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作品:《大魔头洗白指南》 在另一边,许净凇所在的幻境之中。
那声尖叫是黑雾传来的,它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力,就被许净凇神色冷漠地将它同样大卸八块了。
许净凇重重地将剑刺入黑雾之中,说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失去她,那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失去她……我宁愿去死。”
“若她要吃我的心脏,我心甘情愿。”
“若她要我去死,我也甘之如饴。”
他会主动地剖开自己的胸腔,将自己血淋淋的一颗真心奉上。
但是绝无可能,为了点虚无缥缈的好处选择去伤害周不周。
这边黑雾的一号分身被刺得毫无还手之力,没多久,那边周不周幻境之中的二号分身也紧随其后被刺得遍体鳞伤。
两方先后顺序的重创,令黑雾再无法维持当下形态,雾气淡去,一道瘦削的身形在黑雾中逐渐显现。
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二人的幻境也开始消解、融合。
法阵外的景象开始显现,依旧是雲尧山那了无生机的世界。周不周默不作声地环视一圈,看了眼握在手中的鎏火剑,看了眼被刺伤了左臂的许净凇,沉默。
周不周:“……”
怎么不知道及时躲开的。
还是鎏火在许净凇还没清醒的时候就催她出剑了?
不过这不重要。周不周再次仰头,看向那个飘在半空的已经显现的黑雾本体。
男人浑身上下仅有一块破麻布包裹着,该漏的没漏,不该漏的全都漏出来了,绕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周不周,见了此情形都忍不住微微愣神。男人的身体仿佛没有实体,胸腹一下有大半都是半透明的存在,连带着脸也若隐若现。
男人的小腿仍然连接着黑雾,越往下越模糊。他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周不周眯起眼,想要仔细辨别那张脸。她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许净凇还以为她看人家身材看上瘾了,他吃味地拽了下周不周的胳膊。他酸溜溜地嘀咕一句:“他有的我全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
“我、我还比他的好……你别看他了。”说到这里,许净凇的脸颊刹那间变得通红。这样暗示的话,他还是头一次说出口。
周不周茫然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说什么呢。
黑雾表情狰狞,五指如利爪般曲起,掌心凝出一把伞。
伞面并未撑开,伞尖锋利。男人抓着那把伞如同持剑般,直冲着周不周闪了过来,眼见尖锐的伞顶就要伤到周不周,许净凇抬手将周不周推开,自己抬剑拦下了男人的伞。
“铿!”
兵器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声,让许净凇忍不住皱起眉。
周不周并非走了神,她放纵男人近到身前,被许净凇推开后,就侧过身,在男人凑过来的顷刻间,幽兰的火焰化作绳索,缠上男人,自上而下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男人跌到在地,他愤怒地挣扎,却发现越挣扎,绳索越紧,灵魂也愈发疼痛,刺骨的痛。痛得他龇牙咧嘴,几乎快维持不住人形了。
周不周抬脚将他踹翻了个面,接着一脚踩住男人的肚子,俯下身,两指捏住男人的下巴将其抬起。
被鎏火灼烧着,黑雾的凝聚力弱了大半,又不断地挣扎,灵魂更是被不断灼烧。而此刻男人不断闪烁的脸也传达出他快消散了这一信息。
周不周看得眼睛疼,她无法捕捉到男人完整的一张脸,每次都是在快要看清的下一瞬间闪烁出白光。
这光刺眼,周不周只能喊鎏火给男人松松绑了。
果不其然,前脚才松了松绳子,后脚男人闪烁的频率较变慢了,周不周也因此能够看清男人的脸——
是他!?
周不周瞳孔骤缩,被这一发现惊得连连后退。
不管周不周内心如何惊涛骇浪,鎏火松了绑、周不周松了手,男人也因此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他飞速地瞥向许净凇,看见他此刻担忧地看向周不周,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
跑!
他生生扭断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躯干瞬间就溶于空气,消散不见了。
而后,强忍着几乎是灵魂被斩断的剧痛,用着仅有的一个头颅飞速跑了。
周不周回过神,赶忙追上。
那颗脑袋飞在半空,没几息就飞出了极远的距离,而周不周被雲尧山内的法阵规则束缚,无法飞向半空,仅凭两条腿必然是跟不上的。
周不周咬牙。
豁出去了。
她不管不顾,运行灵力让鎏火飞到她小腹的位高度,自己翻身跳了上去。
顶着规则的强压,她吩咐鎏火:“加大速度追上去!”
周不周的表情不似开玩笑,鎏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尽力飞起来。
设置规则束缚的人境界不低,以周不周如今的修为也只能顶着压力低空飞行。
她的速度也被压制了。一旦想要提速,五脏六腑就如同被一只大手整个拧住、而后旋转一般,疼痛裹挟着周不周,她全身痉挛,双眼模糊,鲜血从七窍中流出,眼睛被血糊住。可她还是执拗地想要追上去看看。
急得鎏火都想违背周不周的意愿停下来了。
【你要是在这儿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啊大人!】它只能这么劝阻着。
那头颅并不受规则的束缚,溜得飞快,几乎就不见踪影了,只能看见遥远的天边有一个小圆点,愈来愈小,而后消失不见。
周不周两眼一黑,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此刻还在半空,两眼一闭就朝着地面直直下坠,鎏火一惊,正要追上将她托起,就被许净凇抢先一步了。
他不知道周不周为什么非要追那人,尽管内心已经把那男的千刀万剐剁碎喂狗了,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他心知周不周飞不远,就快步追在剑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第一时间出手救下周不周的原因。
等周不周落入他怀中,她满脸的血看得许净凇胆颤心惊,又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拦下周不周,如今看她遭罪,许净凇内心恨不得来个疼痛转移的能力,让周不周受的苦让自己全力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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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绕过膝弯,将周不周抱起,朝着山上走去。
他知道一个地方,有能够遮风避雨的山洞。
鎏火看了眼那脑袋离开的方向,默默跟了上去。
*
某处雪山之巅,洞中一口冰馆,看得出时常有人打理,整洁如新。
守着冰馆的是一位黑袍男子,他面色惨白一片,似乎是许久不见天日了。黑袍男子原先在打坐入定,在感知到什么之后,骤然睁开眼睛,那双眼里几乎都是眼白,看不见瞳孔,此刻仍能看出他眼中的震惊。
紧接着,一口血从他口中吐出,他身形晃动,只能伸出手撑住地,才没让自己倒下。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盯着看了半晌。
不多时,洞穴外踉跄飞进来一颗脑袋,那脑袋呜呜咽咽地正要告状,就被黑袍男子一巴掌扇飞了。黑袍男子破口大骂:“废物!你惹了什么祸?明知自己实力弱,还偏要去招惹人,不知道躲开!你就没想过透露了行踪怎么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骂完,仍觉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一脚脑袋。
可怜的脑袋,重重地砸在洞穴的墙上,又咕噜咕噜滚回黑袍男脚边。
“是谁!到底是谁!屡次三番坏本座好事!”
第一次,他将分身丢往沙漠之中人烟稀少的城池,是抱着不会被修士发现的侥幸心理。只是后来才知道,那边正好是方正院历练之处。行,他忍。
但是就在刚刚,接连两次的分身被人抓了个现行。
一次把分身砍了许多节,他只是浑身酸软,另一次……他灵魂都火辣辣地疼,整个身体被束缚,而后躯干仿佛断开般,内心一阵气血翻涌,他才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了。
总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怎么出师不利又不利又不利了呢!
气得黑袍男一把抓起脑袋,大声问道:“说话!到底是谁!”
近在咫尺的两张完全一样的脸,区别无非就是脑袋有瞳孔,而本体并没有……性格也略有些许差异。
脑袋被吼了一声,瑟缩着开了口:“我不知道是谁,她、她与第一次阻挠我的那人乃同一个。”
黑袍男眯眼,有些不信:“这才过去多久,她就能从北宣州赶去雲尧山吗?”
脑子疯狂点头:“真的!是真的!”
黑袍男盯着脑袋的眼睛看,在辨别脑袋说的是不是真话。
而后想到,他众多分身之中,最蠢最弱的就是这几个黑雾了。脑仁比杏仁小,连骗人的技能都学不会,顶多就是照本宣科地蛊惑别人而已。
他勉强是信了这个说法。
紧接着,他提着脑袋凑近自己的鼻尖,嗅了嗅附着在脖颈处的灵力。
……怎么有点熟悉?
黑袍男略微疑惑。
他又闻了几下,确信在一堆杂乱无章的灵力之中,有一道他无比熟悉的灵力。
但是此刻他的脑袋像是浆糊一样,竟想不出究竟是谁的灵力了。
……是谁的?
他的心不安地跳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