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毒

作品:《阴湿女帝她只想强取豪夺

    ……


    雍州井井有条得忙碌了起来,这次治水不同以往——有人闹事带动所有流民,这次一切安好。


    无非是修大坝,谢蕴修建的大坝是她无数世忙了许多个日夜才整合出来的最能扛洪的大坝。


    只要没有人捣乱,建成之后,房屋差不多也能修建好。


    只等过一段时间,雍州便能恢复之前的样子。


    要说捣乱的人,其实也有,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罢了。


    杀鸡儆猴了两个人,就没有几个人敢闹腾了。


    ……


    “雍州水患大抵解决了,你家人听到这等消息也许会原路返回。”


    不必太过担忧,这是谢蕴的言下之意。


    楚以轻轻点了点头,在这雍州这么些时日还是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罢了,先回到京城去再说吧。


    ……


    午膳过后,楚以近日很疲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先休息了。


    而谢蕴在自己房内思索着一件事。


    她在想钦天监口中的关于她的劫难什么时候到来。


    虽然上次钦天监并没有预测准,可按照谢蕴以往的经验来说——


    这钦天监几乎没出过什么差错。


    况且前几百世她在这个时间点没有来过雍州,她的身手还算数一数二了,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她。


    她就怕拖累楚以,在思索着要不要让她先行。


    谢蕴突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的皱了下眉。


    那日……


    是她吻了楚以那日。


    楚以拔剑的手法,以及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速度……


    十分的不对劲,回过神来的谢蕴才发觉。


    楚以竟然会剑,而且那剑法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一个普通宫女,如何会剑?


    楚以身上到底是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谢蕴有些怔然,拧眉思索了半天被团团拱了拱手,才回过神来。


    罢了,只要她不害她就好,


    不该深究的就不要深究了,该知道的总归会知道的。


    这是暗卫归来复命。


    暗卫详细向她汇报了石忻然的一生,她出生后父母便死了,她从小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但她八岁时便能够自己做些小物什到镇上叫卖养活自己了。


    长大后,在镇上开了善堂,专门收留一些没人要的孤儿,和救治一些没银两看病的人。


    总之碰上了什么难处,都可以到她那里,去寻求帮助。


    一来二去几年间她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善心娘子。


    谢蕴听暗卫啰里啰嗦了一大堆有些不耐烦了,她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何异常之处吗?”


    谢蕴闭眼假寐等着暗卫答话,半晌不见暗卫有任何动静,不耐烦的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


    谢蕴一睁眼就看到暗卫犹犹豫豫挣扎的样子。


    暗卫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属下去调查石忻然的时候,第一日还未察觉出什么。”


    “直到第二日,第三日,属下才察觉出异样。”


    “有人同我一样,也在调查石忻然。”


    谢蕴拧眉,竟然有人也在调查她。


    这时谢蕴还不觉得有什么,她继续追问道:“那你可调查清楚了那位的身份。”


    暗卫更加惶恐了,一咬牙狠心道:“属下调查清楚了。”


    “是楚大人。”


    听到是楚以,谢蕴有些恍然,又有些释然。


    她就说哪里会有人这样巧,和她同样去调查一个人。


    谢蕴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她挥了挥手先叫暗卫退了下去。


    手轻轻摸了摸团团圆圆的脑袋,团团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出她情绪不太好,轻轻蹭了蹭她。


    谢蕴叹了口气,“要是楚以有你这么好懂就好了。”


    谢蕴当初去调查楚以,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这么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谢蕴要是能调查出什么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所以谢蕴根本不知道楚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和那位善心娘子有什么渊源呢。


    还有她为何出宫,又是为了去见谁。


    这些都无所得知,要是她去问楚以,楚以断然不会说真话的。


    想到这儿谢蕴有些郁闷。


    ……


    是夜,漆黑如墨。


    奇怪的,叮叮当当的动静响了起来。


    楚以皱眉,只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她看到团团不知从哪儿来到了这间屋子。


    随即她便看到屋子的门似乎有些没关好。


    团团似乎是从那里挤过来的。


    团团亲密的蹭了蹭她,楚以最终摸了摸团团歪头睡了过去。


    ……


    谢蕴也是被叮当叮当吵醒的,不过在她被吵醒的一瞬间,那声音也消失了。


    今日谢蕴的梦魇不是很严重,入睡轻松很多,但极容易醒,往日这个时候醒过来是极其常见的。


    可不知为何,今日谢蕴的心怦怦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谢蕴犹豫了一瞬,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不再犹豫,她穿上鞋打开门向外走去。


    谢蕴的屋子紧紧挨着楚以的那间屋子,谢蕴走出来后,就那么直愣愣的和那在楚以屋子外面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那黑衣人见到她来不慌不忙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谢蕴见此,厉声呵斥快步向前,“你是谁?”


    谢蕴借着月光看清楚那人手中的杆子,是常见的像屋内吹入迷药的杆子。


    不知她吹的是迷药还是毒药,谢蕴顿时急了,上前钳制住她的手。


    好粗糙,谢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如今这情况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狠狠将人往前一拉,试图借此控制住她,顺便将她放在窗户边的杆子带出。


    不料这一举动顺了那女子的意。


    那蒙面女子隐藏在月色下的左手瞬间掏出匕首,将其狠狠的刺进了谢蕴的胸膛。


    谢蕴闷哼一声,身形踉跄了几下。


    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自己胸膛上的刀。


    太大意了。


    此人的目标,是她,与钦天监口中的劫难对上了,她捂住伤口处,却已然阻止不了不断往外冒的血。


    她忍住痛意,眼见这女子要逃跑,自己肯定是追不上了,她明白暗卫这个时候还不出来,一定是遭了暗算了。


    她顾不得留住那逃跑的女子,跑便跑吧。


    她踉跄着身形走到楚以的门前准备去看看楚以怎么样了。


    ……


    就在这时,周岿然的房门口传来动静。


    谢蕴眼疾手快的丢出去一枚暗器,砸在那女子的脚踝处,这下周岿然来了,倒是有胜算留住这个女子。


    周岿然一出来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瞬间脸色变得惨白,迅速跑过来扶住谢蕴,转头去看那偷袭之人。


    趁着那女子受伤耽搁的功夫,谢蕴对周岿然说道,“去,把她抓住。”


    “可……”周岿然抬眼看了下谢蕴的伤,却被谢蕴狠狠一推。


    “去。”谢蕴微弱的声音想起。


    周岿然咬牙冲到那女子的跟前,正要拔剑动手是,突然顿住了。


    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然?”她先是抬高又狠狠压下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这一声,小然被谢蕴清晰的听到了。


    谢蕴这次拧了下眉,不是因为伤口痛,而是因为周岿然和这女子竟然认识。


    叫的还颇为亲昵。


    等等。小然?


    谢蕴了然,原来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善心娘子。


    就是周岿然不惜对她撒谎也要保住之人。


    谢蕴这时候还有空暗自腹诽,原来是老熟人了,这善心娘子半夜换了身行头就出来害人了?


    谢蕴冷眼瞧着,她到要看看周岿然会怎么处理。


    周岿然根本不敢去回头看谢蕴的神色,她也没有时间看。


    此刻的她愤怒又惊恐,“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京城待着吗?”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周岿然身体抖,声音也抖。


    石忻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道:“不关你事。”


    周岿然被她这一眼刺痛了,想说些什么狠话,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小然,我知道你还恨我们,还恨我,你去跟我和陛下请罪。”


    “我会让陛下留住你的命的。”


    石忻然却不愿意同她多说些什么,扭头运起轻功就要走。


    周岿然看她油盐不进,狠下心拔出剑,抵在石然的脖子上。


    “别闹了,小然。”


    “阿姐。”石忻然这么唤她。


    周岿然突然愣了一下,为这声阿姐。


    但她紧紧握这剑的手没有松懈分毫。


    “你把我阿娘还给我,我就跟你回去认罪好不好,”石忻然的语气颇为认真。


    周岿然愣了,嘴唇嗫嚅起来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她回避她的视线,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兀的,她的胸口一痛,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周岿然的胸口。


    她手上的剑本来能立刻抹石然的脖子,可不知怎么的。


    手上突然松了劲,那把剑就那么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石见状轻轻笑了下,语气里说不出的嘲弄,“不如阿姐下去陪阿娘好了。”


    说罢,那把匕首被她扔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儿。


    ……


    周岿然拖着手上的身躯去找了刘知府,那刘知府本来睡眼惺忪。


    一开门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一看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更加害怕了,立刻就要去喊府医。


    “快点。”周岿然沉着脸吩咐。


    “陛下也受伤了。”


    刘知府一听这话恨不得立刻瘫软在地,可这是事关九族的大事,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拔腿就往府医那冲。


    府医给二人都包扎了,上了上好的金疮药。


    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有叹完就被谢蕴的话吓的又提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楚以不可能没有听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出了事。


    想到这儿她的神色更冷了,斜睨了周岿然一眼对着大夫吩咐到“去看看里面的人。”


    “若是治不好。”


    “你也不必或者出来见朕了。”


    府医脚步虚软浑身冷汗的进了屋子。


    不过一会她便退了出来,这次真长叹了口气,对着谢蕴说到,“陛下,里头之人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药昏迷了。”


    谢蕴轻轻摁了声不再言语,她失血过多这会眼前发黑的很,她拒绝了府医的搀扶,自己踉跄着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在要进门之际,谢蕴扭头看了眼周岿然,谢蕴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可说出的话冷的发指,“明日,朕再找你算账。”


    陪伴几百世的忠臣,竟然背叛了她。


    这事说来也可笑的很,没有什么是不会背叛她的。


    以为周岿然是绝对能信任的人,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信任任何一个人了。


    ……


    翌日清晨。


    谢蕴是被痛醒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纱布,果然已经透出血迹。


    这点伤,还算能忍。


    再躺下也睡不着了,干脆叫了府医来给她换了药,重新包扎。


    不知为何的,她总觉得有些冷。


    昨夜的暗卫全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迷药,谢蕴一推开门就看到一群暗卫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谢蕴看的搭理她们。


    摆了摆手让她们先行退下去,她走进楚以的屋子。


    发现楚以还在床榻上躺着,团团就那么躺在楚以的身侧。


    看到她来,团团费力的睁开眼,想冲她喵一声,却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来。


    随后团团又困倦的闭上了眼。


    而楚以,从她入门到现在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过来。


    谢蕴瞬间就察觉出了不对。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难道是给她们下的迷药量太大了吗?


    即使心中有这种猜测,谢蕴还是惶恐的走动起来。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马不停蹄的叫了府医来。


    府医检查一番并无大碍,之说还在昏迷中,可能是迷药的量太大了。


    可谢蕴总觉得十分不对劲,她下定决心不等伤养好,即刻返回京城。


    府医在一旁嗫嚅着不敢说话,看着有什么想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


    “说。”谢蕴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道。


    府医诚惶诚恐的开口,“陛下,结合周大人所言,和那把匕首上的血。”


    “我推测您和周大人是中了毒,那匕首上有毒。”可小人学术不精,无法推测出那是什么毒。


    说完府医就惶恐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谢蕴。


    毒?


    原来如此,谢蕴就说那女子怎么刺了她一刀就要逃跑,原来是这样。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