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寿宴(一)

作品:《半路遇见的帅哥竟跟小时候的我认识

    “先前部司也找人勘验过了,爆炸过后残留的灰迹大部分确是烟火,”卫言齐顿了下,“但其中另一部分,却是威力更大的火药。”


    出于信赖,卫言齐并未将一重要的讯息隐瞒下来。


    知意并不过分惊讶,但更紧要的是,究竟是何人将火药藏在里面的呢?


    “初六答我话时说,他拿到这批烟火的时候并未事先检查过,且不确定火药是何时放进去的。”


    知意点点头。


    一个做活的伙计,也难以对受雇的店主有所防备,动手脚的人也许事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世子,我更倾向于,这批烟火是在初六接手之前就被藏了火药。”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卫言齐附和道,“店家我也找来审过了,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妇,完全不像是被收买过的。”


    那这条思路似乎就无解了,因为没人会时时刻刻站在烟火旁边,亲自藏火药的人和目击过藏火药的人根本找不到。


    “或许是谁动的手并不重要,只要能避开疑点,将背后的刘家拖下水就好了。”知意这么说,是因为有些时候私心和公道并不矛盾。


    “是个办法,只要初六愿意的话......”卫言齐觉得不无道理,但底气却没有方才足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能看见江府大门的位置。


    “我觉得,要让刘家人心服口服认罪的话,只靠这个是不够的。”卫言齐托腮,只有尽力而为了。


    还能找出什么证据呢,知意沉思片刻,开口道:“浮悠之所以会中鹰拓,是与跟踪我们府上二房有关。”


    卫言齐凝神倾听。


    浮悠撞见了二房跟另一伙人的交接,对方唯恐暴露,又不能直接除掉浮悠,由此给她下了鹰拓。


    这显然不仅仅只是内宅之事了。


    “二房定然是有问题的。”知意得出结论,“先前我偶然中得知,二夫人她会为老夫人的寿宴准备一份大礼。”


    大礼是什么不知道,但不久后的寿宴也许是一次契机,以江府的二房为突破口。


    “或许能够在这上面做些文章。”知意接着说。


    “不错,本来我也是该将礼数做足,届时为老夫人道喜的。”卫言齐接道。


    “寿宴上宾客众多,我们得提前打算。”卫言齐有了些想法。


    “只是自然得注意些分寸,别坏了老夫人的喜事。”他淡然一笑。


    天色不早了,余下的只有在信上细说。


    知意回了自己院里,想到另一件让她内心五味杂陈的事。


    寿宴这样的场合,估摸着江寻月与吴霄汉的亲事也该谈拢了。


    因为阿月是她的至亲好友,她才这样舍不得吗?


    本来她也该为阿月高兴才对。


    第二天晨起时,知意撞见了姨母身边的大丫鬟兰溪,正忙着搬寿宴用的许多器具。


    姨母确实很辛苦,里里外外这么多事要她决定的。


    浅金的日光钻进和瑞堂的角落,叶静珍正拨着算盘珠子,忽地望见了从门外渐渐走近的轻妙身影。


    她一下笑容满面:“濛濛今日来得这么早?”


    知意乖巧地点了点头,问道:“姨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叶静珍手头事不停,垂眸回她道:“我这边没什么事,非要说的话,你要是能去把阿月叫醒就好了。”


    知意咧嘴,没成想都这个时候了,阿月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不过,姨母嘴上这么说,实际应当是不大轻松的。但知意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静珍正忙着给交熟的几家下帖子,又将提前给老夫人送来的贺礼一一纪录在册。


    “二夫人不帮衬些姨母吗?”知意问。


    谁料叶静珍一冷哼:“谁指望得上她啊?论功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凑上来了。”


    知意尴尬笑笑,对于二房的人,姨母是很少跟她提及,但每次只要谈起基本没什么好话。


    她拾了些落叶放在手心,在叶静珍身边寻了位置坐下:“姨母今年会给老夫人准备什么寿礼呢?我偶然听闻,二房这次是下了血本的。”


    叶静珍摸了摸知意的头:“我跟你姨父准备的,自然是不差的,但说到底,有份孝心才是最重要的。”


    叶静珍心里想的是,季湘那人不就是想出风头么,可讨好老夫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有点心思全花在给人下绊子上了。


    前段日子老夫人有些咳喘,本来请了医师上门,诊察过后开了几副药方,每日按时服下就够了。


    结果季湘破天荒跑进东院来,在老夫人儿耳边吹风说是药三分毒,得少吃,该改从饮食着手。


    老夫人听了,连灶间煎的药也不愿喝了。


    本来二夫人季湘话中只有三分对,可她不知从哪儿寻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保养品”,拿来的有些膏丹一颗竟比大拇指头还要大,还让老夫人生生咽下去。


    叶静珍知道之后冷汗直流,她也不是没劝过,只是老夫人明显更爱听自己二儿媳的话。


    结果便是,老夫人的咳症本不是大毛病,却拖到现在也没好全,不知能不能赶在寿宴之前痊愈。


    当然这些事,几个孩子是不知道的,叶静珍并不想让他们掺合进来,只叮嘱了他们多来看看祖母。


    姨母对二房明面上还算客气,但知意不敢掉以轻心,和卫言齐还有细节要商议不说,而二房手段又是那么狠辣,远超她的想象。


    浮悠的遭遇真是令人后怕。


    不过关键在于,该懂得明哲保身。


    小阿瑾到时也会从书院回来,她当姐姐的也得好好提醒她。


    知意在姨母这儿逗留了没多久,便转头去了阿月的小院。


    -


    用来记录日期的纸还没撕去几张,就到了江老夫人的寿宴当天。


    江府久违地敞开大门,恭迎众多宾客的莅临。


    但到场的某两三个人,却对今日的筵席怀揣了些不一般的心思。


    卫言齐到府上没过多久,就与爹娘和弟弟分开了。


    他是想先找李知意的,但左右望了半天都没看见。


    结果先看见了另一个人——


    江亦舲正围在人群的外围,整个人散发的气息热情而亲善。


    他一转头,就瞧见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卫言齐,于是笑着与同伴告退,直奔他而来。


    “稀客啊,”他对着卫言齐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话锋一转,恍若明白了什么,“你找我们阿意么?”


    卫言齐嘴角一撇,他是不是知道得有些多了:“是这样不错,但我一直没找见她。”


    “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


    江亦舲掩口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


    “阿意估计跟我妹妹在一处,要过会儿才会出来,不过你可以在水榭那边等她。”


    说完,江亦舲就不继续拿卫言齐取笑了,到另一头与跟他年纪相仿的人应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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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起来,秋闱的日子也将近了,江亦舲眼下的压力不会小。


    届时如果他顺利进士及第,朝中又会是另一番模样了。


    卫言齐也顾不上同他客套,便避开了人群,朝他所说的水榭走去。


    知意帮阿月挑见客的衣裳也花了不少时间,从院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巳时了。


    不过,她却在路上撞见了跟她提前有约的人。


    日光撒下,水面泛起鱼鳞般的柔亮色彩,风仿若丝绸拂过,卫言齐背倚廊柱,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不知在注视什么。


    晴日同样未放过这个俊逸的少年郎,高挺的的鼻梁侧边堆积起一小团阴影,长长的睫毛忽闪,眼眉上光华细碎而粲然。


    见此,知意跑上前:“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卫言齐回过神来,下了石阶:“在等你呢,我们走。”


    按照先前说好的,他们在宴席开始之前,要先提前见识一下二房准备的寿礼。


    府上收到的和自家准备的礼品,都一律收在库房里,因此尽管二夫人格外重视这回的寿礼,仍旧只多蒙了层布,待寿宴当日才得以拿出来见光亮。


    知意一个人自然是撬不开库房的锁,但借着存放礼品的名义,她还是从姨母那儿讨来了一把备用钥匙。


    她和卫言齐两个人直接去不免太显眼了,于是知意让微云走在前头,把东西拿出来瞧一瞧再放回去。


    知意躲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后边,这恐怕是她第一次在自己府上这么鬼鬼祟祟了,也只委屈昭明侯世子跟她一起“做贼”。


    没过多久,微云就抱着一个红绸布裹着的匣子走过来了。


    知意连忙起身让她:“拿的时候有撞见什么人么?”


    微云擦了擦汗:“他们放完东西就到前边厅堂去了,现在没什么人过来。”


    知意在心里念了句“很好”,便迅速地将上头的红布解开。


    卫言齐在一旁注视她的动作,等绸布完全展开,才看清里头的东西。


    谁料知意竟失望地摇了摇头,匣子里头装的不过是一株人参罢了。


    “我道他们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结果就这而已啊?”


    人参看起来是年岁不小,但这样等次的补品在江府也没少见。


    只是株人参而已么,卫言齐还想仔细瞧瞧,却被一阵突兀的话语声打断了——


    “给老夫人准备那株千年人参呢?现在该拿出来了,若有什么闪失,等我拿你们是问。”远处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不好,二夫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库房来呢?


    知意赶紧使了个眼色,微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绸布重新包好,轻手轻脚跑回库房,将东西放回了原处。


    到将库房门重新锁好躲回草丛,整个过程不过一弹指。


    知意松了一口气,而这时二夫人才刚刚走至库房跟前。


    所幸这内宅妇人感受不到旁人的气息,但卫言齐在此还是忐忑不宁。


    二夫人令身旁的婢子将人参抱了出来,又满意地抚摸了两下。


    “将人参拿到前边去吧,等会儿就用到了。”


    “还有,”她转头问左边的婢子,“叫你们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那婢子回道:“已经交给公子了。”


    “行了,得盯着点大房那两个丫头。”这句说完,二夫人季湘便迈步子离开了。


    知意身子一僵,盯着她和阿月?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