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姗姗来迟的都市传说

作品:《被正式确诊为渣男

    【梅宫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度过毕业季的梅宫正如其先前所说的那样,即刻动身,目的地是自己过去没机会去的地方。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风土人情,值得去看。


    “他没说。不过,我想可以在月底见到他。”


    一夜之间能解决这件事吗。


    他并非质疑佐久间先生和那位青年作为“黑手党”的职业素养。他不了解一个和跨国公司无异的“黑手党”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但这种事听起来就不可能。


    陪在他身边的青年摇了摇头,算是承认这很难做到。


    果然。


    那日傍晚,他再没有见到那位佐久间先生的朋友。


    他是同佐久间先生一起去到现场的。


    靠墙立着一排大垃圾桶,颜色不同,标了可扔的垃圾类别。垃圾桶正对面是另一栋涂着灰漆的四层楼房,露天走道靠外的水泥栏杆有一米多高,让人心安,但有点古早,和垃圾桶靠着的那一栋楼房格局设计完全一致,像是一比一复制的建模。


    两栋楼之间,是比一间教室还大些的空地,水泥地面肉眼可见得坑坑洼洼,雨水在其中积聚。水泥地光秃秃的,周围没有一处绿色植物,连野草也没有。抬头看到的天空在四周楼房的拘束下四四方方,有些压抑。


    那里并没有先他们一步离开的青年的身影,反倒是佐久间先生对他提出些从未有过的要求。


    别说自己找过他,对任何人都不能提。也别说见过“他”。他一一应下。


    但随之而来的是书店要闭店休息一周的消息。


    “是要去哪里吗?”


    青年没回答,送他回了他的住所。


    然后,佐久间先生也消失了。和那个脾气不好的男人一样。整整七天,书店空无一人。路过书店,他没有对同样好奇佐久间先生去向的同伴解释这或许是他导致的“失踪”。


    然后,在让人望眼欲穿的第八天,静默的书店终于有了动静。


    戴墨镜的青年一早就勤劳地打扫起一周没人进去过的书店。


    店门开着,他握紧手机进去。


    “我收到一条消息……”


    青年头也不抬,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打扫店面,“既然收到命令,就按命令做。话多对你没好处。”


    ……这是黑手党组织的作风?


    “可以解释一下吗。”


    用他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他的联系电话,又不明不白地“命令”他把榆井带到这里。若不是相信佐久间先生的为人,这种事会被当成诈骗和绑架发生的前兆。


    “那不是你的诉求吗?弥津大人对你足够宽宏大量了。”


    但镜优在心里偷乐。


    没有这小子,他根本回不来。


    按照原本的工作安排,他这时候该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地区,对着语言不通的当地人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诉求?


    苏枋隼飞注视着青年,心中略感不解。


    是他自作主张和佐久间先生谈这件事,但他不记得有希望佐久间先生丢下书店不管……他也不愿因为这件事,而让佐久间先生陷入被动。


    既然此人出现在这里,还如此轻松,想来佐久间先生的暂时消失不是坏消息。


    “你的同学不是会做噩梦吗?那可是你说过的话。”青年在置物柜里找了找,拆开一条新毛巾,继续今日的打扫工作,“带他来见我。”


    书店隔间门半关着,青年没有等待他回答,小心谨慎地把佐久间先生桌上的设备移动位置,并未落多少灰的桌子被青年拿浸透在水中又拧干的湿毛巾细细擦拭一遍。


    气氛变得僵硬而冷寂。


    青年不再理会他,像失去对话功能的机器人,似乎唯有他按要求做事,才能推进下一步行动。


    翌日,仍然是上学日。甚至不必他讲清缘由,因为他们本就总是从书店外路过,这一日也是如此。


    书店里多了一名从未见过的外国人,正对看店的人说着什么。


    青年摘下墨镜,路过书店再次发现佐久间先生不在店里的同伴们窃窃私语着,声音却逐渐变小——并且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青年手里拿着扫把。


    古怪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后几天,他常常独自光顾书店,但佐久间先生依然消息全无。他算得很清楚,一周,又五天,佐久间先生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了十二天。


    在第十三天,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对他的光顾毫不意外,青年戴着墨镜,没有多看他一眼,但也不对他解释佐久间先生的失踪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


    榆井似乎忘记了那件事。会从脸上一闪而过的愁绪总是如同海浪般忽隐忽现。即使榆井不说,他和樱也会明白,每当榆井变得沉默不语或在交谈中走神,恐怕是因为想起了那把在垃圾桶后出现的水果刀。


    但榆井的情况这两天好了很多,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三年级生的毕业季,会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忧虑,但也会为自己生活中的惊喜而兴奋不已。


    带血的水果刀被淡忘了,他确定无疑。可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望向青年,而青年始终沉默,仿佛手里的扫把多好玩。


    正当他准备像前几天一样离开,书店隔间的门却动了。从中走出一位年纪尚轻的紫发女性,面容平静,双眼似是疲惫般快速眨了眨。


    “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他在心中发问。


    丢下扫把的青年立即从书架间的走道里拖出吉他包,当着他的面拉开拉链。那哪是吉他包,分明就是简易军火库。多得是他认不出型号的枪械和满满的弹匣。


    “诶……?”


    少女睁大眼睛,指着他,没想到青年会当着他的面打开装满枪械的包。


    “没事。这小子什么都知道。”青年瞥了他一眼,眼神奇怪地笑了一下,从中拿了一只手枪。


    青年安顿好看似没有自保能力的少女,脚步匆匆地出了门。他回头望了一眼丝毫不慌张的少女,坚定地追着青年的脚步而去。


    “请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青年靠着墙走。一边赶路,一边戴起一只耳机,调试设备的同时回答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最好。回去和你的同学待在一起等消息。”


    苏枋隼飞婉拒了这份无知。假如佐久间先生的失踪是因为他,他当然要明白自己的“罪责”在何处。


    青年一乐,“我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苏枋隼飞。风铃的学生。”


    “好吧,苏枋隼飞。你在担心些什么?你多余的关心是对‘我们’莫大的侮辱。”


    青年的话着实有些重,但少年脸上也没有退缩之意。


    镜优不想和少年在无谓的事情上僵持,如果想跟着他,请便,“但你不幸遇难,和我无关。”他是不会救人的。


    “我想知道佐久间先生在哪里。”


    只要得到回答,苏枋隼飞可以立即离开,他绝对不给青年添麻烦。


    青年却像前几天一样不再理他,任由他跟到港口附近,翻进一处厂房,蹲在树底下,才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居然是问他觉得佐久间先生“怎么样”。


    真的是在问他对佐久间先生的看法?他怀疑青年话里有话,而且此人可能就是那日佐久间先生提到的“优”。


    “我觉得很好。”他说。


    青年的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欣慰,“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黑手党成员‘很好’。”


    他们和“好”这个词不沾边。


    “‘黑手党’不是你们的工作吗。”


    苏枋隼飞没有天真地以为佐久间先生无辜的像一张白纸,但也没觉得青年无恶不作。无恶不作的家伙会让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活到现在吗?


    “工作不完全等于人品。”他说。


    正如佐久间先生形容的那位,从多个角度看都是好人的“上司”。


    “难道你就是这样说服自己天天在他眼前晃?趁现在还有的选,立刻回家去。”接下来的事,区区学生别插手。


    “即使你不说,未来我也会亲自询问佐久间先生。你不想让我打扰他,不如现在告诉我。”


    盯了这小子半天,镜优笑了一声,“胆子还真是大。”


    他示意少年看那栋建筑。事情越查越有,“这里面有个走私团伙。有人杀了监视他的同伙,想要逃走,你们看到的刀是那人逃走时急急忙忙丢掉的。”


    后来,有人捡走了那把刀。


    “逃走的人没能离开。他被捡走刀的同伙追踪到了行迹,又被逮回了这里。”


    听起来很惨吧。


    “你们打算黑吃黑?”苏枋隼飞小声说。一个走私团伙,和被吸引而来黑手党组织。接下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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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完全可以预见。


    青年却放肆地笑话他。


    “这是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说法?当然不是。这里的走私线路又偏又远,经营成本很高,要它做什么。”


    假如我们把走私团伙的人都干掉,尸体丢进大海,你会心生愧疚吗?


    “我为什么……”


    “难道不是你先开口求助?他们的死,和你的想法有脱不开的干系。同弥津大人走得太近,不是好选择。你不如想想,我们会问你收取什么样的代价。”


    苏枋隼飞哑口无言。但他的确因为青年的话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如果佐久间先生当真因为他们的遭遇,而决定把这个走私团伙一锅端……


    “佐久间先生在你们的组织里地位很高吧。”


    “要下雨了哦。”青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时的笑容很奇怪。青年把手枪揣进怀里,大摇大摆地走向楼宇大门,“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虽然他很满意。”


    佐久间先生满意不就够了吗?


    他紧随在青年身后。


    一楼空无一人。二楼的空气里有烟味,人影却没见到。


    青年走得快他一步,他抬头看见青年站在三楼入口平台朝他不怀好意地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可惜还是晚了。不出两秒,青年的身影便在他的视野里失去踪迹,他快跑两步追了上去,却发现等待他的唯有警觉的敌人。


    像游戏里被触发警报的守卫NPC,敌人纷纷拿起武器,一脸凶相。


    顾不上思考青年躲到了哪里,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转身奔向一楼大门,没必要赌对方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院子里的守卫被惊动而一起聚集而来,接二连三在他耳边响起的枪声如同被敲响的战鼓,震得人心口发慌。


    只有他一人被持枪歹徒追到空旷的院中,淅淅沥沥的雨伴随着凉风落到他身上,也落到冰冷的枪管上,留下雨丝的痕迹。


    果真下雨了,就在短短几分钟内。


    佐久间先生的那名下属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准现在仍然呆在楼里,免于被雨淋湿和被枪指着的双重厄运。


    这下遭了,他无路可逃。


    敌人大声勒令他放下武器投降,似乎有就地击穿他心脏的想法。


    唉,他像是会带武器的样子吗?


    他不得不转身,尝试解释自己没有武器,是空手来的。


    其实,在看到敌人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胳膊踉踉跄跄地后退前,他险些怀疑佐久间先生的下属是想要借敌人的手干掉他,经典借刀杀人。


    然后是第二个人。子弹洞穿手心,握不紧枪,脸色煞白,对同伙狼狈地说“敌袭”。


    他站在雨中,对这一瞬间的形势变化感到诧异。


    他该趁乱离开的,但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欣喜地偏过头,注视着多日不见的青年,那双熟悉的眼眸带着一种让人心情不由得平静下来的力量。


    像是一起呆在书店里,商量下次填充冰箱用乌龙茶还是果汁饮料,而不是站在走私团伙的老巢里,和持枪敌人对峙。


    近在咫尺的青年没有把伞撑在他们头顶,反而挡在他们身前,遮住他看向前方的视野,顺带挡住纷乱的恶意。


    银白的弧光在空气中有如实质的箭矢穿梭,仿佛能突破时空限制般,展现出了超乎他想象的力量。


    不是一道接着一道,而是数箭齐发似的,结成一张没有死角的大网,迅捷有力地撕裂了敌人片刻前的胸有成竹和肆无忌惮。


    短短几秒内发生了太多事。看似毫无威胁的电流以独特的规律在蒙蒙烟雨中高速移动,所到之处尽是哀嚎,持枪的敌人来不及射出子弹便陆陆续续倒地。


    雨点汇聚成飞泻而下的雨幕,遮住对苏枋隼飞而言尚有些残忍的时刻。


    浑身湿透的少年呆呆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如这场雨般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魔幻色彩。


    和他一样被雨淋湿的大人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没有别的话想说,“佐久间先生,快要半个月没见了。”


    青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淡然神色,似乎想说长篇大论,但碍于嗓子的伤,实在做不到。


    下一秒,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意识归于黑暗前,他看出佐久间先生的口型分明是在对他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