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既然你背后的人要毁证据，你们和那群特工的目的本该一致，怎么反而打起来了？”


    女劫匪闻言，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指尖点了点笔记本屏幕：“因为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夺取承载着港-黑犯罪证据的U盘’。”她顿了顿，语气更显得意，“你以为这U盘是凭空出现的？它是和港-黑之前丢失的那批宝石一起被找到的，这时候重力使杀掉政府的特工，又罪加一等呢。”


    塞拉菲娜恍然大悟，随即啧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被算计后的不爽：“啧，被摆了一道。”


    女劫匪站在窗边，背对着塞拉菲娜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得意的笑，像是终于扳回一局：“现在才反应过来？也不算太晚。”


    塞拉菲娜抬眼扫过她，语气平淡得没什么波澜，仿佛没把那点得意放在心上：“不过也无妨，把你抓回去好好调查，该查的照样能查清楚。”


    女劫匪唇边勾着一抹冷冽的弧度，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淬着寒意：“警察小姐，你没机会了。”


    塞拉菲娜只觉一阵眩晕猛地冲上颅顶，视线瞬间晃了晃。她下意识摊开手心，心脏骤然一沉——那片刺目的紫色正沿着掌纹缓缓蔓延，像无声生长的毒藤。


    “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发颤，指尖甚至开始不受控地发麻。


    女劫匪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层沾染了痕迹的外套，动作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她转身走向洗手间，水流声清晰传来，每一下都像敲在塞拉菲娜紧绷的神经上——对方连自己可能蹭到毒药的风险，都算计得滴水不漏。


    塞拉菲娜苦笑。旁人是吃一堑长一智，她却总在阴沟里翻船。上次那场生死游戏里栽的跟头还没忘，这次又栽在了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上。这些聪明人的心机，远比直面的刀刃更可怕。


    意识像被潮水逐渐吞没，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塞拉菲娜只感觉到身体被人拖拽着，冰冷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下一秒，便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将她彻底包裹。


    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啊，毒和大海，都是她的命门。


    冰冷的海水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四肢百骸，塞拉菲娜残存的意识在咸涩的浪潮里沉浮。她想挣扎，可手臂重得像绑了铅块，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被大海抽得一干二净——这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刻在骨子里的无力，是比毒药更让人绝望的桎梏。


    咸水呛进喉咙，灼烧感顺着气管蔓延。塞拉菲娜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闪过一个念头：啊，终于要死了吗？好可惜，他们还没有和好……中也……


    女劫匪到死都没看清，那道骤然袭来的黑影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头骨碎裂的脆响在耳边炸开，她甚至来不及惊呼，身体便重重砸在地面，再无动静。


    中原中也收回染着戾气的手，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没有半分停留。他快步走到窗边，凛冽的海风瞬间灌满房间。下一秒，他纵身跃出，脚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周身的重力便被精准操控，身体稳稳浮空在翻涌的海面上方，衣摆在风中划出利落的弧度。


    他闭上眼，将异能范围骤然扩大，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铺天盖地笼罩住整片海域。异能化作无数细密的“触角”，渗入海水深处，开始地毯式排查——每一寸海水的重力反馈都清晰地传至他的感知，直到某一处传来异样的触感：那是不同于海水的、带着人体密度的沉坠感，尤其那部分因呛水而变得更重的胸腔，在异能探测中像一块质地特殊的石头，格外显眼。


    “找到了。”中也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瞬间锁定了那处深海坐标。他身体一沉，如离弦之箭般潜入水中，同时用异能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重力屏障，将阻碍行动的海水轻轻推开。他朝着感知到的方向游去，速度快得惊人，没一会儿，便在幽暗的海水中看见了那抹身影。


    中也伸出手，稳稳将塞拉菲娜揽入怀中，指尖的异能温和地托住她的身体，避免她再受海水压迫。他转身向上游去，浮出海面时，另一只手还不忘拎起一直挂在手上的、属于塞拉菲娜的包——那包上还沾着海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中也指尖刚触到塞拉菲娜的鼻息，心就猛地一沉——那微弱的气流早已消失，她的嘴唇泛着死灰般的青白，连胸口都没了起伏。


    他低头扫过海面，目光在游轮与岸边之间迅速权衡：岸边太远，等划过去一切都晚了，反倒是不远处的游轮更近。没有半分犹豫，中也将塞拉菲娜的身体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周身重力骤然调整，足尖在海面上轻轻一点，便带着人如离弦之箭般朝游轮顶层的露天甲板飞去，衣摆划破风的声音里，满是难得的急促。


    稳稳落在观景台的瞬间，他立刻将塞拉菲娜平放，双膝跪地，手指快速解开她被海水浸透的衣领，确保她呼吸通道顺畅。掌心按在她冰凉的胸口，跟着便按照节奏沉稳下压，每一次按压都带着不容有失的力道，目光紧紧锁着她毫无反应的脸，喉间不自觉地绷紧——他必须让这个人醒过来。


    中也的指尖还沾着海水的凉意，按压在塞拉菲娜胸口时，能清晰触到她毫无起伏的胸廓。完成一组胸外按压后，他立刻俯身，一手稳稳托住她的下颌向上抬起，另一手按在她的额头，让她的头部微微后仰——这个角度刚好打开气道，避免残存的海水堵塞呼吸通路。


    他快速扫过她的唇齿，确认没有异物残留，随即捏住她的鼻翼，防止吹气时空气从鼻腔漏出。自己先深吸一口气，俯身将嘴完全罩住她冰凉的唇瓣，缓缓将气体送入她的肺部。那一瞬间，他紧盯着她的胸口，直到看见那片青白的肌肤微微隆起，才松开手指，让气体自然从她口中排出。


    没有丝毫停顿，他再次吸气，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第二次吹气时力道放得更轻，生怕惊扰了这丝脆弱的生机。两次人工呼吸间，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塞拉菲娜的脸上，喉结不自觉滚动——哪怕她的眼睑依旧紧闭，他也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恢复呼吸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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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腔传来的压迫感还未完全消散，塞拉菲娜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咸涩海风的空气涌入肺中，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撑着地面想要坐起。


    中也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几分，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的后背，动作比刚才急救时轻柔了许多：“别乱动，先缓口气。”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急促，指尖能感觉到她后背因咳嗽而起伏的弧度。


    塞拉菲娜咳得眼泪都泛了红，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聚焦的是中也垂着的脸——他眉峰还拧着，下颌线绷得紧，唯有落在她后背的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她的目光扫过他沾着海水的发梢，又往下挪了挪，落在他还带着薄红的嘴唇上，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气音：“挺软的……”


    中也的手顿了顿，起初没反应过来，只以为她在说自己扶着她的手臂，还下意识地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稳些：“什么？”


    直到十几秒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人工呼吸时的触碰——唇瓣相贴的触感、她冰凉的体温、还有自己当时为了让气流顺利送入，刻意放轻的力道……那些细节猛地撞进脑海，中也的耳尖瞬间炸开一层红，顺着脖颈往脸颊蔓延，连耳后都热得发烫。


    他猛地收回扶着她后背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别开脸看向远处的海面，声音都有些发紧：“你、你胡说什么！”


    塞拉菲娜看着中也爆红的耳尖，喉间溢出一串愉悦的轻笑，那笑声带着刚恢复的沙哑，却像羽毛般挠在人心尖上：“扶我起来，中也……”


    中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燥热，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来。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虚软——毒素还没清，她全靠骨子里那点强悍的恢复力撑着，连抬手的动作都带着滞涩，只能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力。


    “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塞拉菲娜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软意。


    中也没有多想，俯身靠近，甚至很自然地将耳朵贴到她的嘴边，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转过头。”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海水的咸意和一丝微弱的体温。


    “嗯？”中原中也满脸疑惑，下意识地转过脸，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唇瓣就被一片微凉柔软覆住。


    “嗯！！”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瞳孔瞬间放大，身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塞拉菲娜本就没剩多少力气，吻得很轻，见他半天没反应，方才攒起来的那点力气也慢慢泄了下去，唇瓣微微后缩。下一秒整个人就要软倒下去。


    可就在两人的唇即将分开的瞬间，中原中也猛地回神，一手迅速托住她的后脑勺，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这个吻重新加深。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带着十足的认真，指尖能感觉到她后颈细腻的皮肤，还有她因惊讶而微微绷紧的身体。


    静谧的夜风吹过甲板，远处是无垠的大海，头顶是辽阔的星空，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夜色里悄悄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