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好消息！”


    休息室里炸开一般。


    选手们群情愤慨。


    尤其是以宗棕为主，一想到训练赛，他就想到自己被迫跟邵子风下路组双排的那五十多局，差点嘴都气歪了。


    “难道我下一个假期又泡汤了吗？”


    他愤怒。


    楚暮琰则抬抬黑框眼镜，表情无辜：“啊，不算好消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此之前可是没人愿意跟我们打训练赛呀。”


    “……”


    饶是宗棕也不得不承认。


    教练说的在理。


    确实，从前的BHG之所以可以那么悠闲，容得下所有人在休赛期随便休息，就是因为根本没人愿意跟他们打训练赛。久而久之，这才养成了大家自由散漫的习惯。


    甚至宗棕都快要忘记有训练赛这回事了。


    直到上回楚暮琰不知怎么给众人安排上了跟HYG的训练赛。


    当然，对于这个“好消息”，队伍里有人是真的感到非常开心的。


    常兴远就算一个，这个敦厚的上单选手罕见脸上浮现出笑容：


    “确实是个好消息，这证明着我们越来越好了。”


    邵子风点头：“嗯，是这样的！”


    “还不止呢，我在想，POG主动提出这个请求，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认可了我们的实力？”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所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样一想，好像今天的失败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了。


    至少他们又取得了一个小局的胜利，而且还差点赢下整个大场，不是吗？


    想到这里，休息室的氛围不禁轻松起来。


    众人脸上有关失败的挫败与懊悔逐渐一扫而空，直到楚暮琰再度宣布第二个好消息。


    “第二个好消息，上一轮训练结束，大家表现的都不错，效果嘛，也是有的。所以马上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二轮训练了，开不开心？”


    —


    “开心个der啊！”


    深夜的BHG训练室。


    宗棕一边忍辱负重邀请邵子风继续双排，一边吐槽。


    “哪有这样加码的？上回就五十局，这回直接变成一百局了，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自己玩游戏了？”


    他的身边，队伍AD邵子风则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自己的搭档：


    “你别气了，谁让我们配合的不好呢？要是我们配合好了，楚哥肯定就不让我们练了。”


    却不成想，宗棕直接瞪他一眼：“咱们俩配合不好怪谁啊？上局是谁闪现慢了害我送命？”


    “我……”


    “就是你！”


    宗棕气地头疼：“行了你别说话了，现在听见你说话我就头疼。气死我了，整整一百局啊，这要打到猴年马月……”


    当然。


    队伍里同样头疼于训练的，不止宗棕一人。


    刘易阳此时也正头疼急了。


    那天他在被楚暮琰要训练记录时就意识到，新官上任的这位教练其实并非没有脾气。


    当然，说是脾气也不尽然。


    楚暮琰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大的人，甚至从某些方面来看，他脾气还蛮好的。


    至少以刘易阳之前做出来的那事儿，但凡是个有脾气的教练都会想要挖苦讽刺他一番。


    可楚暮琰没有。


    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


    刘易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之前那样偷奸耍滑，欺骗自己。


    但另一方面，楚暮琰虽然没有脾气，却在某些方面固执的不行。


    刘易阳在意识到不拿出点儿训练成果根本糊弄不过去的时候当即立断选择了提前回到基地。


    赶在队友们回来之前。


    他一整个下午加傍晚都在排位里练习龙骑。


    除了有两局被对面BAN了他没拿到，可以说每一局，他都兢兢业业。


    而刘易阳的辛苦自然也是有回报的。


    才两三局后，刘易阳的排位战绩就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欣欣向荣的迹象来。


    “楚哥你看，这战绩，漂亮吧？还别说，后面我越打越顺手了，基本上每局都能超神。”


    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刘易阳便得意洋洋拿着自己的排位记录去找了楚暮琰。


    他对自己的训练可谓是非常满意。


    也觉得楚暮琰会很满意。


    然而正在吃早餐撸猫的教练眼也不抬：“你这不够五十局吧？”


    刘易阳感到震惊：“非要五十局吗？我这训练成果可是很达标了呀。”


    教练：“哦，可是李奥的丰收打了整整五十局呀。”


    刘易阳：“……”


    行！


    不就是五十局么？


    他打还不行吗？


    刘易阳就这么憋屈地拿着自己的排位记录回到房间，打开游戏，又继续加练。


    事情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一开始的刘易阳，是凭借着一口气在打。


    想要首发，不想输给二队新人的那口气，让他可以一晚上都坐在椅子上打龙骑，把龙骑这个英雄从不熟悉打到熟练。


    可人不可能一直吊着那口气。


    于是在去完教练办公室后，再度坐到座椅上的刘易阳逐渐开始感到乏味，感到不耐烦。


    怎么又是龙骑？


    他分明已经打的很好了，为什么还要练？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包围了他，导致他一度看到屏幕里龙骑的那双大翅膀就开始感到厌烦。


    而会产生这样想法，固然也有刘易阳自身懒惰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刘易阳没意识到的是，很多事情其实从他成为圣域电竞选手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跟圈子里那些引人瞩目，一进圈就万千光环集于一身进入豪门战队的天才选手们不太样。


    刘易阳走的是另一条更多人走过的电竞路线。


    打从进圈起的第一天，他的队伍老板就告诉他：“小阳，说句实话，咱们跟那些头部的选手队伍不能比，我们是比不过他们的。”


    初出茅庐的刘易阳不解：“可是老板，不打打怎么知道呢？”


    老板说：“就是打过了呀，打过了才知道！你难道没意识到吗？”


    “这……”


    一上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刘易阳其实意识到了。


    但此时的他还不想承认。


    老板却对他心思了若指掌，拍拍他的肩：“我明白你，都明白的。刚开始谁不想打出点儿成绩？一开始我也这样，后来才认命。”


    刘易阳道：“那老板，如果我们不比成绩的话，比什么？”


    老板一下子来了兴致：“比直播，比商务啊。”


    “这……”


    “还有每年联盟分下来的保底，这两年还挺不错的。”老板沾沾自喜道。


    刘易阳想了想自己的工资，倒也很认可这一点。


    不过当时的刘易阳，还并未产生放弃努力的想法。


    毕竟此时他还年轻，也有心气。


    虽说自己是进了联盟倒数的队伍，一年都赢不了几场比赛，可在打职业以前，在排位里，sunshine也是令不少玩家闻风丧胆的名字。


    说不准自己哪天也可以成为明星选手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刘易阳兢兢业业的完成着每一场比赛，平日里的排位也很努力。


    直到有一天，他们对上了一个队伍。


    去年的冠军战队。


    刘易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努力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


    那个叫twilight的中单选手。


    太可怕了。


    为什么自己面对他的时候每一个心思都会被看穿？


    为什么他用红龙打不过twilight的冰龙，而当他用冰龙的时候，又打不过twilight的红龙？


    太多太多的困惑，太多太多的不解。


    最后化为一个干脆利落的0-11。


    那天的比赛结束后，刘易阳宛若一只霜打的茄子般萎靡。


    但他本以为自己的糟糕表现会被队友们严厉指责的。


    可当比赛结束。


    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对他的战绩发表任何意见。


    他找到教练，教练也安慰他：“没事的，遇到这位很正常的，大家都这个战绩。”


    刘易阳不甘心问：“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下一次我……”


    “想什么呢你，谁能有办法？”


    教练打断了他的天方夜谭，甚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你要真能打得过琰神，人还会在这里吗？”


    “也对哦……”


    “行了，别想那么多，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又没有人规定打不过琰神就打不了电竞。”


    “可是……”


    “别可是了，今天晚上KTV团建，来不来？”


    “……来！”


    教练得到答复后，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肩。


    而在这之后的日子里，KTV，烧烤摊，火锅店，温泉酒店……刘易阳跟着队伍一起去过很多次这样的地方，却唯独很少去训练。


    唯有队伍安排直播的时候。


    训练室里人满为患，大家一边吹水，一边情绪亢奋地打着排位。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赛季末。


    刘易阳的合同快要到期。


    没有季后赛的队伍选手合同总是会到期的更早一些，同队的队友们也都早早到期。


    面对自己的第一个转会期。


    刘易阳心情忐忑，但其实，更多是心虚。


    如果他今年打出了一个好成绩，也很努力，那么此刻的他应该是信心满满吧？


    可惜今年的他既没有好成绩，也没有好好努力。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晃荡了一整年，到头来似乎什么都没落下。


    刘易阳不是没有后悔过。


    看着屏幕里仍然奋战在赛场上的那些选手，他嫉妒极了。


    可惜那丁点儿的悔意也随着各家战队递过来的试训邀请函而烟消云散了。


    也是这个时候，刘易阳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教练说的是对的。


    并没有人规定只有最强的人才可以打职业。


    平凡如他，不也是可以收到这么多的战队邀请吗？


    当然，邀请他去试训的队伍大多跟他现在所在的队伍成绩相差不大。最好也不过是季后赛边缘队伍，更多的是季后赛也进不去的队伍。


    但无所谓。


    刘易阳想到自己跟那些天之骄子的差距，心想：那这些垫底的队伍，也总得有人去吧？


    没有水平普通的选手，又怎么能衬托出天才呢？


    而且说到底。


    电子竞技就是一个职业吧！


    跟上班一样，他上了，就能赚钱。


    至于赚多赚少你别问，反正他赚的是自己该赚的钱，半点不亏心。


    就这样，刘易阳接受了自己的定位，开始辗转于联盟那些被排除在季后赛以外的队伍。


    这些年他倒也混得的确算是风生水起。


    因为很多队伍其实缺少他这样的万金油选手，尤其是那些预算不够的队伍，遇到一个什么都会点儿的中单简直烧了高香。


    而且刘易阳还有另外一个优点就是性格好，到哪个队伍都能跟队友打成一片，这就让他更吃香了。


    也因此缘故。


    就算刘易阳的游戏水平这些年都算得上平平无奇。


    但从始至终，他都不缺工作。


    就好像当初BHG前身QT，老板就是他在一起饭局上认识的，当晚加完微信以后就说什么都要邀请他来QT。


    刘易阳想到自己下赛季还没下落，就欣然同意了老板的邀约。


    在QT的一切都与从前没什么区别。


    常年无法胜利的比赛。


    休赛期空荡无人的训练间。


    哦对，要说有不一样之处的话，恐怕就是基地的环境。


    看得出来老板为这个战队投入了很多心血。


    每一个房间都又大又漂亮。


    各项设备都用上了最新科技。


    只是这当然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老板入不敷出，不得不破产清算，由QT变为了BHG。


    BHG就BHG吧。


    刘易阳对BHG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他还是那个打工人。


    BHG也还是那个垫底队伍。


    就算来了一位看上去野心勃勃的新教练，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因为刘易阳认为，联盟这个残忍的地方迟早会消磨掉他的野心，迟早他也会像自己遇到的第一位教练那样，认识到这个游戏的真相。


    只是现在的情形让刘易阳有些骑虎难下。


    主要就是这个首发位置问题。


    众所周知，首发跟替补的工资是不一样的。联盟工资极度不均，如果说首发是一百块的工资，那么替补可能只能拿到一块。


    本来嘛。


    都不上场比赛，又怎么好意思要工资呢？


    可说是这么说，对于一个拿惯了首发工资的人来说，骤然接受自己的工资降低一百倍，那真的是一件相当肉疼的事情。


    反正刘易阳扪心自问自己还没看开到这一地步。


    他是个俗人。


    俗人也是要生活的。


    这是其一。


    其二，刘易阳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是他自己的年纪问题。


    年轻的时候在各队混得风生水起。


    就算成绩垫底也不缺队伍。


    可现在他都24岁了，还能有几个队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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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


    圣域可是一个非常吃年龄与反应速度的游戏。


    再者，就算真的有队伍愿意要，但假如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中一直得不到上场机会，还会要吗？


    恐怕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吧？


    一想到这一幕极有可能来临。


    电脑桌前原本感到困倦乏味的刘易阳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又开启了自己最新一局的龙骑。


    二十局，三十局……五十局！


    第二天的夜里。


    终于，他达成了五十局的成就，马不停蹄去找教练。


    “楚哥，楚哥——”


    笃笃笃。


    他把门敲得极响亮。


    “进。”门内传来楚暮琰熟悉的声音，隐约还带着一丝困意。


    刘易阳没想太多，径直推门而进，兴冲冲地：“楚哥，龙骑五十局，我打完了！”


    “哦，打完了啊。”


    楚暮琰揉揉眼睛，那模样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刘易阳见状嘴角抽搐两下，心想，安排别人训练自己偷懒是吧？


    但嘴上，当然，他没有出言讽刺，仍是毕恭毕敬。


    “是啊，打完了，五十局，一局都不差。”


    “挺好。”


    楚暮琰评价道。


    刘易阳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说做到就做到。”


    楚暮琰：“战绩还挺不错呢。”


    刘易阳见到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战绩，顿时来了兴致，眉飞色舞道：“还真别说，龙骑最近这个版本确实强势，简直上分如喝水。”


    楚暮琰微笑：“是啊。”


    刘易阳：“那楚哥你看首发的事情？”


    楚暮琰：“首发啊……还不急。”


    刘易阳听完这话当即生了气：“你耍我啊？”


    “没耍你。你确实是完成了龙骑的训练不假，但问题是，这是上一次的训练。”


    “那现在是几个意思？”


    刘易阳压着怒火问。


    “简单，丰收女神，再来五十局。”


    “……”


    兴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刘易阳没捞着半点儿好处，却也不敢真的跟楚暮琰撕破脸。


    毕竟他还是想上首发的。


    只是这五十局又五十局。


    人又不是机器，哪有那么容易完成？


    也因此缘故，刘易阳不得不缺席了第二场常规赛，就这样在漫长且枯燥的训练中，迎来了楚暮琰正式执教BHG以后的第三场常规赛。


    赛前。


    刘易阳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电竞椅上，等待着楚暮琰最后的宣判。


    马上就是大名单要宣布的最后时间。


    虽然刘易阳此时此刻已经将丰收女神的五十局完美完成，可对于楚暮琰能否将自己再度列为首发人选，心中仍是没什么底气。


    毕竟第一，楚暮琰这个人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上回他还天真以为自己好好训练以后真的就能回到首发，结果把训练结果都拿出来以后，却被告知还要再训练。


    那次后他对楚暮琰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


    并且想要收回自己从前对楚暮琰的判断。


    什么好脾气？谁家好脾气长这样？


    此人分明就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至于第二，刘易阳心中暗暗盘算着。


    虽然上一局常规赛他们输了，还输得挺惨，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上联盟目前实力排名至少前四的队伍。


    谁来了都得输。


    没人觉得这场常规赛会有第二个结局。


    而且输了的比赛里，小中单表现的也算是可圈可点，不仅没有了第一次比赛时那种紧张掉点的重大错误，反而有不少出色的发挥。


    要不是双方队伍目前实力相差实在悬殊，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也因由是。


    刘易阳的内心多少多了几分焦躁不安。


    自己能不能上呢？


    姓楚的不会又找个借口让他坐饮水机吧？


    还有，这都连续输两场了，少爷你确定不另找教练？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刘易阳几乎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直到训练室里，李奥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你这是……”


    邵子风第一个发现队友的不对劲。


    他惊讶地抬起头来，望向身边正收拾行李的李奥。


    李奥自己看上去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哦，我收拾一下行李。”


    邵子风无奈：“我知道你在收拾行李，我问你收拾行李去哪里？”


    这时房间里的其他人自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尤其是紧张了一晚上的刘易阳。


    看到李奥把键盘收进包里刘易阳紧张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是啊，这大晚上的，外面多危险啊。”


    说完他有些后悔。


    自己这说的什么话。


    才晚上八点，外面哪里危险了？


    李奥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啊？我回二队啊，不危险的，很近。”


    “什么？！”


    比刘易阳更先震惊出声的是宗棕。


    宗棕满脸上写着诧异。


    不过也看得出来，虽然其他人没有出声，脸上的惊讶却一点都不亚于宗棕。


    毕竟，李奥来这里这么多天了。


    他来时的情形众人有目共睹。


    明摆着就是被教练掉上来专门跟刘易阳竞争的，所以大家一直等待着那一场“战役。”


    结果现在“战役”没等来。


    李奥却要退缩了？


    “你们不知道吗？”


    面对众人的诧异，李奥表现的更为诧异。


    “知道什么？我们应该知道吗？”


    邵子风问。


    李奥理所当然地说：“知道我是来特训啊，现在训练结束了，当然要回去。”


    “？”


    训练室里登时一片沉寂，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问号，看上去相当的无语。


    而对这件事感到最无语的，当然莫过于刘易阳。


    刘易阳心里那个苦啊。


    亏他还担心了这么长时间，又是辛辛苦苦训练又是各种卑微恭敬。


    结果打从一开始，楚暮琰竟然压根没打算让李奥留下。


    那他这么辛苦训练的这一星期算什么？


    算他能吃苦吗？


    刘易阳心里那个气，气得没边儿了。


    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教练“真人solo”一番，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转念他又想到另一件事，连忙急不可耐打开手机。


    下一秒。


    刘易阳眼前一亮。


    原因很简单：战队首发名单已经公布，中单首发处赫然写着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