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国际机场。


    听到尖锐的快门声，苏千妤低头避开代拍的镜头，朝着出口走去。


    “千妤。”


    一道有些耳熟的女声传来。


    苏千妤脚步没停，只用眼角余光扫过去。


    穿着白色T恤的女生扎着高马尾，此时正攥着背包带子，快步朝她靠近。


    苏千妤看着对方的脸，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找到关于她的信息。


    她叫左涵，是原主的高中同学，但关系不算亲近。


    后来原主出道，左涵似乎成了她的粉丝，偶尔会来接送机。


    但她的存在感很弱，原主很少会注意到她。


    “怎么了？”


    苏千妤主动询问，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十分沉闷。


    左涵没想到她会先开口，她紧张地抓着衣角，欲言又止。


    在苏千妤疑惑的眼神中，她还是将那句话问了出来，“你要退圈了？”


    苏千妤讶异，“你从哪里听说的？”


    解约的事情还没定论呢。


    左涵没回答，往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十分急切，“你要为了郑千允退圈？你真的看不出郑千允是什么人吗？”


    “他是什么人？”


    左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骗了。”


    苏千妤知道她可能是担心她，但这里实在不是讨论这些，于是只回了句，“我知道了。”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保重。”


    左涵看一眼旁边，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小跑着离开。


    苏千妤看着她背影，心里没由来有些沉重。


    虽然不知道左涵知道些什么消息，但她大概是在关心她。


    原主身边，还是有人在意她的。


    “那是谁？”


    郑千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凉意。


    苏千妤转身看他，“以前的同学，她说要脱粉了。”


    郑千允的目光从左涵消失的方向收回，将她的保温杯递过去，“别管她，我们走吧，小刘已经到了。”


    “嗯。”


    送苏千妤回到公寓，郑千允没有马上离开。


    他扫一眼整齐洁净的环境，目光再回到苏千妤身上时，难免带上几分审视意味。


    他喜欢收藏，苏千妤是被他标记的珍宝。


    他想让她安安分分呆在他为她准备的橱窗，就必须把她所有的念想都砍断。


    她已经颓靡很长一段时间，仿佛失去灵魂一般，但却很听他的话，但如今看起来，她像是又振作起来了。


    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傅呈？


    她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反抗，都会令他不耐烦。


    可此时此刻，他难得地对她产生一丝兴趣。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退圈的，亦或是，想利用他解约？


    “解约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跟公司谈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千妤拖着行李，停在卧房门口，垂着眼眸说，“没有，我都听你的。”


    郑千允靠近她，在她头顶上轻拍一下，“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


    对他的动作，她依旧有些闪躲，但没那么激烈了。


    他说，“小妤，过两天要参加一个庆典红毯，到时候我来接你。”


    “能不能不去？”她表情里流露出几分抵触。


    因为原主曾经在走红毯时摔倒，礼服扯坏就算了，她还差点走光，被全场的人取笑，后来这事还挂在热搜很久。


    这回忆太难堪，连苏千妤都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大概是你最后一个通告，不想给自己一个满意的收场？”


    苏千妤沉默几秒，终是点点头，“……好吧。”


    “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到时候陪着你，不用怕。”


    “嗯。”


    苏千妤现在最怕他陪着。


    ——


    苏千妤忙活一天，把行李收拾好，让人重新搞了卫生。


    等她躺下床后，还没开始享受，就听到系统一直在她耳边嚷嚷，让她去蹭热度。


    “我跟他都上热搜了，还不算蹭热度？”


    苏千妤看一眼时间，随手去点赞。


    不过今天太多热点，她这次点赞似乎没蹭上热度。


    于是大半夜的，苏千妤拨通一个号码。


    对于傅呈而言，这个夜晚相当漫长，因为要拍夜戏。


    “傅哥，电话。”


    助理顶着黑眼圈，将手机递给傅呈。


    傅呈看都没看一眼，“不接。”


    助理“啊”一声，他迷迷糊糊点头，“好吧，我听着也像是骚扰电话，对方竟然自称是苏千妤，还要跟你借钱，这大半夜的——”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手心一空。


    手机已经被傅呈一把捞了过去。


    助理茫然地站在原地。


    傅呈将手机放到耳边，转身朝着安静地角落走去。


    “借钱？”


    苏千妤听到傅呈的声音，睡意马上被驱散。


    她想半天也就想到这么一个借口给他打电话。


    “对，二十万。”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借钱？”


    “前女友？”


    “……”傅呈沉默。


    苏千妤也下意识屏住呼吸，前女友大半夜打电话借钱，他应该很恶心吧？


    傅呈的黑化值稳如老狗。


    但苏千妤耳边的电流声消失了。


    “没别的话要说？”


    “没有，你借不借？”


    苏千妤揪着怀里的小熊的耳朵，听到他那边的嘈杂声，猜测他可能还在剧组里，于是又悠悠说道，“不借就算了，你忙你的，我要睡了。”


    她率先挂了通话，等好久没等到系统出声。


    片场里，傅呈看着手机许久，神情变了又变。


    直到助理来喊他。


    他在手机上操作一番，转账。


    就一点钱而已，说不定她等着救命。


    第二天早上，她才看到二十万的进账信息。


    这……前男友似乎有点大方。


    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给得也太爽快了。


    苏千妤截图，发到微博：微笑。


    傅呈没有反应，但他的粉丝炸了。


    接下来两天，苏千妤一直宅在家。


    她虽然没通告，但每天都有种被逼着上班打卡的紧迫感。


    吃瓜网友知道她每天会冲浪，挑选跟傅呈相关的消息点赞，所以不管哪个话题底下，都有网友在问：苏千妤今天点赞了吗？


    苏千妤本来点赞都挺随性的，在网友的监督和干扰下，她不得不上了心。


    每天精挑细选，有时候实在选不出来，她就摆烂似的，全部点赞。


    傅呈的粉丝似乎对她的行为已经免疫了，不会再怼她，偶尔还会苦口婆心劝上一句“回头是岸”。


    苏千妤总觉得，这个发展趋势不太对。


    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期间她又上了一次热搜。


    上回在停车场围堵她的那几个人被警察口头警告后，发了道歉视频。


    他们也并非傅呈的粉丝，只说是看不惯她，想给她一个教训。


    明眼人都很清楚，背后肯定有指使的人，不过很难着手去调查罢了。


    苏千妤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将原主出道后的履历整理一遍，发现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从资方，导演，到合作艺人，但凡提起她都是一言难尽。


    但从原主的记忆来看，明明合作的时候还好好的，也没发生太多矛盾和冲突，为什么她的口碑会这么差？


    见苏千妤难得没有摆烂，系统主动帮忙过滤数据，最后得出结论，是自己公司在背后出阴招，算计她。


    还是要赶紧解约。


    为了不惹一身腥，她哪怕再讨厌郑千允，也要忍下来。


    当天晚上，苏千妤现身在星辰之夜典礼。


    红地毯两侧的灯牌晃得人头晕眼花，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似潮水涌来。


    郑千允微微俯身，手指替女生理了理挽起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小妤，我在内场等你。”


    郑千允今天穿得很随性，藏蓝的西装没系领带，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那气质甚至比旁边经过的男艺人还要优越。


    苏千妤扯着嘴角笑了笑，强作镇定，“好。”


    郑千允望着她那双带着几分怯意的眼眸，勾了勾唇，继续安慰，“只是走一段路，很平坦，不用怕。”


    她沉默地点头，肩颈线绷直，嘴角保持着标准的弧度，指尖攥紧潮湿的手心，看着老神在在，其实人已经走了一会儿。


    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破世界做任务啊……


    郑千允走向工作人员通道时，又回头看向女孩孤零零的身影。


    像极了被遗弃在华丽舞台上的精美木偶。


    可她刚才的神情，却比木偶要生动鲜活。


    她那双黑色玻璃珠一般的眼眸，有着他看不懂的亮光。


    这个瞬间，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发酵，令他血液沸腾。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样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也更吸引他。


    苏千妤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往前走。


    浅蓝色裹胸鱼尾长裙，裙摆繁复沉重，上面缀满无数细碎的水晶。


    冰蓝色的吊坠贴在锁骨处，衬得肤色更加莹白如玉，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五彩的灯牌环绕在周围，折射的光芒落在她身上，活脱脱是海妖一般勾人心魄。


    镜头总是会偏爱美人的，她踩上红地毯时，就感觉到无数的镜头齐刷刷转向她。


    闪光灯密集地亮起，裙摆的碎钻反射着流光溢彩，却难以遮掩她本来的绝色。


    苏千妤听到有记者叫她，她机械地转头，心里慌得一批，但是表情管理十分完美。


    主持人例行公事般介绍着她，但她的声音在苏千妤听来十分遥远，像蜜蜂一样响着。


    明明是大夏天，但是她感觉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脖子，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媒体区忽然爆发出热烈的低呼，期间还夹杂着远处粉丝的尖叫。


    “是傅呈！”


    “他怎么来了？”


    “没听说他在名单里……”


    “傅呈看这里！”


    “我靠，谁安排的出场，竟然凑一起了！”


    苏千妤忍不住看过去。


    她刚才走来的方向，红毯尽头，傅呈正快步走来。


    他穿着挺括的墨黑色西装，没有过多的装饰，袖口处露出银色表带。


    宽肩大长腿，步伐稳而快，完全是气场全开。


    只是他没看旁边的镜头，也没顾得上回应大声打招呼的粉丝，以极快的速度走完红毯。


    有傅呈在吸引关注，苏千妤心跳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到主持人的示意后，她挺直脊背，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内场。


    但聚光灯和部分媒体的镜头，依旧锁在她身上。


    隐隐还有奇怪的哗然声从周围传来。


    苏千妤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她还是飞快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都有些无语了。


    傅呈没等主持人说两句，就已经下台，这会儿离她也就几步远。


    他脚步飞快，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本来还期待两人有所互动的人，都露出一个失望的神情。


    但下一秒，苏千妤就拎起裙摆，蹬着高跟鞋朝傅呈追过去。


    “咔擦咔嚓……”


    快门声越发密集。


    苏千妤的想法很简单，她今天还没蹭热度呢。


    他人都送到她面前了，她没有道理不蹭一下的。


    傅呈听着身后的动静，放慢了脚步，却忽然看到内场入口处，早就在等候的郑千允。


    他也穿着蓝色系，姿态闲适，不像是经纪人，倒像是哪位低调矜贵的世家公子。


    他明显是在等苏千妤。


    傅呈蓦地停下。


    苏千妤根本没看前面，触不及防就撞到他后背。


    “啊啊啊！”


    不知道是谁在尖叫。


    苏千妤有些懵了，摁着额头后退一步，“你怎么忽然停下来？”


    傅呈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脸色比刚才还要冷一些，莫名其妙丢说道，“裙子很丑。”


    说完后，他又转身离开。


    苏千妤：“？”


    “咔嚓咔嚓……”


    摄影师不语只是一味抓拍。


    两人没有话筒，但离媒体区比较静，前排的记者将他们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谁也没想到傅呈会冒出这么一句不太礼貌的话！


    那礼服看着平平无奇，也就苏千妤才穿得出这种效果，他竟然说丑？！


    苏千妤也很无语，哪里丑了？


    她瞪着男人的背影，走快了两步，超过他走在前面。


    系统：“傅呈黑化值+1！”


    苏千妤听到后，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奈斯。


    今晚总算没白费。


    不过，在看到前方郑千允的身影时，苏千妤马上收敛笑意，朝他快步走过去。


    傅呈看着女孩奔向郑千允的方向，眉眼间的寒意更加明显。


    两人几乎是一同走进内场，只是傅呈稍微停顿，便朝着他的位置走去了。


    郑千允敛眸，掩饰眼底的阴霾，面上却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他轻声问苏千妤，“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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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吵。”


    苏千妤回了两个字。


    ——


    这次的典礼是有现场直播的。


    苏千妤在现场看着演出的时候，网上已经闹翻天了。


    有人翻出她之前红毯摔倒的视频，嘲讽她，但她今天这一身装扮太过惊艳，完全能掩盖她曾经的黑历史。


    【牛了我的姐！裙摆廉价的水晶好像都变成布灵布灵的钻石！】


    【这身材这颜值，内娱还有谁能把浅蓝色穿得这么仙？】


    【颜值即正义，今晚她是我老婆！】


    【虽然她爱蹭，但是她的确是神颜啊！】


    真正让直播间沸腾的，是她和傅呈的红毯同框。


    有人把两人前后脚走红毯的片段慢放，他们所有的小动作，都丝毫不落地被看得清清楚楚。


    【首先，傅呈好像因为档期不对，今天不会出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


    【苏千妤故意撞上去的我丢！】


    【但傅呈不停下来的话，她应该也撞不了。】


    【哈哈哈丑死了，小傅哥嘴巴真毒！】


    【嗑到了！】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虽然是前任，但他们之间还是有点暧昧在的……】


    【我哥都冷脸了，你们还嗑得动？？请苏千妤和她的经纪人锁死！】


    【诶你别说还真别说，苏千妤和郑千允今天穿的算不算情侣装？】


    【双千cp才是最吊的，斯哈斯哈……】


    之后的直播，虽然没有苏千妤太多镜头，但是关于她和郑千允的话题却热度高涨。


    现场里，苏千妤时不时低头刷手机。


    刷到自己和郑千允的cp话题时，一整个感到不适。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外在条件并不差。


    “怎么了？”


    郑千允忽然朝她这边倾身，看向她的手机，“你在意这个？”


    苏千妤还没说话，就瞥到舞台屏幕上出现她的脸，还有她旁边的郑千允。


    两人同框的画面，堪比偶像剧里的暧昧场景，不少艺人纷纷转头看来。


    苏千妤：“……”


    她当即便正襟危坐。


    郑千允见她紧张，低笑了一声，侧脸看向某个方向，正好是镜头所在的位置。


    那一记眼神，透过镜片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在宣示主权呢。


    没一会儿，导播镜头一转，落在前排的傅呈身上。


    全场微微哗然，这导播真是会来事啊。


    只是傅呈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眼神并没有给到镜头，仿佛刚才那两人对他而言也不值一提。


    从会场离开时，已经是深夜。


    郑千允只是去社交一下，一转头，本来在车边的女生不见了。


    他脸上的温和的表情瞬间冷却下来，透过眼睛片都能感受到他眼神的骇然。


    远去的一辆保姆车里，司机和助理神情大惊，李享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而后面的一男一女，却相当冷静。


    苏千妤揉了揉手腕，看向旁边的人，“你扯我干嘛？”


    今天也没有喝酒吧，他怎么看起来比那天晚上还不对劲儿？


    傅呈视线从车窗外抽回，移到她脸上。


    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拉到车上。


    “送你回去。”他冷淡又自然地开口。


    吃瓜三人组：“……”


    苏千妤：“……其实不用你送也行。”


    他这跟绑架也没差。


    但为什么黑化值不涨？


    就差一点了。


    她呼出一口气，看向傅呈，抬了抬下巴说，“傅呈，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车厢里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连傅呈也只是斜斜睨她一眼。


    苏千妤：“……”


    一次的外向，换来永久的自闭。


    苏千妤抿了抿唇，“你说话啊。”


    傅呈：“不想说，想看你尴尬。”


    助理：“扑哧……额，对不起。”


    苏千妤：“……”


    她抱着双臂，也不想说话了，盯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看。


    李享清了清嗓子，“那个，苏小姐，请你见谅，傅呈就是出于好心送你回家，没别的意思。”


    苏千妤看向他，点点头，高冷地没说话。


    李享又说，“有件事我想问清楚，你别介意哈。”


    傅呈皱眉，想要打断他说话。


    苏千妤就先开口了，“我也有件事想说，你后来还有在朋友圈骂我吗？”


    李享：？


    苏千妤：“你骂我是被嚼过的口香糖，很会骂人。”


    李享：“！！！”


    车厢又安静下来。


    苏千妤松了一口气，朝大家扬起一个笑，对李享说，“这下轮到你尴尬了。”


    李享：“……”


    脑回路好奇特的女生啊。


    傅呈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眼底分明漾着一丝笑意。


    于是苏千妤听到：“傅呈黑化值-1！”


    苏千妤：“……”


    麻了。


    保姆车停在苏千妤的公寓楼下。


    苏千妤下车时，迟钝地问，“你知道我住这儿？”


    傅呈也跟着下车。


    这会儿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傅呈垂眸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什么要说，可是半晌后，他嘴里只冒出一句，“什么时候还钱？”


    苏千妤转身就走，“不还了。”


    气死他。


    傅呈站在原地，看着她身影消失。


    保姆车里，助理探头看出来，小声提醒，“哥，人都走了，还要看多久？”


    傅呈没搭理他。


    也就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旁边。


    郑千允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扫一眼傅呈，“傅呈，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傅呈没有跟他演戏的兴致，径直开口，“我昨天跟林宁导演见过面，他喝得有点多，跟我提起你。”


    郑千允神情未变，“我跟他倒是接触不多。”


    “是吗。”


    傅呈仿佛只是随口提起这么一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坐回车上。


    郑千允看着保姆车离开，眼神也阴郁下来。


    傅呈是在警告他吧？


    阳台上，苏千妤缩回脑袋，小跑着回到屋里。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郑千允最后的表情来看，他气得不轻。


    看来，傅呈还挺克他的。


    当然，傅呈也气得不轻，黑化值已经来到99！


    就差临门一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