当守门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