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冒险

作品:《逃!!!

    乔韫没再搭腔,静静等待着白玛的后文。


    “乔韫,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哪怕你把谛听总部炸了,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在短时间内重建谛听。届时的谛听,与之前的,并不会有任何区别。”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乔韫实在没那个耐心听白玛的长篇大论,直接一抬手,打断了她。


    白玛被打断,脸上闪过一瞬的恼怒,但旋即又被压下,声音平稳:


    “我想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彻底与谛听撕破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反而会将你自己置于危境。”


    “你觉得我考虑不到这些吗?”


    “当然不,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了解这些才来的。”


    “哦?”


    白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


    只见她收回目光,将侧脸对着乔韫,吊足了对方的胃口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做出这番动作,已经惊动了群众和大量媒体,我们需要花大精力才能将其压下来,所以,比起你的性命,我们更希望你能站出来,主动承担罪责,以此按下大众的疑虑。”


    乔韫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诱人的条件,到头来居然是叫我去蹲监狱?”


    “我能让你的刑期减到三年,如果你在里面表现得好,不到两年就能出来。届时,谛听计划已然终止,你不必再承受逃亡的风险,林听、陈放、小莫,都会安全。”


    “原来你早就有阻止谛听的计划了。”


    “这得托你的福。”


    白玛这话说得暧昧,既不朝乔韫解释自己究竟有何计划,也不打算点明乔韫在她的计划里面起到了何种作用。


    这让乔韫很是不爽。


    自己的一番行为,到头来居然为白玛做了嫁衣。


    而白玛之所以肯“放过”自己,也不是因为乔韫做对了什么,而是因为乔韫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价值。


    想到这里,乔韫笑出了声。


    一旦开了这个头,乔韫突然发现,她收不回来了。


    她开始止不住地笑,从吃吃低笑到哈哈大笑,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也是,自逃亡以来,她便很久没这样笑了。


    她笑得躬下身,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枪,对准了白玛。


    砰!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钻进车窗被白玛摇开的小小缝隙,扎进她太阳穴。


    血液飞溅,一击毙命。


    白玛身边的几个保镖立即反应过来,将枪口对准乔韫,不约而同地开始射击。


    乔韫根本不需要自己察觉,林听便能拉着她,游刃有余地绕到安全地带。但人体的速度终究快不过子弹,五对二,五把枪对一把枪,饶是林听,也难免有无法兼顾到的地方。


    于是,在第一颗子弹射出时,成功擦过林听的手臂。


    这是唯一一颗见到血的子弹。


    剩下的十几颗,无一不喂了土。


    在十几声枪响过后,地面上又多出几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林听的手笔。


    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烈起来。


    乔韫扯掉林听衣摆的一截布料,神色淡然,为他包扎起来:


    “疼吗?”


    “疼……你动作太快了,我险些没反应过来。”


    乔韫没把这话当回事:“这不是反应过来了吗?”


    “嗯。只要你信我,我什么都会做到的。”


    换做平时,陈放见到这幅腻歪的场景,一准要狠狠吐槽一番。


    但此刻,他实在没有心力去这样做了。


    血腥气在他鼻尖翻涌,叫他一阵阵地反胃,终于,在见到乔林二人神色自若的行动后,他跑到一边,哇哇吐了起来。


    乔韫见状,朝他走近几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陈放喝止:


    “别过来!……呕。”


    乔韫一怔,随即很是配合地停在了距陈放半米远的位置,思索片刻,又低头从兜里翻出包纸巾,伸直手,递给陈放。


    陈放的余光瞥到乔韫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接下了。


    他抽出两张纸巾,将嘴胡乱擦了一遍,就地将用过的纸巾扔在了呕吐物上。


    “我吓到你了?”乔韫问道。


    “……也不能说吓到,就是,有点出乎我意料。”


    “怎么,我看着不像会杀人的类型?”


    “真要说的话,其实看着挺像的。”陈放正色道。


    乔韫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喉间短促地喷出一口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的嘴唇仍在颤抖。


    但好在天黑,陈放并没发觉这点。


    他继续说道:“只是和你相处久了,就想象不到你会干这种事了。”


    乔韫一时不知该怎么搭腔。


    陈放又说:“你刚才那一下,很像江城子。”


    乔韫的喉头紧了紧,声音干涩,挤出一句:“我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一心求权,你一心求死。”


    “我……”


    “为什么不采纳白玛的建议?她提出的条件,无疑是当下最合适的。难道你真是因为不敢让自己解脱、让自己进入新生活,才直接给她一枪毙了吗?……哈。”


    说到结尾处,陈放自己都被他脱口而出的“一枪崩了”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至少,比他想象中要快。


    陈放自嘲一笑,心底又多生出几分烦躁。


    “你如果是这样想我,那就再好不过了。”乔韫垂了垂眼眸,回答道,“我只担心你以为我这样做,是弃你和小莫于不顾。”


    “那你脸面可真大,乔韫。我和小莫如何,这是我俩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牺牲什么来成全我们,我估摸着,小莫那姑娘和我一样,倔得很,要是有什么真不愿意做的事,拉八头牛也劝不动。”


    他低下头,翻出个烟盒,叼出根烟,点燃,含着烟头,发音模糊道:“我在意的,是白玛说的那句‘终止谛听计划’——这不是你想做到的吗,现今就有一个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别跟我说你只是不想去坐牢。”


    “我相信白玛拥有终止谛听的能力,但我不确定,她这样的人,会以什么为代价来完成自己的目标。如果我今天继续向她屈服,日后只会出现更多类似的境地。你、小莫,甚至林听,这些都是威胁我的手段,只要我存在一日,你们就不会有自由的一天。”


    乔韫顿了顿,继续道:


    “我的确是个自大的人,总以为世界都是围着我转的,也总以为你们的安全应该由我负责——但说到底,我谁也保护不了。


    “所以,今天过后,你可以和小莫一样,专注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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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再也不担心我来打扰了。”


    陈放这才明白乔韫的意思。


    她是觉得,既然无法成全他们,索性就远离他们,不让他们陷进自己的争端里?


    这倒霉孩子,想法怎么那么极端呢???


    “你这是干嘛啊,乔韫?说不过我就要他*的自杀?虽然你现在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估计是难逃一死了,但俗话说得好,人活着就是希望啊。再说了,你和林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死了,他舍得啊?”


    乔韫越听,眉头就蹙得越深,到后面,她终于忍不住打断陈放:


    “谁说我要去死了?”


    陈放一哽,声势弱了大半:“不是你自己说的,‘今天过后再也不担心你来打扰我们了’吗?”


    “这句话也没有半个字提到‘死’吧?”


    “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以为你要去死吧???”


    “我没这么以为啊。”林听突然插话道。


    陈放差点气笑出声:“你哪里正常了?”


    林听挑了挑眉,也不纠结正常与否一类的话,为陈放解释道:“乔韫打算去东林。”


    他见陈放心情不好,特地没用“姐姐”这个称呼恶心他。


    林听真是个好人。


    而乔韫见林听打算为她解释,心里顿时轻松不少,心安理得地闭上嘴,静待下文了。


    “去东林干嘛?那不是白玛……啊,白玛的老巢空了。”


    “正是。”


    林听见陈放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可没想到陈放又接了一句:


    “东林有那么好玩儿吗?你们非要去旅游?”


    林听:……


    乔韫:……


    不知为什么,林听释然许多。


    这人虽然天天和乔韫形影不离,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横竖他是个傻子。


    自己何必与傻子争长短呢?


    这样想后,他便也不顾忌什么了,大发好心,继续解释道:


    “白玛已经死亡,可她在东林的势力依然存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各方人员虎视眈眈,在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去接手白玛的事务。”


    陈放似懂非懂:“你是说,乔韫要去接手?”


    “不,是谛听的组长会去接手。”


    林听很巧妙地用了“谛听组长”来指代乔韫的父亲。


    他知道,乔韫自始至终就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世,无论是白玛,还是她这个神秘的“组长父亲”,乔韫只把他们当成陌生人。


    熟悉程度甚至不如江城子。


    “那我们不就更危险了吗?”


    “如果我们能借此机会,把组长也除掉,谛听的根基就至少被挖空了三分之二。”


    “这也太冒险了!”


    “比炸基地还冒险?”


    陈放沉默了。


    这还真没说错,再危险,能有炸基地危险吗?


    他这时突然意识到,炸基地的任务,自己至少有一半功劳——也就是说,他的确完成了一项壮举。


    这叫陈放顿时有些飘飘然,也有些心里发虚。


    乔韫敏锐地注意到陈放话语中的“我们”,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想回柳城,还是想跟着去东林?——如果是前者,我自然是会履行承诺,先送你回去,再执行后面的计划。