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了姨婆话语的影响，晚上回到家里，过家家游戏照常进行，不过江夏恬改变了主题：“我要当高中老师，爸爸妈妈当……”


    没等她说完，妈妈就问她：“让爸爸妈妈当什么？别说当偷偷谈对象的男女学生，不可以，妈妈不想和爸爸谈对象，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老师找去谈话。”


    “妈妈，我没有想让你和爸爸谈对象。”江夏恬赶紧说明。


    她话说出口，江正锋不太乐意了，只是没开口。


    他很清楚开口无异于找骂。


    夏琴：“当高中同班同学也不行，恬恬，你没读过高中，不知道高中多无聊。”


    江夏恬在心里回复妈妈：我读过高中。


    在心里回完，她嘴上说着：“这样吧，我当领导，爸爸妈妈当两个班的老师，爸爸教的班级成绩不如妈妈教的班级成绩好，爸爸被我骂。”


    既然妈妈排斥，她很快更改剧情。


    “行吧。”夏琴勉强接受了。


    江正锋没意见。


    三人都没意见，江夏恬翻出两个本子，装样子发给爸爸妈妈。


    “小夏，小江，你们看看这次成绩，看完告诉我有什么感想。”


    夫妻二人决定由女儿自由发挥，不发表感想了。


    江夏恬知道爸爸妈妈不说话才正常，哪有下属在领导“阴阳怪气”问感想的时候侃侃而谈，沉默才正常：“小江，你带的五班原来稳定排年级前三，自从你开始带这个班后，次次垫底，你说说你的想法。”


    “主任，一共多少个班级？”江正锋问一句设定。


    江夏恬比划手指：“八个，不，五个……十个，十个好了。”


    她前面提起班级排名的话，好像有点露馅了，必须装傻掩盖一下。


    江正锋听完点头，没有硬要反驳：“下次会争取把班级综合排名带进前五。”


    “你是领导我是领导？”江夏恬不满爸爸的态度。


    她没进过社会，但也知道在真正的社会里，爸爸作为下属，没有一点背景就敢这么对领导说话，绝对会被穿小鞋。


    “您是领导，您说的都对。”江正锋瞬间明白过来领导生气了，立马用起敬称。


    江夏恬继续：“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问题？你学习好，绿绿优秀，不代表能教好学生。”


    “履历。”夏琴插话纠正。


    “历历。”江夏恬重复了一遍。


    这回真不是她故意装傻，是现在的她念不出来履历两个字，念着特别费劲。


    夏琴没再纠正，由女儿主任接着训人。


    江正锋努力做出虚心求教的模样：“主任，您看我该怎么办？”


    “除了做好你该做好的教学工作，别的时候还得去二班听课，听听小夏怎么上课的。”


    “小夏，你带的二班排年级第一，你有什么感想？”面对妈妈，江夏恬和颜悦色起来。


    夏琴瞧着女儿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慈祥模样，尽力不让自己跑题：“多亏学生们够努力，我会带着他们保持住成绩。”


    “嗯，这才对，这才是优秀的人民教师。”江夏恬点头表示赞许。


    江正锋看到江主任区别对待，没任何抱怨的话。


    “好了，过家家结束，不玩了，妈妈，你先回卧室，我有话跟爸爸说。”江夏恬很快结束过家家，给妈妈使了个眼神。


    夏琴接收到女儿的眼神，没有立刻走人：“你都没见过二爷爷，说话怎么跟二爷爷似的？”


    她公公的弟弟就是高中主任。


    “二爷爷？我不知道二爷爷是谁，电视里领导都这样，我还会打官腔。”


    她确实从来没见过二爷爷，十几岁的时候也没见过。


    爸爸同辈知道几个，爷爷的同辈就不清楚了，住得有点远，到她这辈已经不怎么往来了。


    夏琴惊讶：“都知道官腔了，打给妈妈听听。”


    “妈妈问我，领导，有附近居民来举报怎么办？”


    “领导，有附近居民来举报怎么办？”夏琴听话问起来。


    “按规定办事就行。”江夏恬回完妈妈，让爸爸问相同的问题。


    爸爸问了以后，她回答：“不要来问我，自己看着办就行。”


    夏琴明白过来：“在恬恬眼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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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腔等同于说废话？”


    “可不敢乱说，小心头上的纱纱帽。”江夏恬摸摸头上不存在的乌纱帽。


    “看的还是古代剧，行吧，妈妈先走了。”夏琴起身离开书房。


    妈妈走了，江夏恬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来一叠纸交给爸爸。


    上面基本是她的涂鸦画，每张都有妈妈写的字或者随手画的小图案。


    她把每张画的背后故事讲给爸爸听，每个故事都和妈妈有点关系。


    “工作汇报”结束后，江夏恬跟爸爸说，爸爸下个月生日，她会再送一幅画给爸爸，当爸爸的生日礼物。


    江正锋听女儿提起自己的生日：“可以换别的礼物吗？”


    “可以，但不能和妈妈有关系。”她在爸爸说明礼物是什么之前，做出预判。


    爸爸绝对想换和妈妈有关的礼物。


    江正锋没有沉默，试图争取：“爸爸下个月没法在生日当天回来，等爸爸回来，可以让妈妈主动抱抱和亲亲爸爸吗？”


    因为女儿和妻子整天亲亲抱抱，他和女儿打商量的时候也没有不好意思。


    昨晚分明有过夫妻生活，他为什么还要提这种要求？


    是因为妻子昨天压根没抱他亲他，完全由他主动，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抱抱或者亲亲，是抱抱和亲亲，对于爸爸连吃带拿的想法，江夏恬拒绝：“不可以，和妈妈有关的，都不能算是我送爸爸的礼物，爸爸再挑来挑去，我不送爸爸礼物了。”


    “爸爸想要你送的画，除了画，爸爸生日当天，可以给爸爸打个电话，祝爸爸生日快乐吗？


    你不记得爸爸生日具体是哪天，可以告诉妈妈，让妈妈提醒你，电话也由妈妈来打，这样就不会忘记了。”江正锋只能退一步。


    从家里打给爸爸算是长途电话，鉴于打给爸爸的电话已经不再需要经由接线员转接，少了点麻烦，她答应爸爸的小要求：“不用妈妈打，我会打电话，我也会看台历，给爸爸的生日做个记号，不需要妈妈提醒，我自己就能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这回换江正锋捏女儿的脸了：“你怎么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