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指挥室的对讲机里，各小组的汇报声裹着现场的嘈杂陆续传来，电流杂音里满是紧绷的效率感，也掺了几分行动后的急促：


    “一组汇报！城西废弃工厂已突破正门，现场控制12名嫌疑人，查获5箱管制刀具和2套非法改装设备！行动中2名队员被嫌疑人扔出的铁桶砸中腿部，轻微淤青，已喷过镇痛喷雾，不影响后续搜查！目前正分区域排查仓库暗格和地下室，确认是否有隐藏人员！”说话人声音带着喘，背景里能听见“小心脚下！别碰可疑物品”的提醒，还有队员相互检查伤势的低语。


    二组的汇报紧随其后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二组抵达北郊仓库！8名嫌疑人分两路逃窜，3人往树林跑时扔石头反抗，5人驾车冲后门试图撞开拦截！现已全部抓获！1名队员在拦截车辆时被车窗玻璃划伤小臂，缝了3针；还有1名队员追逃时被树根绊倒，膝盖擦破皮，都已处理完毕！仓库内发现2名被限制自由的受害者，正安排专人护送就医！”


    最后是三组的声音，相对平稳却也藏着细节：“三组在高速路口拦截成功！可疑面包车上载有6名嫌疑人，搜出4个装有不明液体的密封罐！1名队员在检查密封罐时，被罐口残留的液体溅到手背，轻微灼伤，已用清水冲洗并涂了药膏！嫌疑人无反抗，队员全员暂无大碍！目前正将人、物分车押解，等待与一组汇合移交！”


    塞拉菲娜下达指令：“各组听着，优先保障受伤队员安全——一组留3人看守嫌疑人，2人护送受伤队员去医院；二组看好仓库内的受害者和证物，等支援队到了再交接；三组把密封罐单独封存，联系物证科的人过来检测成分，别让队员再接触！所有行动节奏放慢，安全第一！”


    樋口的短刀再次刺向塞拉菲娜的侧腰，刀刃划破空气时带着凌厉的风声，她盯着对方始终分神的侧脸，语气里满是咬牙的怒意：“可恶！你和我打架还敢分神！”话音未落，她猛地加重力道，试图逼塞拉菲娜全心应对。


    可塞拉菲娜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刀刃的同时，左手依旧握着对讲机贴在耳边，声音冷静得没一丝波澜：“二组注意，受害者情绪不稳定，安排心理专员同步到场……”说话间，她右手的警棍突然横挥，精准抵在樋口的手腕上，迫使对方的刀偏离方向。


    樋口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险些脱手，她看着塞拉菲娜——明明正和自己缠斗，脚步却稳如磐石，眼神虽没完全落在她身上，每一次格挡、闪避却都精准狠辣，连对讲机里传来的汇报声，都没影响她半分动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樋口忍不住低吼，再次提刀冲上前，却又被塞拉菲娜轻描淡写地挡开。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三组最后一次汇报：“所有嫌疑人已押解上车，密封罐封存完毕，物证科人员已对接！”塞拉菲娜这才微微颔首，对着对讲机补充指令，语气依旧沉稳：“各组做好扫尾工作——清点现场证物、核对人员名单，确认无遗漏后，就可以收队了。”说完，她才收回注意力，身体微微前倾，终于正眼看向樋口：“现在，该专心解决我们的事了。”


    一眨眼的功夫，樋口就被她推出了门外。


    塞拉菲娜的动作快得没给人反应时间——刚说完“专心解决我们的事”，她便借着樋口提刀的力道，突然侧身卸力，同时伸脚勾住对方的脚踝，掌心顺势推在樋口的后背。樋口重心一歪，踉跄着往门外倒去，还没等她稳住身形，“砰”的一声，房门已从内侧关上。短刀落到了塞拉菲娜手里。


    【事情就是这样……】


    听筒那头骤然砸来的“废物”二字，让樋口头埋得更低，不停地重复着“非常抱歉”。


    这边，塞拉菲娜指尖还悬在通讯器上，静静等候行动组的消息。毫无预兆地，周身的空气骤然绷紧——见闻色霸气疯狂预警，尖锐的危机感像藤蔓般缠上脊背，让她瞬间攥紧手里的水果刀。


    谁？


    下一秒，厚重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碎片飞溅中，数条漆黑物体如毒蛇般窜入。那东西带着凛冽的锋刃，掠过之处，实木桌椅瞬间被劈成碎块，连墙面都被划出深深的刻痕。


    阴影随之移动，一个男人缓步踏入。黑发凌乱地覆在额前，两缕垂落的发丝间缀着一点醒目的白，平添几分桀骜。他的面容冷得像覆了层冰，下颌线绷得笔直，唯有那双黑瞳锐利如刀，扫过房间的目光里，藏着令人窒息的凶戾，像即将扑食的野兽。


    塞拉菲娜认得他，港-黑不吠的恶犬，芥川龙之介。


    黑刃般的罗生门刺破房门时，碎木渣溅了满室。塞拉菲娜下意识将身前被审讯的男人往身后拽了拽，掌心攥着短刃，目光瞬间锁定了门口的身影。


    樋口就站在房间另一侧，脸色惨白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芥川，慌忙垂首躬身：“芥川前辈！我……”话没说完，就被芥川冷得像冰的眼神压了回去，连呼吸都不敢重半分。在这位前辈面前，任务失败的辩解只会更显失职。


    芥川的黑瞳扫过房间，没在樋口身上多停，也没理会挡在前面的塞拉菲娜，视线径直落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缠在他手臂上的罗生门缓缓绷紧，尖端泛着冷光，杀意直白得不加掩饰。


    “无关者，让开。”芥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始终锁着目标，完全没在意身前的塞拉菲娜是谁。对他而言，这房间里只有“目标”和“可能碍事的人”两种存在，而后者，从来不在他的顾虑里。


    塞拉菲娜非但没退，反而往前站了半步，短刃横在身前：“港，黑为什么想要杀他？他们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颤抖，也能看清芥川眼底那股只盯着猎物的狠厉——这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却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目标。


    芥川的眉梢微挑，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有些意外。下一秒，罗生门骤然暴涨，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直扑塞拉菲娜：“既然不愿让，那就一起解决。”


    罗生门的黑影裹挟着寒气袭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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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菲娜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短刃擦着黑刃边缘划过，火星“噼啪”溅在地面。她借着闪避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却死死盯着芥川：“港-黑做事从来只看利益，他不过是个小角色，值得你亲自来杀？”


    芥川没接话，手臂一扬，又有两道罗生门从阴影里窜出，一道直刺塞拉菲娜心口，另一道则绕向她身后，显然是想越过她直接解决目标。樋口在一旁看得攥紧了拳，却不敢上前——他太清楚芥川的脾气，此刻插手只会被视作干扰，甚至可能引来无差别攻击。


    塞拉菲娜心头一凛，猛地转身，短刃精准斩断缠向男人的罗生门，黑刃的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捕捉到芥川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厉，忽然轻笑一声，“难道他知道了你们港-黑的秘密，比如……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话像是戳中了什么，芥川的动作顿了半秒，黑瞳里的杀意更浓。他不再试图绕开，周身的罗生门尽数展开，如一张黑色的巨网，将塞拉菲娜和她身后的男人彻底笼罩：“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话音未落，巨网猛地收缩，刃面反射的冷光几乎要刺瞎人眼。


    塞拉菲娜握着短刃的手稳如磐石，见罗生门织成巨网压来，她手腕轻转，刃身裹着微光划过，精准在黑网上割开一道细痕，黑色刃丝簌簌落地，动作利落得不见半分慌乱。


    芥川眼神微沉，巨网骤然拆解成数十道黑针射来。塞拉菲娜脚步轻挪，如踏碎冰般避开所有攻击，连衣角都没被擦到。她抬眸看向芥川，反而迎着剩下的黑刃上前，短刃直刺其面门——这一击角度刁钻，逼得芥川不得不抬手用罗生门格挡。“叮”的脆响中，塞拉菲娜借力后跃半步，稳稳落回原地，连呼吸都没乱半拍。


    “你到底偷了港-黑什么东西？”她偏头看向被樋口制住的男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出来，我保你安全。”语气里没有半分急切，仿佛坚定对方迟早会开口。


    那男人刚要哆嗦着出声，芥川一道罗生门便从地面窜出，直逼他咽喉。“敢说一个字，死。”冷厉的声音里淬着杀意。


    塞拉菲娜侧身挡在男人身前，短刃横在半空，肩头虽被一道黑刃擦过，渗出血迹，她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芥川龙之介，你越拦着，越显得港-黑心里有鬼。”她语气平淡，目光却直直对上芥川的黑瞳，不见丝毫畏惧。


    窗外的脚步声与呼喊声越来越近，芥川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显然不愿与赶来的行动组纠缠。他手腕一扬，一道罗生门迅速卷住樋口的腰际，将人往身后一拉，同时另一道罗生门化作屏障，挡住塞拉菲娜的视线。“走。”短促的指令落下，他拽着樋口转身跃出窗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塞拉菲娜看着那道黑色屏障，没有贸然追击，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待屏障消散后，才望向空荡荡的窗口。她抬手擦了擦肩头的血迹，眼神平静无波，她转头看向瘫坐在地的男人，语气依旧从容：“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