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动门环，大门缓缓打开，这间不知关押着什么怪物的房间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头到脚往上窜动，玛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从朝前走了几步，手中握着巨斧。


    整个房间的冰冷，诡异，墙壁上堆满了恶心的畸形怪瘤，生长在墙壁上，不时的涌动，看着就像一大堆的黑色的长着长毛的蛆虫，空气里也满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玛丽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里简直就像是几百年没有清理的公共厕所，伦敦的泰晤士河都比这干净。


    一滴水滴在了玛丽的后背上，玛丽感到一阵酥麻的灼烧感。


    她超前走，仰头一看，高十米的天花板上浮现一双蓝色的研究。


    一声怪响，难以用语言来笑容的诡异叫声。


    从白雾里，一团蓝色的东西跳了下来，开始玛丽还以为是史莱姆呢，等级一看是一团蓝色的，长得像行走菇的东西。


    那东西站起来，生展开，足足有五米。


    看着高大诡异，那东西有五对眼睛，眼珠转动的时候会发出响声，玛丽一看觉得头皮发麻，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生物呢，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东西令人作呕。


    玛丽握紧斧头，开始了战斗。


    从白雾中出现怪物。


    仔细看也是有清晰的轮廓，还是个头上长者海洋生物的脸的中型怪物，一开始的时候这东西的攻击速度不算太快。


    它那长长的四肢还攻击力也小，难对付的是头上的触手，看着带毒，被触手抓住会死很惨，玛丽想到上一世玩的游戏。觉得还挺危险的。这东西完全像是从魂游里面跑出来的。还好这不是游戏世界。


    但，这么说呢。


    还不如游戏世界，玛丽身上带着的东西可没有游戏里的角色多，她只有武器，基础的补给，死掉的话可没有无限复活的机会呢。


    玛丽对付的东西俗名叫食脑怪。相当难对付。上一世她喜欢玩游戏，很多游戏里都会出现这种类型的小怪。不过在这个世界真正参与战斗时，对付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来。


    躲避了几轮这怪东西的攻击，她只在书本上看过一次记载关于如何对付这种魔物的战斗方式，多亏了莫里亚蒂的警告。


    “这次考试会相当难，班纳特小姐，要是你一斧头劈不死赫斯特我还犹豫要不要支持你呢，不过既然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多看些杂书吧，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博采众长，我想就算遇上再难对付的怪物你也能从读过的书本里找到解决办法吧。”


    玛丽开始思考，一边躲避一边试图砍伤几刀，这怪物不怕一般的物理攻击，会用秘术恢复伤口。这怪物并没有多少智力，但打着打着会越来越有攻击欲。并且会随着战斗次数经验增加，必须速战速决。


    “不能一刀刀砍。等我砍完说不定都要到晚上了。”


    而且，攻击的次数越多，越容易出现意外，反被怪物击打到，玛丽没有带治疗效果的药剂，光靠体力去和带毒和带着其他不知名伤害的怪物硬碰硬就实在有些吃亏。


    玛丽想到口袋里带来的魔药，带有腐蚀性的毒药。


    她和怪物拉开距离。将抹药滴在斧头上。


    斧头附上了毒伤。玛丽计算时间。


    附上毒伤的时间大概有三分钟，三分钟后就会挥发掉。


    每一击必须命中。同时在战斗的过程中要小心不要被毒伤到 。


    蓝色的大头怪避开了两次。但玛丽的第三斧正好砍在了它的头上。


    红色的血溅到斧头上。玛丽朝后退了三步。怪物大叫一声 ，开始伸手试图抓住什么。


    “救，救救我，爱，丽丝女士。”


    那声音含糊不清。黏糊糊的，湿漉漉的 ，就像此刻他们待着的房间散发出的气息。


    玛丽一惊。


    它会说人言。


    她放下斧头 。注视着眼前的怪物。她脑海中想起范海辛和莫里亚蒂说过的话。


    关于选择。


    她是否要杀死这只怪物呢。


    她有这个权力吗，假如有这个权力，这行为是否道德，她真应该这么做吗？玛丽哑然。


    圣公会教堂下的怪物全部是被猎人和执行官猎捕来的，全部是该就地解决的。在人类的视角上来看，这些生物就是邪恶，就像是房间里的蟑螂。


    从那些房间里的虫子的视角来看，人类才是可怕的怪物，他们毫无来由的杀死这些相对弱小的生命。


    就好像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玛丽实在是无法让欺骗自己的心，这怪物伤过人，或许绝非出于本意，可是自然界的法则就是如此，玛丽举起了斧头，起码在这一刻，她是诚实的，她明白自己杀死这只怪物的理由是什么。


    她想通过考试，想成为第一名。


    “我们很相似，玛丽，你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不是为了正义。不是吗？”眼前浮现莫里亚蒂的脸。


    她通过了考试。


    *


    大门又发出巨大的，沉闷的声响。


    玛丽走出了房间，里面的房间变得清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她的裙子上也沾上的血迹。


    她大口的呼吸，企图甩掉里面浓浓的血腥味，可是她好像甩不掉那些味道。


    玛丽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出来的，显然她又高估了自己。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也正常，这个世界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在大厅正中央的天使像下，一个高个子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和修女说话。


    修女说：“易容可不尊重神明。”


    那个高个子脸上带着疤痕的青年笑出了声，一把扯开一张皮面具，露出阵容，是个俊朗的男人，眉宇深邃，脸色苍白，银钩鼻，嘴唇很淡薄，挂着淡淡的倦意，灰蓝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福尔摩斯先生。”玛丽说，她认出了这人。


    修女看着玛丽，笑着恭喜她。


    “这样看来你才是第一个。”修女说。


    玛丽摇摇头。


    “不了，不了，我不是第一个出来的。”玛丽说，她看了歇洛克一眼。


    福尔摩斯先生挥挥手。


    修女平和地说道：“他的能力堪比一位高阶的执行官，要是他乐意，他可以管理我们所有人，可惜他和他哥哥不同，总是看不惯传统。”


    “如果传统对我们有好吃的话。”歇洛克说，他灰色的眼睛难得流露出赞善。


    “看来你果然有很多优点，玛丽小姐。”歇洛克靠在石像上，“我想我的眼光准没有错。”


    玛丽眨眨眼睛。


    “可以得到你们的赞善我十分荣幸。”


    陆陆续续大门打开。


    修女上前去一一鼓励他们。


    不过也有意外，大概有十来个是被传送出来的。他们无法击败对手，好几个出来后还在颤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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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经验也没有的人是这样的，这次的考试也实在是难了些。”修女说。


    “总比送年轻人去送死强。”歇洛克道。


    “危机四伏。”修女说。“圣母保佑。”


    “我打败魔物靠得是拳头。修女，少点这些冗余的礼拜，我想我们会杀更多的魔物。”歇洛克直白地说，显然在一个修女面前这话有些冒犯。不过修女好像很早就认识歇洛克了，她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微微有点不快而已，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要是您能抽空多帮我们就好。”


    “当然，这也是我职责的一部分，谁让我母亲是位伟大的猎人呢。”歇洛克说。


    “你母亲是。”


    “是的，她现在还奋斗在第一线，不过她很低调，从不对外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特别是你有家庭的话。”歇洛克说。


    玛丽意识到一点，她好像也要学会低调，执行官也好，职业或者业余的猎也罢，他们绝不能暴露自己，一旦暴露自己，家族中的人只能战战兢兢过日子了。


    修女和歇洛克寒暄了几句后。玛丽和歇洛克攀谈了起来。


    说了几家客套话后开始切入正题。


    “动荡不安有一半是你的莫里亚蒂教授的功劳，他喜欢混乱，混乱会带来刺激。”


    “也可能会带来希望。”玛丽顺口一说。


    歇洛克盯着玛丽看了三秒钟。


    “对，可惜没有人可以顾全大局。”


    玛丽点点头。


    “说说看，你在伦敦住得习惯吗？”


    “我喜欢这里，除了这里的天气和空气。”


    “这里的天气有一种阴郁的美感，你瞧，不吵闹。”


    “但很寂寞，城市将我们彼此分割，上下城区两个世界。”玛丽说，她皱起眉头，“我还以为这里会充满了生机，结果街道上全是流浪汉，太可悲了，城市究竟是由什么喂养而成的呢，简直就像是怪物。”


    “你的看法和我兄长一样。”歇洛克说，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那我们一定说得来。”玛丽说。


    “会的，不过他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


    “那他很难相处了。”玛丽问，她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麦考夫是什么样子的。


    “不，恰恰相反，他很好相处，大部分人都很喜欢他，和善的家伙。说起来，你喜欢和善的类型。”


    “你是想说莫里亚蒂。”玛丽说，“我和他还有联系。”


    “有天大的联系，他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歇洛克说。


    玛丽以为这是一个比喻。


    “莫里亚蒂或许没有那么危险。”玛丽说。


    歇洛克笑了：“这就是他高明之处，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谁能挡住他的魅力呢。”


    玛丽耸耸肩。


    “总之，恭喜你考试通过。”歇洛克拍拍玛丽的肩膀，“你是个厉害的女孩。”


    “当然。”玛丽得意地一笑，“可惜你来了，我就不是第一名了。对了你为什么要假扮成考生。”


    “调查不大不小的案子而已。”


    “什么案子。”


    “一个可怜的疯子的喃喃自语而已。”


    “你是说那个杀了执行官的人。”


    “对，你也听说了。”


    “伦敦消息可不闭塞。”


    “他说当时，杀人的并不是他，是有人控制了他。他说谎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