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现代的方法
作品:《穿进三国,我成女帝了?!》 刘洋动作懒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其余的几个孩子则眼神怯怯地打量着她。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刘洋垂眸与他们对视道:“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听到问话,他们在原地犹豫不决了一阵,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回答。过了半刻才有一个女孩站了出来。
“……我叫小月。”
女孩于原地迟疑了一会,尔后才动作缓慢地昂起头。赫然间,一条自左脸眉梢直贯到嘴角的狰狞长疤映入了刘洋眼帘。
刘洋一怔,旋即装作无事发生般,用手隔空点了几下其余孩子。
“那他们呢?”
女孩小心觑了刘洋一眼,见她未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后神色顿时一松,眼中潜藏的不安亦消减了些许。
“我叫石头!”
见刘洋态度还算友善,一个两只眼小到仅剩条缝的男孩上蹿下跳地举着手,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石头一把扯过直杵在旁边的一男孩,哥俩好般将胳膊搭在其肩膀上,拍着胸脯介绍道:“这是我好哥们儿!你叫他小瘸子就行。”
小瘸子?
刘洋不着痕迹地瞥一眼男孩下肢,发现他右脚似乎有点跛,站立时还有些歪歪扭扭。
刘洋收回目光,最后又望向了虚弱坐在地上的小女孩——
只见这女孩面色青灰,眼皮半睁半阖地随着微弱气息缓慢眨动;她脸颊瘦得深凹进去,四肢却反常地水肿了起来,其腹部更是高高隆起,像个即将爆炸的皮球。
看到这一幕,刘洋心下一凛,面色也沉了下来。
居然是腹水……
观这女孩状态若是再不及时就医,定会危及性命……
“……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小月顺着刘洋视线望过去,在看清她在问谁后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她叫小四,最近生病了,大哥说她患了风寒。”
“风寒?”
刘洋眉头锁死,心下知晓他们定是无钱去医馆,才只能这般草率猜测。
正当她还欲说些什么时,双手抱于胸前,动作格外谨慎的男孩一路小跑了回来。
“我买好了。”
男孩气喘吁吁地站定,两颊还泛着潮红。
随即,他将掩紧的上衣半敞开来,两张用荷叶包裹住的蒸饼瞬间现了身形!
“……天寒,我怕饼凉就将其揣在了怀中,望公子莫要嫌弃。”
话音刚落,男孩便小心取出一张递与了刘洋。刘洋接过,仿佛带着体温的饼将她的指尖烫得往回缩了一下。
“这是剩余的钱。”
男孩摊开捏得死紧的掌心,比原先只少了两枚的五株钱正静静躺在那里。
可能是怕钱丢,坚硬的铜钱将男孩掌心都刻出了不浅的痕迹。
刘洋直起身并未接过:“给我作甚,我不是说过这是予你的谢礼?”
男孩沉默了一会,眼中却闪过一丝固执:“娘在世时告诫过我,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我不过是帮公子跑次腿,这另一张饼已是足以充当谢礼。剩下的钱我没有理由收下。”
“即使你不愿收下,也总该为你那些弟弟妹妹着想吧?冬日严寒,若无银钱傍身,你们又该如何度过这腊月寒冬?”
“……”
“更何况……”
刘洋凑近男孩,将声线压低至唯能让他二人听到,“小四得的可不是风寒,若没钱治病只怕是危在旦夕。”
“什么?!”
闻言,男孩猛地抬颈盯视着刘洋的双眼,再是难以维持冷静。
“小四怎么了?!”男孩急切追问着。
“她……”
兀地,刘洋正欲脱口而出的话堵在喉中。
古代应是没有“营养不良”这个名词,于是她斟酌片刻才又开口道:
“食少故形销,质劣故水肿。正是吃的东西不对才导致她腹部肿涨。我知你不愿受别人施舍,但为了小四你还是将余下的钱收下吧。”
男孩拳头攥起又松开,长久以来被灌输的观念和身后虚弱不堪的妹妹一直撕扯着他。
终于,他牙关一咬下定决心:“多谢……我名为苏清晏,不知公子可否将姓名告知于我,来日我好报答。”
“这个嘛……”
刘洋摇晃着脑袋转过身去,朗笑一声后神秘说道:“暂时保密。”
她扬起右手一边向后方挥舞告别,一边继续朝前方走去。
与这几个孩子分别后,刘洋手中所拿蒸饼仿若重如千斤,将她的心也连带着被弄得沉甸甸的。
光从“苏清宴”这个名字便能得知,他的出生被寄予了厚望。纵是并非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也万万不应落得今日局面……
这个时间段可能正值坊市高峰期,街上的商贩行人更是络绎不绝了起来。刘洋每走几步身体便会被磕绊一下,或是肩膀相撞又弹开,又或是一个躲闪不及的肘击,一路走来她只觉身上多了不少淤青。
呜嚷纷杂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难以忽视的吵闹好似掰开了刘洋的头骨,紧接着不停歇地向她脑中钻去。
此刻坊市的喧嚣在刘洋听来格外刺耳。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将心中那份沉闷暂且压下,专注于寻找医馆。
骤然间,她刚抬起一半的左脚却是径直撞上了什么。
随着一声闷响,一具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刘洋的身形,直把她挡了个严实。
?
她抬眼望去,却见一黑色宽巾拢于脑上,脚着深色木屐,身穿宽袍大袖的中年男人出现于眼前。
发现刘洋注视他的目光后,男人还颔首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羽扇,“哗啦”一声将其展开后便来回扇起了风来。
刘洋看着他奇怪的举措,不禁一愣,尔后声含困惑地问道:“你……不冷吗?”
“自是不……”
倏然间,一阵冷风袭来,将陌生男人的衣袍刮得呼呼作响。他摇扇的动作一顿,随即面色不变地将扇子放下。
“……不算是太冷。”
“……”
两人隔空互望一眼,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要不……借个路?”
刘洋试探开口,中年男人却未顺势让开,反倒砸出了句如惊雷般的话:
“不知老道是该称陛下你为刘洋,亦或是刘阳呢?”
轰——
刘洋指节发麻发凉,一股惊惧感将她从头劈到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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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疑惑自她心头升起,她心跳如擂鼓,震动声愈演愈烈!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可会将她保守多日的秘密公之于众?!
想到来势汹汹的董卓,以及还不知晓她真实性别的吕布等人,刘洋打起全部心神强行让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
“……你是何人?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刘洋声音放平,只是内里还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
“老道是谁并不重要,至于这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
男人踱步走至她面前:“今日老道寻你只是为了问你句话。你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是什么问题?
若是能回到现代,谁又会愿意在这乱世提心吊胆地漂泊?
“……你难道有方法让我回去?”
“自然。”男人扬眉。
“我凭什么信你?你又因何缘由而帮我?”
“这个吗……”
他收起折扇,用扇骨轻轻敲打自己掌心,目光变得深不可测:
“老道寻觅良久,如你一般的变数却是万中无一。天下万物讲究因果,不久后这大汉有大事欲生,果已现世,兴许,你就是破这乱世局面的那个因……”
“至于凭何信我,”男人单手持着下颚想了一会儿。
“老道我一时还真不知能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你相信于我……这样吧,两日后日月同轨,正是你回去的唯一机会,在此期间你有什么事都可来寻我。”
刘洋两眼一眯,欲判别男人话中真假,可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神色。
该相信他吗……
刘洋手心处渗出的汗液被冷风给吞没,心思百转千回间,过了许久才做出了最终决定——
“好,你我一言为定。只是,不知我到时该如何寻你?”
“老道我法号为大贤良师,你只需于心中默念几遍这四个字,我自会有所感应。”
两人互视一眼,继而分道扬镳。
刘洋重新抬脚迈步向前,心下腹诽着这道士的法号还怪耳熟的。
可电光火石间,她猝然停住了脚步!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张角!!!
刘洋猛然回头,欲从熙攘长街中捕捉到刚刚那道士的身影,可最终却一无所得……
她回首低眉,踌躇片刻还是未选择原路返回去继续寻找。
现在是公元189年,按照历史记载,张角于五年前发动黄巾起义后,便因病去世了。其头颅更是被皇甫嵩割下送至了洛阳。
想必不过是巧合吧……
刘洋僵直的唇角欲勾不勾,尽力去忽略心中腾升而出的怪异感。
就这样,未消多久,一个刻着“仁心堂”三个大字的牌匾呈现在了刘洋视线范围内。
她探头向里望去,遥见一发须半白,面容严肃的老头正在那里整理着草药,而伫立在他身边的则是一用蒲扇不停给药炉扇着风的中年妇人。
嗅着鼻中清苦的药味,刘洋心下总算放松了下来。
她正欲信步向药馆内里走去,忽而耳边又传来一道呼唤声——
“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