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扯淡
作品:《证道之后被阴湿前道侣缠上了》 蔺观铃将他轰了出去。
虽不知他话中真假,她暗暗测了他的修为,堪堪筑基。又出身世家,没什么理由能与那些人扯上关系。
真是古怪的很,莫不是被一傻子给缠上了。
砰砰砸门声再没断绝,门外人仍不罢休:“观铃……”
蔺观铃将屋内房门关上,上床打坐,将那嘈杂声隔绝在外。
日头很快落下,伴随着周围安静下来的同时,头脑逐渐清明。
感受到晨光,她睁开眼,没想到那传讯比她想象的来得还要快。
更没想到,昨日被她毫不留情扫地出门的少年此时与她站在一起,仍不死心悄声叫着她的名字。
“噤声!”纪见凌厉声喝道,十足的师兄威严。
东方羡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朝着蔺观铃又走近了些。
纪见凌蹙着眉,冷冷丢下一句“我去禀告师尊”便挥袖而去。
这师兄的脾气怎么比初见时还要大?蔺观铃虽是不解,想着后面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留在原地安静等候。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候。
身旁的东方羡百无聊赖,见蔺观铃也不搭理他,索性做起了自己最擅长的事,寻个舒服的地睡大觉。
她侧过头,默默勘测着日光的高度。
树影浮动,跃影浮金。蔺观铃端坐在此,耳边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树叶摸索声。
直到一道闪光倏然袭来,她眼疾手快,抽出剑身将其打偏。
玉石白墙,赫然留下一道深刻凹痕。待人定睛一看,那卡进深痕之中的,竟只是一片薄叶。
来人缓缓走出,浅笑出声,对她赞赏有佳:“反应不错。”
纪见凌跟在身后,见此情景暗地松了口气。
蔺观铃转头,只是一眼便觉得这人气度不凡,姿态虽随意散漫,周身却携着暗暗的微压。
她连忙抬手作礼。
浮云泽笑而不语,视线在她和一旁仍处于迷糊的东方羡中流连。却单单对着她说:
“你想拜入我的门下?”
蔺观铃立马表态,正色道:“是。”
“早就听闻浮峰主的剑术乃是举世无双,弟子心向往之。”
这番话可谓是及其拍马屁,浮云泽笑意加深,“比起剑术,你的其他长处不是更为突出?为何单单只想要来学习剑术?”
闻言,蔺观铃有些愣住。
这位浮峰主深居简出,出了名的难见面。若不是今日拜师,恐怕她这辈子都难以见他几面。
这种人,又怎会在乎她这小小的外门弟子,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
有人泄密了。
蔺观铃瞪了一眼立于一旁的少年,随即低眉顺眼应答:“弟子单单醉心于剑术,旁的不过是锦上添花,作个补充短处的法子。”
“此次,便是想精进。”
浮云泽语气一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点苍台不收愚笨的人。剑,可不是单单握住挥动就能学成的。”
蔺观铃再次作礼:“单凭峰主指点。”
男人不置可否,靠近那张留下痕迹的白墙,抚摸这其上的深痕。
“你没有剑心,又怎的学剑。”
简直是赤裸裸的拒绝。
此话一出,在场余下三人皆是面色一变。
自从七情恢复,蔺观铃少有情绪波动,今日倒算得上一次。
她心中突生一股怨气,使剑多年,这倒是头次有人这般说她不适合用剑。
那她平常用的什么砍人?菜刀吗?
“师尊……”纪见凌迟疑开口,正想阻拦,没想到声音始终脱不了口。
竟是给他下了噤声的术法。
蔺观铃莫名有了一股倔劲,不依不饶:“峰主此话怎讲?”
“你空有形,却无神。”
他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服气,仍是那副温润模样,转身让她劈开那座山石。
山石约莫八尺高十尺宽,表面附着点点青苔,常年的雨水树叶冲刷导致外部有点点腐蚀。完全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这有何难?她立即抽出长剑,数道凌冽光芒袭去,巨石不堪摧残,似是要破碎开来。
浮云泽摇了摇头,并不满意:“只是蛮力。”
“你我并无师徒缘分,小友还是另寻他人罢。”他挥袖转身,指了指一旁目瞪口呆的东方羡让其跟上来。
少女持剑仍立在原地,表情呆愣。
这股从心底涌上的猛烈情绪是什么,虽是不解,只觉得这股气从胸腔一直充斥到头颅。
她突然很想打人。
蔺观铃指向那艳丽少年,直直问道:“难不成他就有剑心?”
东方羡倒是颇不好意思,凑近她想说几句贴心话,表明自己也要随她而去,没想到浮云泽淡声道:“受东方宗主所托,庇护他那不成器的小儿。”
东方羡立马表明态度,朗声道她去哪自己就去哪。
浮云泽倒是笑笑不说话,敲了敲他的头,少年就像失了魂般,闭上嘴乖顺的跟着二人身后离开。
他回头时,蔺观铃仍在原地,低垂着眼不知何种情绪。
纪见凌心中不愿,转身欲走向她之时,一道声音适时叫住了他。
“见凌。”浮云泽眼中含有几分警告。
丁旭看着她跟朵焉了的花似的,被吓了一大跳,听完她的叙述后更是惊异。
“浮峰主真是这么说的?”他呲牙咧嘴,咋舌道:“这……”
浮云泽脾性确实有些古怪,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不近人情。
说剑修不适合修剑……这不直接将人全盘藐视了一番吗??
好歹是自己将她引荐进来,看着她这样子,丁旭有些过意不去,尽力宽慰她:“无事,说不定……是浮峰主年龄大了,单纯犯懒不想再带弟子了。”
“别气馁呀!还有十一峰呢!”他拍了拍桌案,扯着嗓子叫唤,比当事人还要亢奋。
“咱退而求其次,拜下一个峰!”
再次拜师,这次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
比起浮云泽毫不留情的剑心否定说,这位揽月崖峰主宋方怡可谓是十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用她的话来说,便是见蔺观铃第一眼便对她心生喜欢,若是在旁人门下她都要抢来的。
入门流程十分流利自然,进山门到领到专属的弟子令牌,不过一个时辰。
她摸索着令牌凹凸不平的轮廓,思绪有些飘忽。
进入内门,除了提升实力外,还有另一件事。
沿着阶梯一路往上,只上云霄。她抬头定了定睛,那座高大楼阁逐渐显露。
此处便是长衡的纳经阁,天文地理,术法道义,皆可在里面找寻。
而进入其中,前提为必须为内门的弟子。
今日,她不是第一次来。
为了勘破沈弦留下的遗物,她不止一次指使小刘潜入纳经阁。
可皆是一无所获。她看着那不停变换的楼阁,或许自己去一趟能有所发现。
进入内门后,生活也没什么多大的改变。
她的东西不多,从朝颜院到了揽月崖,将自己的行李尽数放进去后,空阔的卧房仍旧空得过分。
弟子月例也整整多了好几倍,从前咬紧牙关才能节省下来的,在这倒是轻轻松松攒下一大堆。
她这才切身体会,内门弟子的待遇简直不是好了太多。
到了新的洞府,自会有人上门来祝贺。
颂香知道她进了内门,兴冲冲的扯着她上街买了一大堆吃喝玩乐,赠了她不少。
东方羡倒是哀怨不已,吵着闹着要跟她一同去揽月崖,被同行的纪见凌吓了一通才安分。
“给你。”纪见凌从身后拿出一长状物品,外表裹上一层厚厚锦布。对上她的目光后,又下意识扭过头。
“咳,谢谢之前救我,替我包扎。”
他接着说:“也庆贺你进入内门。”说到此处,心中又有几分失落。
为什么?师尊为何不收下她?蔺观铃的资质不在于他之下,为人又是勤奋好学的。
所谓什么剑心,在此之前,浮云泽收徒从未未有这样的说法。
他有意再劝说,将蔺观铃收入门下,没想到浮云泽直接躲进洞府,宣布闭关修炼一段时日。
这般巧合,他很难不相信他不是故意为之。
蔺观铃嫌少收到他人的礼物,于是下意识的想要回绝,却见他蓦然掀开雪白锦布,沉铁剑身如水,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只是一眼,她便知道此为世间珍品。
“若不是我,你那柄剑也不会受损繁多。”怕她不愿意,他连忙补充。
“就当是我的补偿。”
劝说到这个份上,她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可这把剑实在是太过和她心意,压在喉间的拒绝话语更是说不出来。
送走了二人,她正要掩门之时,却突然瞧见一人的身影。
再次见到她,没想到会成为自己的同门师妹。
季澜青心下欣喜,但想起二人的过往,又不自觉的离她的距离远了些。
本以为刻意离她远一些,四周的非议便能减少一些。
对于蔺观铃,他从未有过一丝埋怨,倒是有些庆幸。
庆幸二人能有所交集。
“蔺师妹。”季澜青笑得温和,望向她的目光总是温柔似水。
“数日未见,没想到,再次见面便成为了我的师妹。”话语间是难以掩藏的温柔情意。
蔺观铃点了点头,秉承着同门间互敬互爱,回应了他:“季师兄,你的伤还好吗?”
季澜青笑容柔和,说自己身体早已大好,不必再担忧。
二人不太熟悉,本应没有多少话题。可但季澜青有意拉长二人相处的时间,东扯西扯许久,直到日头西下,他才起身告别。
临别之际,他有些迟疑,随即心中一番纠结之后,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若是之前,二人距离过远,自己总是给她带了一连串的麻烦。可她从未有过半点不忿,反倒是因为伤了他一直多有补偿。
直到现在,他的床头还放着那日她送来的药膏,竟是分毫不舍得使用。
而现在,二人同为一个师门,每日免不了相见。
埋藏于心中的喜欢又疯狂冒了出来。
季澜青怀着淡淡忐忑,目视着身前的少女,问道:“初来揽月崖,应多有不熟悉的地方。”
“若是你愿意,”他顿了顿,“明日我带你游览可好?”
见她有些犹豫,他捂住心口,似要晕眩,随后对她惨然一笑:“抱歉,自从那日过后,便时不时有些不适。”
少女是个面冷心善的,只要对她示示弱,卖卖惨,什么理由都会答应你。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说完这句话后,少女犹豫的神情一扫而空,答应了他。
-
成为内门弟子,她每日除了必要的修行之外,还要完成历练任务。
进入揽月崖后,她便没了再赚钱的念头。日常中便去除了大大小小的琐事,可如今还是有大大小小的麻烦接踵而至。
不外乎是那些因着季澜青的缘故厌恶她的那群人。
总是会无故消失的随身物品,互相喂招时带有恶意的暗袭等等。
蔺观铃倒是习以为常,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澜青是门内出了名的温柔大师兄,在一次亲眼目睹他人做的手脚过后,才发觉她的处境如此艰难,头次对着所有弟子厉声教训一通,并罚所有人抄门规五十遍。
他这才惊觉,自己给她带来多少不便。
一群人被教训过后,对她的恶意不减反赠,可碍于季澜青,又不好的下手。
于是从明面上的恶意,转变为了私下的对付。
这就导致蔺观铃在找人切磋之时永远无人可找。
此时,季澜青便会主动上前,与她互相喂招,多作提点。
那群人对她的怨恨便更大了些。
到了需要领取宗门历练任务的时间,轮到蔺观铃时,只留下了众人都不愿意选择的任务。
这次需要她运送一种名叫鬼见兰的珍贵花草。从长衡一直到数里开外的南下,路途遥远,所运送的东西又分外娇贵,一番折腾下来,说不定途中还会遇到什么狂风暴雨、山野匪徒,运送任务的难度大大增加。
她盘算着时间,若是途中寻找最佳路线一路极速御剑前行,只需三日便可到达。
没想到她低估了人的劣根性。
装载着鬼见兰的木盒到她的手中时,就已破败不堪。
蔺观铃下意识觉得不妙,打开木盒,果不其然。
那清丽娇贵的花朵枯黄,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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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在木盒底处,翠绿枝叶被拔个精光,毫无生气。
还未出门,任务便已失败。
前来送木盒的弟子幸灾乐祸,语气讽刺道:“呀,这鬼见兰刚刚还是好好的,怎的一到师妹手里就如此惨状。”
她佯装烦恼,娇声道:“这可怎么办啊,鬼见兰如此珍贵,师妹头次任务便表现得如此糟糕。”
“也不知道大师兄和峰主该怎样失望呢……”
少女面色沉着,看向她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毫无感情。这师姐见她毫不慌乱,看着她这副神情居然有些惧怕。
对视不过几秒,对方的眼神实在太过瘆人,没多久她就败下阵来,扔下盒子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我要是你,就识相点早点滚出揽月崖。”
-
那师姐离去时衣袤翻飞的声响还未散尽,蔺观铃已经蹲下身,捡起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木盒。
她想起领取任务时,执事长老特意交代过,鬼见兰极娇贵,需以灵力温养,避光避震。她连专用的养护法诀都私下练习了数十遍。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轻轻打开盒盖,看着那株本该清丽脱俗、此刻却如同被践踏过的野草般的灵植,胸口堵得发慌。枯黄的花瓣一碰就碎,光秃秃的枝干上还留着被粗暴掐断的痕迹。
妖市。那是走投无路之人才会去的地方,危险,却也是她眼下唯一的指望。
她不再耽搁,将木盒残骸小心收进最内层的储物袋,转身就朝山下走。步子很快,带着一股不愿回头的决绝。
永夜镇永远浸在一种粘稠的潮湿里,青石板路泛着水光,两旁的墙壁爬满深色苔藓。
天色昏沉,尚未全黑,但镇上的灯火已经稀稀拉拉亮起,在浓雾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也有某种腐败和异香混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拉低兜帽,凭着记忆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行。心跳得有些快,不是因为惧怕妖市,而是怕来不及。若三日内赶不回南下交付,哪怕找到鬼见兰,任务也算失败了。
无灯巷藏在镇子最偏僻的角落,名副其实,越往深处越黑,只有巷口远处一盏孤零零的灯笼,像一只昏昏欲睡的眼睛。
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抬手,依照记忆,不轻不重地叩响石门。
叩、叩、叩……停顿……叩、叩。
石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更浓烈、更复杂的香气汹涌而出,带着不属于人间的喧嚣。门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蔺观铃抿了抿唇,侧身挤了进去。
光线、声音、气味瞬间炸开。
头顶是没有日月星辰的幽蓝虚空,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灯笼,照亮了下方的长街。
街道宽阔得不像话,挤满了奇形怪状的“人”。长着狐狸尾巴的少女在娇笑着兜售胭脂,膀大腰圆的熊妖扛着血淋淋的兽肉叫卖,裹在黑袍里的修士蹲在地上,面前摆着闪烁着不祥光芒的符箓。各种腔调的叫卖、议价、低语、嘶吼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感官。
蔺观铃定了定神,压住内心的震惊,拉紧兜帽,埋头扎进人潮。
她一个个摊位看过去,寻找着灵植的踪迹。有的摊位上摆着会蠕动的人参娃娃,有的放着幽光闪烁的蘑菇,甚至还有被封在冰里、眉眼如生的雪莲,就是没有鬼见兰。
问了几家,不是爱答不理,就是眼神贪婪地上下打量她,报出离谱的价格。“小丫头,鬼见兰?那东西可金贵得很,你出得起价吗?”一个尖嘴猴腮的摊主嗤笑着,露出满口黄牙。
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转向更危险的区域碰运气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街角最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打补丁葛布衣的老婆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前只铺了一块洗得发白的黑布,上面零星摆着几株蔫头耷脑、其貌不扬的草药。老婆婆身后,站着个戴着半张旧青铜面具的年轻男子,抱着臂,像个沉默的影子。
而黑布的角落,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盆里,栽着一株植物。
植株不高,暗紫色的叶子,叶脉里像有银色的血液在流淌,顶端,一枚鸽卵大小的花苞紧闭着,颜色是那种极纯粹、极深邃的墨黑,仿佛多看两眼,连目光都会被吸进去。
鬼见兰!而且是一株生机勃勃、即将盛放的极品!
蔺观铃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几乎是小跑着过去,蹲下身,声音因为急切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婆婆,这个,怎么换?”
老婆婆抬起眼皮,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浑浊,却又像能看透人心。“小姑娘,急什么。”她声音沙哑,带着点痰音,“这‘夜幽兰’,老身不卖钱。”
“那您要什么?”蔺观铃追问,手心有些冒汗。
“一个承诺。”老婆婆慢条斯理地说,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她,“或者,一段记忆。”
承诺?记忆?蔺观铃愣住了。这比明码标价更让人心慌。承诺什么?拿走哪段记忆?
见她抿着嘴不说话,老婆婆也不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墨黑的花苞,自顾自地说:“这花啊,娇气,认主。它能照见人心底最想要的东西,也能……放大心里的恐惧和软弱。你要它,做什么用?”
“交任务。”蔺观铃老实回答,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个破木盒,打开,露出里面枯死的残骸,“我原定的那株,被人毁了。”
“哦?”老婆婆的目光在枯死的花和蔺观铃年轻却紧绷的脸上转了转,“毁了便毁了,再寻一株便是。为何非要执着于交这个任务?揽月崖……待着很舒心?”
她抬起头,眼神里那点迷茫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清晰的坚定:“那里是不好待,但我不想就这么认输。拿到鬼见兰,完成任务,是我现在唯一能走、也必须走的路。我不能就这么被人赶出去。”
老婆婆静静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身后的面具男子,目光似乎也落在蔺观铃身上停留了一瞬。
半晌,老婆婆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些之前的疏离:“性子倒是倔,像头小蛮牛。”她伸出干枯的手,“罢了,看你顺眼。这‘夜幽兰’,你用你身上那株枯死的来换吧。”
“啊?”蔺观铃彻底懵了。这枯死的……有什么用?
她迟疑着把木盒递过去。老婆婆接过,仔细看了看那株枯兰,眼神有些飘远,像是透过它在看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