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朕不开心

作品:《阴湿女帝她只想强取豪夺

    翌日清晨,谢蕴并没有去上早朝,昨日被楚以叫醒去上朝没有翻脸已然是极限。


    楚以自是识趣,并未凑上前去讨人厌烦,有谢蕴的吩咐,楚以就在耳房内安排自己的事情。


    谢蕴给楚以升了官,祂得以拥有单间配房,不必同其他宫女挤在一处。


    谢蕴昨天那话并非玩笑,下人行动起来也相当的利索。不一会,内阁大总管就陪着笑给楚以的的房内安排好了必备的物什。


    之前人微言轻微不足道的宫女楚以也被人正视了要求,“楚姑娘还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啊。”


    楚以微微颔首,等一切安顿好后,楚以还有一种不真切感,这一丝淡弱的感受很快被楚以抛之脑后。


    此时祂的思绪完全陷在昨夜中。


    那人衣袍的触感还记忆犹新,粗粝,厚重,一如她那嗓音。


    只是还没等楚以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宫人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慌慌张张的声音便透过木门,“楚姑娘,陛下急唤。”


    ……


    等楚以赶到时,周围服侍的宫女立刻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她。


    楚以没分出眼神给她们,只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女。


    “陛下。”言罢行了一礼。


    谢蕴脸色很差,平常就冷淡到骇人的脸上如今更是黑了几分。


    谢蕴抬手将她招了过来。


    轻轻地摆弄了下衣衫示意她看,暗色衣衫上如今多了片水渍,还散发着甜腻的味道,在昂贵的云锦龙袍上格外扎眼。


    “欸。”


    “这个小宫女不是很小心的将莲子百合糖水弄在朕名贵的衣衫上了。”谢蕴似乎苦恼的皱眉,言辞间倒是像真的在为龙袍惋惜。


    “朕,有点不开心。”


    “你作为朕钦点的女官,职责在于为朕排忧解难,哄朕开心。”


    “是否?”谢蕴突然笑了下。


    楚以点头称是。


    ……


    谢蕴嘴边的笑意加深了下,“嗯,那朕问你,为了哄朕开心,该如何处置这个宫女。”


    ……


    原来在这儿等祂。


    楚以心下了然,又低头瞥了瞥袍子上那一块水渍。


    云锦虽是名贵布料,可谢蕴作为皇帝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楚以快速得出结论:要哄。


    “龙体为重,陛下不若先去换下这濡湿的龙袍,等回来再处置这宫女。”


    谢蕴盯了她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冷哼一声,“你还是赶紧想如何处置这宫女吧,最好不要让朕等太久。”


    ……


    谢蕴去换衣衫,楚以没空思考对策,只得赶去御膳房备料再做一份糖水。


    御膳房内料倒是很齐全,楚以亲自上手做了份茉莉酥山。


    紧赶慢赶到了暖宫只见谢蕴已经换好衣衫回来,坐在桌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呦?回来了啊。”谢蕴不痛不痒的刺她。


    楚以走近将酥山放在膳桌上后,谢蕴才注意到。


    刚才一直盯着楚以的动向没太注意,现下低头瞥了一眼那酥山。


    谢蕴心底升起一抹异样,回过神来险些被气笑。


    她在意的是那碗糖水吗?


    低劣的哄孩童的手段让她猛的升起一股无名火。


    “少拿这些哄弄朕。那个宫女呢。”


    那个宫女被早就被打发出去了,谢蕴以为楚以惩罚那个宫女去了。


    没想到……楚以竟是跑去了御膳房。


    做了她的女官,不应该以她为尊,一切以她为重吗?


    楚以的态度让谢蕴很不爽。


    谢蕴感觉肝火更旺了,她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快,连声质问,“说话。”


    楚以顿了下才答道:“那等笨手笨脚无用之人,也不必留在御前妨碍陛下的眼了。”


    “替朕做了决定,倒是好大的胆子呢。”谢蕴反而笑了下,不知是被气得还是。


    众人纷纷大气不敢喘一下,唯恐出了差错被开了刀。


    一阵急促的脚步倒是搅得宫人们更加心神不安了起来。


    “报!周总督有要事求见。”


    ……


    御书房内气氛诡异得沉静,周岿然被谢蕴眼神看的冷汗涔涔一时不敢出声。


    “什么急事?”谢蕴没耐心的敲了敲桌台,斜睨了她下。


    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是什么要紧的急事就杀了周岿然。


    周岿然不自觉的紧了下手指,“那天押入大牢的那位女子离奇失踪了。”


    “逃就逃了,什么离奇失踪。”谢蕴更不耐烦了。


    “一群蠢货,连个人都看不住。”


    “臣还特意增了人手,没想到……”周岿然脸上满是懊悔。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谢蕴眼睛微眯,眼神中全是威胁。


    周岿然硬着头皮不敢抬头,只得低声道,“那女子诡异的很,我……”


    诡异?自然是诡异的很。


    那女子夜半三更跑去河道上,自言自语嘟囔着什么,


    当时周岿然起夜后睡不着缓步走到河道边,思索着治水之事。


    只见一女子半蹲在那儿,手伸入平静的河面,轻轻拨动着水面,借着月光,周岿然才看清那么一点涟漪。


    还没等周岿然挪动脚步。


    平静的水面暴动,似乎征兆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汹涌澎湃的水面如同周岿然不平静的心境。


    她的眼力一向极好,她看的分明。


    水面暴动的源头分明就在那不明身份的女子的手处。


    周岿然快步运用轻功上前,想要扼住她的喉咙,不料那女子反应极快,立马侧头躲过。


    周岿然堪堪拉住她的袖袍,趁她挣扎的功夫,挥拳裹着破空声直逼那女子命门处,趁着女子躲避格挡之际一把掀开她的面罩,


    那张脸漏在了周岿然面前,对上那女子黑沉发亮的眼眸。


    她听见对方沙哑又轻飘飘的声音,“好一个声东击西。”


    她与那女子交手几回合,最后被一把短匕伤了手臂,被她抓住机会逃去。


    那是周岿然第二次治水失败的不眠之夜。


    本以为此事诡谲离奇难有大白之日。


    不料,某日一女子突然扬言自己有治水之法,并带着一众乡亲来到汹涌的河旁,言之凿凿地准备动工。


    周岿然初听觉异,亲自赶到,对上那女子同样愕然的眼神,迅速将人拿下押入大牢。


    那女子唤石忻然。


    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善心娘子。


    ……


    思及此,周岿然自然是有苦难言,石忻然那些异样倒是像她的疑神疑鬼。


    “陛下此人事关重大,恳请陛下调几名暗卫给我。”周岿然咬了咬牙,“我亲自去追查。”


    谢蕴态度不明,轻哼了声,随手将暗卫调令抛给了她,“全部给你,要是追不回来,也不必回来见朕了。”


    周岿然一脸愕然盯着手中全是暗纹的令牌,“陛下不可,龙体为……”


    “别废话,”谢蕴一个眼神令周岿然噤了声。


    “是。”周岿然扯了扯嗓子艰难的憋出一个音节。


    “若是抓不到,朕就砍了你。”


    谢蕴了解周岿然,此人一向古板稳重听话是谢蕴手底下一条好狗,很少有这么有武断的时候。


    ……


    御书房内又成了谢蕴楚以二人,古怪的氛围刹那间趋于宁静。


    谢蕴莫名平静了些许。


    她的脑子忍不住浮现出那碗茉莉酥山。


    此刻……应该化的不成样子了吧。


    可惜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