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作品:《死对头双双失忆后

    能再跟你一起睡吗?


    先前说过,他们已经不是纯洁的男男关系,而是摸索在暧昧路上的不纯洁关系,同睡这种事等于邀请,还是大胆又跳跃的邀请,这种一下就过线的行为必须——


    必须没有任何问题。


    祁言侧身就让人进屋:“当然可以。”


    不就是挨得近了点睡得近了点吗,一墙之隔是隔,隔条缝也是隔,何况他的床很大缝很宽,盖棉被纯聊天,哪有问题?


    非常健康。


    夏时松了口气,抱着枕头趿着拖鞋哒哒进来了。


    半天前他才信誓旦旦肯定不再麻烦祁言,转头就打了脸,虽然这是暗地里下的决心,旁人不知道,但夏时的心气还是让他自己面上有点挂不住。


    好在祁言态度自然,二话不说就让他进了屋。


    夏时走到昨晚自己睡的那一侧,放下枕头,祁言开口:“不然你就先把枕头放这儿,等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拿回去。”


    “当然,我也不介意一直分一半给你。”祁言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赶人的意思,给足了夏时空间。


    不过“一直”两个字出来,夏时按着枕头的手却是一顿。


    他原本简简单单来找个睡眠搭子,此刻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跟祁言是尝试谈恋爱的关系啊!


    而他就这么邀请、不对,是主动凑上来要跟别人一起睡觉!


    夏时瞬间傻了,头脑风暴,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他都干了什么啊!!!


    但来都来了,还是他自己来的,他不可能又抱着枕头回去吧,那跟抽风有什么两样?


    祁言就发现夏时莫名停下了动作,身体还僵住了,他立刻反思自己刚才那句话有没有过头,思索了下,虽然有点调情嫌疑,但在夏时来找自己的前提下也还行?


    那夏时这是……


    夏时没抬头,含含糊糊嗯了声,说着“谢谢”,规规矩矩躺下,然后被子一蒙,两眼不闻被外事,一心只想捂被窝。


    祁言看着他一连串流利的动作,眉梢一挑,他故意的时候,夏时坦坦荡荡,反而是不经意的话,更容易撩得夏时手足无措。


    嗯,好像摸到一点点规律了。


    比起埋头在电脑资料里,这种时候,祁言才更加清晰地体会到,为什么说恋爱也是学习和探索的过程。


    还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过程。


    虽然祁言很想看看夏时现在的表情,但还是给小同学留点面子吧。


    夏时在被子里冷静了半天,发现另一半床没有动静,又忍不住扒拉被子探出头,看看祁言在做什么。


    祁言从柜子底下一排夜灯盒子里挑了个拿出来。


    他一试,发现还能亮。


    而夏时看清他手里夜灯模样的瞬间,脱口而出:“你也有小狗夜灯?”


    祁言手上的灯跟他房间里那个一模一样!


    祁言敏锐捕捉到关键字:“也?”


    “嗯,”夏时点头,“一样的,颜色都一样。”


    所以他的夜灯真的是祁言送的,而且祁言还有一个完全相同的。


    失忆前的自己把夜灯好好收藏的理由就说得通了,那盏小夜灯果真意义非凡,没准在被遗忘的无数个夜里,也是夜灯的光亮陪着自己挨过去的。


    但祁言怎么也有一个?


    夏时合理推测:“难道你可能也怕过黑,只是你忘了?”


    “不知道,但我现在对特别黑的地方也没感觉。”


    祁言说着,其实有别的猜测。


    他最初看到一排的小夜灯,只有疑惑不解,昨晚发现夏时怕黑后,又以为自己准备了灯但是没能送出去,今天才知道,他应该送了一盏。


    那么剩下的这些灯……


    祁言把点亮的夜灯搁在床头,这些灯可能也是为夏时准备的,为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当夏时来找自己的时候,随时都能有一盏灯为他点亮。


    夏时的眼睛不由自主随着灯动,顺着路线,也看到了房间里其余布置。


    昨晚他来得匆忙,没注意过祁言的房间,今天才终于有余地好好打量,他看到祁言收起一个相机,是个老款了:“你喜欢摄影?”


    祁言:“也没有。”


    夏时:“这样。”


    他依稀觉得自己对这款相机有点印象,但费了点劲又实在没想起在哪儿见过,只能归结为可能在哪儿无意中扫了一眼,见过同型号的机子。


    祁言如今没再把照相机压箱底,而是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他关上柜门,方才对照片的揣测还没完全散开,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直接开口问:“你看过自己朋友圈,或者云相册里的照片了吗?”


    夏时:“看过了,你想看吗?我去拿手机。”


    夏时手机还放在自己卧室,他坐起来就要下床,祁言赶紧按住他肩膀:“不用,睡你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随口道,“里边有什么我们俩有趣的照片吗?”


    夏时根本不用思索,因为在翻遍相册后他产生了跟祁言同样的疑惑:怎么连一张特别亲近的照片都没有?


    他俩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每个景点就一张同框照,剩下的基本都是风景和单人自拍,显得同框照仿佛打卡任务。


    夏时也察觉了隐隐的违和,但他跟祁言一样,不愿多想。


    因为爸妈没必要骗他,而祁言人也不错啊。


    “没有。”


    夏时的否定刚让祁言心里一沉,但还没来得及沉到谷底,又被夏时一句话捞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不太爱一起拍照?”夏时说,“情侣之间相处模式各有不同,我们俩可能是单纯没在乎过合照的事。”


    他们失忆了,谁都不知道自己恋爱会是个什么样,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啊。


    祁言向来习惯把事情想复杂,虽然告诉自己要改改毛病,但一个人的时候真忍不住越想越偏,简单的答案明明就在那里,却还是带着疑虑不愿正视。


    刚刚夏时敲开他房门之前,祁言已经满脑子都是“照片疑点事件”了,但此时垂头对上夏时干净的眼,听着他简简单单一句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骤然一扫而空。


    夏时的眼睛总能让他的话变得格外让人信服。


    人嘛,该复杂的时候复杂,该简单的时候也该坦然接受,轻轻松松有什么不好。


    而且他现在跟夏时相处得很愉快,以后真有什么实质性问题,那就到时候再说。


    祁言勾勾嘴角:“嗯,你说得对,确实有可能。”


    祁言也掀起被子上了床,床铺另一边凹陷,夏时偏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多拍点照片,反正都是尝试。”


    而且祁言不光肉眼看着好,还非常上镜,帅哥拍照,多多益善。


    嗯,当然,夏时补充,我也一样上镜。


    “行啊。”祁言道,“你现在睡吗?”


    夏时嗯了声,祁言就熄了房间里别的灯:“晚安。”


    在黯淡下来的房间里,所有声音好像都放轻了,夏时看着温和一团的小夜灯,轻声道:“晚安。”


    不知道是房间里气氛太和睦,还是祁言的存在格外让人安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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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迷迷瞪瞪突然冒出个想法,要是把灯全熄了,只有祁言陪在自己身边,会不会也有效?


    但一口吃不成胖子,靠紧挨着人和灯光入睡有点像脱敏治疗,那就慢慢来,而且目前来看尽快适应只有灯光没有祁言更重要,因为不好一直给祁言添麻烦……


    夏时眼睛都闭上了,突然又噌地睁开。


    “祁言。”


    “嗯?”


    “晚上有光你能睡得好吗?”


    昨天兵荒马乱,他脑子也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今天白天祁言精神状态看着还不错,但以祁言宽容的性子,一个晚上睡不好他很可能不会说,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祁言的睡眠啊。


    “这点光没问题。”祁言发现小同学操心得也不少,“睡吧。”


    夏时松了口气:“好的。”


    不影响就好,他放心了。


    夏时在自己房间里折腾半天没能入睡,换了个地方,不出几分钟,就恢复了寻常睡眠质量,不需要特意数羊数星星,呼吸平稳,很快睡着了。


    祁言平躺着,过了会儿,也睡了过去。


    祁言很少会做梦,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不过今晚,他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正摆弄着相机,调整着参数,相机壳子冷冰冰的没温度,他手指也冷,所在地是高中学校的一个礼堂。


    祁言对这里有印象,学校礼堂之一,不大不小,座位是阶梯式座位,高低依次排列,礼堂两边拉着红色横幅,显然要举办什么活动。


    他举起镜头对着空荡荡的礼台调试,他来得很早,礼堂里没几个人,镜头里除了时不时上台摆水、调整话筒的工作人员外,也没别的人影。


    祁言觉得满意了,刚放下相机,前排比他低一排的座位上,忽然冒出个脑袋。


    嗯……看不清脸的那种。


    这位看不清脸的同学穿着跟他一样的校服,应该在笑,因为他的声音在笑:“待会儿把我拍好看点。”


    祁言还没接话,他又带着点小骄傲道:“虽然我怎么拍都肯定好看。”


    “嚯,”祁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惜了,相机拍不出您脸皮的厚度。”


    “去你的。”那同学单手往椅背上一搭,语调自信张扬,“摸着你良心说,难道我不好看?”


    祁言发现自己在这个梦里很清醒,时而第一视角,时而第三视角,能清楚明白自己在做梦,而这可能是过去发生的事。


    跟他说话的少年,音色也有点模糊,语气随意,明显跟他很熟,虽然听着张扬又高调,但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祁言甚至隐隐察觉,自己很乐意跟对面的人说话。


    因为那股喜悦的劲儿,已经快顺着梦境传到他心口了。


    “摸着良心说是吧——”祁言故意拉长了声音。


    那人隐带威胁:“嗯?”


    祁言一耸肩:“好吧,你也就这张脸最无可挑剔了。”


    那人哼哼两声:“我哪里都无可挑剔,是你看不见。”


    “相机调好了?拍一张试试呗。”他说。


    祁言于是举起了相机,佚名同学趴在椅背上,抬手,比了个简单的“耶”。


    “咔擦”一声,相机拍出了它的第一张照片。


    佚名同学立刻往上凑:“我看看我看看。”


    祁言低头,只见相机屏幕上居然没有蒙着任何雾霾或者马赛克,一张清晰无比的脸跃然其上,照片里的人璨如烈阳。


    啊,祁言看清他长相的瞬间没有惊讶,只有“果然如此”。


    是你啊,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