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次和老婆网恋中

作品:《把小蛇老婆当汪养

    “管家先生,您稍等!”


    他撑着依旧酸痛的身体坐起,好尴尬,为什么偏偏是这会儿来啊啊啊。


    “……”


    “请进。”


    房门无声滑开,管家站在门外。


    管家先生微微鞠躬,将手中拿着的托盘递了出去。


    那是一套深色衣服。


    “沈先生,先生请您去书房。”


    “好的,我马上过去。”


    “不好意思,刚刚让您等了一会。”


    “您太客气了,无事的。”


    沈砚点点头。


    他快速洗漱,换上管家给的衣服。


    衣服剪裁合体,面料特殊。


    当他再次站在顾满那间压迫感十足的书房时,感觉已截然不同。


    顾满身上那深不见底、如同蛰伏巨兽般的威压,都变得清晰可辨。


    沈砚这才清楚的感知到顾满的可怕。


    他所拥有的顾满的妖力,就好比一个芝麻粒对比一个40层的大房子。


    如此恐怖。


    顾满坐在桌后,指尖正点着一份摊开的、材质奇特的皮质卷轴。


    谢景静立一旁,如同沉默的影子。


    “看来你没死,适应得也还算快。”


    “感谢先生。”


    “托您的福。”沈砚微微躬身。


    “有个小麻烦,需要去处理一下。”


    顾满将卷轴推向桌边。


    “北境边缘,靠近人界交汇点的一座雪山。我有一处旧时开辟的小型洞府,用于镇压一件不太安分的小玩意。”


    “最近那边的结界波动异常,看守的雪妖传讯求救,说是那东西躁动得厉害,快要压不住了。”


    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


    “那‘小玩意儿’是?”


    沈砚谨慎地问。


    “一截上古冰魔的指骨,附带了一点残存的意识,喜欢蛊惑人心,吸食生灵热能。”


    “本来睡着还好,醒了就有点吵。”


    顾满屈指敲了敲桌面。


    “谢景需要去加固结界,重新封印。而你——”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


    “你需要学会在实际环境中运用你的力量。雪山环境极端,那指骨的蛊惑之力是很好的试炼石,能最快逼出你的潜力。”


    “当然,也可能被冻死,或者被蛊惑成冰魔的傀儡。”


    “……”


    沈砚咽了口唾沫:“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


    懂了,要么死,要么活。


    顾满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开来。


    “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谢景会告诉你需要带什么。”


    “是,先生。”


    谢景颔首,转身就走。


    “等等,顾总。”


    沈砚急忙开口,手心有些冒汗。


    “在出发前,我……我想先去和雪鳞道个别。”


    顾满挑眉看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去吧,别耽误时间。”


    “谢谢顾总!”


    沈砚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书房。


    他先回了自己房间,从抽屉最深处取出那个天鹅绒礼盒,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快步走向庄园深处那被结界笼罩的山洞。


    穿过那层水波光幕,熟悉的清冷香气扑面而来。


    石室内光线柔和,虞雪鳞依旧躺在中央的白色兽皮上,深陷沉眠。


    银色的长发铺散如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他的左手轻轻握着,放在身侧。


    好可爱的睡美人哦。


    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神色了,他周身那层不稳定的微光已经彻底内敛,呼吸匀长,显然恢复得不错。


    沈砚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慢慢蹲下。


    他凝视着虞雪鳞安静的睡颜。


    随后将手中的礼盒打开,那条钻石项链在石室柔和的光线下折射出璀璨剔透的光芒。


    小蛇衔尾的造型精致又俏皮,蓝钻眼睛熠熠生辉。


    他极轻地、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在虞雪鳞纤细的脖颈上,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温热的肌肤。


    冰凉的钻石贴上温热的肌肤,虞雪鳞似乎有所感应,在睡梦中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如此合适。


    沈砚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


    随后,他想起什么,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小丝绒盒,里面是那枚送给虞雪鳞的耳钉的另一只。


    原是一对的。


    他将蓝钻耳钉戴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


    就在这时,沉睡的虞雪鳞睫毛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睁开了一条眼缝,蓝色的眼眸迷蒙涣散,显然并未完全清醒,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本能。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刚刚戴好的、那枚闪着蓝光的耳钉上。


    “沈砚……”


    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带着刚醒的沙哑和软糯。


    然后,在沈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虞雪鳞突然抬起手,松开左手握着的耳钉。


    他以一种快得惊人的速度,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右耳的耳垂一戳。


    极细微的皮肉被刺破的声音。


    一滴鲜红的血珠瞬间沁了出来,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雪鳞!你干什么!”


    沈砚想要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虞雪鳞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这点疼痛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这个没消毒。”


    沈砚赶紧抓住他的手腕。


    虞雪鳞不满地蹙起眉,试图挣脱,眼神委屈又执拗地看着沈砚耳朵上那枚新的。


    “要……一样的……”


    “你再着急也要等我消完毒之后再带嘛。”


    虞雪鳞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固执。


    沈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看着虞雪鳞耳垂上那抹刺眼的红,用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刚刚掌握的妖力,小心的给他治疗。


    小蛇有些不满的嘟囔:“不疼的啊。”


    冰蓝色的钻石映着他银白的发丝和细腻的肌肤,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精致美感。


    虞雪鳞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又伸手指了指沈砚耳朵上的,再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眼睛。


    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几乎是秒睡过去,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


    仿佛刚才那番举动只是梦游。


    沈砚看着他这副样子,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脸上浮现出傻笑。


    他俯下身,极轻地吻了吻虞雪鳞戴着耳钉的耳垂,低声道:“等我回来。”


    半小时后,庄园北侧一处隐蔽的平台上。


    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细雪。


    顾满负手而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丝毫不受影响。


    谢景和管家站在他侧后方,脚边放着两个看起来不大却显然很沉重的背包。


    沈砚快步赶来,微微喘息,口中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告别完了?”


    顾满没有回头,声音平淡,但怎么听都像是带着点看戏的调侃。


    “是。”


    沈砚点头,目光落在谢景脚边的背包


    谢景将背包递给他。


    “里面是基础生存物资和应急装备。雪山环境恶劣,妖力消耗会加剧,必要的补给不能少。”


    “里面装着的红色药瓶是我的妖力,妖力枯竭时,便可打开饮下。”


    “好的,感谢谢景先生。”


    沈砚接过背包,入手沉甸甸的,他试着背在身上,调整好肩带。


    一旁站着的管家适时递出手上的托盘——两杯践行酒。


    “两位先生,请吧。”


    沈砚道过谢后,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谢景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去拿。


    管家一副慈爱的笑容看着他,没有多说鞠躬后便退下了。


    顾满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


    “走吧。”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抬起手,在空中随意一划。


    一道幽暗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黑色裂隙凭空出现。


    裂隙内部是扭曲旋转的混沌色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强烈的吸力从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跟紧。”


    顾满率先迈入裂隙,身影瞬间被吞噬。


    谢景毫不迟疑地跟上。


    沈砚咬紧牙关,紧随其后迈入了那片扭曲的混沌。


    短暂的、令人作呕的天旋地转和失重感。


    呕…好想吐。


    周围是狂暴混乱的能量流,冰冷刺骨,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冻结。


    沈砚拼命催动体内那丝妖力护住全身,才勉强抵抗住这种不适。


    几秒钟后,脚下一实。


    强烈的光线和彻骨的寒意同时袭来,让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卷着冰碴打在脸上,细微的刺痛。


    他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一片无垠的纯白。


    雪山诶,沈砚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雪山。


    他们正站在一处巨大的冰崖平台上,脚下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延伸至视线尽头。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巍峨雪山,峰顶直插灰白色的苍穹,云雾缭绕其间。


    狂风卷起地表的雪沫,能见度极低。


    气温低得可怕,呵气成冰,空气中的冰晶瞬间凝结在他的睫毛和发梢。


    这里简直是生命的禁区。


    顾满就站在前方不远处。


    狂风吹得他的衣袍翻滚,他却如同脚下生根般岿然不动,仿佛这极寒罡风只是春日微风。


    谢景已经开始检查装备,并递给沈砚一副特制的护目镜和一对能覆盖住耳朵的厚实保暖耳罩。


    “戴上。这里的风能轻易冻伤暴露的皮肤,雪盲症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声音透过风镜传来,有些沉闷。


    沈砚道谢后接过戴上,视野清晰了不少,刺骨的寒风也被隔绝了大半。


    “洞府就在下面。”


    顾满指了指冰崖下方,那里被浓厚的冰雾笼罩,看不清具体情况,只能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冰冷的能量波动从下方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躁动感。


    “我去处理结界。沈砚,你跟着谢景。”


    顾满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好好玩吧,孩子们。”


    大老板的话带着几丝嘲弄,他愉悦的说完,直接一步踏出冰崖,身影像块石头般向下坠去,瞬间消失在翻涌的冰雾之中。


    沈砚倒吸一口凉气,冲到崖边向下望,只看到一片白雾,冷风灌了他一嘴。


    “真的不会被摔死吗?”


    “先生自有分寸。”


    谢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已经固定好了安全绳。


    “你的训练场地在另一侧,那里有冰魔指骨逸散力量形成的天然冰窟,是很好的试炼场。跟我来。”


    谢景的动作极其利落,带着沈砚沿着冰崖一侧被冰雪覆盖的陡峭小径向下攀爬。


    狂风几乎要将人掀飞,脚下是光滑坚硬的冰面,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沈砚调动着体内那丝妖力附着在手脚增加抓地力,才勉强跟上谢景的速度。


    “谢景先生,能冒昧的问你一些问题吗?”


    沈砚喘着气问,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讲。”


    “我现在算是个什么?是半妖吗?”


    “是的。”


    “我能达到像你这样的高度吗。”


    谢景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可以。”


    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


    沈砚轻松的笑了笑:“会活下来的。”


    大约下降了近百米,谢景在一个被冰挂遮掩的洞口前停下。


    “就是这里。”


    “进去,感受里面的力量,尝试吸收、转化,并抵御它的蛊惑。坚持不住就退出来,但每次坚持的时间必须比上一次更长。”


    洞口幽深,里面传出阵阵比外界更加阴寒的气息。


    隐隐约约似乎有无数细碎的、充满恶意的低语直接钻进脑海,引诱着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欲望。


    沈砚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我会定时下来查看。记住,失控就意味着死亡。”


    谢景说完,微微鞠躬。


    “祝你好运,沈砚先生。”


    然后,他便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风雪中,显然是前往顾满所在的洞府核心区域,留下沈砚一个人面对这冰窟魔窟。


    “谢谢,我会的。”


    沈砚现在信心十足,他站在冰窟入口,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走了进去。


    冰窟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宽阔,四壁皆是万年寒冰,光滑如镜,折射着幽幽的蓝光。


    温度比外面更低,那种无孔不入的阴寒之气几乎要冻结血液。


    最深处,一团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黑色寒气在不断翻涌。


    其中隐约可见一截扭曲的的黑色虚影,正是那冰魔指骨逸散出的核心力量。


    无数扭曲的、充满负面情绪的低语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疯狂地冲击着沈砚的心神。


    “好冷……好孤单……”


    “放弃吧……何必这么辛苦……”


    “力量……给你力量……只要放开身心……”


    “看看谁才是真正对你好……他只是在利用你……”


    沈砚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体内那丝妖力抵抗寒意和魔音灌耳。


    他尝试着按照谢景的指导,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意识,探向那团黑色寒气,试图去捕捉、分析其中的力量特性。


    “嘶——!”


    刚一接触,一股远比谢景的妖力更加狂暴的,冰冷、充满毁灭的能量瞬间反扑过来。


    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入灵魂。


    剧痛之下,那些低语瞬间放大无数倍,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虞雪鳞冷漠离去的背影、顾满嘲讽的眼神、公司同事的排挤、父母暴怒指责的面容……


    停!我父母根本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他们已经安息了,你这样侮辱他们!


    不不不,虞雪鳞也是不可能冷漠离去的!


    顾满嘲讽的眼神……我说你这蛊惑也太低级了吧,顾满哪天的眼神儿不是嘲讽的?


    那家伙就根本看不上人类!


    沈砚无语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瞬间冻结成冰。


    他将冻成冰的血块从嘴角擦去。


    收回意识,想到虞雪鳞还在等他,想到经历这一遭,便可以变强,不由得又浮出一点儿甜蜜的笑容。


    不过这个骨妖太强了……也太邪恶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初学者应该面对的东西!


    顾满是真的想弄死他吗?


    顾满想让他死!


    沈砚摇了摇头,将脑袋中刚刚的想法摇出去,他还是被影响到了。


    于是他决定给自己洗脑——虞雪鳞是最爱他的,虞雪鳞是最喜欢他的……


    再次闭上眼睛,凝聚起全部意志,重新将意识沉入那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痛苦、蛊惑、幻象……周而复始。


    他的精神一次次濒临崩溃,又一次次强行拉回。


    体内那丝源自顾满的妖力在这种极致的压榨和对抗下,运转得越来越顺畅。


    甚至开始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吸收转化着极细微的一丝冰魔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又一次几近虚脱的对抗中挣扎出来,感觉喉咙腥甜,像是生吞了几块冰碴子。


    他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掏出保温瓶,喝了一口水。


    他从背包里掏掏掏,掏出来了那个红色的小药瓶。


    好奇的尝了尝…嗯,没啥味道啊,然后拿出了手机。


    手机被一层妖力包裹着,受到的影响被降到最低。


    屏幕上跳动着【小狗】发来的消息。


    「沈砚沈砚,雪山好不好玩?」


    「今天也好无聊啊。」


    「你耳朵上的亮亮和我的亮亮,是一样的哦~(图片)」


    图片是虞雪鳞凑在手机前的一张自拍。


    他眯着一只眼,他眯着一只眼,俏皮地展示着耳朵上那枚蓝钻耳钉,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清晰可见。


    沈砚看着照片,冻得僵硬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他搓了搓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开始用谢景的妖力给自己取暖,他甜蜜的打字回复。


    「雪山很冷,风很大,不过很壮观。」


    「训练有点辛苦,但我能坚持。」


    「看到你的照片就感觉好多了。耳朵疼吗?」


    「很好看,特别配你。」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虞雪鳞的回复就蹦了回来。


    「不疼呀,我是特别厉害的妖,我是不会痛的!」


    「辛苦就回来嘛。」


    「哥哥,你想变强,是害怕受欺负吗?」


    「我会护着你的,所有想欺负你的人都会死。」


    「哥哥,我想你了。」


    最后四个字让沈砚的心尖猛地一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捧着手机,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那条小蛇的体温和依赖。


    「好了,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了。」


    「我想变强,也想保护你。」


    「我也想你。很快,等我完成任务就回去。」


    「要乖乖的,要开心,好好休息。」


    「好哦~那我会乖乖的想你的。」


    沈砚忍不住笑出声。


    「好。」


    「这里信号好像不太稳定,如果一会儿没回消息,就是我在训练或者信号断了,别担心。」


    「知道啦!加油!」


    接下来的几天,模式几乎固定。


    沈砚在冰窟中进行着炼狱般的训练,每一次进入都仿佛经历一次生死考验。


    他对冰魔之力的抗性逐渐增强,甚至开始能极其缓慢地转化吸收其中一丝最为精纯的冰寒属性,化为己用。


    虽然过程痛苦不堪,但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


    而休息间隙,与虞雪鳞的手机聊天就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慰藉和充电站。


    虞雪鳞一个人被关在山洞里非常无聊,每天都很好奇地追问雪山的细节,问有没有看到其他妖怪,问他今天有没有再喜欢自己一些。


    沈砚则会捡些能说的告诉他,偶尔拍一张壮丽的雪景或是形态奇特的冰棱照片发过去。


    两人甚至通过手机下起了五子棋。


    虽然信号时断时续,棋局经常卡住,但虞雪鳞玩得不亦乐乎。


    谢景偶尔会下来,检查他的进度,丢下一两句“还行”或“太慢”的评价。


    有时则会演示一两个运用妖力的小技巧,精准而实用。


    沈砚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谢景先生真是个好人【大拇指】


    第四天下午,沈砚刚刚结束一轮训练,正精疲力尽地靠在冰壁上和虞雪鳞发消息,感觉身体被掏空。


    虞雪鳞发来一段他试图用尾巴尖卷住毛笔写沈砚名字的视频,结果弄得满纸墨迹,脸上也沾了几点,正对着镜头傻笑。


    沈砚看着视频,低笑着打字:「笨蛋。」


    消息刚发出去,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隆隆巨响。


    紧接着,整个冰窟剧烈地摇晃起来。


    大量的冰屑和碎块从头顶簌簌落下。


    “雪崩?”


    沈砚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头顶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炸开!


    轰隆——!!!


    巨大的冰顶彻底开裂,无穷无尽的、夹杂着坚硬冰块的积雪如同白色的海啸般,瞬间冲垮了冰窟入口,朝着他疯狂倾泻而下!


    毁灭性的力量充斥了整个空间。


    手机瞬间黑屏。


    黑暗、冰冷、窒息……


    沈砚及时撑开了防护阵,却没什么用处。


    沉重的积雪和冰块瞬间将沈砚彻底吞没、掩埋,死死压在地底。


    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只剩下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以及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疯狂掠夺着他体内本就不多的热量。


    肺里的空气被急剧压缩,窒息感如同铁钳般扼住了喉咙。


    坏了……


    这是沈砚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他被活埋了!


    剧烈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四肢冰凉。


    但他很快强行压下了这股几乎要摧毁理智的恐慌。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虞雪鳞还在等他回去。


    “哥哥……呜呜呜,我好伤心。”


    “呜呜…我好痛啊,哥哥。”


    “好痛啊,蜕皮好痛啊,好难熬啊。”


    “哥哥——”


    “雪鳞!”


    “我不想这么痛了呜……”


    “好好…雪鳞,要怎样你才不会痛。”


    “…哥哥,来帮我承担这一切吧。”


    好轻啊,是雪鳞在讲话。


    他好痛啊,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呢。


    雪鳞只是一只可怜的小蛇,他怎么能承担那种痛苦呢?


    让我来替他承担吧……


    “……”


    沈砚的意识开始模糊,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引诱着他放弃抵抗。


    黑暗、寂静、冰冷、窒息……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意识在寒冷和缺氧中开始逐渐模糊。


    沈砚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短暂清醒。


    虞雪鳞!


    妈的,可恶,竟然敢冒充雪鳞!


    我不能死在这…还没有亲口告诉那条小蛇……


    还没有亲口告白…我算什么男人啊!


    他颤抖着,用几乎冻僵的手指,徒劳地试图挖掘头顶的冰雪,指甲翻裂渗出鲜血,瞬间冻结。


    体力在飞速流逝,妖力也即将耗尽。


    意识越来越沉……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还没有亲口告白!!不能睡!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